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2章 不甘心 文 / 何甄甄
夏溪的面容抽搐了一下。「好吧!一起去唱歌!」
反正晚上也沒事。
高陽忽然收斂下懶散的笑容,一改剛剛不正經的姿態,正色的開口道:「現在大家都去工作吧,下午飯吃完去唱歌,消化食物!」
看著變臉如翻書的高陽,夏溪認命的垂下目光,她為什麼同意了?
吳佩慈和秦樂樂吃吃的笑著,她認命的上樓。
見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妥協,高陽嘴角露出寵溺的笑容,嬉笑先一步上樓,三步並作兩步,邁上樓梯。
手機熟悉的鈴聲傳來,夏溪拿著手機停下來接電話,看著陌生的號碼,開口道:「喂!你好,哪位?」
「小溪啊,我是路安晴!」路安晴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繼續道。
「路姐?」夏溪有點意外。「你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你還惦記我呢?」路安晴呵呵一笑:「我想你了啊,晚上我找你去吃飯,怎樣?」
「你能出來嗎?」夏溪有點擔心,畢竟是流產,民間都說流產是小月子,做不好影響一輩子的健康。「你身體還沒好,好了再出來吧?」
「我好了,讓博然載著我去,我們去你那裡蹭飯!」
「啊?」夏溪呆住。
「就這麼定了!」路安晴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兒,「那什麼,下午五點十分,在信訪局門口見,我們去接你!」
「路姐?」
「說定了啊!」路安晴掛了電話。
夏溪看向樓梯上等著她的吳佩慈和秦樂樂,「我去不了了,真的有事。」
當下午,陳博然的車子出現在信訪局大門時,吳佩慈和秦樂樂都呆了一下,而高陽也是一呆。「夏溪,你說的男朋友不會是陳博然吧?」
夏溪沒有回答,跟他們道別。「我先走了,今天對不起了!」
陳博然更是笑得很迷人,站在車子外,跟他們笑著打招呼。
車子貼著太陽膜,看不見裡面,所以沒有人看到車子裡的路安晴。
「改日聚聚啊!」陳博然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今天我們先走了!」
陳博然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夏溪坐上去,關門,自己跑到駕駛室,鑽進去,打著火就調頭走了。
吳佩慈和秦樂樂一副震驚的樣子。「天哪!陳博然跟夏溪?不會吧?」
「可是好像是啊?」秦樂樂也低呼。
兩人同時看向高陽,高陽一副震驚外加失魂落魄的樣子。
吳佩慈和秦樂樂對視一眼。「高陽,今晚我們不唱歌了,改日吧!」
高陽久久沒有回神,看著陳博然車子消失的方向,眼神裡有著難以置信和受傷。
他也上了車子,開車出了信訪局,不自覺地來到了夏溪的小區外。
當他看到夏溪和陳博然從車子裡下來,走向菜市場時,他的心一下子就碎了!碎了多少瓣,他不知道,只覺得心疼,好疼。當初知道見她跟何啟然在一起時也沒覺得疼啊!難道她真的跟自己沒緣分嗎?
路安晴留在車上,夏溪說去買菜,她真沒想到兩人一起來,她有點措手不及,可又不能拒絕,她就是覺得沒辦法拒絕路安晴。
而陳博然自告奮勇要跟她去提菜,於是兩人下車,有說有笑的進菜場。
這時,一輛小麵包車從菜市場這邊開出來,開得挺快。
「小心!」夏溪下意識地拉了下沒注意這邊的陳博然。
而陳博然注意到了夏溪這邊,一輛三輪也開出來,他也是幾乎下意識的用手臂護住了夏溪。
高陽在車子裡猛的愣住,看著他們相互依偎的身影,他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沒事吧!」
「沒事吧!」幾乎是同時,夏溪和陳博然兩人都開口。
夏溪撲哧笑了。「二哥,我沒事!」
陳博然也笑了。「走吧,買菜去啊,晴晴姐太能折騰了,非要來找你!」
「沒關係,我反正也沒事!」夏溪笑著道。
高陽看他們笑得那麼開心,更是受傷,失神的同時,握著方向盤的手顫抖著,臉色緊繃,依舊維持著剛剛的姿勢,低垂著目光,腦海裡依舊是那一瞬間,夏溪不顧一切扯著***的一幕。
微微暗沉下來的夜色裡,車子裡,高陽那意氣風發的臉此刻卻是晦暗的傷痛,目光黯淡失去了神采,原來她真的有了男朋友,還是陳博然!那麼優秀的人!
