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總裁妻耍大牌

第1卷 第125章 文 / 何甄甄

    「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路遇琛盯著她慘白的小臉,俊容一沉。

    「我很好。」她的強脾氣開始發作。

    「身體不舒服就說。」路遇琛沉聲喝道,已然不悅。「我讓博然找人給你看!」

    「不要!」夏溪明明痛得難以忍受,可她卻咬牙裝出沒事的樣子。她艱難地繞過他,蒼白的臉龐愈發虛弱。

    路遇琛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就往外走。

    「我沒事,我只是沒吃飯,有點胃疼!」她吃力地喊,其實一下就沒事了,等這陣過去就好了。「我真的沒事,領導,請你放手。」

    「放手!」見他不理她,她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微顫。

    「為什麼不吃飯?」路遇琛淡淡一句。

    夏溪強撐著身體,一張小臉扭曲到一起,她連呼吸都困難,卻還固執得蹙眉不甘示弱。「不想吃,自然不吃!」

    「我送你回去!」

    「不要!」她甩開他,胃疼過去了,她的臉色好了點,逕直要走。

    他又堵住他,夏溪看他不讓,轉身朝另一邊走去,打算走樓梯。

    他也跟著追過來,再度擋住了她的去路。她無奈,抬頭看向他,看到他沉了俊臉,像是十分彆扭,死硬說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領導日理萬機,不需要領導送了,我沒事了!再見!」說完,她就繞過他,下樓梯。

    他跟在後面,似乎不打算這樣放過她。

    她一直走,他一直跟,誰也不說話。

    後來,走出大廈,一陣寒風襲來,夏溪能夠清楚感受到冬天徹骨的涼意。她裹了下圍巾,剛要走,一隻大手抓住她的小手。

    她反射性的甩掉,像是嫌棄他髒一樣,面容冷漠地看著他。

    路遇琛抿唇,再度伸手抓住她,這次,他力氣之大,她無從反抗。

    「我說了,不需要你送!領導!」夏溪的嘴唇抿得死緊,心裡早就把路遇琛罵了一個遍。他到底要怎樣?跟正主談情說愛,卻跟她又玩這種遊戲。他想坐享齊人之福,她卻不想消防娥皇女英!

    他冷冷地看著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刺穿。

    他換了衣服,一件深色大衣,前襟半敞,就這樣站在這裡,那份與眾不同的卓然氣質中竟然還透著某種危險。

    夏溪突然間感到不安。她站在那裡,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因為太過專注,甚至已經忘記了寒冷。

    而路遇琛卻不動,也一樣死盯著她。

    這個人在她面前站定,簡單卻不失雅致的著裝,一如既往的懶散又傲慢的姿態,以及那點熟悉又可惡的高深莫測的神情,讓夏溪感到惶恐,說不出的感覺。

    他緊緊地握著她的一隻手,他只是在微微歪著頭瞧著她,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

    面前這個人總是有這樣的本事,只是用他那種獨到的眼神看著你,你便能感覺到自己無所遁形。

    她知道,如果她不讓他送,他是不會罷休的,她也終於徹底回過神來,感到了一陣強烈的涼意,甚至打了個冷戰。

    夏溪很快面無表情地開口:「既然領導這麼想送我,那就快走吧。」

    他沒回答,只是垂著睫毛,用那種專屬的慢條斯理的眼神細細地看著她。

    夏溪在心中暗暗鄙視他,臉上卻還在保持著萬年不變的微笑:「領導,你不冷嗎?」

    依舊沒有反應,甚至面上表情半點也沒變。

    夏溪深深吸了一口氣,「阿琛,我們回去吧!」

    聞言,他似乎滿意了!

    終於微微的鬆了下手,卻還是抓緊了她,朝著車子走去。

    「胃還疼嗎?」他終於問道。

    夏溪不說話,也不想說,她猜不透路遇琛,也不想猜。有些事情,不是她能猜就能決定的。

    上了車子,路遇琛又問一句:「胃還疼嗎?」

    夏溪已經好了很多,最疼的一陣過去了。

    見她不說話,他以為還疼。「我們馬上去吃東西!」

    可是這時,路遇琛接到了一個電話,漂亮的眸子瞇了瞇,口氣一下子冷了好幾個調:「你們處理就行了,不必事事都匯報!按照以往慣例處理!」

    夏溪一愣,從來沒有聽到他這樣的語氣處理公事,似乎帶著不耐煩,所以語氣格外冷沉。

    車子在街道上穿梭,誰也不說話。

    直到到了她的住處,她下車。

    他也跟著下車,夏溪轉頭看他。「我已經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不說話,逕直繞過她,上樓。

    等到他上去,她終於再度人命,也跟著上去,他已經在開門了!

