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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40章 夏媽媽出事 文 / 何甄甄

    他大手緊緊一摟,直接摟住了她,將她整個人拽向自己。

    夏溪來不及反應,更抵不過他的力氣。身子朝他傾倒而去,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暈旋了她。忽然,他撫起她的臉,低頭吻住了她殷紅嬌艷的誘人雙唇,舌尖蠻橫地撬開她的嘴,一陣來回掃蕩。

    「唔——」夏溪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他卻不肯放過她,糾纏著她的舌,不斷不斷地深吻。起初緊繃著身體的她,因為他的吻而漸漸鬆緩了力勁,貼在他的胸膛,無法反抗半分。他嚙咬著她的唇,印下齒印,像是在警告一般。

    「以後必須告訴我,叫別人算計了,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他貼著她的耳畔,呵出渾濁不清的氣息。

    那氣息噴灑向她,惹得她微顫。

    夏溪木訥地點頭,他低沉的男聲再次襲來,「還有,今晚,回家!」

    「啊——」她低呼。

    怎麼回去?

    可是他說回家,讓她一下子心中顫動!

    家!是一個多麼有吸引力的詞啊!

    她一怔,徐徐回神,在他的懷裡輕輕開口,「阿琛,我怎麼回去啊?」

    「你別管了,到時候配合就行了!」路遇琛低聲囈語,撫了撫她的腦袋。伸手將她扶好,望向她,卻見她的神情有點為難和羞赧,而前一秒被他吻過的唇卻是那麼誘人,嬌艷欲滴。

    「我們快出去吧!等下萬一有人來怎麼辦?」在廁所裡關著門,這裡實在不適合聊天啊!味道不好不說,還有就是人來了怎麼辦?

    「嗯!」他點頭,拉開了門。

    她小心地四下瞄了眼,像是特務般。

    剛要跑出去,轉過轉角,卻被路遇琛一把拉住。

    手臂被他緊緊拉著,又一個大力扯了回來,然後她感覺到腰間傳來的力量將她及時地拉回。不意外的撞進他的胸膛,熟悉的氣息瞬間再度包圍過來,清楚的感覺到頭頂灼熱的呼吸。

    「呃!阿琛——」她想說萬一有人!

    「閉嘴。」某人惱怒的輕斥,不解風情也要挑好時間嘛,這個時候哪裡容得下故意的破壞?

    他的唇再度吻住她的,在走廊的轉角處,他,路縣長,這樣大膽的,吻住了她!

    他的雙唇不捨的在她的唇畔流連,不肯離開。

    她不經意的溫柔,刻意隱藏的在乎,自然而然的嬌嗔,令他壓抑許久的渴望噴薄而出,努力控制著現在就把她帶回去的衝動,用最後的一點冷靜,離開她的甜美的唇。

    夏溪努力的偏頭,躲過唇上的突襲,他的熾熱落在頸側,於是在那裡不停深入輾轉。

    夏溪嬌喘連連的靠在他的懷裡,七葷八素的辨不清南北。「你,萬一有人……」軟軟的控訴絲毫阻止不了他的執著,吐氣如蘭的粉唇有意無意的輕刷過他的,惹來另一波攻勢。

    突然,樓梯上,腳步聲傳來。

    夏溪一驚,低呼到:「啊!有人!」

    路遇琛追著她的唇再落一吻,殷殷叮叮,「下樓去,安晴在等你!」

    說完,他竟上了樓,夏溪從原路返回。

    下到二樓時候,剛好有人上樓來,好險,差點被人看到!

    剛下了二樓,走回自己房間,就發現路安晴在走廊裡站著,她笑瞇瞇地看著夏溪,犀利地目光自然是注意到她的異樣。特別是她的唇,像是被人狠狠寵愛過。路安晴眼底的笑意更濃!

