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九十五章 九級陣法 文 / 劍逆天
黑色籠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朧，樹影婆娑，風兒輕輕，吹拂著群星那晶亮的臉龐。
走廊上卻是還響起著一陣腳步聲。翩翩的白衣公子不似往日裡那副衣冠楚楚的樣子，把那長長的衣袍下擺別在了褲腰處，而手上的衣袖也是捲了起來，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臂，原本白淨的臉上，此時卻是這裡一處那裡一處地被抹上了灰，而他卻是露出一抹好看的笑來，滿心歡愉的盯著手中端著的那盅湯。小小心心地走著，生怕它灑了一滴。
終於，腳步聲在傾城的門口停了下來。門內的燈還亮著，這讓他微微鬆了口氣。
他想要敲門，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地又把手中的湯放了下來，然後趕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把衣袍拉了出來輕拍了拍，把袖子放了下來拉了拉，又輕擦了一下臉，這才又端起了放在一旁走廊欄杆處的湯盅，站定了身子，敲了敲那緊閉著的門。
「師姐，你在嗎？」徐文軒小心地問道。
「嗯。在呢。」
房中的傾城剛好就在門口的桌前坐下了，想要倒杯茶喝，這會兒便是一下子聽到了門口的聲音。她聽出了那是她的小師弟徐文軒的聲音，當即便應著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只見徐文軒端了一個湯蠱站在門口，面上帶著微笑，只是那臉上卻是有著些似是沒擦乾淨的灰塵。
傾城看他這樣子，倒是覺得有些好笑。平日裡，他為了和燕流風比較，總是一副乾乾淨淨的樣子，倒是很難見到他這般模樣呢。
「進來吧。」她讓開了身子，對他道。
「嗯。」徐文軒應著走了進去。
看著徐文軒把手中的湯蠱放了下來，傾城也在桌邊坐下，有些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哦。這是三紅烏雞湯。師姐，我給你燒的，你最近太累了，得補補。」徐文軒急忙道。
傾城笑了笑，然後打開了湯蠱，道：「我嘗嘗。」
「怎麼樣，師姐？」徐文軒看著傾城用小勺子輕輕盪開了飄在上面的食材，舀起一勺湯送進了嘴裡，頓時緊張地問道。
「嗯。不錯。小師弟，在巫山的時候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挺會做湯的。」傾城笑著說道。
徐文軒見傾城誇讚，便是一副欣喜的模樣。
「謝謝你，文軒。」傾城知道，許是白天的時候自己在陸夫人房中腳步有些虛浮的樣子被他看到了，他才會給自己送來這湯的。徐文軒雖然是她的小師弟，卻也總是很照顧她的。
「說什麼謝呢，師姐。再說了，雖然，我叫你一聲師姐，可是呢，事實上，你可比我小呢，我照顧你啊，是應該的。」徐文軒卻是道。
傾城不知道該怎麼接，只是笑笑。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只是這幾天有點忙了，才會有些虛的。沒什麼大礙。只是，不知道，你燕師兄那裡怎麼樣了。」傾城有些刻意轉移話題道。
天陣十九洞中。
此時的燕流風，卻已經從那八級陣法的石洞之中清醒了過來。
他猛地張開了雙眼，那雙桃花眼如濯濯黑石，煞是迷人。他的雙眼慢慢聚焦，眼神逐漸清明起來。
他呼了一口氣，擦了擦白皙的臉上那點點汗漬。
其實，雖然他本是個七級陣法師，但是經過之前一路來的體悟，他倒是基本熟悉了些這天陣十九洞中的陣法風格了。所以雖然這八級陣法對他來說本有些陌生，但是在一番適應探索之後，他也是很快就找到了破陣的竅門。但是，他並不是只走到這裡就可以，石門還在延續，他的前方還有路，他還要走下去。而下一個石門之後，很有可能就是九級陣法。
