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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58章 暴怒 文 / 何甄甄

    「哥,你這話重了!」路安晴說道。「夏溪可不是當人情人的女孩子,路哥也不會同意。」

    路程俊聳聳肩,很正經地凝視著自己的妹妹,良久後淡淡說:「我的話,夠她想一陣子的了,這丫頭不壞,我們家還是找尋常女孩當未來的女主人好,像媽那樣的女霸王,還是算了,讓爸頭疼一輩子,我們頭疼半輩子,太辛苦了!」

    「哥哥,那是我們媽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

    「我又沒有任何誇大!」

    「說不過你,最好別讓媽知道!」

    「那是!不過今後可一定要好好長個心眼了,陳之言那種軟蛋男人不行。聽說關擎回來了,我得去會會!」

    路安晴一聽他要找關擎,立刻制止:「哥,你別找他!」

    「丫頭,我沒找他,是他找我!」路程俊沉聲道:「昨晚打了我電話!」

    「啊?」路安晴錯愕了一下。

    「丫頭,你覺得關擎這樣的人,他會不知道昨天的事情?」

    「哥,你什麼意思?」

    路程俊瞇起眼睛,他那副淺色的瞳仁,幽暗中透著種沉靜,很像一副淡墨的山水畫。「見了他之後,再告訴你!十多年不曾見面,總要知道他現在怎樣了!我去會會他!」

    「哥——」

    「誰讓你們不長臉,非要我操心!」路程俊轉過頭掃了一眼妹妹。

    「哥,我沒讓你操心,是你非要操心的!」

    「閒著也是閒著!」

    「那你跟你的小清?」

    「哼哼!她跑不掉的!」路程俊危險的瞇起眼來,像個狡猾的狐狸。「最近她很累,給她放個假,回去繼續玩!她現在一定很高興,以為我再也不會管她,等到她玩得歡的時候我突然到來,你猜,小白兔見到大灰狼時候的表情有多可愛?」

    「哥,你太殲詐了!」

    「玩得就是驚心動魄,耍的就是心驚肉跳!我走了!」路程俊站起來,走到門口,對路安晴說道:「對了,你說那夏溪的廚藝不錯是不是?」

    「嗯!」

    「下次我回來,再嘗!」他說完,就離開了。

    路安晴把自己沉在大班椅上,疲憊的揉揉眉心。

    中午的時候,路安晴帶著夏溪去了健身房。路安晴有專門的健身房,大約有三十坪左右,其他副部長和科員也都有公用的健身廳。

    路安晴抬頭又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嗯!我要跑步,你呢?」

    「我陪你跑步吧!」夏溪說道。

    她有點擔心路安晴,所以想要陪著她。

    「好吧!」兩人上了跑步機,各自設好了速度和時間。

    夏溪心裡也很煩悶,路遇琛的一枚戒指還有昨夜的事,攪亂了她一顆心。

    那早已堅定的心,卻有點動搖了。

    路安晴是心情不好就想發洩,可是現實讓她不知道如何去發洩。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丑,吞了大便一樣的噁心,那些傷,在心底,發洩不出,也不知道如何發洩,她只想跑跑出出汗。

    跑步機運作起來,她身體機械地往前跑,腦中漸漸一片空白。

    只聽得到耳邊自己粗重的喘息聲,一直跑著,窗外的風吹進來,她的汗水冒出來。

    夏溪也是,這跑步是項單純的運動,只是機械的重複。

    兩人上去了,似乎都停不下來了!

    兩人一直跑,跑步就像是人的生命,一直往前跑著,停不下來。

    那種將要窒息的感覺,可以瞬間忘掉很多事情,開心不開心的都好……

    夏溪讀書的時候,常常會一個人下了晚自習去操場跑步,400米的跑道跑無數圈,累得筋疲力盡躺在草坪上,頭暈眼花地看如水的夜空,世界無限大,人卻很渺小,那是無法左右的生活,只能想通一些什麼,又遺忘一些什麼!

    而路安晴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覺得越跑越快,呼吸急促,腦中想著要停下來,雙腿卻不聽使喚,機械地前後跑動,眼前有些發黑,卻停不下來,停不下來……

    恍惚間突然有人伸手按掉了開關,她抬起頭來!