    「路部長!」夏溪低低地叫了一聲。

    路安晴點點頭。「小溪,去叫人,我們去吃飯了!」

    「是!」夏溪立刻去敲門,叫了副部長和李主任還有司機。

    等大家都出來,路遇琛也剛好下來樓。

    在看到路遇琛,他不動聲色的雙手插兜站在那裡,好似之前他們不曾見過面,他粉飾太平的本事真是讓人咋舌。

    夏溪還是不自覺地紅了臉,低下頭去。

    「走吧,今晚劉書記有事,我來作陪,希望大家都玩得開心點!」

    「路縣長客氣了!」路安晴輕輕一笑,姐弟兩人眼神交流。

    路安晴心底腹誹:小樣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路遇琛更是眼神回應:你知道也沒用,夏溪是我的女人!

    「請吧,路部長,袁部長!」路遇琛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路安晴跟路遇琛一前一後走著,趙副部長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自然不敢走前,畢竟級別不到。

    夏溪跟司機走在最後面,那兩個司機比他還注意,竟走在她後面!

    真是要命,他們怎麼都這麼小心翼翼啊?真累人!夏溪似乎感受到一種等級森嚴的感覺。

    就在招待處的包房。

    大家圍坐於圓形的餐桌,在互相散漫攀談。

    劉書記不在,就剩下了路遇琛招待,所以他必須多說話。不說話,就冷場了,不過他旁邊跟了位副縣長,是個五十多的老男人,坐在副主陪位置跟夏溪挨著!

    夏溪不經意地目光瞥向路遇琛,發現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看著自己,她連忙收回視線,目光平靜地面向眾人。

    她在努力讓自己調試好,面對好這樣的場合,她以前緊張時候都是告訴自己,沒關係,這些人全當是學生好了!但是卻因為路遇琛在,讓她更加感受到威脅感以及緊迫感,手在桌下握緊,手指微微用力。

    路遇琛似乎注意到了她,夏溪微微的掠過路安晴。

    路安晴自然也沒有放過夏溪的細微動作,朗聲一笑道:「小溪啊,喝點熱茶!」

    她一開口,大家都把視線轉向夏溪,夏溪更是緊張了!

    「小同志似乎有點緊張呢!」身側的吉縣副縣長調侃道。

    夏溪頓時更加窘迫,紅了臉蛋。

    李主任出來替她解圍:「小溪是剛到單位,還不太適應!」

    路遇琛看大家都把注意力注意到夏溪身上,很是不爽,轉頭瞪了眼路安晴。

    路安晴輕笑,有點賊兮兮的味道,卻還是開口了。「對了,劉縣長,聽說你是老吉縣人,給我們介紹一下吉縣的名吃吧!」

    她一句話,就把眾人的注意力扯回。

    夏溪鬆了口氣。路遇琛不動聲色。

    吃過飯,大家回去休息,路安晴對夏溪道:「小溪啊,你幫我去買點私人物品,你們各位就先進去休息吧!」

    「是!」大家都以為路安晴要買女人用品,自然不好跟男同事講,於是都回了各自的房間。

    路安晴輕聲道:「去吧!明早回來!」

    「路部長!」夏溪低呼。「不是要買東西嗎?」

    路遇琛撲哧樂了!「天哪!路哥在哪裡找來的你啊!真是太可愛了!去買的,出了大門,右側,有車子等你呢!」

    「啊——」

    「快點去吧,我累死了,要休息!」路安晴已經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夏溪傻了,面對著路安晴的房門,半天沒回神,終於還是老實的,乖乖的,出了大門。

    越是到了年關,氣溫也是急劇下降,凍得人只哆嗦,尤其是剛從暖氣的房子裡走出來,更是忍不住只縮肩膀。

    出了門右側?