    一進門,保溫桶放在櫃子上,還沒換鞋子,他已經扯過她,將她扯進自己的懷抱裡。

    「啊——」夏溪尖叫,「路遇琛,你幹什麼?」

    她的反應很大,讓他皺眉。

    而他凝視著夏溪那美麗的臉龐,壓抑不住內心想擁有她的渴望,他猛地收緊了手臂,緊緊地扣著她的腰,低下頭去,狠狠吻住了夏溪那張芬芳的嫣紅小嘴,貪婪地汲取著她口中的清香。

    「唔——不——」夏溪無力推搡著路遇琛,她想從他的懷抱中掙扎出來,但他卻緊緊地將她壓在門板上,後背被咯得好痛。

    夏溪能感覺到路遇琛急切的吻落在她的臉上,耳邊,甚至還舌頭探入她的口中翻攪,他的粗魯與急切,完全不是她所認識的路遇琛。

    夏溪想罵他,她抬起腿來踢他。可是他卻不放手,只有一行行熱淚從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急速地湧出,來表達她內心的憤怒與厭惡。

    路遇琛似乎已經瘋狂了,他猶如喝醉酒般死纏著夏溪不放。

    他吻她,撫摩著她,他粗重的呼吸在她耳邊響徹。

    他呼吸急促,看著懷抱中掙扎顫抖的夏溪,看著她淚如雨下,倏地皺眉。

    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輕,那麼的脆弱,路遇琛突然覺著自己的心一陣抽痛。

    他低聲問道,「又怎麼了!胃很疼嗎?小溪?回答我!」

    「別碰我!」她低喊,身體不只是因為害怕和厭惡而顫抖,更是一種怒意。強烈的怒意讓她瞪著他。

    他喘著粗氣,那張英俊的臉已然扭曲變了形,猛地將她壓向門。

    夏溪吃力地推開讓他的臉,「路遇琛,我說別碰我!你太髒了!」

    路遇琛不答,他的眼中只有熱切的如同野——獸般的慾望。他用力扯開了她的衣服,露出了她毛衣,她掀上去毛衣,緊緊盯著她美麗的胸,低頭埋在她的衣服裡。

    夏溪生生打了個寒戰,很快,她胸口已經貼上了路遇琛噴著熱氣的嘴唇。

    「不,不要——」她低喊著。天與地都在旋轉,只覺得自己無法呼吸,她幾乎要窒息在他的熱切裡。

    許是她的無助讓他回神,他終於鬆開了她。再度看著她的眼淚,終於將她扶好,拉好她的衣服,同時也整理著自己的狼狽之色。他喘息著,平復著急劇的心跳。

    他用不捨的目光盯著夏溪半晌,最後,還是將她抱到了沙發上。

    「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他說:「從英國回來這三年,我只有你一個女人!」

    她身子一顫,耳朵似乎一下子失聰,他說什麼?

    他拉下衣領,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處那個吻痕,問她:「你是因為這個覺得我髒?」

    她一下怔忪,眼淚在眼圈裡打轉,那個牙印,刺目,慘烈,那是別人留下的痕跡,她發現她無法不在意。

    可是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在解釋嗎?

    他明明愛著安如靈,可是他卻這樣說,她真是不知道如何信了!

    「不要跟我解釋,我不需要你的解釋,我什麼都不需要!」

    又一個電話突然響起來,打破了這個僵局,路遇琛皺眉拿過電話,接電話。

    她站了起來,去廚房,開始洗手做飯。

    她只是感覺很疼,心裡疼,身體似乎也跟著疼!

