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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十二章 車禍 文 / 何甄甄

    洗澡後換了衣服,從冰箱裡找了點吃的,也沒刻意煮什麼,隨意填飽了肚子,然後走到陽台上,看到了外面白茫茫一片。

    雪下得很大!

    她又加了厚厚的衣服,出門,想到很冷,就把路遇琛買的白色的圍巾和帽子戴上,一低頭,看到錢包在門口的櫃子上,她想起昨天買菜時,他拿過了她的錢包,笑了笑,抓起來,放在兜裡,似乎感受到什麼,又快速的打開,發現裡面多了厚厚的一打鈔票,她一下子怔住。

    他在她錢包裡放了錢……

    她低頭看著,數了數,有兩千塊。

    心裡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把那錢,放下,找了個信封裝起來,放好,打算下次還給他。她答應是交易,但是,不代表她可以花他的錢,他給她買東西,她接受了,給錢她不要,她不願意變得那樣複雜。

    下了樓,才發現雪下得比她想像的還要大,而那輛軍牌的車子不在了。雪足足有七八公分厚,她拿出電話,發了個信息:阿琛,雪大,路上小心!

    信息發出後,她又自嘲的想著,她現在算什麼?合格的情人嗎?

    他們之間,只是交易而已!他要她乖,只是出於男人的霸道和佔有慾,如此而已!

    可是,他昨夜和剛才那不知疲倦的纏綿,赫然想起他炙熱堅定的懷抱和輾轉綿長的吻,已經他說想把她打包帶走時的語氣,心裡又是彷徨了!

    而他帶著她飛奔極致快樂時,她喊著」阿琛」時,他眉宇間的剎那溫柔令人沉醉,激狂的將她帶上巫山雲顛,那一刻,她和他同時快樂!

    仔細回想在她面前的路遇琛,總是似笑非笑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在他家裡不著衣服直接進浴室,當她面換衣服時那樣理所當然,睡著時又像個孩子般純真;偶爾溫文儒雅的如謙謙君子,絲毫未失態過,偶爾又霸道莽撞,時候那樣霸道的掠奪,是否意味著,他是真的在意

    她找他的事情,他都辦了,儘管他偶爾很生氣,卻還是辦了。

    耳邊響起秦樂樂說的話,」路遇琛很腹黑,一定很腹黑——」

    她的臉驀地一紅,路遇琛!路遇琛!他那樣的男人,為什麼一定要她……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茫茫人海偏偏是她……

    手機來了一條短信,只有三個字:」乖乖的!」

    她一下怔住,說不出得滋味,轉身上樓。

    週一的時候,她按時上班。

    一到單位遇到高陽,淡淡的打了個招呼,立刻上樓去了。一個上午,她都在躲避高陽,盡量不去看他,也不想被他誤會,他表白後,她覺得雖然很想當他是朋友,但還是有點尷尬,她更怕他尷尬。所以,她是盡量不讓他尷尬就躲避著。

    沒想到他卻在吳佩慈和秦樂樂都不在的時候,直接截住她,」不是說我們還是朋友嗎?」

    她笑笑:」是呀,高陽,我們是朋友啊!我去接待部拿材料!」

    說完作勢要走,可是沒轉身就被他一把拉住了手,用了很大的力氣。她怕被同事看到,沒有強著跟他較勁,只是掙脫了他的手,被迫與他對視。

    他笑得有點蒼涼:」夏溪,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我是瘟疫嗎,讓你這樣避之唯恐不及。」

    她抿了抿嘴唇:」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誠意,好,那我再正正式式地說一遍,夏溪,我打算追求你。」

    他眼睛一眨不眨,深深地盯著她,眼眸燦若星辰,那樣真誠,如果不是因為她身不由己,或許她會心動,但,現在,她清楚,她給不了高陽任何承諾,現在給不了,以後也給不了,更何況他還比自己小一歲。

    只是,她從來不知道,高陽也是個霸道的男人!她有點沒想到,也有點為難,於是她說:」對不起,我想那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他彷彿早料到了她的答案,也不急,只是幽幽地說:」夏溪,你既然沒有男朋友?為什麼不試試?給我們彼此個機會……」

    她只能說:」對不起。」

    他恨恨地朝她翻了兩個白眼:」你是不是內心受傷了,害怕我像你前男友一樣傷害你?」」高陽,這種事情,強扭的瓜不甜!」

    他幾乎要咬牙切齒了:」夏溪!算了!我真是被你打敗了,我高陽也不是非要強迫你,我還不至於當惡人!你也不用這樣躲避我,在你這裡,我情願一輩子當君子!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無辜。」我知道你是君子!我相信你的人品!