    就看到一臉擔心的夏溪,她滿臉的驚慌。「路姐,你沒事吧?」

    速度緩慢的降下來,路安晴終於停了下來,她從跑步機上下來,正想拿毛巾擦汗,回頭卻看見夏溪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頭有點暈,路安晴的臉忽近忽遠,正想回答,突然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啊——路姐——」夏溪低呼,一把接住她。

    她不知道找誰,只能打了陳博然的電話。

    當車子開來,陳博然把路安晴抱上了車,送去了醫院。

    檢查的結果是累壞了。

    醫生說:「二公子,病人有嚴重的失眠問題!她累壞了!」

    「人沒事吧?」陳博然問。

    「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

    路安晴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陳博然和夏溪一邊坐了一個。

    她坐起身,頭還有點暈。

    「姐,你該好好休息!」陳博然開口。

    「我沒事!」

    「什麼叫沒事?」陳博然皺眉,語氣有點不耐。「你再也不能為了我哥那個爛人虧待自己的身體了!」

    她蒼白著臉笑笑,沒有辯解。

    夏溪看到她這樣子,心裡更是難受。

    「博然,謝謝你!今天給你添麻煩了!我沒事,你去吧,小溪陪著我就好了!等下我們就回去!」她微微往後靠了靠,倚在病床的邊上。

    「姐!」陳博然語氣突然沉了下去,十分受傷:「你怎麼跟我這麼見外?難道他錯了,我們就不能是朋友了嗎?」

    路安晴說:「博然,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弟弟啊!」停了一下,她又說道:「博然,真的謝謝你!這些年都謝謝你!」

    陳博然又被她驚到,卻彷彿更受傷,別開了臉,只說:「我不需要你的謝謝,是我沒幫你看好我哥!該說的對不起的,也有我!你好好休養,保重自己的身體!」

    說完,他走了出去。

    夏溪陪著路安晴。「姐,你覺得好點了嗎?」

    「好多了!」路安晴說道。「我們走吧!」

    兩人離開了醫院。

    陳博然站在醫院的走廊裡看著路安晴跟夏溪離去,長長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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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

    趙明生在車裡把腳伸在前方擋風玻璃前,瞇著眼看著不遠處神情焦急的陳博然身上,他坐的屁股疼,換了個姿勢後依然不舒服,就打開車門,對著外面的陳博然喊道:「你到底怎麼回事?把我叫出來,就看你在這裡發瘋啊?」

    陳博然嘴巴裡叼著一根煙,他用兩根手指夾住回轉頭看了趙明生一眼說:「叫你出來,是兄弟才叫你!」

    「我在這裡看了你兩個小時了,你到底怎麼了啊?」趙明生恨恨的說:「你被人甩了啊?」

    陳博然吐了口煙笑笑說:「我他媽都沒戀過,誰甩我啊?」

    「那你這副樣子,跟失戀似的,你咋了?」

    陳博然回來,進了車子裡,靠在椅子上,歪著腦袋懶懶的說:「我是覺得我們兄弟們真的變了,我哥對不起晴晴姐,你跟路哥哥又因為安如靈鬧的不歡快!我們一起長大的兄弟,現在都不是兄弟了!為了女人,為了情意,我們都他媽變了吧!」

    「靠!」趙明生坐直身子揉揉發疼的屁股,忽然伸手在喇叭上猛拍幾下,「別跟我提路遇琛!」

    提到路遇琛,趙明生只恨的想要罵幾句!

    「靈靈跟你也不可能嗎?」陳博然突然問道。

    「你覺得可能嗎?即使我不在乎,她會不在乎嗎?」趙明生笑了,苦澀的笑了,「再也不可能了,我他媽這輩子就被路遇琛這該死的表哥給毀了!」

    陳博然的視線飄渺地望向了車窗外,「是的,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能的!也許只有她幸福了,你才能真的去找自己的幸福!」

    「你怎麼了?」趙明生瞪著陳博然。

    「我很好!」陳博然說道。

    「你變得多愁善感了,要當文藝青年嗎?」

    陳博然不屑的說:「神經啊,我們回去吧,喝酒也沒意思,做什麼都沒意思,只想打人!或者像程俊哥一樣,殺一頭豬解解氣也好!」

    「你失戀了!」趙明生篤定地說道。

    「去死吧!趙明生,你才失戀了!」

    趙明生冷哼一聲,臉沉了下去,「算了,走了!」

    「下次,我們再聚聚吧,你跟路哥哥這矛盾,過去吧!安如靈都跨越過去了,你還有什麼記恨的?」

    趙明生氣憤地開口:「我和他,再也不能同時出現!」

    「你也要來個一山不容二虎啊。」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趙明生悶聲道,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陳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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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份是個多雨的季節,今年的雨水來的格外多,幾乎整個六月都在下雨!