    路遇琛眉頭皺著對著話筒說:「我說了,不要給我匯報這個,按照慣例處理!」

    說完,他砰地一聲掛了電話。

    「夏溪!我們談一談!」他對著廚房的人喊道。

    「不要!」她冷聲說。

    「我說了,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你他媽在跟我鬧什麼?」

    「路遇琛!」夏溪也被他急的跑出來,對著他說道:「你的靈靈回來了,你還愛著她,你去找你的靈靈,別在我這裡繼續折磨我了好不好?算我求你?」

    「你知道?」路遇琛錯愕著,突然又回神:「你怎麼知道我愛著她?」

    她冷笑,看著他錯愕的臉,用低沉冷冷靜的刺骨的聲音說道:「還要撒謊嗎?路遇琛,承認愛著安如靈有那麼難嗎?我看不起你!真的,你的靈靈回來了,她那麼美!你為什麼要對不起她?我我們結束吧!結束這骯髒的交易關係,從此各走各的路可以嗎?」

    有些東西,有些事情,已經超過了她可以承受的負荷,她一直是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小女人,想太多真的不適合她。

    「夏溪,你在說什麼?」路遇琛錯愕著。「你憑什麼說我愛著她?」

    夏溪苦澀一笑,再度盯著他,深呼吸,紅艷的唇裡吐出一串流利的德語:「a!ichliebedich!liebe!liebe!」

    他聽到她說德語,整個人錯愕,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著她:「小溪,你會說德語?」

    夏溪冷冷一笑,用德語再度說道:「ichsprechedeutschsehrseltsam?ichkannnichtdeutschsprechenanforderungwar,was?ichglaubewirklichnicht,ichkanndeutschsprechensehrseltsam。sieverwendet,ummitdeabliertendenkensindasautomiteinemdeutschengesprä;;chinbetrachtgezogenwerden,dassichnichtverstehe。abereigentlichistesbedauerlich,aberleiderhabeichverstanden!wielä;;cherlich,wieuberraschend,nichtwahr?ichtatsä;;chlichhö;;rtestillzu,einstuck,liebe,menschenzubewegenmachen。daserstemal,ihrerstes,wiegutdiebritenzwischenihnen3jahreah!」

    (我會德語很奇怪嗎?有人規定我不可以會德語麼?我真的不覺得我會德語很奇怪。你們習慣了用既定思維來考慮,在車上用德語交談,以為我聽不懂。可是真的很遺憾,我卻不幸聽懂了!多麼可笑,多麼驚訝是不是?我居然安安靜靜地聽了一齣戲,癡情的讓人感動。你的第一次,她的第一次,你們之間多麼美好的英國三年啊!)

    路遇琛錯愕著,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夏溪,他真的被驚悚到了。他聽到她說了一口流利的德語,甚至連語氣都跟他說的相似。

    他錯愕著,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她怎麼會說德語?

    他臉上的表情,那是夏溪從來沒見過的一種驚訝,他完全被她的德語水平嚇壞了,她說的如此流利,如此的抑揚頓挫,如此的清晰,好像從德國生活過的人一樣。

    他無法相信地看著夏溪,久久瞪大了眼睛。

    夏溪的臉上沒有一絲得意,只是輕輕地笑著,繼續道:「wirklichdasgefuhl,amendeistdasendegutfuruns。duhastmich,habensiesoschö;;nefreundin,undsiesoschö;;n,sogut,werdensiesehrglucklichzusammen,sehrglucklich!lassensiemich,wirsindgut!istesnicht?dubisteingutermann,ichdankedir,ichdankeihneneinlebenlang!lassmichnichtzuhassendich,du?」

    (我真的覺得該結束了,結束對我們都好。你放過我吧,你有那麼美麗的女朋友,她那麼美,那麼優秀,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放過我,對我們都好!不是嗎?你是個好人,我感激你,一輩子都感激你!別讓我恨你,可以嗎?)

    他突然發現,她給了他太多的驚愕。她唱戲,她說德語,她也懂英文,她看英文版的小說,可是她只是個本科生,沒留學,沒讀研究生,她怎麼會德語的?

    「小溪,你的德語?你怎麼會德語?」路遇琛嗓音有些的暗啞,久久的無法平靜,終於收回了理智,沉聲的開口,峻冷的臉上帶著淺笑凝望著夏溪。

    「我會說,我是會說!」夏溪輕輕的笑,改了中文,賣弄只需要一段話就好了,她賣弄了兩段,覺得夠噁心了,有時候低調不代表低能。

    他不需要太驚訝,可是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在急劇地變化著,那張男性的俊臉上,有著明顯的驚喜,挫敗,糾結,還有難以置信,以及回神後的喜悅。她有點疑惑,自己會德語,他也不需要這樣驚訝吧?

