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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35章 幸福嗎 文 / 何甄甄

    「我也沒吃飯!」陳博然說道。

    「我再給你煮吧,也給陳局煮點茶!」夏溪說道。

    路遇琛皺皺眉,看著滿桌子菜,「煮什麼煮?吃點殘渣就行了!我給他剩點湯,讓他吃點剩的就行!」

    夏溪哭笑不得,這也她不拿人當回事了!

    「哥,你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怎麼說我也是遠道的客,難得來一次,你還不待見我!」陳博然也洗了手,走到餐桌前,坐下來。「吆喝,我說怎麼老說地溝油,感情真的是有了御用廚師就得瑟了!小溪,按照這個標準,給我煮點,我要吃飽喝足,才有力氣拾掇地上那個醉鬼!」

    「好!我給你煮幾個小菜!」夏溪也不理會路遇琛的白眼,拿了圍裙進廚房,繼續煮菜。

    「你怎麼把他弄過來的,再怎麼把他弄回去!」路遇琛涼涼的交代了一句。

    「哥,你還是開導他一下吧!我真的沒招了!」陳博然要有辦法,就不來了,這幾日他都被陳之言給煩死了。

    「我下午有會,馬上到點。下午他要是還沒醒,你直接把他給閹掉拉回去,或者拉回去閹掉,隨你!我這裡不歡迎軟蛋的男人!」

    「哥哥,好!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把他弄醒!絕不讓他當軟蛋男人。」陳博然信誓旦旦地說道。

    路遇琛皺皺眉,欲言又止。

    夏溪飛快地炒了幾個小菜,只用了十多分鐘,都是最好炒的,端上桌子,陳博然開始吃。

    地上那位,已經趴著睡著了,還打著鼾聲。

    「小溪,過來!」路遇琛吃完飯,站起來說道。

    「哦!」夏溪解了圍裙,跟他進書房。

    剛進門,就被路遇琛抓了過來。他突然過來從後面抱住她,低了頭把臉埋在她頸窩裡,纏眠地親吻她的脖子。她後背靠在他胸膛上,以這種方式被他吻還有點不適應,身體相貼,他的手又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這樣的姿勢讓她非常尷尬,她按住他揉到她心口的手:「你怎麼了?」

    「沒事,我就走了。」他靜靜擁了她一會,轉身吻了吻她的唇,「等下我出門,你辛苦了!不用太搭理他們!我最早也得傍晚才回來!」

    「那你快去吧!」夏溪乖巧地說道。「我——」

    那個我字還沒說完,他又一次低頭吻住了她。低頭從側面開始吻她的脖子,細膩灼熱的吻沿著下巴一路往下,在平滑的肌膚上吮——吸啃——噬……

    他的技巧一向很好,又太熟悉她的身體,只是這樣吻著,她幾乎戰慄了,他抬起頭,吻回到她唇邊,含住了她的唇舌,在齒間流連繾綣。

    他停下來給她時間喘息,細細地含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語呢喃,「真掃興,叫他們氣死了!」

    她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混亂,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能感覺到他熱切的吻,激顫的親吻,濕熱的舔弄,可惜,也只是親吻而已,他時間到了!

    「好了,陳局看起來很可憐啊,你姐都不肯原諒他呢!」夏溪回神,嬌羞著在他懷裡低喃。「我看著他們不是沒感情,路姐在我那裡哭了!她那麼堅強的人哭了,我想是捨不得陳局的吧!」