沒有人發現高陽的車子就停在一邊。高陽看著他們走進菜市場,他再也看不下去,調轉車子,一腳踩了油門疾馳而去。
陳博然接了個電話,然後對著電話道:「你還是別刺激她了,她不想見你!哥,我不是不幫你,你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晴晴姐什麼樣的女人不清楚嗎?你這次真的玩大了,我也幫不了你!」
夏溪聽到他接電話,提到了路安晴,心裡歎了口氣,這是**,她也不便多問。
買著菜,就聽到陳博然歎氣。「哥,你怎麼能跟著我呢?晴晴姐知道了會氣我的,哎——」
電話似乎掛了!
夏溪看向他,陳博然聳聳肩,說道:「妹子,只怕要出事了!」
「怎麼了?」夏溪心裡一驚。
「我哥跟著我們車來的,來找晴晴姐,這下晴晴姐要怒了,一定以為是我告訴了他。」
「那怎麼辦?」
「既來之則安之!」陳博然搖頭苦笑:「我們先買菜,讓他們談談吧!早晚都得碰面,反正躲不過去了。」
「哦!」夏溪心裡擔心,卻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等在車子裡的路安晴百無聊賴,一轉頭,車子門被打開,陳之言那張臉就出現在眼前,她先是一愣,繼而錯愕了下,很快恢復平靜。「是你啊?陳博然告訴你的?」
陳之言直接坐進了車子裡,看著她素白的臉,心疼的開口:「晴晴,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回來了?我又去北京找你了,可是他們說你回來了!不是博然告訴我的,我自己聽到他打電話,我跟著你們的車子來的!你別怪他,他不敢告訴我什麼的!」
路安晴看著他,眼神冷漠。
陳之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拿開,拿開你的爪子!」路安晴冷然喝道。「陳之言,咱們玩完了,不是早說了嗎?咱都是痛快人,你他媽別膩膩歪歪的,噁心人!」
「晴晴,我真的沒有背叛你!」陳之言忽然半抱著她,他愛憐地看著她。「你這氣生的太大了,把咱們寶寶都給拿掉了!我心疼,真的疼!」
「哼哼!」路安晴冷笑地看著這張俊雅的臉龐,外面漸漸亮起的路燈照射進來,璀璨的燈火又將這臉渲染,變成融融的暖意,可惜,這份暖意無法傳遞到她的心底。
「你離我遠點。」她不領情,嫌惡地推開他,直白無誤地說:「我討厭你。你心疼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去找你的初戀,找你美好的過去,從你出門的那一刻,就結束了!」
他一愣,愕然看她,「晴晴,別這麼狠心!」
路安晴只說了一句,很認真地說:「陳之言,無論過去我有多愛你,我都會戒掉你!就算你是海洛yin,就算你是冰du,我就算戒毒戒死,也不再需要你。你該知道我的脾氣!」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陳之言說道:「可是我沒有背叛你啊!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是嗎?那是我們對背叛的定義不同。我以為,只要上了別的女人的床,不管有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都已經是背叛了!陳之言,並不是他媽的勃qi和插ru,才是真的背叛,你懂不?」
「晴晴!」陳之言錯愕地看著她。「你怎麼可以這麼粗俗?」
「我就是這麼粗俗!」淡淡一笑,路安晴猛推他一把,直推得他差點歪倒,她朝後退了一點,坐在那裡,冷眼看著他。「如果你再糾纏我,我會找路程俊來,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做男人,就不怪我了!」
「晴晴,我不做男人,你怎麼辦?」陳之言一手撐在身後,一手朝她伸來。「給我一個機會兒不行嗎?」
「既然你不下車,那我下去好了!」說著,她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可是手剛摸到門把手,又被一雙手臂從身後納入懷中,調笑的聲音,潤磁地在她耳畔響起,「晴晴,我們回家吧,要是不想回家,咱們去吃東西,你想去哪兒吃,告訴我,什麼美味的東西,我都給你翻出來。只要你開心,晴晴,我錯了,是我沒有照顧到你的感受,我錯了還不行嗎?」
若是以往,他的這番絮絮耳語,可能會很受用,可是,現在,他的一切稍微親密的動作,都讓路安晴難以忍受。
原來,心累了,心疲了!人也變得真的心狠了!