    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路燈都沒有,這吉縣冬天九點一過,路燈都熄滅了,啥也看不到。夏溪走到一半,才開始害怕,緊張地回頭去看,有些慌。

    整條路上似乎只有她一個步行的人,腳步踩著路面,發出聲響,好像有回音一般。

    偶爾有車子經過,照射點明,她一下看到那個修長的身影。

    路遇琛永遠是最出色的那個人,即使是在寒冬裡晚上九點之後的大街上,他也依然是惹人注目的!修長的身材,站在大樹下,旁邊一輛車子,他手裡夾著一支煙,猩紅的火星在閃爍。

    她心中一緊,也鬆了口氣,他是怕她看不到他,所以專門站在車外的吧!

    「小溪?」幾乎是同時,他走了過來,低聲喊了她一聲。

    那一瞬間,夏溪一呆,隨即幾乎是飛奔著跑去,撲在他的懷裡,「阿琛——」

    「怎麼這麼慢啊?」他似乎等了很久了,從招待處出來,似乎就等在了那裡。

    她沒回答,凍得呵呵地哈熱氣來搓手。

    「上車!」他板著臉,沉聲道。

    「手冷。」她撒嬌。

    上了車子,他打開暖氣,立刻暖風襲來,溫暖了許多。

    他開車回去。

    夏溪的心裡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一起回家。

    一進門,路遇琛抱著她,就要親吻,卻被她阻止:「等等,我打個電話!」

    「給誰?」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不耐煩。

    「給我妹妹!」夏溪說道。

    「快點!」他解下大衣,洗手倒水。

    夏溪就是囑咐了一遍夏悠然,早點休息,她明天中午就出差回去了,然後掛了電話。再看一眼路遇琛,他喝完水,走了過來,一臉的陰沉,扳著臉。「你妹妹多大了,還需要你操心?」

    他語氣很是不耐煩,夏溪一看便知道是上週末沒來,他老人家生氣了。

    她很努力地忍笑,那模樣完全是既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他一時惱羞成怒,撲過去張嘴就想狠狠地咬她一口,抓著她拉進懷裡,咬了一口她的唇。

    唇上一痛,夏溪秀眉皺起,「阿琛,你咬疼我了!」

    「誰讓你沒良心!」他氣著呢,氣她週末沒來,氣她調動了工作沒跟他說。

    她嘟起紅唇,抬起頭,看著他的俊顏,小聲道:「阿琛,對不起!」

    她的臉蛋近在咫尺,嘴唇撅起一點兒,說話時候,那氣息擾亂了他的心緒。

    他心神一蕩側下頭,封住了她的嘴。那吻,幾秒鐘就破壞她呼吸的節奏。

    他的吻那樣霸道,長驅直入地探入她的口中,夏溪先是一愣,繼而將手撘在他的肩上,微微張開嘴,青澀而又美好地回應了他。

    他嘴角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擁住她的手臂加了些力,使她更貼進自己。

    纏綿之間,她的腦子從一種半清醒狀而變得暈暈乎乎,彷彿一下子站在了雲端。

    彼此的唇舌終於相離,她怯怯地睜開眼,卻又不敢看他的臉,輕喘著依在他胸前。而唇上的那種柔軟的觸感也久久地停留著。

    路遇琛定了定心神,緩緩地說:「去洗澡,暖和一下。」

    其實見到她來,路遇琛的心是激動的,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洗澡後,夏溪換了棉睡裙,也不著急休息,幫他整理襯衣,洗了晾在陽台上。

    外面是萬家燈火,她晾好,進來,拉好窗簾。

    他已經洗完澡出來,頭髮滴著水,順著他的髮絲滴下來。她剛一轉身,他已經把她抱起來,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她被他惡狠狠地抵在牆上,他的臉上是瀕臨失控的危險,因為危險,所以,他整個人透出一股致命的魔性魅力,夏溪從未見過這個模樣的他,一瞬間心跳激越不止,身體不知在期待什麼似的發顫……