九級陣法和八級陣法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他也就不能再急著破陣了，而要體悟一番，把這陣法參透了才行。
而經過之前破陣的經驗，他也發現了，這洞中的陣法竟是天然陣法，就算是他姑且破了，出了陣了。可是，只要他不破壞了這石洞的話，只要他不走出這石洞，再過一段時間，這洞中的陣法便又會再次恢復如初，而且還會有些許變化。
所以，他就做了打算，在這走入九級陣法之前的這個石洞，他要多呆一會兒，多破幾次陣法，做些領悟之後，在進入下一個石洞。
這會兒，他是又一次破陣之後。他感受著旁邊弱了下來的陣法之力，盤膝坐了下來，趕緊消化著這次破陣的領悟，然後一邊也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他估摸著，他只要再破一次陣，再做些領悟，也就差不多能有所突破，然後進入下一個石洞，去感受九級陣法了。
這幾天在這石洞中，雖然是把他搞得有些狼狽，就連自己平時一向不喜的胡茬都長了出來，衣裳也有些不整了，但是這陣法的收穫卻還是令他很是欣喜的。若是如他的猜想，這洞中陣法真的最高可到十級陣法，而他又能在這洞中一路參透下去，那麼，他的陣法修為也是必將有著很大的提高的。這倒是他樂得其成的。也是讓他忍受在這其中呆了那麼久的理由。總的來說，其實，燕流風就是一個陣法狂人。
終於，再一次破了這八級陣法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他又頓悟了，他又突破了。在這陣法之道上，他又有了新的進展。這實在是讓他笑得合不攏嘴來。
只是，下面，他將要面對更加棘手的九級陣法，甚至是十級陣法。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很快又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結果如何，本就不是他可以預料，他甚至不知道此處是何處，與其擔心結果，倒不如現在好好享受這破陣的樂趣。至於結果若是他的身死，那他也是雖有遺憾，卻是不悔了。
在踏進第十七間石洞，去迎接那九級陣法的時候，燕流風卻是嘴角帶笑。此時的他，倒是頗有一副原為陣法之術而身死的壯士出征之感。
而他也想好了法子，若是這九級陣法太難破解，那麼就採用以陣制陣的方法來破陣。
心中想好了應對的法子，他心中的壓力也是微微小了些。然後，他便是毫不猶豫地踏入了陣中。
然而，才踏入了陣中，他就發現，這陣法居然不是單一的一個陣，而是由幾個子陣組成。
當先迎來的，便是一個他還算認識的風揚陣，這陣法倒是應了他之前的想法，是破起來不易的，倒是可以採用壓制之法。他便是按著以前自己琢磨出來的壓制之法，一邊堪堪避開這陣法的襲擊，一邊著手布起了一個地載陣來壓制著陣法。而效果也如他所料。
在這之後，他又是遇上了另外的三個陣法，其中一個雲垂陣，他也是布了個龍飛陣便將其壓制了，只是另外兩個陣法他卻沒有見過，費了他好大一番功夫才讓他破陣逃出。
他正慶幸這從這幾個接連不斷的陣法中逃了出來，微微有些喘著，眼前的景色卻是一陣變幻。
他的四周，不再是殺機凜凜的幻象，倒變得一片漆黑。燕流風有些奇怪地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了兩步，卻是見到了一個巨大的雲洞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洞裡像是很多的雲在轉動，漩渦般繞著。
他看了四週一眼，只有漆黑，除了漆黑，還是漆黑，黑到伸手不見五指。而這洞，似乎是唯一的光亮處，也是唯一的出口，誘著他走入其中。
他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抓緊了手中的扇子，警惕地走入了其中。