    「安晴肯定是傷透了!」路遇琛默了下,又是補充道,「除非她自己點頭,我們這些人真的幫不上門忙,感情的事情,越幫越忙!他們需要時間沉澱,冷靜!」

    「可是也許這個過程裡,別人會趁熱打鐵啊!」夏溪不由得擔心他們嘴裡說的那個關擎。

    路遇琛冷漠的俊容微微柔和了幾分,摸摸她的臉:「那樣的話,他們的感情也不牢靠,經不起考驗的愛情,不如不要!只能說明他們彼此不是彼此的良人!」

    她抬頭望向他,一雙眼睛格外明亮,「你總是這麼理智嗎?」

    「在床上不理智!」他低聲道。

    夏溪臉上一紅。「又開玩笑!」

    她羞澀的神情,粉粉的唇,惹得路遇琛心念一動,扣住她的腦袋,霸道的唇壓了下來。他的氣息又一次包圍向她,她惶惶地睜著眼睛,他的舌就這樣霸道地鑽入她的口中一陣翻攪,勾著她的舌。

    氣息一陣紊亂,他緊盯著她,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我走了!」

    她腿一陣軟,趕緊扶著門!

    「呵呵!」路遇琛發出低沉的笑聲,揚起唇角,那神情宛如凱旋而歸的戰士,如此得意,看她腿軟他就那麼自豪嗎?

    夏溪只是愣愣得出神,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她微張的紅唇讓他移不開眼,他卻不得不離開了!

    「你快去吧!」夏溪看著他這麼辛苦,很乖地說道:「我自己有的是事情做!而且他們你放心吧,我去煮醒酒湯,下午你回來陳局會醒的!」

    路遇琛點點頭,拿了外套離開,走到門口,又看了眼地上的陳之言,有點無奈。

    「路哥哥,古德拜啊!」陳博然喝著湯跟他擺手,換來的是路遇琛的一個白眼。

    路遇琛一走,夏溪定定神,拍拍發燙的臉頰,好半天才回到客廳。

    陳博然自然也知道人家剛才幹啥去了,只是笑,卻不點破。「小溪,等下你要是累了,去休息,我來收拾我哥!」

    「不累!」夏溪立刻說道。「我去煮湯給陳局喝!」

    「呵呵,讓你見笑了!是不是很破壞形象?」

    「沒事的,可以理解!」夏溪咬唇,回頭看了眼地上躺著的陳之言,歎了口氣。「菟絲從長風,根莖無斷絕。無情尚不離,有情安可別?」

    陳博然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抹讚賞。

    夏溪回到廚房煮湯,她剛好買了點綠豆,綠豆具有解毒排毒功效,趕緊給煮了,沒有煮開花的綠豆更具解毒功效。

    很快,水開,綠瑩瑩的,她盛在碗裡,下面隔了個涼水盆,給冰著,不多時就可以喝了!

    「二哥,我看還是把他扶起來躺在沙發上吧,在地上躺著不舒服!」

    「還是別了,躺在沙發上還是會自己滾下去,不如這麼躺著!」陳博然走到陳之言身邊蹲下來拉他。「嗯!我先餵他喝點!小溪,你怎麼知道綠豆解毒?」

    「我媽媽經常給我爸煮!」夏溪說道。

    「呵呵,你媽媽真賢惠,上次我見你媽媽就知道她是個好賢惠的人,怪不得你也這麼賢惠!」陳博然歎息道:「路哥哥可有福氣了!」

    夏溪臉一熱,有點不好意思。

    陳博然把陳之言拉起來,陳之言還睡著。

    陳博然拍了他臉一巴掌。陳之言猛地驚醒,很是茫然。

    夏溪說道:「你扶著他,我來喂!」

    「好!」陳博然拖住他哥。

    「陳局,喝點湯吧!」

    許是真的渴了,陳之言居然沒鬧,完了閉著眼睛開始配合的喝湯,一口氣喝了一大碗。

    夏溪和陳博然對視一眼,陳博然笑道:「他也渴了,嘮叨了一路,說的話太多了!」

    「一大早喝酒,他這不是不要身體嗎?」

    「哪裡啊,昨晚喝了,一直沒停!」

    「天哪!」夏溪驚呼:「那得喝多少啊?」

    「海量啊!」陳博然又頭疼,又心疼,合著他們鬧分手,折磨的還是別人,周圍這些朋友都跟著倒霉了。

    夏溪剛要站起來放空碗,就聽到陳之言在喊:「老子要拉屎!」

    「我的神啊,哥,你也太粗俗了!這裡有女士,咱能顧及點形象嗎?」陳博然驚呼著,很是尷尬。

    夏溪也呆了,臉紅著,更是錯愕的瞪大了眼睛!都說醉漢雷人,這也太雷人了吧?