    他將手上的毛巾擦乾頭髮丟在旁邊,一言不發,愛恨交織地盯著她,單手往下,她的視線禁不住跟著他的動作走,只見他扯了下浴衣,幾乎是立刻,夏溪嚇呆了。

    反應是即刻地,她羞得摀住了臉,不敢再看,「阿琛!你幹嘛呀?」

    「小溪,你實在是氣著我了,想起來你瞞著我,居然玩我,我就想狠狠懲罰你!」耳朵邊儘是他咬牙壓低的聲音,吹來的熱氣,拂得夏溪耳朵一側癢酥酥的,「看我怎麼懲罰你!看著他!」

    「不要。」好羞,她才不要看,真的羞死了!

    「看不看?」

    「不看。」

    「好。」

    一聲「好」字過後,夏溪馬上感覺到自己的睡衣被他撩起來。

    「啊,你要幹什麼?」夏溪低聲驚呼,慌得連忙放下手,去護住裙子。

    他的雙手好靈活,她根本護不住,他那手停在不該停的地方。隔著一層nei褲!

    他沉沉地盯著她,迎住她的視線,目光逼人……

    「害怕了?小丫頭?」他歪頭低笑,銜住她最min感的右耳垂,舌頭撩人地勾弄。

    「阿琛!別這樣!」夏溪低呼!

    「那要哪樣?」他問。聲音帶著輕笑。

    夏溪難耐低喘,嬌軟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不想瞞著你的,可是我怕你姐欺負我啊,你們都那麼厲害,我寧願被你欺負,也不敢被他欺負嘛!再說你怎麼捨得欺負我。」

    夏溪難得嬌羞的撒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撒嬌地蹭他頸側,「你看,我知道錯了,阿琛,你不要欺負我嘛。」「壞丫頭,你這麼叫我,我更想欺負你。更想懲罰你!」他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湊著夏溪的耳根,低低喃喃的,每一個字都是在撩動她的身體:「小溪,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他一邊說,一邊拿著她的手往下引,誘惑她。

    而此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瞬間皺眉。「該死的電話!」

    電話就在門口的櫃子上,他急切地轉身,「等我,可能是公事!」

    他走的飛快,浴衣帶著呼呼風聲。夏溪看著他那樣,忍不住想要笑,也要跳下來桌子,哪想到他已經跑回來。「別動!」

    她一下呆住。

    「啊!」

    「該死的路安晴!」只見路遇琛一手抓著夏溪,一手抓著電話低聲咒罵道。「她居然騷擾我!」

    他的電話必須保證24小時開機狀態,不敢關機,她根本是故意的!知道他跟夏溪在一起,還騷擾他!

    「是你姐姐啊?」夏溪低呼。

    路遇琛將自己置身在她的腿jian,他喘著氣,苦苦忍耐的俊雅面容在光線裡顯得無比動人,是一隻動了情的魔。

    當著她面,他邊磨蹭著她,邊接電話。「路安晴,你幹嘛?」

    「我提醒你一聲,悠著點,可不要欺負小溪啊,小溪現在可是我的人呢!」

    「別再打電話!」

    「你叫一聲姐!我就放過你!」

    「懶得理你!」

    「那好,我還繼續打!」

    「你不嫌累,你打就是了!」說完,他掛了電話,把電話直接設置靜音。

    夏溪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他的急切,他男人特有的本能,那樣明顯,他是渴望自己的,夏溪喜歡他這樣渴望自己,而她又是對他感到愧疚的,那天他派了人去接她,她卻沒有來!再就是工作調動,她也沒有告訴他,思及此,她動情地喊了他一聲:「阿琛!」

    而她的手,更是大膽的撫上了他,而他在她的碰觸下,一下感覺快要爆炸了!「天!壞丫頭!」

    夏溪明顯感覺到他臉上一陣又一陣的激盪,身體微微地頓住。

    他的反應讓她臉紅,更讓她心底產生一種驚歎。

    不僅是他能操控自己,原來,她也有操控他的能力,而這樣奇異的反應是多麼神奇啊!

