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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49章 心裡疼 文 / 何甄甄

    他問:「小溪,這四個月,你想不想我?」

    她沒有回答他,彷彿從他說她膽小鬼的時候,她就失去了思考和講話的能力,只能睜大了眼睛看他,帶了一點不可思議和不知所措,嘴唇被咬的發紫,整個人蒼白地可憐。

    他又問了一遍:「小溪,你想沒想我?」

    她依舊沒有反應,他吸了口煙,繼續:「小溪,你想不想我?」

    ……

    「小溪,你想不想我?」

    他伸手觸她,她彷彿被燙到一般,終於有了反應,卻是推開他的手,她起身要走。

    他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每次都要逃,你逃得了多久?」

    她微怔,坐下來,硬聲道:「抱歉,我沒有想過你,一秒都沒有!」

    路遇琛握著她手腕的手一緊,那樣用力。他的臉色瞬間僵硬,眸子裡閃過一抹失望。

    夏溪的心被刺痛,卻還是那句話:「路領導,抱歉,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不要告訴我,你拿不起放不下!別讓我看不起你!」

    「是嗎?」他冷冷一笑。「我有說別的嗎?話說你看起看不起我,關我何事?我需要你看得起嗎?」

    她被問的卡殼,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乾脆一句話不說,就這樣閉嘴了。吵下去不知道何時能吵出個結果,他這樣的人,本就讓她很是害怕緊張。她嘴笨到不行,不說話保持沉默最好吧!

    可是這樣的夜晚,這樣跟他坐在這裡燒烤,真的很尷尬,很讓人坐不住。好在最後一盤烤好,她站起來,道:「路領導你吃吧!我先回去休息了,都烤好了!」

    路遇琛俊容微微一僵,眸光輕動,繼而無奈歎道:「行!去吧!」

    他也不說話了,安靜地吃著,然後又拿過了啤酒,喝了最後一罐啤酒。

    夏溪也站起來走那邊喝了一杯茶,準備離開。可是又想到火沒有熄滅,拿了一壺水,走去把火熄滅。然後又把盤子放好!

    他不說話,微微皺眉,卻站了起來,像是不吃了的樣子!

    夏溪剛打算走,一下又看到他就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那樣看著她!

    微風徐徐刮過,星光掠過他的臉頰,惟有一雙黑眸異常炯亮。他的指間夾著煙,放在唇邊抽了一口,煙霧被風吹散,路遇琛淡漠地望著不遠處的她,沉默不語。

    一時無聲,誰也沒有說話。

    他卻突然邁開腳步,朝她一步一步走來。

    他的氣息,特有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煙草味順著風散向了她。他離她越來越近,她感覺心跳也越來越快,眼眸一緊。

    他站在草坪上,被燈光拉出長長一道影子,看上去顫顫巍巍的異常。

    她以為他會做什麼,可是,沒有。他卻從她身邊靜靜走過,擦著肩膀,朝著泰然居而去。

    夏溪頓時一怔,並沒有回神。

    「晚安。」路遇琛背對著她,沉靜的男聲從耳後飄來。「明天見,我們有的是時間!」

    夏溪霍地轉身望向他遠去的高大背影,視線一陣恍惚。

    曾經以為他們再也不會見面,或許有一天再見面,也已經是很多年後,又會是在哪條街上,再見面也只是像陌生人那樣吧。可是現在!

    看著他的身影!她的心多麼痛!

    動了動唇,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喊道,「路遇琛。」

    路遇琛高大的身影微晃,他的步伐在這個時候緩了些。像是在等待她的話,等著他想要的話。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祝你幸福!你一定——」她輕顫的聲音徐徐傳來,讓他感到一絲煩躁,指間的煙燃著明明滅滅的星火,快要燃到盡頭,就要熄滅了。

    他豁得眉宇緊皺,硬生生地打斷她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我的幸福,和你無關!夏溪,你自作多情了。」

    夏溪登時愣住,聽見他冷冷的後半句話,「我來是度假,你不會誤會我來找你的吧。逗逗你就覺得我是捨不得你了啊?」

    一句話刺向她,原本還想要說的話語全都哽咽在喉嚨,吐不出來,嚥不下去,十分難受。

    是的!

    她怎麼就這樣在意了呢?

    他背對著她走去,身影越來越遠。她的心好痛,風微微吹過,眼淚還沒滴下來就被風刮了去,臉上冷熱夾雜,火辣辣地痛。

    他說的對,他是來度假的!