    「老子要拉屎!」陳之言又吼了一句,人也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像是在找廁所!

    「廁所在那邊!」夏溪紅著臉趕緊說道。

    「我送他進去!」陳博然很是無奈。「小溪,別介意啊,醉漢沒理智,估計醒了自己也會後悔!」

    「沒關係,沒關係!」夏溪趕緊說道。「快去吧!」

    陳博然扶著陳之言進了洗手間,夏溪戴著手套在洗碗,還沒洗完就聽到陳博然在大喊。「陳之言,你要臉不要臉啊?你上廁所還用全部都脫掉嗎?」

    「呃!哥!你是我親哥!別脫了,你這是在人別人家裡,還有女士,注意素質,注意素質好不好?祖宗,我求你了,你別脫了好不好啊?」

    「小溪,快躲起來!」陳博然打開門大喊一聲。「快回臥室躲起來!這個不要臉的要裸奔啊!」

    「啊?」夏溪嚇得趕緊丟掉手套,往臥室跑去。

    洗手間的門口,陳博然堵著門,跟夏溪說道:「把書房給關上,鎖上,還有臥室,這丫太噁心了。要裸奔!」

    「哦!好!」夏溪慌亂的鎖上了書房的門,又跑進了臥室,那個慌亂啊,心裡真是撲通撲通的,陳局要裸奔,這可如何是好啊?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醉漢。

    夏江凱喝醉了打媽媽!

    鄰居王叔喝醉了罵街!

    陳局喝醉了要裸奔!

    天哪!

    醉漢果真是惹不得!醉漢果真是雷死人!

    她在臥室裡忐忑不安著,就聽到陳博然在外面撲通撲通得似乎跑著。「陳之言,你給我站住,你不是拉屎嗎?你跑出來做什麼?馬桶在裡面,不在外面!」

    「晴晴!我找晴晴!咯——」他又打了個酒嗝。「晴晴在哪裡?」

    此時的陳之言,不著一絲一寸,就這麼搖搖晃晃地跑出來,丫的跑的還挺快!

    陳博然真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讓夏溪躲進了臥室,這要是讓路遇琛知道了陳之言在他家裡當著他的女人的面裸奔,只怕陳之言真的要當太監了!

    「晴晴在這裡,過來!哥,晴晴姐在洗手間,快進來!」陳博然見他是油鹽不進,只能哄著。

    果然,陳之言懵懂地看著他,「你沒騙我?」

    「沒有!」陳博然耐心引導。

    「哦!」陳之言晃了下暈暈的頭,「那我過去!」

    「乖!過來!我帶你找晴晴姐!」

    「晴晴!」陳之言又在喊:「晴晴,在哪裡?我來了!」

    「天哪,可算進來了!」陳博然好歹把他弄進了洗手間。「你這德行,只怕是個女人都看不上了!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哥?我上輩子沒積德,沒燒高香啊!攤上你這個破爛哥哥!」

    夏溪聽著外面嘀嘀咕咕的聲音,很是著急,又幫不上忙。

    只聽到砰地一聲,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殺豬般的吼叫聲傳來。「啊——好冷——」

    「你還知道冷啊?」陳博然吼道。

    他弄了一盆0度左右的水,一下澆到了陳之言的身上。「醒了嗎?醒了嗎?」

    陳之言被這冷水一澆,算是有了幾分清明。

    錯愕地低頭看著自己,他正一絲不掛的坐在馬桶上,渾身是冰水,淅淅瀝瀝的順著髮絲往下流著,而自己的弟弟,手裡一個大盆子,正站在門口,瞪著他,怒氣騰騰地吼著:「陳之言,你醒了沒?醒酒了沒?」