    「阿琛,你很想我嗎?」她小聲問道。

    「你說呢?」他反問。語調都沙啞的不成樣子了!然後,她一用力,他失控了!

    他力量好大,一把提起她,將退掉了她的nei衣。

    他的動作迅速又兇猛,帶著橫掃一切的氣勢,她又是期待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大氣不敢出,屏息地看著他接下來對她採取的行動。

    而他,就那樣飛快的進ru,有點疼!

    她低呼,他卻用帶笑的薄唇輕吻她,霎時,她閉上了眼睛。

    夏溪在他狂浪之下,如顛簸的小船,差一點就掀翻在無邊的大海上。

    又像是在他暴風之下,隨風亂舞的柳條,那樣隨風擺動,亂了枝幹!

    在這個情慾強大的男人面前,她無力反抗,也無心抗爭,唯一能做的是,跟隨他做一場抵死纏——綿的情愛盛事。

    終點一刻到來時,情事洶湧,池水大濺,他強勢殺入,一聲低吼,他們進入極致的顛覆期!雙雙擁抱,他抵她在桌上,嵌著她,久久沒有撤離。

    然後,他抱她回臥室,抱著她相擁而眠,低聲問道:「快不快樂,小溪?」

    體味餘韻之樂,手指撥弄他的頭髮,她輕吻他的發頂,「快樂。」

    「這個驚喜我喜歡!」他終於笑了,笑得如奸詐的狐狸。「以後你請假更好請了,路安晴那個女人會護著你的!不扣工資!」

    「呃!」她呆了,難道她以後要常請請假來陪著他嗎?

    「我才不要請假!」她說道。

    誰料,他倏地抬了頭。

    俊雅的面目漸漸變得扭曲,繼而成為狂暴,「我會幫你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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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這樣的一個夜晚是甜蜜而溫存的,第二天一大早,路遇琛送她回到了招待所,在大家都還沒起床的時候,她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中午實地考察完,一行人要回j大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還發了紀念品,一個高檔杯子,那是夏溪第一次領到紀念品,有點意外和興奮呢!

    離別之際,路遇琛縣長親自代表書記送她們一行人。

    她看著路遇琛不動聲色的站在人群裡,身上穿著早晨她幫他熨燙好的西裝,那是套暗色西服,他身體挺拔,步伐沉穩,鳳目微凜,舉手投足間,霸氣油然而生。

    回去的時候,路遇琛更是親自把路安晴送到了車邊,夏溪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心裡更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當他的視線不經意間瞥過她時,她更是垂下了眼睛,不敢看他一眼,臉也莫名跟著紅了。

    只是剛回到j大的第二天,夏溪突然接到了張嬸的電話。

    「小溪啊,你快回來,你媽媽出事了!」

    只是一句話,讓夏溪整個人如遭雷擊。「張嬸,你說什麼?」

    「小溪,你回來吧!叫你妹妹也回來,你媽媽在醫院!你爸爸把你媽媽打得住了院了!」張嬸在那邊著急的喊道。

    「張嬸?我媽媽人怎樣啊?」

    「你媽媽——」電話突然被奪了去,「小溪,是我!」

    夏溪咋一聽到張成功的聲音有點錯愕。「張子哥哥?」

    「是我,你別著急,張老師沒事,有我在!小溪,只是你得回來一趟,叫悠然也回來,你們一起。不要太擔心,張老師只是需要住段時間的醫院!你們回來路上小心!」張成功沉穩的聲音從那端傳來,夏溪卻還是感到心神不寧。

    「張子哥哥,我媽媽到底怎樣了?」

    「沒事!」張成功回答的是如此的肯定。

    夏溪一下鬆了口氣。「張子哥哥,謝謝你跟張嬸了,我跟悠然現在就回去!」

    她看看時間,才早晨6點,這個點打電話不太好,而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路安晴的電話,這個點打電話請假不太好,她想著先回去,然後等到上班後再打電話。