    這裡就是度假山莊,她憑什麼不許他來啊?

    這裡本來就是對外開放的,他的幸福,從此再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她憑什麼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是來找她呢?

    即使她很想他,很想很想!

    他來度假,不許她自作多情。

    可是他為什麼要說出來,為什麼讓她那麼難堪?

    為什麼就不能讓她偷偷地喜歡他呢?

    她真的想要他好啊!

    她喜歡他,愛他啊!

    她也知道,她可能從此再也無法去接受他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她知道她完了,她無可救藥了她要怎麼辦,她要怎麼辦?她要他更好的去走他的仕途啊!

    她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像個受了委屈卻沒辦法說服自己的孩子

    路遇琛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她站在原地凝望。她轉過身去,背著光站在陰影裡,涼涼的淚珠滾下來,眼前一片迷濛,世界一片。

    她哭得更厲害,卻沒有任何聲音!

    沒有人注意到,另一邊的夜色裡,高陽的影子孤單地佇立觀望,像是守護著誰一般,星光黯淡,他的身影更是落寞和孤寂!

    就在夏溪顫抖著身子無聲哭泣的時候,微風帶來一陣煙草的氣息,那樣猛烈的竄入鼻翼裡,夏溪身子驀地一僵,抬起頭,就看到路遇琛走了又回來。

    「哭什麼?」他語氣似乎有點無奈。「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哭什麼?」

    她抹了一把眼淚。「不用你管,我沒事,路領導晚安!」

    她的心裡慌亂起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走了又回來,一下被他撞見她的眼淚,她真是覺得狼狽至極。

    路遇琛幾乎是吼了出來:「夏溪,咱們誰都別想逃避,說清楚。」

    她哭得更厲害,越是努力抹去眼淚,可是眼淚卻還是掉下來!

    驀地想起他說過,眼淚哭給心疼你的人,他才會心疼!

    可是如今,誰還心疼她?而她又在渴望誰的心疼呢

    她僅有的偽裝,只是為了他更好,可是他卻不依不饒,非要她把心掏出來,是的,她愛他!可是想愛不敢愛啊!她要怎麼面對他。

    思及此,她閉上眼睛,深呼吸,在深呼吸,狠狠地咬唇,努力控制眼淚。

    「夏溪,我告訴你,你給我聽著!我不說結束,你就沒資格說!」

    她被震住了,愣愣地看著他,彷彿半路走丟了的孩子,突然找不到家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一把抱住她,彷彿怕來不及一樣,一股衝力過來,她踉踉蹌蹌地退了兩步,又被他拽了回去,抱得那麼緊,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屏住了呼吸,鼻息間只剩下他乾淨好聞的氣息。暖暖的懷抱讓她覺得疲憊和軟弱,靠在他身上幾乎站不穩。

    「夏溪,我真沒見過你這樣的。」

    他一把捏住她倔強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她臉上淚跡斑斑,頭髮又被風吹得亂七八糟,只覺得狼狽不堪,忍不住要別過臉去。

    他卻沒讓她有退縮的機會,猝不及防地吻下去,咬住了她的唇,恨恨地封住她,不留一點退路。

    如果說剛才才來度假村那個吻帶著一些玩弄的意味,這次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吻,霸道並且直接,執拗地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每往深處一分,便熱一分,每熱一分,她便軟一分,只覺得節節敗退,心中早已兵荒馬亂,早已潰不成軍。

    是誰的唇溫熱了誰的唇?誰的舌尖挑動了誰的心魂?

    已經不知道了!

    微風吹過,世界彷彿不復存在了一般!

    意亂情迷中,她睜開眼睛,看見他的眼眸。

    而她的理智,卻在跟感情做掙扎。

    他放開她時,她已經氣喘吁吁,只能一手撫著胸口,努力平復呼吸,整張臉紅得不能見人,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夏溪那哭花了的臉,更像只小貓。

    路遇琛的心裡不由浮起一股憐惜之意,伸手攬過她,讓她整個人靠在他身上,低下頭又要吻上去。

    她躲避他無休無止的糾纏,無奈他技巧太好,怎麼都避不過,在唇角細細纏綿,不似剛才的激烈,多了包容和寵溺的安慰,耐心十足。

    不可以!心中有個聲音在呼喊,不可以!

    她卻猛地推開他。「路領導,請自重!」

    他只當沒聽見:「告訴我,還逃不逃了?」

    「請自重。」

    「那咱們繼續吻。」他湊上來,繼續。

    「請你自重!」她是真急了,努力使勁的掙扎,推開他,正要走開,卻被他抽住了手,掙了半天掙不脫,只能留在原地。

    高陽遠遠地看著這樣一幕,心中歎息著!