    「你這個傻傻的模樣,讓我真的很想吻你。」見她此刻張著眸,望著自己,薄唇輕啟著,眼底有著一片哀默,卻也有著疑惑。

    路遇琛魅惑一笑,話音落下的同時卻已經快速地走過去低下頭,迅速的吻住夏溪的唇,這個丫頭給了他太多的驚喜!

    「路遇琛!」唇上突然多了份觸感,夏溪倏地從失神裡回過神來,臉上迅速冷了下來,霜冷的臉上帶著一股憤怒,他竟然還敢吻她!

    路遇琛往後退了一點,看著她,眼底滿是喜悅,近在咫尺的俊顏凝望著夏溪,距離那麼近,彼此的呼吸甚至交融在了一起。

    「好了,我們談談!再不談,只怕你這飛醋要吃太久了!」他的眼對著她的眼,只是他眼中滿是戲謔的寵溺,而她清冷的眼裡卻是挫敗的戒備。

    路遇琛沉聲一笑,突然再次的低頭,快速的吻住夏溪的唇,在她要再次發飆的同時已經直起了身體,惹的夏溪迅速又黑了一張小臉。

    她氣悶地開口,語氣堅定:「路遇琛,別再折磨你的心了。你愛著她。你在吉縣的書櫥裡,放著她送你的書,你留著她給你的書,大老遠的帶到吉縣去。你親口說你愛她,就好好對她,別再傷害她,也傷害你了好嗎?我們的交易結束吧!真的!結束吧!」

    「好!結束吧!」他突然說道:「是該結束了!」

    她整個人驀地一震,突然覺得心裡一下子空了!

    而這時,他的電話又響了,他眼裡又是燃起了怒氣,「趙明生,你打我電話做什麼?什麼?人怎樣?我現在過去!」

    他的臉色一下子蒼白。

    夏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的臉色也很蒼白。

    她看著他,深呼吸。什麼都沒說。

    路遇琛掛了電話。他看了她一眼,他說:「小溪,等我回來!我們再談!」

    「結束吧,路遇琛!」她聽到自己說。

    「我說了結束交易,但不代表我們之間也結束!」他說:「我有急事,回頭再說!」

    「路遇琛,我不要再跟你糾纏了,我們結束了,沒什麼好說的!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去吧!求你行行好,放過我不行嗎?」

    「小溪,我不會放手!你注定是我路遇琛的女人,我永遠不會放手!」他丟下這句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急匆匆離去。

    她說不出的滋味,什麼都沒有吃卻感覺不到餓。

    洗了澡就上床了。

    她的思緒有些亂,結束交易並不代表結束,什麼意思?

    他的話,讓她不知道怎麼想,那些話時緩時急地在她心間蠕動,讓她心癢難耐。

    他說,她注定是他路遇琛的女人!

    如此霸道的語氣,仿若宣誓一般,又像是承諾一樣,他到底想什麼?她真的不敢想下去,好怕自己多想,害怕自己貪心。

    她是個單純的人,她似乎依稀懂得了什麼!

    可是,他不說清楚,她真的不敢亂想,也絕對不可以亂想。

    她一直膽怯,面對路遇琛,她一直小心翼翼不讓自己的沉淪表現的太明顯。因為得不到回應的感情,她寧可將它收斂起來。

    她做不到默默無言的當做什麼都沒有,她無法面對他脖子處的吻痕,無法面對他跟安如靈說:「a!ichliebedich!liebe!liebe!」

    安如靈才是他心間的硃砂痣,他去吉縣還帶著她送的書籍。而她,只是交易的暖床女伴,她想要的不多,就是自由,有尊嚴的活著。無法成為他的硃砂痣,就不如轉首成為他人海中一粒沙!

    而現在,這條路走得已經很擁擠了!她做不到海納百川!她沒有路遇琛的胸懷,因為至始至終,她只是個小女人而已!

    這麼想的時候,夏溪只覺喉間一股苦澀湧上來,如星火燎原之勢席捲她全部的意識。理智一分一秒的渙散,她害怕自己失控,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害怕自己抓著他不放,從此就迷失了自己!

