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正式選拔 文 / 碩宸

    白底藍邊的高大旗旛在玄武村村口處的一片空地上高高的迎風飄揚，旗上書寫的青寧劍派四個大字，鐵畫銀鉤，雄渾蒼勁。遠遠的望去，給人感覺那已經不是四個字寫在旗上了，而是掛了一把絕世寶劍在那裡，劍芒鋒利，劍氣穿空，直抵漢霄。

    青寧劍派十二分堂之一的開元分堂下到玄武村這樣一個小村鎮來選拔弟子，消息迅速傳開，頃刻間就令這裡沸騰了，成了一片人頭攢動的海洋。幾乎村裡所有符合年紀的人都前來參加了。有來看熱鬧的，也有來碰碰運氣的。

    韓羿今日雖然起得早，但是他卻並沒有著急趕去。而是仍舊和往常一樣，開始了晨練。

    他的幾個兄弟見了都大為不解，難道他還不知道開元分堂下來選拔的事情？

    「二哥，今天是大選之日，你怎麼還在這裡練拳吶？難道你不想進入青寧劍派的開元分堂啦？」六妹朱憶彤看他氣定神閒修煉的樣子，急得上躥下跳的。

    「當然要加入青寧劍派。」待韓羿將這套拳法完整打完後，他這才不急不慢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向來沉穩的孔博易這時也奈不住了，沒見過這麼慢性子的人，對自己的事一點都不上心，急道：「既然要加入，那你還不趕快去，不然時間晚了，錯過了，你哭都來不及！」

    「呵呵，不會的，大哥。保準錯不過！」韓羿笑道。

    「現在去的人多，到了那兒也得排隊。與其這樣，倒不如去晚一點，如此還能省些時間。」

    聽完他的分析，他們幾人皆同時感覺，自家這個兄弟還真是一個寶，世間恐少有幾人能和他的想法接軌到一起。

    但此時選拔賽場卻正如韓羿所說，排起了長龍。

    雖然選拔很簡單，就是要求應試者站在一個如皮球般大小的透明圓形容器前，竭盡所能的往裡面注入真氣，如果達到了容器上所標注的刻度的話，就算合格了。這也是天武大陸慣用的測試手段，而這個圓形物體就叫做氣嬃。

    知道開元分堂今日過來，司馬家族早已為其搭好了選試台。碩大的金色華蓋顯得雍容大氣，五色的流蘇輕輕垂下，一眾丫鬟奴婢規矩的站在其後小心的服侍著。而司馬平空和牧德馨兩人則分坐在了一把梨木雕花長椅上，中間僅隔著一張純手工打磨的黑色玉石茶几，兩盞香茗放在其上，騰起裊裊的清氣。

    氣嬃用一個鐵製三角支架撐著，牧德馨帶來的三位弟子此時正站在下方的氣嬃前，對所有前來應試的人進行測試。

    司馬平雷是個武癡，一心只想著專研武學，自然沒來。司馬平風，司馬葛壯和司馬葛蘭則依次坐在了司馬平空的旁邊。黎戰始終仍舊是那一臉淡漠的站在了他們的身後，即便眼前是如此熱鬧的場景也未能感染到他，引起他丁點的興趣。他就像是寺廟裡一尊沒有表情的雕塑，就這樣的立在那裡，遠離世俗，令人無法接近。

    「德馨兄這次下來選拔弟子，收穫可豐？」司馬平空向牧德馨問道。

    「哎，別提了，最近這幾年也不知這開元郡城所轄之地是怎麼了，能選上來的弟子可謂聊聊無幾。今年我還特意提早出來進行選拔，希望能多有幾個資質好的弟子出現，可天不遂人願，到現在才收得兩人，而且也還是剛剛達到結氣一重天境界。如此只能寄希望於老弟你這裡能否出幾個人才了。」牧德馨搖頭唉聲歎氣道。

    說完他又一揮手，正色道：「王全，烏懷快上前見過司馬家族的大當家司馬平空大老爺。」

    一直站在牧德馨身後兩位少年模樣之人，聞言急忙踱步上前，躬身伏地齊聲叩拜道：「小輩王全，烏懷拜見司馬大老爺！」

    「呵呵，免禮，快起來吧！既然你倆現已經進入開元分堂，那就不必如此多禮。只要今後好好的跟著牧堂主學習武藝，為開元分堂爭光就可以了！」司馬平空囑咐道。

    「是，小輩等定當盡力習武，不負各位長輩所托。」

    王全，烏懷兩人均是一臉正色，十分嚴肅的樣子。

    「哈哈，好，好。孺子可教也！」司馬平空開懷大笑道。接著他又對牧德馨道：「牧兄，雖然他兩人此時的基礎差些，但是只要肯勤加苦練，再經你悉心指點培養，今後因該還是會有所作為的，你又何苦整日的愁眉不展呢。要知道誰能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笑吶！」

    「老弟的這份心境為兄恐怕是這輩子都學不來嘍。這幾年的入派較技的確是叫我們開元分堂傷怕了。看來今年也要名落孫山了。」說完牧德馨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下方那些前來應試之人，可是直到現在也還沒有一人過關。所以他才有了剛才的感慨。

    現在已時近中午，也選了許久了，但卻仍無一人合格。現在台下排隊應選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十三歲之前要達到結氣境界，對於這些沒有什麼家族背景實力的人來說的確是有些難了點。眼看選試就快結束了，這時司馬平空突然發話了，道：「既然牧兄大老遠的來我這裡一趟也不容易，要是連一個弟子都沒選上的話，我也感覺實在有些對不住你。不如這樣吧，我讓我的這一兒一女下去試試，看能否夠格。不知堂主意下如何？」

    牧德馨聽罷，當即笑逐顏開道：「有令公子和千金願意加入開元分堂，我是求之不得，哪裡還用得著測試。我只是怕你捨不得這麼一雙寶貝兒女呢！」

    司馬平空擺擺手，大聲言道：「破格選拔這可不行，雖說你我情同手足，甚至比親兄弟還親。但是規矩始終就是規矩，如果因我倆的交情深厚便可網開一面的話，那豈不是對台下所有落選之人太不公平。雖我司馬家族是個大家族，在玄武村也算小有實力，但我們司馬家族絕不用此強權。他們能選上是他們的實力，若不能這是他們沒有這一份福氣。至於捨不捨得麼，自古有云『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人總要經過歷練才會得以成長的，沒有在母鷹翅膀庇護下的雄鷹。」

    說完，司馬平空也不給牧德馨接口的機會，就轉身對坐在他身邊的兩人道：「葛壯，葛蘭你們兩兄妹下去試試吧！」

    「是！」司馬葛壯，司馬葛蘭當即起身站起答道。

    「記住，這事關司馬家族的榮譽。不可搞砸！」隨後司馬平空又小聲的叮囑了一句。

    兄妹倆互看一眼，跟著重重的一點頭，算是對父親的承諾，然後便來到了看台下方。

    這時周圍的人皆因司馬家族不靠家族勢力而獲得進入開元分堂的機會，而是要和普通人一樣用氣嬃測試。如此的公平，公正，實屬難得。所以在場眾人皆熱烈歡呼起來，相當欽佩。

    聽到四處絡繹不絕的誇讚聲，司馬平空微微一笑，這便是他想要的結果。反正司馬葛壯和司馬葛蘭已經達到了結氣境界，那肯定會通的過。這樣如此一來既長了司馬家族的臉面又討得一個好的名聲，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