    她不屬於自己,她愛路遇琛,她在他面前才像個小女孩,嬌羞,掙扎,稚嫩,她那麼美好!而那些美好不屬於他高陽,也不屬於過去的何啟然,他從來沒有見過夏溪在何啟然面前有過這樣的嗔愛嬌羞。

    他不是輸給了時間,是輸給了路遇琛!

    可是,夏溪,你都沒給過我一個機會兒,我又怎麼能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怎樣?所有的落寞都在自己的心底,即使苦澀,即使無奈,即使有點對上蒼的怨恨,可還是要接受!

    路遇琛笑著摟過她:「這麼快就要撇清關係啦,別忘了,剛剛我們還火熱吻著呢!」

    「誰跟你火熱了!」她臉又紅了,沒見過這麼不知廉恥的人。

    他的臉頓時板下來:「難道還要我再證明一次?招惹了我,還想撇清,你覺得你可以嗎?」

    她慌了,他不是來真的吧,急忙推開他。

    他說歸說,就做做樣子,倒沒真有行動,見她這幅樣子,笑得更為得意,嘴角揚起,一副反正你逃不掉了的模樣。

    她倏地一下推開他,站的很遠,厲聲道:「路遇琛,求你,別再招惹我了,算我求你好嗎?我怕了你了!真的,很怕!」

    他的臉色再度沉了下去!

    他心急了嗎?他在問著自己!

    終於,又抽出一支煙,點燃!心底更煩悶了!

    夏溪趁機跑了回去,跑到了自己的房間,鎖上房門。她以為他會不依不饒,可是沒有!

    她等了半個小時,沒有等到,她終於洗澡,關燈,睡覺。閉上眼睛,卻了無睡意。

    而另一邊。

    路安晴回到房間,關好門窗,進了浴室,這才脫掉衣服進了浴室。擰開溫熱適中的水管,沖澡!

    晚上燒烤的煙味太多殘留在身上,用了好多洗髮水和沐浴露才將煙味洗去。霧氣蒸騰的浴室之中,有洗髮水和沐浴露的香氣絲絲繚繞於空,霧氣襯得她皮膚更是膚白若雪。

    只是熱水留在臉上,帶來一絲痛感。

    路安晴蹙眉,閉著眼睛沖刷著自己!每次沐浴時,溫熱的水沖刷過自己,她的心情都會很好,但是此刻,卻是煩亂之極。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陳之言,畢竟在一起好幾年!他們之間還孕育了一個孩子!差一點就要結婚了!他現在又糾纏著她,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她歎了口氣,心中鬱結無法抒解。她只要一想起那一幕,他跟安盈盈的那一幕,她就心裡沒來由的煩悶!都說沒有發生什麼,醉酒的男人不可能知道自己做什麼!也硬不起來,可是那天安盈盈主動啊!到底做了還是沒做呢?

    水澆在自己臉上,雙手摀住臉龐,感覺很疲憊。

    浴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聽到聲音的路安晴倏地抬頭,睜眼!

    就看到陳之言一臉陰霾地站在那裡!

    「你、你怎麼進來的?」路安晴試圖用手去遮住自己!可是手怎麼遮得住!

    那細膩光滑的肌膚,透著的光澤,引人無限遐思。長髮濕著散落肩頭,將香肩襯得更加的瑩白如玉,美不勝收。

    陳之言不說話,走進了她,站在她面前,就只有三十公分的距離,也不顧衣服被打濕了。他就那麼眼神陰霾地看著她,呼吸遽然間粗重了許多,她甚至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也變得炙熱滾燙。

    那麼近的距離,再想忽略他粗喘似呼吸和加速心跳,也不能忽略他高高撐起的帳篷,就在她的眼前。

    路安晴蹙眉低下頭,反倒不遮掩了,當著他的面沖刷著自己:「陳之言,你想看我身體?還是想跟我zuoai?一起洗澡是不是?來吧,洗了咱做!」

    陳之言不言不語,但卻開始,帶笑的眸光璨亮,似有什麼在裡面蠢蠢欲動。

    路安晴愣住,她沒想到他真的這樣做,她以為這麼說,他會調頭就走的,可是他竟然沒走。

    她慌忙阻止道:「陳之言,滾出去。」

    「怎麼?不敢了?」陳之言扯掉自己的衣服,關上浴室的門,走到淋浴頭下,一把扯住路安晴。

    「誰不敢啊?」路安晴嘴硬的低叫。

    他灼熱的氣息便噴灑在她的耳畔,絲絲麻癢。「對!我就是來跟你做的!」

    她不由得一慌,縮了縮脖子,就要轉回頭,卻被他一手迅速托起下巴,那吻便如狂風驟雨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帶著急切的索取,還有幾分霸道,一改他平常的溫和。

    這吻來得粹不及防,她身軀一顫,僵在那裡。其實這麼久以來,陳之言對她一直是遷就的!動作從來沒這麼激烈過!