    又跟路遇琛很久沒見了。

    路安晴恢復了平靜,面容很少有笑。

    小區的告示上貼出來防盜的啟示,夏溪在門口看了眼,覺得有點奇怪,又來了盜賊了嗎?

    這段時日,她依然沒有去找路遇琛,路遇琛也沒來找她。生活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

    陳之言沒再出現過,陳博然也一樣,路安晴也不找陳博然了,似乎大家都變得疏離而冷淡了,高陽也一樣,不再找她。

    而她最近倒是經常跟李俊和一起看望媽媽。

    週三的時候,夏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她的對門好像一直沒人住,所以也沒什麼鄰居。而她又是住在頂樓,這種一室一廳的老房子樓梯跟樓頂都是通的,可以直接上去。

    因為貼了告示,她加強了防盜,關好了門窗。

    晚上跟路安晴一起吃飯,到了晚上九點多才回來。

    上了樓梯,覺得今晚的樓梯格外的安靜。

    她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繼續走。

    走了幾步,覺得樓梯上面有響動,抬頭去看,發覺上面樓梯和樓梯的縫隙裡有個影子閃了一下,心中有點發毛,她咳嗽了一聲,沒趕上去。

    然後,她似乎聽到了開門聲!

    關門聲!

    呃!不知道是四樓的還是別處的,她尋思也許自己草木皆兵了!不由得笑了笑,走了上去,發現什麼也沒有。恐懼一下子從心中蔓延開,她趕緊的跑到自己的公寓開門,進去關門。

    也許是住戶,不是四樓就是對面的來了人!夏溪這樣想!

    半夜裡,睡在床上,隱約聽見有不尋常的聲音。

    她仔細又聽,好像真的是有人,這下心跳猛然加快了,平躺在床上屏住呼吸分辨動靜的來源。好像是有轉動門鎖的聲音。

    她嚇壞了!

    難道真的有人要入室偷盜嗎?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萬一進來了人,本來只是偷盜的,可能要做別的!

    她想起電視裡播放的面對這種行竊時,可以做出的反應。

    第一對方已經入室,已經在自己身邊,就算醒來也要裝著睡著了。因為一般竊賊,都不想傷人,除非逼不得已。

    第二是對方還沒入室,或者已經到收尾階段準備離開,可以突然大聲說話或者打開燈,這樣對方就嚇跑了。

    她趕緊的開燈,並快速地弄出聲響,然後門外突然沒有了聲音。

    她萬分小心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光著腳,走到臥室門口又立著耳朵聽了下。

    而這時,她聽到客廳那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對方正在撬門。

    她飛快地喊道:「老公,叫你不要吃剩菜,你非要吃,這下拉肚子半夜上廁所了吧?」

    然後,她飛快地開門關門,砰地一聲,故意弄出了,外面突然沒有了動靜了!

    夏溪整個人鬆了口氣,在臥室裡等了好久,沒有聽到聲音,好像人走了。

    她深呼吸,拉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發現她的大門都被撬得變了形狀,整個人門差點就被撬開了!

    夏溪一下子呆住,這才發現自己的腿是軟的,那門是防盜門,居然被弄的變了形,可見盜賊有多猖狂了!

    正值夏天,她立刻去廚房抓了菜刀,把所有的燈都打開,然後回到臥室,抓起電話,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撥打誰的?

    她好想路遇琛,好害怕!

    可是,他在吉縣!她的全身一下子哆嗦起來撥了物業保安的電話。

    因為保安的動靜很大,引得有些鄰居也來了。

    有人不滿意指著物業的鼻子說:「你們這些物業怎麼管的,上個月隔壁那棟樓就被偷了一回,還跟我們保證說要加強巡邏,這要是進來可怎麼辦啊?一個姑娘被壞人給害了怎麼辦啊?」

    一位叔叔又說:「物業費收這麼高,這些事還管不管了。」

    領頭的保安賠笑說:「管,我們管,一會兒派出所來我們一起去調監控錄像。可這監控太少了,只有門口有,看來我們得全部安裝了!」

    另外一位鄰居說:「我看著賊是踩好點了,不會是小偷盯著你家就你一個小姑娘,蹲點來偷吧。」

    旁邊人點頭:「是啊,你一個人小心!」

    於是熱心的鄰居們七嘴八舌地議論一番。過了會兒,派出所的人來了又離開。最後剩下夏溪一個人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最後,她還是不敢呆在這裡了,她打了張成功的電話!