外面的街道上,每一個走過的車輛,每一個路過的行人,在路安晴看來,都比身後這個男人讓她感到溫暖。
她掙開他。「陳之言,放開我,你別弄髒我。」
陳之言的臂膀堅實有力,不讓她掙開,「晴晴,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你這臭脾氣誰能容忍的了,除了我陳之言誰還能容忍的了你?你到底有完沒完?」
「放開,你聽不懂人話嗎?」路安晴突然冷漠下來。「陳之言,你給我聽著,我不需要你來容忍,是你賴上來的,我有求你來容忍嗎?沒有!請你放開!」
「晴晴!別,我不該這麼說,你別這樣好嗎?」陳之言緊張地抱住她。
路安晴卻實在是煩了,「我說你放開我,你沒聽見嗎?你陳之言什麼玩意,我呸!我他媽就不稀罕你,別再糾纏我,我們一刀兩斷了!」
呸完了他,她依舊不解氣,提起手,沒頭沒腦地衝他一通亂拍,「鬆手,聽到沒有?你給我鬆手!」
話沒說完,脖子猛然一疼,眼前一黑,路安晴暈過去了……
結果,等到夏溪跟陳博然買菜回來,就看到這一幕,陳之言坐在車子裡,抱著路安晴,不鬆手,而她似乎睡著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陳博然嚇了一跳。
夏溪也嚇了一跳。「路姐他怎麼了?」
「被我打暈了!」陳之言說道。
「靠!哥,她是個女人,你——」
「我有數,我只是讓她休息下,她老跟我吵!」
「天哪!」夏溪錯愕著,「陳局,你、你怎麼能對路姐動手?」
「先回去吧!」陳博然說道。
「我帶她走!」陳之言說。
「不行,哥!」陳博然堅定地說道:「她身體不能再刺激了!」
陳之言不解。
「她剛大出血出院,你若想跟她談,等到她身體徹底恢復了,現在不行,她再受刺激,身體更受不了,你不知道她身體多糟糕!」
「什麼?你說什麼?」陳之言的臉色瞬間蒼白。
「那個孩子只怕不是她故意拿掉的,應該是孩子自身存在問題。哥,晴晴姐受很大苦,你別再為難她了,她真的很苦!」陳博然沉聲道。「你走吧,我和夏溪會照顧她。她不見你,還好點,見了你,只怕更難過!」
「你說她大出血?你說孩子不是她故意拿掉的?」陳之言如五雷轟頂般,一下子腦袋一片空白。
陳博然飛速的說了幾句醫院的經過,陳之言的臉色一下子蒼白無比,聽完陳博然說的話,陳之言喃喃的低語:「天!我到底做了什麼啊?」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你真的讓她心死了,我怕你真的再也找不回她了!」陳博然歎了口氣。「哥,我幫不了你了!」
夏溪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她回頭看到陳之言抱著路安晴,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額頭,緊緊地抱著她,眼中滿是心疼和悲傷,然後他把她輕輕放在椅背上,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墊在頭低下,「你們照顧她吧!拜託了!」
說完,他下了車子。
夏溪看到陳之言的背影上了旁邊的一輛車子,他的脊背挺直,背影蒼涼,那樣無助且落寞,她在想,到底怎麼了?明明相愛著的兩個人為什麼要相互折磨呢?
醒來的時候,頭暈腦脹,路安晴兩眼一張,看到天花板和昏暗的室內,眨眨眼,「咦?」
「路姐,你醒了?」夏溪趕緊上前。「飯都煮好了,我們等你呢!」
「呃!我在你這裡啊?」路安晴一抬頭,脖子就生疼,不禁低咒一聲,「該死的陳之言,居然敢給我砍刀手!」
「路姐——」夏溪欲言又止,她和路安晴的關係也沒到那一步,所以有些話不能亂說。
「煮的什麼?我還真的餓了,餓死了,我們快去吃飯吧?我睡了多久了?」
「嗯,大概有一個半小時,我頓了老母雞湯,給你補補!」
「哈哈,是嗎?」路安晴下了床,嘿嘿笑著:「小溪,你對我真的太好了!我就愛吃啊,快點快點!呈上來!朕嘗嘗!」
見她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夏溪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只覺得更是心疼,一個女人,把一切悲涼都藏於心底,給人的永遠是笑臉,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悲涼吧!