    高陽本來被她氣得夠嗆,現在竟也哭笑不得,於是軟了口氣,有點有氣無力:」夏溪,我怎麼也算一大好青年才俊,你就真看不上?」」不是我看不上,是我要不起,高陽,你太優秀了,我高攀不上。」」切!拒絕人還考慮別人的感受,行啊,沒在機關混幾天,到學會了溜鬚拍馬了!」高陽揮揮手,有點挫敗感。」我說的是實話,高陽,我想你出身一定高貴,你這樣的男孩子,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你的家人才放心!」她說的誠懇。

    高陽抬眼對上她的視線,細眉舒眼,依然如此黑白分明,明明是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讓他心生出一股怯意,頓了頓,有點不知怎麼應付,苦笑了一下,只能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提這件事,夏溪,我們還是朋友,你保證不躲我,我就保證我君子。」

    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下來,幽幽地如沉靜的潭水,視線卻彷彿穿透了她一樣,若有所思。」呵呵,好!我知道你一直是君子!」她笑了,」我現在去拿材料!」

    下午剛一上班,高陽被局長叫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夏溪和秦樂樂,吳佩慈去醫院看了個病號,下午一回來就高深莫測的對她兩個說:」你們猜我在醫院見到誰了?」」誰?」秦樂樂頭都沒抬一下。」路遇琛,他出車禍了!」吳佩慈道。

    夏溪打字的手突然一下子頓住,心裡更是咯登一下子,手不自覺的握緊,卻低著頭沒有說話。」啊!那嚴重不嚴重啊?」秦樂樂問。」那人真命大,追尾了,高速不是因為下雪封路了嘛,他回吉縣,走的國道,下坡的時候,司機沒控制好,追尾了,他腦震盪了!好像額頭也傷了,不過人沒事!」吳佩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他司機可慘了,斷了腿。」

    夏溪莫名鬆了口氣,她居然發現自己手心裡出了一層汗意。」你見到路遇琛了?」秦樂樂又問。」沒有啊!我只是剛好親戚住在高幹病房,我去那邊,他住的病房門口,來了很多領導,有省委的,還有吉縣的,花籃從病房擺到了走廊上,都可以開鮮花店了!不過我遇到陳博然了,他說沒事,還有啊,有美女照顧他呢,人沒事!真可惜啊,他是有女朋友的!」吳佩慈聳聳肩,又歎了口氣。」我的暗戀以失敗告終了!我失戀了!」」靠!那種極品男人,你還是別想了,想也輪不到你!」秦樂樂一針見血的指出差距:」咱們這種小人物,怎麼能高攀上極品男人?還是找個踏實點的守著自己過日子就行了!」」可我的心咋就這麼疼呢?」吳佩慈翻了個白眼。」你疼個屁啊,人家至始至終就沒搭理你,還失戀,你那是自作多情好不好?」」我承認你說的很難聽,但卻是大實話!哎,夏溪,你怎麼一句話不說?」」啊?」夏溪抬起頭,笑了笑:」說什麼啊?大領導病了,有人照顧,不關我們事,對不對?我們只要做我們的工作就好了!」」靠!夏溪我發現你真無情,怎麼說路遇琛咱們也見過幾次,算是認識吧,你怎麼這麼無動於衷?」吳佩慈的矛頭一下子指向了夏溪。

    她一愣,有點無奈:」那怎麼辦啊?我要哭嗎?哭著代表全民去看領導嗎?姑娘啊,我能進去那病房嗎?話說大領導他記得我們是誰嗎?」」夏溪,你行!」吳佩慈也笑了。」說的是,我今天還瞅了幾眼呢,被路遇琛的勤務員給轟了出來,門口居然有兩人守著,據說是他在吉縣的勤務員,見到我探頭探腦的,那兩人眼神恨不得把我給殺了!太毒辣了!」

    夏溪心底歎了口氣,」人沒事不就行了!」

    那天雪那麼大,車禍發生率很大啊,幸好人沒事。

    路遇琛出了車禍,躺在病,有美女照顧。腦海裡閃爍著這句話,下班走出信訪局大廈的時候,發現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下了一場七八公分的,現在又開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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