然而，步入其中的他，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卻是被耀眼的白光刺得瞇起了眼。微微適應了些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卻又突然看到層層疊疊的巨大黑色蛛絲網向著自己籠罩而來，四面八方，將他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他的眼前又一次被黑暗籠罩，被迫再次閉上。只是閉眼之前，他還記得，他此時在破陣，破一個由很多子陣組成的九級陣法，他要小心，這陣法中的一切。
而再睜開眼睛時，迎接他的卻是明媚的陽光。他抬手微微擋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大真實。手中，作為武器的扇子依舊還在，這讓他微微有些許的心安。
他環視了一眼四周，一轉頭就看到了那棵綠得發亮的七葉樹。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然後他便呆愣在了原地。
這是七葉樹，充滿了靈氣的七葉樹。不是苗寨裡的那棵聖樹，而是巫神殿前他們師兄弟幾個人每次去跟師傅請安時候都能夠看到的七葉樹。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那七葉樹，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閉了閉眼，然後再睜開來，可是，那七葉樹還在，依舊矗立在那裡。他猛然轉頭，看到了那書寫著「巫神殿」三個大字的牌匾。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
難道，這裡，竟然是回巫山的通道？他疑惑著。可是又轉念一想，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這樣的話，他心心念著的師姐和眾位師兄弟們若是不能發現那個洞口，不能破陣到這九級陣法，那豈不是就回不來了？
他突然心生悲慼，覺得，一個人回來了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可是又一想，他既然回來了，就可以去找他們的師傅，巫族的尊者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辦法將他們帶回來呢。
想著，他就要往那巫神殿中走去，然而，身後的一個聲音卻是讓他停下了腳步。
「流風！」
燕流風身體微震，轉過身來緊緊盯著眼前笑顏如花的女子，那便是他的師姐——傾城。
這傾城甜甜地笑著跑到了他身前，猛地投入了他的懷抱，然後用滿是甜蜜與幸福的聲音說道：「流風，我真幸福。師傅居然答應了我們的婚事。明天，我們就要大婚了。」
此刻，身穿著大紅喜袍的燕流風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居然要和最愛的師姐成親了。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覺得不真實。
早在傾城告訴了他他們要大婚的那一刻起，他就全都忘了，忘了他們曾經去了另一個世界，忘了他們怎麼都回不來，忘了他闖入了陸家莊的一個佈滿了陣法的石洞中，忘了，他只是在破陣。而這美好的幸福，也只會是他在陣中被迷惑的夢境。但是，他此刻，還是沉浸在了這美好之中。
巫神殿前，燕流風牽著鳳冠霞帔的傾城的手，緩步走上那台階，走到最高處尊者所在的位置。今天，因為今天，不僅是他們的大婚之日，還是尊者要將衣缽傳給他的日子，他將是下一任的尊者，並迎娶最美貌的新娘。
而當他們一路走過了幾個師兄弟的身邊時，燕流光看向他們，在他們眼中看到的也是滿滿的祝福。他的心裡更加高興了。