    鈴聲響了三下之後就接通了。

    「小溪,怎麼了?」

    他的聲音通過聽筒在夏溪耳邊響起的瞬間,夏溪突然覺得踏實了好多。「張子哥哥,我這裡遭了賊,我有點害怕!我不知道找誰,剛才派出所來了人,我怕那賊報復我,我好害怕!」

    「你沒事吧?我馬上過去,別害怕!我去接你,先住我這裡!」他的語氣也顯得焦慮了起來,「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夏溪急切地說道:「張子哥哥,我好害怕!」

    「你把所有燈打開,電視也打開,我馬上過去。」他說。

    十五分鐘,張成功到了夏溪的住處,聽她亂七八糟地描述完夜裡的險境,說第一句話是:「你不能再一個人住了。這裡不能住了,是老式小區,設施太陳舊,保安都跟不上!跟我去住,我那裡有空房間!」

    「可是我還有三個月才到期!」

    「別管了,這裡不能住了!先去我那邊,你收拾貴重的東西,我們現在搬走,剩下的白天再搬!」

    張成功的公寓是他們公司租的高檔公寓,三房兩廳,很是寬敞!

    屋子裡很乾淨,一如他的人,沙發是白色的,客廳裡很簡單,裝修簡潔大方。

    「小溪,你先住這裡,我這裡監控什麼的都很齊全,我一個人也住不過來!」

    「可是我不能一直住在這裡!」孤男孤女同處一室,她不能,她要去另外找房子!

    張成功瞅了她一眼,用一種很凝重的神色對她說:「小溪,你可以住到任何時候,我沒有不方便,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的張子哥哥嗎?」

    夏溪心中感激,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去幫你鋪好床,你再休息下,一晚上沒睡吧?」

    「張子哥哥,對不起,我吵得你也沒睡好!

    「沒關係的,我本來就淺眠!」張成功笑了笑,打開一個房間,裡面一張沒鋪的床,只有床墊。他們鋪好床,收拾了下屋子,就天亮了。

    夏溪看看時間,沒辦法睡了。

    而張成功也收拾著準備上班呢。

    「小溪,冰箱裡有牛奶,麵包,吃了飯,我去送你上班!這是鑰匙,我這裡離你單位比較遠,這陣子我送你!」

    「呃!不用的!」她說。

    「我反正也順路!」他說。「別客氣了!

    於是,張成功送她去上班。

    剛好路安晴開車過來又遇到了,看到夏溪一大早從一個男孩子車上下來,她有點意外。

    上午上班,夏溪又一點精神沒有的樣子,她忍不住狐疑,問了句:「小溪,你怎麼這麼累啊?一夜沒睡?」

    「嗯!累死了,一夜沒睡!」夏溪說道。

    「幹啥了?」

    「呃!」夏溪一怔,猶豫了下,笑了笑。「沒幹啥,路姐!」

    路安晴見她眼神逃避,更加的狐疑。

    夏溪之所以沒有告訴路安晴,是因為她覺得不可以,告訴了路安晴,路遇琛一定會知道的,她怕路遇琛真的趕回來,她不願意自己的事影響他!

    可是傍晚,張成功又來接她了!

    兩人要去她的住處拿東西。

    第二天,路安晴又看到夏溪從張成功的車子上下來。

    她突然有點擔心了,暗暗觀察著夏溪,她週五的氣色格外好!

    她不知道,那是因為夏溪前夜沒睡好,現在睡好了的原因。

    到了下午下班,張成功又來接她,路安晴再也忍不住了,打了電話給路遇琛。「路哥,我告訴你,小溪可能跟人同居了!每天早晨有人來送,晚上有人來接!你自己看著辦吧!」

    接到電話的路遇琛一下急了,「一個小時後我就回去!」

    結果那晚,他趕回來,直接上樓,用鑰匙打開門時,就發現,夏溪的衣服被子都拿走了,貴重的東西都搬走了,還有電腦,人不在這裡!

    「該死,難道她真的跟人同居了?」路遇琛喃喃低語。

    他撥了電話給夏溪,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撥她的號碼!天知道他一直忍了多久!