    「這是哪裡?」陳之言把濕漉漉的頭髮撥開,狼狽地要起身。

    「誰幫我脫了衣服?」

    「你自己!」陳博然怒吼一聲,很是無奈。「我告訴你,這裡是吉縣,路遇琛的縣政——府宿舍,他的女人現在被你裸奔嚇得躲進了臥室裡。要是路遇琛知道你在他這裡裸奔,你以為他還會幫你嗎?」

    「呃!」陳之言看著地板上留下長長的一道水印,自己渾身是水,地板的角落裡是鞋子,衣服,襪子,像是他的,博然應該沒有那個絲毫幫他脫衣服!而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闖禍的證據。他知道自己此刻看上去有多麼狼狽,然而他的心恐怕更加狼狽。

    「我為什麼要脫衣服?」他頭好疼!怎麼不記得,現在是又冷,又疼,又難受,呃!還想大便!

    「你要拉屎!你當著人家女人的面大聲喊著要拉屎,你這形象被你自己給毀了!」陳博然沒好氣地喊道。「你現在醒了,自己拉吧,拉完自己洗,我問夏溪要衣服,看看路哥哥有沒有衣服給你穿!」

    「哦!」陳之言晃晃頭,蔫蔫的。他似乎還沒醒過酒來!

    陳博然開門出去,走到臥室門口,對夏溪道:「小溪,麻煩你給那不要臉的找套路哥哥的衣服,nei衣nei褲都要,全套的,從頭到腳都要!」

    「哦!好!」夏溪沒開門,直接去拿衣服,另外找了快新毛巾。

    五分鐘後,夏溪拉開門,只露了門縫,彈出一點小臉。「二哥,這是毛巾,衣服是沒穿過的!」

    「嗯!好!你先在裡面吧,打掃乾淨了,我再讓你出來!今日對不住了!」陳博然很是尷尬,這大概比他第一次實習給女人流產時還尷尬,那時候起碼是頂著解救疾病的高尚帽子!這下,現在這算什麼?都是陳之言惹的禍!

    男醫生給女人流產,那是高尚的工作行為!

    裸奔是耍流氓!不被道德所容許的!

    當陳博然終於把陳之言給洗澡,換了衣服拖到沙發上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還好,陳之言酒醒了大半!

    「小溪,出來吧!」陳博然把陳之言衣服也給洗了,刷了洗手間,這才叫夏溪出來。

    夏溪先是開了個門縫,看了一眼,然後才小心地探出個身子。看到陳之言已經穿好衣服躺在沙發上,才算是鬆了口氣,走出來。

    陳博然見她出來,問道:「有烘乾機嗎?」

    「我去脫水,然後熨燙一下吧,沒有烘乾機!」夏溪說道。

    「好吧!辛苦了!」陳博然笑笑。

    「我再去端湯,他還要喝點湯!」夏溪說道。

    等到陳之言再喝了一碗湯後,抬起眼睛看到夏溪,皺皺眉,似乎有點回不過神來,「你不是那個唱戲的嗎?」

    夏溪很是尷尬,點點頭,知道他說的是ktv包房唱歌的事!

    「醒了,看來是醒了!能認識人了!還記得夏溪!」陳博然坐在他對過的沙發上。

    陳之言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是什麼地方?」

    「吉縣!剛才不是說了?」

    「哦!」

    「哥,別亂說話啊!」

    陳之言皺眉。「我有那麼八卦嗎?」

    其實他們都不是在長輩面前多嘴的人,所有人都有默契,不會回去說外面的事情!無論玩的多瘋都是這樣,不會回家亂說話。

    陳之言半靠著沙發,夏溪去廚房燒水泡茶給他們。

    其實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心酸和難過。

    「醒酒的話,就別再糟蹋自己了!沒用!」陳博然說道。「你這樣子,我都看不起,別說心高氣傲的晴晴姐了!」

    「我知道!」陳之言悶聲道,然後點煙。陳之言深深地抽了口煙,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夏溪給泡了茶,端上來。放在茶几上,然後悄聲退到了書房裡。