三人坐在餐桌前,陳博然看著滿桌子的好吃的,不由得感歎:「怪不得路哥哥這麼喜歡你,原來你比御用大廚還厲害,有口福了!」
「是呀!我們都是吃貨!」路安晴坐下來。「哈哈哈,千萬別讓路程俊知道哦,要是他知道小溪會煮飯,一定也賴在這裡不走的!」
夏溪只是笑著,有點尷尬,有那麼誇張嗎?就是會煮個飯,誰不會煮飯啊?程家人有這麼饞嗎?
等真的嘗了夏溪的廚藝,陳博然都不想走了。「怪不得路哥哥說地溝油,我也想找個會下廚的女孩子當女友了!這也太享受了吧,御用大廚啊!」
夏溪被說得很不好意思,只是低頭笑。
桌上四菜一湯,風捲雲舒,居然被吃的乾乾淨淨,最後把老母雞也給吃光了!
陳博然癱在沙發上,「這麼吃下去,體重會是問題!」
「鍛煉就好了!」路安晴也懶洋洋的。「不過我不需要,我吃不胖!嘿嘿!天生麗質沒得辦法啊!」
「打擊人!」陳博然說道。
「那你就管住嘴,邁開腿吧!」
兩人繼續鬥嘴,夏溪去刷碗。
到了晚上十點,路安晴不走,賴在夏溪這裡,「博然你走吧,明早來載我,我要跟小溪聊天!」
陳博然有點擔心,看向夏溪。
「二哥,你回去吧,我跟路姐在一起,你放心吧!」夏溪真是沒辦法拒絕路安晴,她看著她就覺得心疼。
「那好吧!」陳博然先離開了。
路安晴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把鞋子脫掉,倦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小溪,你跟路哥定了吧?」
「呃!」夏溪把茶放在桌上,點點頭,「我們算是交往了!」
「那就好啊!」路安晴看向她。「無論遇到什麼事,我希望你都不要放棄,路哥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可是若是你先放棄了,那就是另說了!所以,無論何時,你都不要放棄,懂嗎?」
路安晴說的無比認真,夏溪聽著心裡一顫,說不出的滋味。「我跟他,真的能走到最後嗎?」
「小溪,你缺乏自信!」路安晴看著她,幽幽說道:「女人為什麼要缺自信?雖然路哥是我親弟弟,是個很優秀的人,家世背景本人都無可挑剔,但那又怎樣?你也不比他差啊?你自己說說你那裡差了?」
正說著,路安晴的電話突然響了,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路安晴比了噤聲的手勢,「我接電話!等下說!」
「喂?關哥哥,是你啊?怎麼想起打我的電話了?」電話是關擎打過來的。
夏溪站起來,去幫她拿衣服,上次她洗好的她的衣服,都整理好了,在袋子裡放著。
只是後來,路安晴打著電話,突然就掉了眼淚,語氣也帶著一絲哽咽。「討厭,關哥哥,誰哭了啊!你能不能別這麼煽情?這幾日不行啊,過了春節吧,我有點忙!」
夏溪不知道那端說了什麼,只聽到路安晴又道:「開什麼玩笑,咱兩個不可能,別鬧了!你是我哥,我親哥行了吧?」
「什麼?你在我樓下?呃!不,我在外面呢?在我妹妹這裡啊!你找不到的,別找了,我明天回去!」
電話說了一通,她掛了電話。
夏溪看到她眼角有淚痕,遞了一張紙巾過去,路安晴接過去。「嘿嘿,一不小心雙眼都進了沙子,看吧,就這麼沒出息的掉了眼來!不就是兩粒小沙子嘛,有嘛了不起的!」
現在聽見她這麼說,夏溪只覺得難過到不行,「路姐,你真的不能原諒陳局嗎?」
「我憑什麼要原諒他啊?」路安晴歎了口氣說道。
夏溪聽著她故作不在意的話,只感覺滿心的痛,說不出的滋味。她真是太倔強了,倔強的讓人心疼,可是女人不是也該有點驕傲嗎?
「小溪啊,我問你個問題啊!」
「路姐你說!」
「比如說啊,一個女人開始的時候喜歡上一個男孩子,青梅竹馬,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再後來,男孩走了,出國留學,從十八歲到三十四歲,他一直沒有回國!那個女孩等了他八年,後來跟另外一個青梅竹馬在一起了!並且很愛上了另外一個人,只是,那個人傷了她的心。而出國的那個人卻又回來了!回來一個月不到,就跟這個女孩求婚!你說這個現在被情殤折磨的這個女孩要嫁給他嗎?」她說的很繞。
可是,夏溪還是懂了!