    她的新號碼!

    他撥過去,那邊卻沒人接!

    他忍無可忍,心中一陣惱怒。

    後來他打了好幾次電話,她乾脆給他來了個關機。這下,路遇琛更加怒了,該死的女人,居然用關機對付他!

    路遇琛幾乎是咬牙切齒要是夏溪在身邊,只怕他要殺人了!他等了她兩個星期,可是結果她居然沒去找自己,反而找了別的男人,那個男人應該是張成功吧?

    路遇琛拿著電話,撥了個號,「喂!李總,我是路遇琛,有件事麻煩你!」

    半個小時後,路遇琛接到電話。「路主任,您要的那個號碼的地址在……」

    「謝謝!」路遇琛對著電話真誠道謝。

    當路遇琛進了電梯,敲開了張成功家的門時,張成功呆住了。「你?」

    「夏溪呢!」路遇琛立在門邊,看著張成功,深黑如墨的瞳孔寒意乍現。「讓她出來!」

    「呃!請進!」張成功讓開門,怎麼都沒想到路遇琛會找來,他真的很是意外,怎麼也沒想到敲門的人是路遇琛。

    「讓她出來!」路遇琛雙眸透著犀利,嘴唇抿成一條線,透著剛毅和倔強。

    「張子哥哥,你有客人嗎?」夏溪不知道是誰,從房間裡出來,穿著倒是很正式,當她走出來看到門口的路遇琛時,整個人錯愕了!

    「你、你怎麼來了?」

    「過來!」路遇琛驟然大怒,睜開的雙眼裡烈火熊熊燃燒,「現在立刻跟我出來!」

    夏溪張了張嘴,錯愕和驚嚇還有心底一抹驚喜一起湧出來,她走了過去。

    張成功道:「進來說吧!」

    「不用!」路遇琛冷聲道,一把抓過夏溪。「跟我走!」

    「路遇琛,我——」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抓住了。

    張成功看著路遇琛那霸道的佔有性的動作,微微的愣了愣,也沒有說什麼。「小溪,你跟路縣長好好談談吧!」

    話剛說完,路遇琛已經扯著夏溪離開了張成功的住處,直奔電梯。

    電梯裡,夏溪被他緊緊抓著手腕,他渾身緊繃,全身都充斥著憤怒和危險的氣息。

    夏溪張了張嘴,眼裡晃過一道心虛的光芒,低聲:「阿琛——」

    路遇琛瞥見她楚楚可憐的眉眼,心中愈發煩亂的難以自制,冷聲:「你好大的膽子!學會跟男人同居了是不是?你當我死人是不是?」

    夏溪也是一愣,臉色微沉——跟男人同居?

    她錯愕著,心底歎息了一句,先不說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可是他顯然是誤會了!她不是跟張成功同居,是她暫時借住在張成功這裡。

    但是她很快反應過來,恢復如常,「是的,我決定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請你以後不要打擾我了,那枚戒指,我會還給你!」

    「哼!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兒過正常的日子嗎?」他冷聲質問她。人也靠前一步,劍眉突然緊蹙,漆黑的眸子盯住站在她面前的夏溪,她楚楚可憐的小模樣真是讓人心疼!

    但他看著她,殺氣蓬勃,看樣子,是想要置人於死地!

    夏溪呆呆的看著他,心裡十分緊張,有點措手不及,尤其是面對他的怒氣,他不是輕易發火的人,可是她還是很怕他發火!

    可是當路遇琛殺氣騰騰看著她的時候,她慌了神,哀求:「你帶我去哪裡?我要上去!」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跑了?」路遇琛赫然冷笑,俯身,單手就把她抓進自己懷中,挾持著,很快電梯就到了一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就可以逃離我了?夏溪,你把我想的太簡單了吧?」

    夏溪心如刀絞,有點難過。被他扯著上了車子。「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你怎麼突然來了?」

    路遇琛蠻橫的吼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必須給我忠貞,你只能忠貞與我!你敢給我跑來跟男人同居一室,你把我置於何地?對你好,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非要我發怒是不是?非要我難受是不是?你要折磨死我是不是?」

    她不是這樣的,她沒想過要折磨他啊!她無力的閉上眼,清亮的淚珠子一串串順著面頰流下,宛如珍珠滾過蒼白的面龐。「我沒有要折磨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折磨你!是你在折磨我啊,為什麼你要糾纏下去?為什麼?」

    她要他好,可是他卻一再得糾纏,她為了他好,也為了自己好!她只是覺得愛情不會長久,都是有保質期的,現在愛的再深,將來磨掉了,也會歸於平淡,到時候她不能給他幸福,而他也可能對自己心生怨言,從此由相愛的人,變成了相互怨尤的飲食男女!她顧慮的畢竟太多了!