    她知道他們說話,她不便在場,而且她也不願面對男人!尤其是這種情況。幫陳之言熨燙好衣服晾起來,她就躲進了書房。

    而客廳裡,陳之言看著夏溪泡的茶,挑眉:「路哥的女人?」

    「不然你以為?」陳博然聳聳肩。

    「很知趣!知道迴避!」

    「拜託,你都丟死人了!你光pi股在人家家裡走,還說人知趣,人不知趣就看你的大光腚了!你這種不知趣的人,才真讓人討厭!小溪人不錯,晴晴姐很喜歡她,你以後巴結著點她,沒準呢能幫你!」

    陳之言煩躁的甩了甩頭,臉一陣紅,那裸奔的人是他嗎?他有那麼酒後無德嗎?可是現在他顧不得自己形象了,到底要怎樣路安晴那女人才肯跟他和好啊?他都煩死了。「為什麼她寧願自己忍著什麼都不說?」

    她自己流產,大出血,她不找他,她寧可自己都忍著,哭著,痛著,卻不告訴他!她對他的這個懲罰,比什麼都厲害!

    他只要一想起她受得苦就一陣心痛,痛得恨不得殺掉自己!

    陳之言苦笑,無力地倚在沙發裡,臉色蒼白,眼睛黑幽幽得像深洞:「她恨我,她不跟我見面,她一定恨死我了!為什麼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不懂女人!」陳博然說道。

    「我還能找回她嗎?」陳博然失神的遙望著窗外的天空,卻怎麼也理不清心頭煩躁的情緒。

    「這我不知道!」陳博然乾笑兩聲,拍了拍老哥的肩膀,戲謔道:「要是找不回來,你可以下去裸奔!」

    「你很閒嗎?」眉頭一挑,陳之言側過目光瞪向身側笑的賊賊的弟弟,他工作也忙,可是又遇到了這種事,路安晴不搭理他,和她的關係也理不順,陳之言發覺這輩子他還沒有如此的煩躁過。

    「唉,情字果真是磨人啊。」絲毫不在乎陳之言隱忍的火氣,陳博然悠哉的微笑著,回眸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窗外,「要是我,也不願意選一個醉鬼!」

    只是,陳博然也明白,陳之言對路安晴卻是死心踏地,雖然現在很是不樂觀,可旁觀者清,彼此都有情,只是彼此在折磨著彼此!

    嘴角洩露出些許的笑意,陳博然目光探詢的打量著身邊凝眉煩亂的哥哥,曾幾何時,他家的老大為女人的關係而這樣煩亂過。看來,人生都是需要為那麼一個女人糾結的!誰也逃不掉。

    痛,彷彿一點一點的漾開,在陳之言的心底。

    他沒有說話,只是仰著頭,靜靜的望著窗外,狠狠地抽煙,良久良久。

    等到晚上六點,路遇琛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客廳裡煙霧瀰漫,夏溪不在,這兩個人坐在他沙發上抽煙,陳之言好似死過了又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一般,臉色很是蒼白!

    見到路遇琛回來,陳之言也不搭腔!

    「哥,回來了?」陳博然打了個招呼。「您老辛苦了!」

    路遇琛深邃的眼中劃過一絲無奈,換了鞋子,脫掉外套,「夏溪呢?」

    「在書房!」

    路遇琛先是去了書房,推開門,看到她正安靜地在看書,很認真的樣子。

    溫暖的檯燈落在她的側臉上,溫馨的暖色光線,路遇琛突然覺得她是一個會發暖光的女子,像是陽光。

    她注定會進駐他心底最深的角落,成為他生命中最浩大的溫暖,也成為他命裡最美的陽光!

    一進門,就知道,她是故意躲開的客廳裡的尷尬的!給他和陳之言都留了面子!