    她怎麼也沒料到他會這樣急切的吻上來,心中頓時亂了,連忙用力掙脫他。

    而她身無寸縷,幾乎是被陳之言抱了個滿懷,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晴晴,你不是說昨晚跟關擎了嗎?怎麼一點吻痕都沒有?」

    路安晴一怔,錯愕著!

    該死的陳之言,他居然也學會了詐!她是沒有,她在關擎那裡差一點,但是沒有!可是他怎麼就知道?

    但是她一點也不覺得開心,「關擎不像有些人,不知道溫柔,關擎可是都很溫柔的!」

    「是嗎?」他摟緊了她,邊啃她的耳朵,邊喃喃說道,「原來你喜歡溫柔的,我們來溫柔的好了。」

    「陳之言,我一點也不想跟你做!怎麼沒有吻痕?你看這裡!」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根處的脖子。「看到沒有!」

    那裡,的確有關擎咬過的痕跡,那樣清晰。

    這一下,刺激到了陳之言,他看著那處吻痕,僅有的一處吻痕,冷哼一聲,眸子裡殺意盡顯,像是一頭隨時要爆發的野獸:「你真的跟他做了?路安晴,你居然這麼隨便!」

    路安晴緘默不言,她的目光停留在陳之言臉上。半天,她平靜地道:「對!我就是這麼隨便!陳之言,你滾開,我就是不想看到你!」

    「你再說一遍!」危險的氣息層層逼近,陳之言顯然怒了!

    路安晴倔強的抬首與他直視,心裡卻被寒意籠罩。

    「路安晴,你是不是欺負我欺負上癮了?」陳之言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你敢跟他睡,你把我置於何地?」

    「你跟安盈盈一起時又把我置於何地?你那時把我置於何地,我就把把你置於何地!」

    「我說了我沒跟她怎樣?你為什麼不信呢?」

    「沒怎樣?呵呵!是你不記得了吧?那我現在跟關擎怎樣了,你立刻給我滾開!我不像你,我最討厭婆婆媽媽,陳之言你要是男人,就別來騷擾我!我看見你煩!」

    面對路安晴的譏誚,陳之言的眼裡也有了怒意,或者說那是一種被拒絕的狼狽。

    「你只能是我的,路安晴!就算你跟關擎睡了,你也只能是我的!」他語調很是清冷,卻是堅定。「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麼,從此你只能是我的!」

    路安晴別開臉去:「我不屬於任何人,我是路安晴自己的,我自己的!不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陳之言,你去找你的安盈盈,別來煩我!」

    她很努力地不想讓語氣裡的哽咽聽起來那麼明顯。

    她忘不了她先兆流產時他丟下她去幫安盈盈時的樣子,他那樣漲紅著臉告訴她安盈盈病了。她也忘不了自己一個人面對流產時的忐忑!她心底的哀傷,因為身體虛弱而造成的先兆流產,她懊惱著,憤怒著。她太矛盾,多害怕一切重演?

    陳之言是愛著自己,可是她是自私的,她要的是他把自己捧在手心裡。這個世界唯一可以跟自己爭寵的女人只能時陳之言和她的女兒,就算陳之言的老媽白院長她都不賣面子。

    她現在還在生氣,很氣,她不想這樣面對陳之言,因為她在逃避。可是,有時候心裡又是那麼失落。她寧可騙自己說,他是愛自己的,永遠只拿自己當手心裡的寶!可是他不是,他還惦念著安盈盈,即使幫她,她也不願意!

    眼底不揉一粒沙子,這是她路安晴的性格。

    「你真的跟他睡了?」他冷聲問道。

    「嗯!」她冷笑一聲,目光坦蕩的看著他:「是又怎樣?」

    「我真是看錯了你!」陳之言冷聲,眼底滿是輕蔑。

    他眼裡十足的輕蔑讓路安晴兀自冷笑:「隨你便!你看好看錯都和我沒關係了!」

    他還是不瞭解她吧,不然就算她這麼說,他也不會信的,但,他卻信了!