踏著大紅的地毯走到了尊者的面前站定，燕流風嘴角勾笑，看著這喜慶的一切。然後，恭敬地在尊者面前站定。
尊者此時那雙平日裡總是泛著精光的眼眸卻是充滿了溫柔之色，他滿臉慈愛的看向眼前站著的燕流風和傾城，欣慰地笑著點點頭。
尊者開口道：「流風啊，你和傾城是我座下的得意弟子，如今你們倆兩情相悅，我自然是答應了你們的親事。而通過上次考驗，也讓我決定了，要讓你做下一任的尊者繼承人，所以，成親之後，也莫要懈怠了，要更加勤勉才是。你一向在陣法一途有很高的天分，一會兒婚禮大典後，你來找我，我會傳你一本最高陣法秘籍的。」
燕流風聽著，滿心地越來越開心，他當即高興的點頭道：「謝師傅。」
他感覺到自己牽著的傾城的小手微微用勁兒握了他一下，知道她也在為他高興，是在為他打氣，心裡也是更發地愉悅了。而尊者便是欣慰地看著他點著頭。
婚禮在族人的祝福中順利進行，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進行。
席間，燕流風的其他幾個師兄弟坐在了一桌，喝著酒。燕流風走過去時，大家都紛紛起來給他敬酒。
徐文軒平時和他走得最近，這會兒也是當先端著酒杯靠近他來。這會兒他已經有些微醉了，道：「喂，燕流風，恭喜啦。你可要，好好照顧師姐。」
燕流風笑著道：「放心啦，小師弟。」
然後便是幾個師兄弟中最為年長的楚飛狂道：「流風，師姐雖然是我們的師姐，可是其實她也是比我們小的，以前她一個人，總是很要強，如今你娶了她，可是要好好照顧她，替她分擔些了。」
燕流風笑著點頭道：「放心師兄，我會的。」
「嗯。恭喜你。敬你一杯。」楚飛狂隨即舉起手中的酒杯向他敬了一杯。
燕流風的眼光再轉到了一旁的連希諾處，連希諾也是舉杯向他遙遙一敬，道：「敬你。」便是滿飲了一杯。
而蘇清遠也只是微微笑了下，對他說了句：「恭喜。」然後也是滿滿敬了一杯酒。
燕流風其實以前也早就察覺了眾位師兄弟對於師姐傾城多少都是有些意思的，只是如今傾城傾心與自己，與自己大婚了，還能得到眾位師兄弟的這般祝福，也是正常的了。他倒也沒過多介意。只是一一應下，然後便又笑著和他們喝了起來。
接下來便是洞房花燭，早已經喝的有些醉了的燕流風被一干師兄弟們扶到了新房，吵鬧著要鬧洞房。可這時的他卻是有些清醒了過來，趕緊地打發了門口吵鬧的兄弟們，然後走進了新房中。
他覺得自己竟然是微微有些緊張的。如今，他已經得到了師傅的認可，得到了師兄弟們的祝福，就只剩下，再確認佳人的芳心了。畢竟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了。
猶豫了片刻，燕流風激動地顫抖著手，用喜桿掀開了坐在大紅的新房裡等著他的傾城的蓋頭。
蓋頭落地，露出的是佳人那絕美的容顏。她螓首蛾眉，美目似水，肌如白雪，腰若束素，她嬌羞地微微低著頭，眼波流轉間是掩不住的喜悅。
燕流風呆呆地站著，看著眼前的美人。傾城見他許久沒有反應，便請抬起頭來看著他。卻見燕流風笑了起來，然後緩緩抬起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那傾城笑著靠在了他的掌心，口中動情地叫著：「燕郎。」眉目間是化不開的溫柔。
之後，便是**一刻的美好。
沉浸在美好之中，這一覺，燕流風覺得睡得格外的安穩。
之後的日子，燕流風在巫族順風順水，娶得佳人後，又得到了尊者的青睞，得到了陣法真傳，本身造詣漸高，兄弟和睦，在天下享有一定的盛名。可謂是一步步走上了人生的高峰。
可是，某一天。一覺醒來，燕流風雙眼還未睜開，嘴角已經掛上了笑容。他一個翻身，想去感受身邊佳人的溫度。
可是他卻是沒有感受到任何東西，而只有一地冰涼。
燕流風猛然睜開眼來卻見身前漆黑一片，不再是那個溫暖和煦的房間之內了。
他驚得坐起身來，發現周圍漆黑一片，哪裡還有之前的溫暖。他站起了身來，向著四周張望，走動，可是，卻還是一片漆黑。他選定了一個方向，不斷地走著，走著，可是，黑暗彷彿沒有盡頭，他怎麼也看不到出口。