    許是感受到門口的目光,夏溪倏地抬頭,一眼對上路遇琛的深眸,展顏一笑:「你回來了?」

    「嗯!」點點頭,路遇琛走了過來。

    「我去煮飯!」她說道,放下書,人走了過來。

    路遇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去了客廳,這才坐下來跟陳之言說話。「陳之言,你想死還是想活?」

    一開口就是不耐煩,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路哥,你說我該怎麼辦?」陳之言很是無奈,無助的眼神看向坐在對面的路遇琛。

    「酗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她更看輕你。」路遇琛冷漠的開口,但深邃的目光裡卻還是多了份關切,無論怎樣,陳之言和關擎比起來,他更喜歡陳之言,關擎太優秀,他雖不風流,但也絕對是一個危險的男人,高深莫測,捉摸不定是大家對關擎的看法,而這樣如狐狸一般狡猾精明的男人實在不適合路安晴。路安晴跟他在一起,會很辛苦的!倒不如陳之言,有時候太強勢的人,需要一個可以包容她的男人!陳之言這點顯然比關擎好!

    「路哥,你有辦法是不是?你一定知道安晴的心對不對?」陳之言現在真的是沒招了!

    「她在生氣,她需要時間冷靜!你也一樣!你至今沒有意識到你的錯誤,這才是你們的問題結症所在。解決不掉關鍵問題,即使和好,將來也不會長久!」

    「沉澱能沉澱出來個什麼?她還是不肯理我!」陳之言歎了口氣,繼續狠狠抽煙。

    路遇琛視線轉向廚房的方向,夏溪繫著圍裙正在煮菜。他眼底閃爍過一抹溫柔,又轉過頭來。「吃飯後,你們趕緊的回j大!」

    夏溪好不容易請假來一趟,都被他們給攪了!

    路遇琛也有些懊惱的點燃了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後,白色的煙霧被慢悠悠的吐了出來,繚繞之下,那俊美飛揚的面容裡呈現出絲絲被打擾的煩躁。

    可也有點擔心,但感情的事,別人真的插不上手。

    而陳之言則是眉頭愈加的深皺,路安晴是個獨立的女人,她愛笑愛鬧,卻只是把一切都掩藏在笑容後。她很脆弱,同時又格外堅強。他忽然有種悵然失去的感覺,安晴一直以來都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她的獨立,她的剛硬冷漠,讓陳之言心頭不安的感覺愈加的沉重,壓抑的不能呼吸。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牽絆住了自己的心,他甚至找不到路安晴那壞脾氣的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麼吸引了自己,可她整個人站在眼前,他就是有種擁她入懷的衝動,希望可以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地老天荒。

    寂寞蔓延開來,片刻後,他站了起來,「博然,我們走吧!」

    「哥,還沒吃飯呢!」陳博然看了眼廚房裡的夏溪。「夏溪煮的東西可是一流!」

    陳之言哪裡有心情吃!

    「哥,你的衣服還沒干呢!」陳博然又道。

    路遇琛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穿我的,走吧!把你濕衣服都帶著!再喝酒別怪我不認兄弟!」

    「這麼說,不吃飯就走了?」陳博然有點失望。

    「路哥,你會幫我的吧?」陳之言抿緊嘴唇,內心用力地掙扎,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路遇琛短暫的失神,眼底隱約有種同情:「當然,我們是兄弟!」

    「可是我卻傷害了你姐!我真的挺不是人的!」陳之言語氣中透出一股惱意,「她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這才是她惱我的地方!她需要我時,我居然幫張萌去了!難怪她生氣!她跟我說,如果我那天去幫張萌,她就再也不原諒我,可我還是去了——」

    陳之言深吸口氣,沒有再說下去,低下頭,手指慢慢握成拳,良久,他低低地說:「我以為她在鬧脾氣,原來那晚她就不舒服了!第二天我在醫院看到她時候,她剛從手術室出來,我以為她是報復我不要我的孩子!卻沒想到孩子根本是先天不行,已經出現了先兆流產!可她還是不解釋!她那麼倔,那麼倔,倔得讓人心疼,我只要一想起來就心疼的無法呼吸!」

    路遇琛和陳博然同時看著他,這事,如果陳之言不說,路安晴只怕到死都不會說。

    為什麼她表現得冷漠疏離,一次次地刺傷他,其實她心裡的苦,比他更多吧?因為失望到了極致,所以寧願自己承擔所有的苦楚,都不願意要他來分擔!