她在說自己的故事!
「路姐,如果為了忘卻一個人而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那是對自己,對那個人,同時也是對後來愛過的這個人不公平,最後的結局可能是三個人的悲劇!」
「呵呵!果真是聰明的女孩!」路安晴笑了笑,看向了電視。「對!所以姐不能不負責任地把自己嫁了!」
夏溪心裡又是一陣心疼。
路安晴看電視,「你忙你的吧,別管我!」
夏溪回臥室去寫稿子。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路安晴就看著電視,突然眼淚一直往下掉。
「路姐?」夏溪剛好出來倒水,就看到她哭,走到她身邊,替她擦眼淚,「不要哭,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路安晴卻不回答她的話語,而是喃喃說道,「這電視太好看了,感動人心啊!」
夏溪看向電視,發現裡面正播放著一台娛樂節目,是超級搞笑的那種,她錯愕著。
這樣子的路安晴,夏溪真的很擔心。
「為什麼走不到頭?」路安晴喃喃問道,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我以為我們不會分開的,我以為很完美的東西,可是……」
「沒有完美,真的沒有!」路安晴淚眼婆娑,轉身猛地撲向了夏溪。
「路姐!」夏溪低喊。
「小溪,姐心裡疼!」她抱著夏溪大哭,夏溪心中疼痛。
「路姐,你想哭就哭吧!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哭出來!」她拍著路安晴的肩膀,她溫柔的話語讓她更加酸澀難過,她努力地點頭,可是眼淚還是一直落下。
「真的不能原諒陳局嗎?他說他沒有背叛你啊?路姐,完美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夏溪輕聲說道,方才從陳之言和陳博然的話語中,她也已經聽出了所以然來。
「他沒有把我放在第一位,這是我不能容忍的!」她又是哽咽。
「路姐,也許他知道錯了!我看他不是不愛你,愛情是需要一起成長的!」
「不管了!我討厭他,討厭他!很討厭!」她說的咬牙切齒,可是到了最後卻變得無力了。
末了,她茫然了眼神,無比委屈地喃喃低問,「是我的錯嗎?我給過他機會兒了!給了,是他不珍惜的!」
夏溪看著路安晴現在頹廢挫敗的樣子,她心裡的疼痛更甚,只想將她護在懷裡好好珍惜,她輕輕擁住她,撫著她的脊背,一聲一聲地喊,「路姐,哭出來就好了,我知道你心裡苦,我知道的!我懂,若是不想,我們就不要勉強自己!」
「我不要他了!不要了!」路安晴抱住了她,在她懷裡哭到快要窒息。
許久許久,她才無力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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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安晴吃過了早飯被陳博然接走,走的時候很不好意思跟夏溪說:「昨晚嚇到你了吧?我昨晚太沒料了,別介意啊!」
「不會!」夏溪搖頭。「路姐,你一定要想好,愛情不是那麼完美的,如果他悔過,給他個機會兒不是更好嗎?」
「再說吧!」路安晴輕輕一笑,顯然不想多談了。
陳博然載著夏溪先去上班,一進信訪局,轉頭就遇到了高陽,他剛好開車進來,見她下了陳博然的車子。
再後來進了辦公室,夏溪看到高陽一臉的陰沉,他看著她,注視著她的眼睛裡是狂烈的風暴,夏溪一呆,有點錯愕。
似乎感受到他們之間的不尋常,吳佩慈和秦樂樂都藉故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二人,然後還不忘記出去關了門。
等到只剩下兩人時候,高陽突然沉聲開口:「是陳博然嗎?」
夏溪微微怔忪,選擇了沉默。
路遇琛她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不要說現在她剛路遇琛確定關係,就是真的在一起了,她也不願意說出來,因為他太優秀,她不想說太多。這是**,她希望保有**。
「是他嗎?」他又問。
「高陽,你別問了!」夏溪說道。
「我總要知道除了你以前的男友何啟然,我到底敗給了誰?夏溪,陳博然我很欣賞,司令跟院長的二公子。的確,家世背景都不比我差!人長得也一表人才!呵呵,你這次選擇男人的眼光真的不錯!好的讓我都沒辦法說他不好!」他的語氣裡傷讓夏溪愧疚。
高陽的語氣裡是無限悲涼:「你真的愛上了別的男人?」
「高陽!」夏溪看著他,很認真的點頭。「是的,我愛上了那個人!」
只是那個人不是陳博然,你誤會了。但是路遇琛是不能說的,她不會說出路遇琛!