過了好久，燕流風累得跌坐在地上。突地，眼前亮起一片微光，而隨著微光的亮起，一個有些深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現在，到了你做選擇的時候了。」
然後，還不等燕流風反應過來，他的周圍又出現了很多個牢籠，將他團團圍住，而在其中四個牢籠，是最為惹他注目的。
一個牢籠裡，是如初嫁時穿了大紅嫁衣的絕美的傾城。一個牢籠裡，是那個教導了自己半生的尊者。還有另外的四個牢籠裡，是他把酒言歡的幾個師兄弟。而離他最近的，卻是一個漂浮了個光團的牢籠，那光團中漂浮著一本書籍，卻是尊者傳授給他的最高陣法典籍。他還記得，他看這書時是格外的認真，還在上面寫了很多自己的見解感悟，可謂是他這半生成長中最為有價值的東西。
之前那個空靈而深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貪，嗔，癡乃人生三毒，始於人之念。而凡貪求者，必將陷入力保其念，唯恐失之的恐懼之中。但此戲場必有落幕之時，之前所求，不過是心勞身苦一場空。這裡的牢籠之中，就是你一生所念，若要讓你選擇，你又將如何取捨？多了只是累贅，若是想走出這裡，那便只能選擇其中三者。」
「你是誰？」燕流風皺著眉，朝著頭頂聲音傳來的地方大聲地問道。
那聲音卻是笑笑道：「莫問我是誰。你只要知道，如果你想走出這裡，就只能選擇其中三件所念之人物。否則，就會永遠在這裡淪陷。」
燕流風看了看四周這牢籠中各種各樣的人或物，多少的，都是跟自己有著些一定聯繫的。他呢喃道：「三件？那其他的呢？」
「莫貪，選了，就無法再回頭了。」那聲音道。
最終燕流風猶豫了很久做出了選擇。
「我，我選擇傾城、我師傅和陣法典籍。」燕流風終於做出選擇，醞釀了很久，才開口說道。
而隨著他話音剛落，那其他牢籠中，卻是燃起了熊熊烈火，一些物品被瞬間化為灰燼，而一些人則是被大火所包圍，那些兩眼無神的人，甚至還沒掙扎，就被火舌所吞沒。
燕流風沒想到會這樣，看著那幾個關了自己的幾個如手足一般的師兄弟，眼神中慌亂起來。
「師兄……小師弟……你在幹什麼？」他對著那頭頂的聲音大聲喝問道。
那聲音卻是桀桀笑道：「這就是你的選擇。我不過，是幫你清理掉那些被你捨棄的東西罷了。現在，還剩三件。但是，你只能帶一件東西，或者是一個人出了這裡。現在，你又會如何選擇呢？」
那熊熊的大火無聲地燒著那些他原本熟悉的人或物，幾個師兄弟甚至沒有一絲呻吟，就在他的眼前被燒得血肉模糊，最終化為灰燼。那火燒紅了他的眼，再聽到如今這個要求時，更是滿眼痛苦地看向了那僅剩的三個牢籠。
那裡，有他的愛人，有他一生所求，有他最尊敬的人，他要如何選擇？不管如何選擇，他都要看著另外兩個被燒得化為灰燼。他通紅了眼，陷入了掙扎之中。
清晨，傾城推開了屋裡的窗戶，讓那陽光透了進來，感受著那清早愜意的陽光的溫暖。
而屋外卻是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接著，便是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傾城開了房門，看到了門外站著的陸康。此時看向傾城的神色卻是讓傾城覺得有一些奇怪。
「陸二爺，有什麼事嗎？」傾城問著他，站在那裡等著他的下文。
陸康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傾城姑娘，我大哥讓我來找你。說是燕公子那裡有消息了。」
「是嗎？他出來了嗎？」傾城有些高興地問道。
陸康說話有些遲疑地道：「那倒不是，不過，他已經過了九級陣法了。現在，也暫時安全了。大哥讓你，可以過去看看他，他應該很快就能夠出來了。」
這時的傾城也顧不上為什麼陸康的神色會有些猶豫了，只是道：「那快帶我去看看吧。」
「嗯。」陸康點頭，當先給她帶著路又向那次的書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