    這就是她對他最殘忍的懲罰!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替她受苦!

    「她吃軟不吃硬!」路遇琛只說了這句話。

    陳之言不自覺的握緊手,身軀微微顫抖著。他閉上眼睛,轉身下樓。

    「哥,等等我!」陳博然急喊。「你沒穿外套啊!」

    夏溪從廚房跑出來,看到他們要走,立刻幫助找衣服,把路遇琛的外套沒穿過的拿給陳博然,並把陽台上的衣服收起來讓他們帶走!

    陳博然走到匆忙!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兩人時,夏溪無力的聳聳肩!

    路遇琛看著她,柔聲問:「下午他出了什麼丑?」

    「沒有啊!他挺安靜的!」夏溪說道。想到陳之言裸奔,雖然她沒看到,但可以想像多壯觀吧,這事她就不多嘴了!

    「一定發生了什麼壯觀的事!」路遇琛跟陳之言光屁股長大的,他能不知道他的德行!不過夏溪沒多嘴,他很是滿意!

    只是他今天真的累,開會又遇到了一些問題,實在難掩疲憊,也顧不得管太多了。

    夏溪看著他郁青的面頰,裝滿心事的眼,滿身都籠罩著一種陰鬱,很是心疼:「遇到麻煩事了嗎?」

    「沒有!」他搖搖頭,眉頭卻是皺著的,顯然他不願意說。

    「阿琛,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夏溪柔聲說道。

    路遇琛「嗯」了一聲,摸索著去找打火機點煙,夏溪傾身拿掉他手裡的煙責怪的說:「能不能少抽點煙?抽煙有害健康!」

    路遇琛微微一愣,看向夏溪,有點尷尬,「抽一支,就抽一支!」

    「好吧!」夏溪只好鬆手。

    吃過飯,他又忙了一陣子,這才休息。兩人相擁而眠。

    「小溪……」夜裡他輕輕摩挲著她的背脊,在她耳邊暖暖的吹著氣,輕咬她的耳垂,「小溪……」

    他的嗓音磁性的像一塊糖,甜的讓她醉心,她本就睡得很淺,慢慢的睜開眼來,看見他陰暗不明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疲倦,抬起手來溫柔的撫摸他的面頰,嗓音裡還帶著睡意:「阿琛,有事嗎?」

    路遇琛忽然就輕輕的笑了起來,雖然還是笑得很疲倦,但是他俯身來親吻了她的面頰:「我覺得好幸福!」

    夏溪微微一怔,並不做聲,只是把臉埋到他的胸口,聆聽他有力的心跳。

    不知該如何感受現在的生活,他覺得幸福,那她,幸福嗎?

    寂靜中他的聲音很纏綿,很慵懶,一隻手百無聊賴的撩撥著她如冰玉一般的青絲,嗅著她發間醉人的芬芳,突然低低的開口:「睡吧!」

    半夜的時候夏溪醒來,身邊的位置是空的,沒有開燈她輕輕走出去,路遇琛正坐在沙發深處,緊鎖著眉頭,表情沉重,眼光停在前面的某處,定定的彷彿思索著什麼難題,又在抽煙。

    夏溪立在臥室的門邊,扶著門框看了許久,又一次看到他半夜不睡覺,而且抽煙抽得很凶,她立在那裡,看著他想事情,看著他一支接著一支的點煙,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他到底遇到什麼事了?私事嗎?不像!公事?好像也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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