想到路遇琛,她不由露出嬌羞的表情,小臉染上一抹特有的神韻,似乎放鬆下來,秀氣的眉宇之間便染上純真的嬌態,如同沉浸在幸福裡的小女人一樣,讓人看著那樣刺目。
四周安靜下來,高陽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夏溪,那一瞬間湧入心頭的漣漪不由停滯住,沉聲問道:「忘記了何啟然?這麼快愛上了別人?」
「對!連我也很意外!」夏溪說道。「的確是愛上了!錯過他,我會一輩子後悔!」
僵硬的繃直身體,高陽劇痛的視線看向夏溪,原來他真的一直是自作多情。從5年前,第一次在學生會組織的一次郊遊中見她,到畢業後一路追隨到實驗中學,甚至跟她住對面,原來這些都是自作多情!
手猛的收緊,痛苦之下,高陽踉蹌著步子差點站不穩。
「高陽,你那麼美好,世間好女孩多得是,我老了!」夏溪微帶著歉意,語調平靜:「你該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我當然會去追求我的幸福,我當然會。」平緩的語氣有些呆板,高陽冷然的開口,抬頭看向窗外,眼中滿是悲涼之色。「為什麼我等了這麼久,還是沒等到?我以為何啟然負了你,你會看到我!可是沒有,是我太君子,躲在你背後喜歡著你!悄悄喜歡著你,可你卻永遠看不到我!」
夏溪心裡一抽,說不出的愧疚。
高陽面容痛苦的劇烈,他朝外邁步,差一點摔倒。
夏溪看著他,有點擔心,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高陽,從來沒有過,他好似易碎的瓷娃娃,一下就碎了。
她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他比自己小,就像是個小弟弟,看著他難過她真的有點不忍心。
她的心意他已經知道,那雙眼卻沉寂的駭人,似乎壓抑著無盡的痛苦。他不想這樣沒風度的,可是他真的又被打擊了!
聽著他的話,夏溪心一收縮,繼而為他酸楚。她真的無法給高陽愛情,她做不到。可是看著他這樣,她心裡很是愧疚。
「等等。」快速的追了過來,夏溪想告訴他,其實她真的不好,一點都不好。高陽幫過她,他一直讓她感覺著溫暖。想到此,臉上也不由柔軟下來,帶著感激,「高陽,你會想清楚的,別耽誤時間了。我不值得你這樣耽誤時間的,我們是朋友,我不希望失去你這個朋友!」
「夏溪,我早耽誤了時間,我等了五年,五年你知道嗎?從s大,到實驗中學,我用了五年!其實我都放棄了的,是你和何啟然崩了,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高陽低吼著開口,目光吃痛的盯著眼前的夏溪,為什麼她就不能在乎一下他?為什麼她的眼裡心裡不能裝下他?
被高陽那冰冷的語調弄的一愣,夏溪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冰冷的臉色,嚇了一跳,更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高陽?」
「呵呵!我又怎麼能怪你,你又沒有錯!你能有什麼錯,你又不知道!我又沒有告訴過你!」他自嘲一笑,滿眼的悲愴。
「對不起!」不想看著他如此的神色,夏溪急切的再次開口。
他應該是那般的丰姿勃勃,狂野裡帶著睥睨的驕傲,而不是這樣冰冷冷的模樣,這樣的神色只適合路遇琛那樣陰晴不定的男人。
又是道歉,他要的不是道歉啊!
高陽的臉色倏地又蒼白了幾分,狂亂的笑聲突兀的響了起來,一個跨步越過夏溪的身影,背對背和她站立著,異常冷酷而譏諷的嗓音,「你放心,這次我死心了!真的死心了,再也不會耽誤時間了!」
為什麼越解釋,高陽似乎越冷漠,夏溪皺著眉頭。
為什麼會這樣?漠然的閉上眼,高陽痛苦的擰著臉,她沒有錯,錯的只是自己而已,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可是,五年啊!他真的有點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