    「你還真是隨便!」陳之言一下甩了下水龍頭,本來冷熱正好的水被他扭到熱水這邊,淋浴頭裡冒出的熱水一下燙到了路安晴的肩膀,她反射性的跳開,硬是咬著牙沒發出聲,憤怒的瞪著他。

    陳之言也嚇了一跳,趕緊把水龍頭調整好,可是卻全然不顧她的憤怒,連拖帶拽的把她拖入水流裡,重重鉗制住她,一起沖刷著。

    「幾個月不見你,你就飢渴了是吧?非要跟人睡覺你才開心是不是?」陳之言深不見底的眸子裡含著極大的憤怒,俯身壓上她的身子,將她壓在牆壁上,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赫然冷笑,「你還真是dang,我又不是滿足不了你!你為什麼找他?你就這麼想要圓你少年時的夢嗎?他就真的那麼好嗎?讓你這麼些年這樣惦記他?」

    路安晴微微撇開臉,視線落到一旁的鏡子上,道:「是又如何?我樂意!」

    陳之言纖薄的唇宛如刀片:「你這麼需要男人,好!我來滿足你!我甘心被你戴綠帽子!」

    說話間他的手指已探入她的身體。

    「滾開!」路安晴的呼吸變得厚重而急促,她全身都僵硬掉,身體撕裂般的痛,強忍著不讓屈辱的淚水淌下來。

    陳之言慢慢從她的身體裡抽出手指,臉上的神情那樣冷:「怎麼這個表情?」

    路安晴咬著唇,極力忍耐:「你還要怎麼樣?!你要做什麼?」

    他的唇角泛起狂獰的弧度,狠狠道:「為婦不貞,你說我做什麼?」

    「呵呵!我是你的誰嗎?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有資格嗎?」

    陳之言低首,xie惡的眸子極盡距離怒視她。「我們試試!路安晴,我原諒你,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忘記你跟他睡過的事實,你只能是我的!」

    溫水飛快的沖刷過,他抱著她來到浴室的木座椅上。

    路安晴錯愕著,震驚著,踢他,卻踢不開,只能驚懼地大叫:「你要幹什麼?」

    他的意思是,她就算背叛了他,他也可以原諒自己?

    是他愛得太深,還是不夠深?

    路安晴有點懵了!

    這時身上一涼,她才發現被他抱離了水龍頭,剛要掙扎,發現某人貼著自己的地方發生了自然反應,氣勢洶洶。

    然後她被他放在椅子上,他讓她雙腿岔開仰躺,坐在一個恰好的位置,所以,當某物猙獰,自她雙腿jian畢露之時,她僵了身,完全不敢亂動。

    要知道,她真的只有陳之言一個男人,他們之間有過身體最親密最青澀的階段,到此刻,她發現她的身體是經不住他的,而她不願意承認!女人其實跟男人一樣,有需要的!而她,不願意承認,也不想暴露,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撩——撥他。

    僵滯的同時,她發現——

    對面安著一整牆鏡子,之前洗浴時,未注意看過。

    此刻,那鏡子裡,一對不著——寸褸的男女,正在做那yu生欲死之事。

    他沒有給她反抗的機會兒,撩撥著她,他們表情的所有痛苦與甜,是如此的春——情盎然奪目。

    「晴晴……」他箍住她的腰,不讓她亂動,一面輕咬她的耳垂,一面喚她:「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不!」她搖頭。「陳之言,你別碰我!」

    話剛出口,耳垂被他咬一口,她忍不住驚呼,「疼——」

    他伸手著她的臉。「臉疼嗎?晴晴?之前我不該打你!其實我知道你沒有跟他睡是不是?!你不會那麼隨便的!你想氣我是不是?」

    她一怔!想起他打了自己的臉,路安晴立刻火大的推他。「滾!我告訴你,我跟他睡了!」

    她猛地一推他,就要滑下椅子,可是他卻迅猛地撲住了她,這椅子好高,就像是專門為情侶設計的那種he歡椅!

    陳之言以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道,一下子將她牢牢按在椅子上哪裡也跑不了。「我不管,就算睡了,我也要洗掉他的味道!」

    濃烈陽剛的男人氣息把路安晴錮,像鐵籠錮小鳥,她驚恐極了,不安地喚他,「陳之言……」

    迅速地,鐵臂囚她,隨即,如火的唇瓣不容置喙地吻住了她,異常狂躁地席捲她所有的神智,強行帶著她奔赴愛途,不管她樂不樂意。

    陳之言強力抱著她,發瘋般吻她,她的小屁屁被他托著用力往那兒貼緊,頂得她疼,於是,她借勢纏上他的腰,闔了眼!