    當她們坐上車子行駛到一半的時候,她接到了張成功的電話,「小溪,到了哪裡了?」

    「一半了,張子哥哥!」

    「路上小心,小溪!」

    「張子哥哥,我媽媽到底怎樣了?你跟我說實話好嗎?呃!不,你把電話給我媽媽,我跟她說句話好嗎?」

    那邊略一停頓,張成功沉聲道:「小溪,你媽媽剛被推去檢查,這下不方便,我正等著呢!你回來就知道了!人沒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這樣說,她越是心裡不安,整顆心都在顫抖,心神不寧。

    「姐姐,媽媽到底怎麼了?」

    「我不知道!」夏溪也是一路忐忑。

    當兩個人終於在緊張和忐忑中回到宿縣人民醫院時,見到了林浚河和張嬸,他們正在重症監護室門外。

    看到夏溪和夏悠然,張嬸就哭了起來:「小溪,你媽媽可慘了!你爸爸太狠了!把你媽打得那個狠呀!」

    「張、張嬸!」夏溪一看張嬸見到自己就哭了,一下子整個人是懵掉的,她顫抖著問:「我媽媽她到底怎樣了?」

    她感到自己都站不穩了。媽媽一定被打的很厲害,不然怎麼會在重症監護室?

    張成功是個高大長相中上的男子,有著一雙內雙的深邃眸子,人看起來文質彬彬,很像個文藝青年。

    他上前一步,握住夏溪的肩頭。「小溪,你必須振作!你媽媽現在深度昏迷,醫生等著你回來做手術!昨夜搶救了大半夜,醫生下達了病危通知,我沒辦法簽字,你爸被刑警隊帶走了!刑事拘留!張老師頭顱露骨受傷,腦組織挫傷,十分嚴重!」

    「病危?」夏溪聞言,一下如五雷轟頂一般剎那腦子裡一片空白。

    眼霜更是大驚失色,錯愕問道:「張嬸,我爸打了我媽?我媽到底怎樣了?」

    張嬸悲痛道:「唉!別提了!你爸真不是東西,掄起凳子砸了你媽!」

    「砸了我媽媽?」夏溪再被震住,心亂如麻,腳一軟就無力的跪了下去。她此刻已近崩潰,腦子裡混亂不堪,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發抖,眼淚瞬間決堤,極力壓抑自己不哭出聲來。

    張成功又把她抱起來。「小溪,你別哭!現在不是哭得時候!還等著你拿主意!張老師現在很危險,你哭解決不了任何事!」

    心好痛!怎會這樣?!

    她把手握成拳咬住,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一聽到這樣的結果,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就這樣撲籟籟地滾落下來,哽咽的嗓音裡滿是淒苦,「我媽媽還沒過好日呢,怎麼能病危?不!不可以!」

    「小溪,冷靜點!」張成功扳住她的肩頭。

    「為什麼他這麼狠心?」夏溪低喃著,「他、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媽媽跟他生活了這麼多年,他怎麼下的了手?我媽媽呢?我媽媽呢?張子哥哥?」

    「只能在窗外看!」張成功扶著她,「小溪,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你們家靠你了,張老師靠你,悠然還小。你必須堅強,像以前,像遇到每一次困難時那樣!不!是要比以往所有困難加起來還要堅強,懂嗎?」

    「張子哥哥,我我想看看我媽!」夏溪抹去眼淚,她會堅強,會的!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可是當她走到監護室的玻璃門前,看著裡面的張晴時,她還是眼淚止不住的急速撲簌而下!

