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乎意料 文 / 碩宸

    牧德馨聲厲懼色，滿臉怒氣，頓時整個頤華軒都籠罩在了他的威壓之中。

    韓羿猛的一抬頭，不卑不亢的道：「弟子不知！」

    牧德馨冷眸如匕，直直的盯住韓羿，似乎要將他刺穿一樣。

    而韓羿也是不懼，就這樣和他對視著。

    小半柱香過後，才聽牧德馨道：「此去蠻荒古地，你任意妄為，不聽總教號令，還與其他分堂弟子結怨，數罪並罰，其可當誅！」

    聽到這，司馬葛蘭即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牧德馨求情道：「這次的蠻荒古地尋寶，曲折甚多，也不能全怪韓羿師兄一個人，他也是迫於無奈才出手的，這點我可以證明！所以還望師傅大**量，網開一面，饒師兄不死！」

    說著司馬葛蘭急急叩頭，希望能取得牧德馨的原諒。

    「你先起來再說吧！」牧德馨表情甚是冷淡。

    「若師傅不肯赦免韓羿師兄死罪，弟子願長跪不起！」說著司馬葛蘭額頭一碰到地，懇切道：「望師傅念在多年師徒情誼，請從輕發落！」

    見司馬葛蘭一直跪匐在地，韓羿心中不忍，開口勸道：「別這樣師妹，你先起來吧。」

    「不。」司馬葛蘭倔強道。

    「好了葛蘭，你先起來。你也不讓為師把話說完，我並沒說一定要殺韓羿啊！」見司馬葛蘭異常執拗，牧德馨也不好再掖著，於是將總教的指示說了出來。

    原來當日彭魄、魏成濟等人星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到青寧劍派後，便將韓羿在蠻荒古地所做的一切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的全部稟告了當月的執事長老鄧安平。

    鄧安平一聽後勃然大怒，立即就向代掌門常正陽匯報了此事，並要求馬上派人將韓羿抓來，處以嚴厲極刑。

    常正陽聽後並未說些什麼，臉色依舊，只簡單的吩咐了句讓他將其餘四位長老一起叫來，聽聽他們的意見。

    門中幾位長老在得知情況後，均紛紛表示為樹良好派風，肅清門第，杜絕後患，必須殺一儆百以正傚尤。但韋匯大長老卻力排眾議，認為韓羿的修為在整個青寧劍派年輕一代中都可算是頂尖，天資甚好，人才難得，不應為些小事便將其斷送了。如此實乃青寧劍派之損失！

    「望代掌門三思，斟酌慎行！」最後韋匯大長老懇請道。

    座椅上的常正陽雙目微閉，沉吟了一會兒道：「正如韋大長老所言，韓羿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練武人才，殺之可惜。但門規教訓亦不可隨意觸犯。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就罰他十年之內不得離開開元郡地域內，認真閉門思過，如有再犯，定不輕饒！」

    「代掌門英明！」見常正陽已經做出決定，五位長老齊聲道。

    跟著鄧安平將此決定行書成文，並讓司馬葛壯帶回開元分堂。

    而得知這一結果的彭魄、魏成濟等人則是咬牙切齒，恨到不行。

    「這小子命可真大，我們這麼詆毀他，都讓他躲過了。真不知道總派裡的這些老東西是怎麼想的！」魏成濟面帶不甘的脫口而出道。

    「噓！」彭魄一擺手道：「小聲點，這裡還是青寧劍派，比不得在我們無極分堂，小心隔牆有耳。」

    魏成濟連連點頭：「師兄說得是，我就是太氣不過，才一不留神給說漏了嘴。下次絕不會了。」

    「這次他死不了，不代表他次次都死不了！我就不信他永遠那麼好運，下一次我一定讓他栽在我手裡！」彭魄眼光泛著惡毒，帶著一股狠勁的冷冰冰道。

    接到鄧安平長老的旨意後，司馬葛壯也不敢怠慢帶著文書，就從青寧劍派往開元分堂趕。

    等到了開元分堂後，他才發現韓羿和自己的妹妹竟然還沒有回來，於是便將這文書交給了牧德馨，直到五日之後，韓羿他們才回來。

    牧德馨將手一抖，露出青寧劍派的文書，然後清了清喉嚨，念道：「罪徒韓羿，你在蠻荒古地尋寶之時，不顧門派利益，不聽同門勸阻，一意孤行，還任意妄為打傷多名分堂弟子。其罪之大，理應問斬。但姑念你年紀尚輕，正是氣盛之時，且又是初犯，便不再從重追究。罰其十年之內不得離開開元郡地域，認真閉門思過，如有再犯，施以門規處置！」

    牧德馨將文書收攏，見韓羿跪在那裡，半天也沒動靜，於是沉聲道：「怎麼，是嫌此處罰太重，不服要抗拒不成？」

    「哦，不是。謝謝師傅鴻恩，也謝謝總派師尊大人鴻恩！」站在一旁的司馬葛蘭趕緊跪地代韓羿謝過師傅，然後用手指戳了下韓羿，小聲道：「還愣著幹嘛，趕緊謝過師傅他老人家呀！」

    直到這時司馬葛蘭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是由衷的為他感到歡喜。

    「謝謝堂主師傅。」韓羿這才回過神來，磕頭謝道。

    從頤華軒出來，司馬葛蘭本還想與他說會兒話的。因為原先以為定會有一場狂風暴雨等著韓羿，但萬萬沒有料到這件事情居然如此簡單就過去了。雖被罰十年之內都必須呆在開元郡內，可這也屬於不幸中的萬幸了。不離開就不離開，司馬葛蘭已經打定主意這十年中自己也哪兒都不去，一直陪著他。但韓羿卻不等她開口便別過他們兄妹倆，逕直回到了西南隅自己那間狹小的房間裡了。

    由於長時間沒有人居住打掃，加之所處的位置又不好，屋內早已是充滿了刺鼻的霉味。韓羿當即從院中打來清水，拿起掃帚抹布，開始打掃房間。

    看見自家妹子還呆呆的望著韓羿離去的背影，司馬葛壯忍不住咒罵道：「看，看個屁呀！人都走沒影了！我真不知道這傻小子有什麼好的，大街上隨便找隻豬都比他強！」

    司馬葛蘭盯住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足足有一分鐘之久，但最後什麼也沒說，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了。只是當看見韓羿轉身的那一霎，自己的內心無端的就生起了一股惆悵與落寞。

    「嘿，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可是你大哥啊！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司馬葛壯在後面跳腳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