    而他終於支撐不住,多久了!有五個月了!

    他們五個月沒在一起了!

    他五個月沒有女人!她也五個月沒有男人!

    可是這樣的直奔主題!

    「啊……疼……陳之言……滾開……」路安晴被殺得措不及防,眼淚直飆。

    陳之言沒動,但是,卻抱住了她,等她適應,柔聲安慰:「我輕點!」

    「滾開!」她低叫!

    他又被她給氣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已經不知道她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假的了!

    路安晴冷笑一聲:「陳之言,你在qiangbao我!」

    「是!」陳之言冷冷的繼續,殺氣蓬勃,看樣子,是想要用把她給壓服。「你告訴我,是他好還是我好!」

    很痛!

    那種直奔主題沒有任何技巧的方式讓她眉宇皺著,思維也變得十分遲鈍,這個男人是她看上的!如此的沒腦子!她在心底低歎著!

    這就是路遇琛說的會寵愛她一輩子的陳之言嗎?

    真疼!

    路安晴的身體很痛,面對這樣一個此刻被怒氣充斥的男人,她突然覺得生不如死,索罵道:「陳之言,你不如!我和別的男人怎麼樣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忘了我們沒關係了嗎?!」

    陳之言蠻橫的吼道:「我沒同意,你是我的女人,不許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路安晴無力的閉上眼,清亮的淚珠子一串串順著面頰流下,宛如珍珠滾過蒼白的面龐。

    絕美的面容宛若天地間孤傲的一朵蒼雲,美的恍惚而飄渺,只是比起最初跟他在一起的那個路安晴,現在的她更多了幾分清冷絕艷,幾分不染世俗的淡漠,幾分讓人憐惜的虛弱和蒼白。

    陳之言的心微微一動,只覺得這女人的模樣已經深深鐫刻入他的心底。

    他強健火熱的身軀緊貼上她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的挺shen進出她的身體,一遍又一遍的強佔。

    她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全身篩糠似的發抖,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嗚咽不止。

    陳之言揮汗如雨中一個轉眼瞥見她痛苦的眉眼,動作放輕柔不少,但是對她來說仍舊如同煉獄。

    一輪**過後他抱起她,抱著她回到了床上。再度壓上她的身子,在她的身體裡穿……刺,享受她jin致的身體給他帶來的快gan。「告訴我,是他的大還是我的大?」

    路安晴心底一抽!

    沒有想到,他還是真的信了!

    呵呵!

    唉!

    她故意這樣說,不就是要他信嗎?不就是折磨他嗎?就像當初自己心底受得煎熬一樣!她在報復他,要他也受一次,可是為什麼聽到他這樣問,心底這樣的失落這樣的痛呢?

    在他盡興之後,路安晴幾乎奄奄一息的躺在他身邊,嘴唇被咬出的傷痕遍佈,像一隻沒有生命的玩偶,她冷聲開口:「陳之言,我對你真的一點留戀都沒了!」

    陳之言驚慌的抱住她,握住她的手,「路安晴,你覺得有那個男人受得了你,你想找關擎,他能滿足你嗎?」

    路安晴輕聲一笑:「那又如何呢?我求著你來受了嗎?求著你來了我嗎?我告訴你,他滿足了我!比你更能滿足我!他比你的大,比你持久,比你硬!也比你溫柔!」

    陳之言一怔,回味過她的話,在那的羞辱面前再也按奈不住,噌地站直了身子,胸口劇烈地起伏。

    「路安晴,你不要臉!」他厲聲道。

    路安晴緩慢的坐了起來,真累啊!好痛。

    她等待著,哪怕下一秒他會撲過來將她撕個粉碎。她看著他,看著他被她折磨的痛苦的樣子,輕聲一笑:「我怎麼不要臉了,我又不是你的妻子,我憑什麼要忠於你?」

    也許是她病態。

    可是,愛情是自私的!他傷她時,她自己舔傷口,她都想放棄了,他又找上來!她憑什麼要這樣等待他。何況她親眼看到他睡在安盈盈的床上,安盈盈更是衣不遮體!沒發生什麼,是,他醉的跟豬一樣,可是在她眼裡,去了就是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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