    她不敢相信她的媽媽就躺在裡面,她咬住唇,死死的咬住,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心裡的劇痛幾乎奪走了她的呼吸。心口一直隱隱作痛,像是心臟被掏去一塊,精神都有點崩潰。

    張晴此時戴著呼吸機,頭上包裹著紗套,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以往溫婉的媽媽此刻卻滿臉血跡地躺在病床上深度昏迷,夏溪真的接受不了這個嚴酷的現實。

    她雙腿一軟就要倒下去,淚如雨下,失聲痛哭,滾燙的淚水像斷掉的珍珠撲籟籟的流下,她一下撲倒在玻璃窗上,嘶啞著喊道:「不!那不是我媽媽!不是!」

    夏溪真的難以接受,她的身子緩緩的下滑,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

    張成功上前,一把抱住她,「小溪,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他更是無奈,但是此刻也能體會夏溪的傷痛,寂靜的在門口守著,只祈求張老師能盡快恢復。

    夏溪的一顆顆淚珠滾落下來,掉在了張成功抱著她的腰間的手指上,沁入指縫。

    她眸中的那抹讓人哀慟的悲痛,讓他很是心疼。「小溪,你一直都是堅強的,別怕,有張子哥哥在,張老師不會有事的!」

    「不!嗚嗚我媽媽不會有事的,她受了一輩子苦,她怎麼可能有事,她那麼善良她與世無爭,她從不跟人吵架,她從來都那麼善良,為什麼老天對她這麼殘忍?為什麼?嗚嗚。」夏溪哭得喘不過氣來。

    張成功滿眼都是心疼。「小溪,別哭!別哭!」

    夏悠然也是被嚇住了,她呆呆地立在重症監護室外,臉色慘白的毫無血色。

    「悠然,悠然?」張嬸發現她面色不對,立刻走上前來,抱住夏悠然。

    夏悠然是空洞的,她臉色變得煞白,漂亮的大眼睛裡很快升騰出一片水霧,唇不受控制的開始抖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半天,她喃喃低語:「我爸打了我媽?我爸打了我媽?張嬸,我媽是不是活不成了?」

    「不!」夏溪突然歇斯底里地厲聲喊道。「媽媽會沒事的!她會沒事的!不許亂說,媽媽她一定沒事的!」

    呆呆的看著姐姐,夏悠然原本茫然的臉漸漸的有了表情,淚嘩嘩的流出來。

    「姐——」她撲過去,跟夏溪一樣,趴在玻璃窗前,看著裡面的媽媽。「媽媽——」

    慌亂,害怕,後悔,各種的情緒在心底複雜的交融在了一起,夏溪突然感覺到了無措,她真的後悔了,她不該讓媽媽跟夏江凱繼續生活的,她早該勸著媽媽離開這裡了,若是早一點離開,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張成功想要張口說什麼,可是看著姐妹兩個哭成這樣,他的話後來哽咽的卡在了一起,根本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張嬸抱著夏悠然,也是陪著哭。「誰能想到這樣啊,老夏又喝酒了,喝醉了,這一下子失了手,才——」

    「媽,別說了,小溪,你不能再哭了。現在不是哭得時候!給我振作起來,那個堅強勇敢的小夏溪哪裡去了?我們先搶救張老師,你快去簽字!我去叫醫生!」終於,張成功還是開口,他必須保持理智,這裡若是沒人保持理智,只怕會像一鍋粥一樣亂了!

    死死咬住唇,夏溪深呼吸,抽噎著,深呼吸,再深呼吸,當作了無數次之後,她終於拚命止住了眼淚。

    夏溪整個人漸漸的恢復平靜,張成功這才警覺她的模樣是那麼的安靜,彷彿剛才哭過的人不是她。而她無形裡似乎要隔絕一切人和事,那雙凝望著他的雙眸淡淡的,如同被大火燃燒過的原野,一片的空洞,一片的荒蕪,也一片堅定。

    「張子哥哥,你去叫醫生來!我簽字!我媽媽會沒事的!」她用袖子擦掉眼淚。

    夏悠然還在哭,哭得同樣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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