    可是,愛情就是這樣,不該開始的,往往都會開始,一旦開始了,就只能在甜蜜與傷痛中沉淪。她迷失了!

    當他說結束了!卻又說她注定永遠是他路遇琛的女人時,她迷失了!可是,沒有愛,他不要!她要的只他擲地有聲的承諾,她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貪心了。這貪心讓她苦澀,讓她驚恐,讓她害怕!

    她倉惶的起身去喝水,倒了一杯水,一口一口的往喉嚨裡灌,試圖讓清水水湮沒那些直往上湧的苦澀。

    許久,她終於恢復平靜!

    深呼吸,安靜地上——床!卻了無睡意,腦海裡回憶著她跟他走過的這幾個月,如此短暫,卻又如此的清晰,溫暖,自卑,傷感,甜蜜,疼痛,無一不在,生活的酸甜苦澀似乎都在!可是,卻又如此的清晰,清晰的一如昨日再現,印在了腦海裡,成為色彩斑斕的套色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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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的走廊裡。

    路遇琛趕到時,趙明生正在急診室外。他一看到路遇琛,上去就抓住他的衣領,怒吼著:「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欠了她一個結束,說了結束!」路遇琛平靜地說道。「我沒想到,她真的會尋死!」

    他拉下趙明生的手,看了眼急診室,眼神裡閃爍著一抹複雜。

    趙明生怒瞪著他,「她若死了,你就滿意了?」

    「與我無關!」他如此冷漠的說道。「那是她的選擇!但我不想看她死!」

    「你這麼冷血!」趙明生錯愕著。「那你來幹什麼?你滾!」

    路遇琛很平靜地看著趙明生。「每個人都該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她若尋死,那是她的問題,因我而死又怎樣?我又沒有讓她死,你若見不得她死,或者她若死了,你跟著去好了!」

    「你說的是人話嗎?」趙明生額頭的青筋暴露,神經直跳,一雙眸子怒瞪著路遇琛。

    「對!我就是這樣無情,所以,她根本沒必要為了我而死!」他安靜地說道,只是眸子深處隱匿著一抹擔憂。

    「你混蛋!」趙明生再度吼道。

    陳博然卻從走廊上走來,「吵什麼吵,吵架有意思嗎?安如靈不想活了,我們都很惋惜,也都很著急。路哥哥只是恨鐵不成鋼,只是被她嚇到了,才如此說,你難道還不瞭解他嗎?靈靈她不是還沒死嗎?趙明生你這麼愛她,你看著她好了!我真沒想到大院裡出去的孩子,還會有尋死的!不知道安爺爺英明一世,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拿槍崩死靈靈!」

    趙明生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休息椅上。

    晚上他打電話給她,她語氣低落,情緒不好,說了些奇怪的話,卻沒哭。

    他頓時感到不對,上去敲門,可是沒人開門。

    用密碼打開門鎖,她記得那個密碼,因為那是路遇琛的生日。他進門,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他吐出一口氣,靈靈在洗澡。

    他去敲了敲浴室門,沒人應聲,他又拉了拉門鎖,被反鎖上了。他叫她,又用力敲了敲門,只有水聲。他有點奇怪,但還有點擔心,會不會出事?

    他對著門說:「靈靈,快出來!」

    可是,當他看到浴室裡的水流出來,是紅色的,剛好流到門口。他一下呆住了!

    他騰地想起這幾日她眼睛裡的淚水,還有絕望,他的心底裡浮出一點寒意。

    他向後退了一步,抬起腿大力的跺向門,反彈的力道讓他腿疼,但門還是紋絲不動,依然是只有水聲,他開始著慌,他又後退,飛起一腳踹開門。

    果然!

    他看到了安如靈躺在浴室的盆裡,花灑還在嘩嘩的流著,地上到處都是水,紅色的水,她就躺在血水裡,穿著睡衣,地上一把她平時畫圖用的美工刀!

    趙明生一下子呆了!

    「靈靈!」他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他心膽俱裂地去檢查她,發現還有心跳和呼吸,他立刻馬不停蹄抱起她就送醫院!