    當你很愛很愛這個人的時候,會不會想到在20年,或30年以後,還是像熱戀中一樣,為他的一小動作而心跳,會為了和他出去吃飯而不知穿哪件衣服好看?

    也許不會,人是喜新厭舊的,愛情到一定時候就變成了親情!變成親情,那是最好的結果,如果不是變成了親情呢?那也許是陌路,更嚴重點,可能是仇人!

    人都不能確定自己的愛情是否會被時間打敗?被殘酷的現實打敗。單純的愛情在現實的面前總是顯得那麼的脆弱,渺小,蒼白無力。

    不知故事到最後,彼此的愛會是怎樣一個結局?而故事的結局到底是不是他們最後想要的?最後的最後,「愛情」在彼此的心中還會單純的剩下多少?

    「還說你沒折磨我,你還想怎樣?」路遇琛真是要被她氣死了,可是看到她的眼淚,他又心疼了。

    夏溪錯愕著,絕美的面容宛若天地間孤傲的一朵蒼雲,美的恍惚而飄渺,現在的她更多了幾分讓人憐惜的虛弱和蒼白。尤其是臉上掛著淚痕的樣子!

    路遇琛磐石一般的心微微一動,只覺得這女人的模樣已經深深鐫刻入他的心底。唉!終究是太在意她!不然又怎麼會讓自己失去理智呢!

    「誰准你住在他那裡的?我准了嗎?」他再度硬聲說道。

    她一時無法反應。抿著唇,想要逃離他。可是他卻按著她,不許她下車,她發現自己完全沒法動彈。

    「阿琛——」夏溪低喊。

    路遇琛的目光掠過她的小臉,看著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柔弱驚恐,他劍眉一皺,「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不確定我會在這裡做什麼!」

    「你這又是何必呢?」夏溪微微低語。

    「我想幹什麼你自己清楚!我也清楚!」他不管她掙扎,鎖了車門。

    車子裡,他打開引擎,車子想離弦的箭般飛奔出去,直奔他的省委宿舍。

    下了車子,他又把她扯進他的家。

    夏溪自然知道這裡,這裡她來打掃過。

    一進門,他就把她壓在門上,惡狠狠地瞪著她。

    他突然失控的把她按在門上,強橫的壓住她纖瘦的身子,扯開她的衣裳,吻上她的身體。「不……」

    她的抗拒如此微弱,像是溺水在大海裡的人最後的呼救。「路遇琛,別這樣!為什麼每一次都要這樣糾纏在身體的慾望裡?路遇琛——」

    「你敢跟他同居,你就該有膽子承擔我的怒氣!」

    「不是的,路遇琛,放開我……」

    可是她的身體被托起,她看到路遇琛半瞇的雙目,緊鎖的劍眉。他濃重且沒有節奏地呼吸著。

    「我要回去。」她低喊,然後就要走。

    可剛走了幾步就被他攔腰抱起,按在牆壁上。

    「不,不要這樣,求你……」她用盡全力掙扎,擺脫不了他雙臂的束縛,卻弄得自己手腕的骨頭都要碎掉。

    那一霎她知道他是真的誤會了,他這樣子,讓她無比清醒地知道將要發生的是什麼。她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這種情況下,反抗好像是徒勞的。

    她還是怕了他的怒氣,轉身作勢又要走,路遇琛卻一把把她抓住!

    她惶恐地再次低下了頭,路遇琛伸手捏住她的下顎托起,他默了下,咬牙切齒地質問,「說!怎麼回事!」

    夏溪睜著眼睛,那無辜的目光卻讓他有了想要親吻的念頭。

    「什麼?」她迷糊地問道,甚至還搞不清楚狀況。

    「你住到男人家裡!」路遇琛陰冷地吐出一句話,對於她,他有了抓狂的惱怒情緒。

    「這是我的事情!」她叫道。

    「給我解釋清楚!」路遇琛皺眉,咬牙喝道。

    「就是你想的那樣!」夏溪心想,他一定是誤會了,把自己想的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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