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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廣場風雲 文 / 水露沉香

    黃國彪剛講完,台下村民們壓抑許久的激情被瞬間點燃,這是個歷史性的時刻,這是他們見證古龍村歷史上第一次出現太監的時刻,是沒理由不激動的,而對於淳樸的村民來說,能參與到這懲奸除惡的事件中是莫大的光榮,能給他們的家譜上除了打小鬼子外又添上濃重一筆。

    雷震宇此時臉色鐵青,看著已軟癱在地的龍虎兩人更是驚怒交加,他將成為別人的笑柄,這讓他感覺到深深的屈辱,雖然他對審判結果早就意料之中,但他並不在意,因為只要他喜歡隨時可以逃跑,但行刑是立即執行,沒有任何緩期,明顯是針對他而來,懼怕他逃跑,他眼神不由看了周子聰和黃國彪一眼,料想此事必與他兩有關,但此時不是計較的時候,他一聲暴喝:「慢著!」聲音猶如響雷,方圓十里都可聽到。

    村民們只覺一陣耳鳴,喧囂聲曳然而止!

    「哼!震宇兄好威風!莫非對判審結果有所不滿?換句話說莫非是對村長及長老們的決定不滿?」說話的是周子聰,村長及長老們在聽到周子聰的話後臉色微變,顯是不滿。

    雷震宇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不緊不慢的道:「子聰兄此言差矣,我自知有罪,也覺得審判結果合情合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村長,只是不知子聰兄的話能否代替村長?」

    周子聰一滯,剛想反駁,卻被雷嘯天給制止,「震宇侄兒,有什麼不明儘管說,只要我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雷嘯天一副大公無私狀。

    果真是個老狐狸,雷震宇心裡暗罵,「大伯英明,古時大凡被處於極刑者,無論其是否罪大惡極,死前都有一頓好吃好喝,侄兒雖未被處以極刑而是宮刑,但對於一個男人來講卻是生不如死,與極刑無異,不知村長大人可否賜我們一頓美食以聊表心願?」

    「啊……哈哈哈!原來如此,侄兒放心,只要是天上飛的,地上跑還是水裡游的,我雷嘯天只要能抓來必給你抓來滿足你願望!」

    「此話當真!」雷震宇故意把話拉高,使得台下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君無戲言!」雷嘯天也大聲回答道。

    雷震宇見目的已達便不在理會村長而是轉身對著村民們大聲說道:「各位鄉親父老,剛剛村長說了,在行刑前要給我們吃一頓好的,不管是天上飛的,地上跑還是水裡游的,只要能抓到村長都不會拒絕,大家也都知道我們三人在這個年紀對牛鞭最是好奇了,因此希望能在行刑前吃上一頓牛鞭,望村長及各位能夠成全!」

    「啊……!」雷震宇剛說完,台下的人頓笑作一團,有人捂著肚子笑彎了腰,嗆出了眼淚,咳嗽不止,而少女們則臉如紅霞,嬌羞不已,更有甚者滾在地上,捶胸頓足,就連龍虎兩人也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他那玩意就快沒了還吃牛鞭,笑死我了!」

    「太逗了,不行了,我快笑死了!」

    在場的叢人都極盡歡笑,但有三人卻從始至終未笑半聲,這三人就是雷嘯天,周子聰和黃國彪。

    雷嘯天此時臉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他看了台下倒成一片淫笑不已的村民,心口彷彿被刺刀捅了一下,他怒視雷震宇,氣勢不斷攀升,如火山爆發般吼道:「雷震宇!你剛才說什麼,請你再說一遍!」

    聲音有如實質,震得村民們耳膜刺痛,腦袋也一陣迷糊,直到過了良久,才逐漸清醒。

    雷震宇知道此時不能怯場,要不可能就真的成為古龍村歷史上第一位太監了。只見他上前踏出一步,整個人如一把刀,不卑不亢的道:「諸位!我等三人想在行刑前一嘗牛鞭美味,還望村長成全!」

    村民們立馬看出了不妙,就連龍虎兩人也嚇得臉色蒼白,雷嘯天一生高傲,目中無人,雷震宇如此頂撞,說不定他們自己沒有被閹,小命就先掛了。想到這裡,他們連忙搶前一步架住雷震宇,口中不住說道:「宇哥,你瘋啦!快給村長道歉!」

    雷震宇淡然自定,對龍虎兩人的勸說充耳不聞,而是轉身對著台下的人拱手道:「各位鄉親父老,我村之村訓是誠信、團結、明辨、篤行,人以誠為本以信為基,剛剛村長已立下君子協議,答應我等三人的請求,因此希望各位能滿足我之小小願望!」

    小小伎倆也出來賣,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我了,周子聰臉色陰沉,狠狠的想到,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變得無風無lang,而黃國彪則臉色複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雷嘯天此時青筋暴起,臉容扭曲,要不是長居高位培養出來的心性,估計早就暴走了。大家都在靜靜的等待,等待村長的答覆,但突然台下一聲叫喊,也不知道是誰叫的,「啊……!他剛才說要吃牛鞭,該不會是想吃小雄的牛鞭吧!」此話一出,台下頓時又變得騷亂不堪。

    真是一群廢物,到現在才想起關鍵所在,黃國彪一臉苦笑,搖了搖頭。

    小雄是一頭公牛,村裡唯一的一頭公牛,為村長所飼養。村長因只有一女,對小雄那是寵愛有加,而更主要的原因還在於村裡所有的母牛需要配種都得找小雄,這讓村長有莫大的征服感和成就感,因此他經常騎著小雄在村裡晃蕩,並以此聊以**,也正因此小雄在村裡享受帝王般的待遇,不用下地不說,還吃好喝好,由專人飼養,可現在雷震宇要村長宰了它吃牛鞭,這不是找滅嗎?

    村民們越想越心驚,越想心越涼,到最後更是連呼吸都困難,如履薄冰!

    雷震宇早料到會這樣,但他並不真的奢望能吃上一頓牛鞭,只要能拖得一晚時間即可。

    雷嘯天此時眼神閃爍不定,似是在堅忍,又似在抉擇,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覺得自己不順,先是自己心愛的女兒洗澡被偷看,再是婚禮被推遲,現在又要宰了他心愛的牛吃牛鞭,如果是在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雷震宇槍殺,但現在作為古龍村歷史上最英明的首領之一,他必須得忍。

    就在雷嘯天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上一任的村長,雷嘯天的養父,也是現在古龍村的大長老雷霸羽出口道:「嘯天,答應他吧,人如果言而無信還配是人嗎?況且震宇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大家都知道事情宣告結束,因為雷霸羽的霸道在老一輩中是最出名的,比之雷嘯天有過之而無不及,就以雷嘯天的自負平日裡都對他禮讓三分。

    雷嘯天眼角閃過一絲狠厲,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他先對雷霸羽鞠一躬:「父親大人所說甚是!」接而朗聲道:「各位,我村是個開明之村,也是個立言守信之村,因此我們應該滿足雷震宇的請求,只是牛鞭此物甚是難得,需要花點時間,因此雷震宇等人的宮刑推遲至明日午時舉行,大家如沒其他事就都散了吧!黃國彪,你把雷震宇關入大牢並嚴加看管,如有任何閃失我惟你是問!」

    雷嘯天說完轉身甩手就走,村民們這才鬆了口氣,而雷震宇此時嘴角邊上浮現出若有若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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