    門衛也看到了,幫著開車,一路送到了醫院。

    急診室裡。

    「血壓?」

    「60,20。」

    「心率?」

    「50」

    「血漿呢?怎麼還不到?」

    「血漿來了。」

    「瞳孔有明顯放大跡象,先縫合,輸血!」

    趙明生衝了進去,他等不下去了,他踢開了急診室的門。

    「哎——」護士攔住他:「家屬不能進去!」

    「滾!」趙明生怒吼一聲,嚇得小護士瑟縮了一下,不敢吱聲了。

    陳博然揮手:「讓他進去,通知後勤來修門!」

    「是!二公子!」護士見到陳博然這麼說,也不再說什麼了。

    「我們也進去吧,路哥哥!」陳博然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路遇琛略一沉思,也跟著走了進去。

    趙明生一進去嚇壞了急救的醫生和護士!

    「哎!你怎麼進來了?我們這裡是嚴格消毒的,你別進來!」

    「救她,一定要救她!」趙明生沉聲道,卻不理會他們,只是道:「請救她!」

    「我們在救她,先生,別激動。病人現在求生欲不強!」

    趙明生一聽,整個人瞬間怒氣騰騰,他低頭看著手術床上蒼白的小臉,人走過去在她耳邊說道:「安如靈,你若是敢死,我一定去閻王爺那裡把你追回來,你給我聽清楚,世間不是只有一個路遇琛,你聽到沒有?!」

    安如靈閉著眼睛,可是她聽到了!

    為什麼總是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守在身邊的人是趙明生?!

    為什麼不是路哥?!

    她的眼皮沉重但是只能半睜著眼睛,她看到了滿天的星星,卻呢喃著說了一句:「明生,我不想死了!」

    許是死了一次,她徹底大徹大悟,許是她在最後一刻聽到了趙明生的話!

    她半睜著眼,卻看不到什麼,只是說,她不想死了!她想到除了愛情,她還有太多太多,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親人,還有事業,她做的風生水起的事業!

    遠遠的,路遇琛看著,那麼慘白慘白的臉,他曾經愛過的女孩,因為他而自殺!

    「靈靈,好靈靈!要活著,我是明生,明生哥哥,明生哥哥會疼你一輩子!」趙明生在一旁對著她呢喃。

    「我想睡覺!」她說。她只是想要好好的睡一覺,不想醒來,睡一輩子那麼久,所以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沉向黑暗裡去。

    「靈靈?」趙明生再度大喊。

    「沒事!她沒事!」醫生說道。

    路遇琛聽到這樣的話,深深地看了裡面一眼,轉身走出去。至始至終,他沒有走進去,他只是確定了她沒事,還能說話,她說她不想死了,這就夠了!路遇琛要的就是這句話,他也終於鬆了口氣。

    陳博然微微的歎了口氣,也跟著走出去。「路哥哥!」

    「她徹底沒事後,給我個電話!」路遇琛對陳博然說道。

    「嗯……」陳博然點點頭,「你去哪裡?」

    「我想安靜一會兒!」他沉聲說:「找個沒人的地方!」

    「去我辦公室吧!」陳博然開口。「那裡很安靜!」

    「不用了,我回去!」他拒絕了。

    「也好!」陳博然說道:「路上開車小心!」

    「嗯!」路遇琛下了樓,來到了停車場,坐在了自己的車子裡,他點了一支煙,獨自一人想著什麼,深深地抽著,視線悠遠而疲憊。

    停車場很安靜。偶爾有車子開過來,車燈晃過,強光照射在路遇琛英俊堅毅的臉上,筆挺的鼻樑處,留下一片陰影,如此孤寂而傷感。

    修長的夾著煙的手指輕輕揉了揉眉心,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的眼睛裡泛著紅紅的血絲,抬頭看向車窗外,高樓大廈,萬家燈火,夜空中有星光閃爍,指間的星火同樣明明滅滅。他突然感到好累好累,劍眉皺起,有點留戀那尋常的片刻溫暖。

    可是今晚,這樣的心情,他有氣無力,怎麼能跟她好好談!

    終於,還是開車回了自己的省委宿舍。

    那天晚上,夏溪翻來覆去,再次沒有睡好。

    想到路遇琛莫名其妙說的話語,她不禁懊惱。好不容易睡去,凌晨五點就醒了,再也睡不著。索性起來下樓晨跑一圈,而後才去單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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