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風波平息 文 / 碩宸

    在整個玄武村，司馬家族向來都是吼一聲，大地便要顫三顫的主兒。可現在居然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說出未曾將司馬家這一代的第一當家人司馬平空放在眼裡，這無異於是在眾人心中投下了一顆超級重磅炸彈，瞬間便炸開了，底下的家僕們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韓羿？這個名字好熟悉呀。但偏生一時又想不起來。」司馬葛蘭皺著眉，小聲的嘀咕道。

    這時她旁邊的那名小丫鬟開口道：「小姐，你忘了嗎？韓羿你也曾見過的。上一年大老爺過壽，玄武村的村長帶著他的兩個兒子，拿了十多張獸皮專程到我們府上賀過壽的。」

    「就是那個村長姚光遠的二兒子韓羿嗎？」聽這丫鬟一提醒，司馬葛蘭有些印象了。當時她還挑了張火狸皮做了雙皮手套，只是後來出去玩時，被自己不小心弄丟了，回來後為此還鬱悶了好幾天。

    丫鬟點頭道：「沒錯，就是他了。」

    竟然會是他！可那會兒見他時他分明是個非常靦腆內向，不愛說話的人呀。怎麼今日會罵起我父親來了呢？難不成是大哥他在外面又隨意欺負人勒？司馬葛蘭暗自忖道。若是下次有機會碰到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司馬葛壯見父親動了怒，遂繼續添油加醋道：「那韓羿口出穢言不斷辱罵我司馬家族，但何奈孩兒等人修為不及他，我便要黎戰出手教訓他。可誰知黎戰他非但不聽我的，不僅放走了韓羿，還將狐兔一箭給射死了！所以請父親定要重重責罰黎戰，以便為孩兒討還個公道，也使司馬家能在玄武村立威！」

    說完司馬葛壯又哭著跪倒在了地上。

    對於黎戰的為人司馬平空是非常清楚的，他是司馬府中負責教導習武的一個執事。平時沉默寡言，不善交際，但他家從祖爺爺輩起便在了司馬家族中任職。說起來也可算是元老級的家僕，資歷頗深。司馬平空便有些奇怪既然有他在場那就定不會讓別人辱沒了司馬家族。他抬頭看見黎戰一直站在迴廊的屋簷下，面對葛壯的指控，他神色平靜自然，無半點慌亂急於辯解的樣子，司馬平空的心中更是甚覺蹊蹺，於是向旁邊的衛長青管家小聲問道：「你可否知道這韓羿是何人？」

    衛長青司馬府中的大管家，現年五十出頭，中等身材。皮膚因上了年紀而顯得乾燥蠟黃，三角掉眼高額頭，尖瘦的下巴上留了一小撮山羊鬍。修為也是達到了小成境界的四重天。

    聽大老爺問他，衛長青皺眉想了會才不太確定的回道：「不知大少爺他說的是否是姚光遠家的二兒子韓羿呢？」

    「那他有多大？」司馬平空問道。

    「因該和小少爺差不多年紀，興許還要小幾個月。」

    司馬平空看向仍舊跪在地上的兒子，正色問道：「葛壯，你剛才所說的韓羿是否就是姚光遠家的二兒子韓羿？」

    「是的，父親大人，正是此人！」司馬葛壯大聲答道。

    至此司馬平空完全明白了，一定是自己這個孩子看中了人家的五色狐兔，強買不成，受了氣。於是便跑回來告狀，為其出頭。

    很快的，司馬平空的臉色就變得極難看，鐵青一片。

    他氣得不是韓羿不肯賣五色狐兔，雖然讓司馬家族的臉面有些難堪，這固然可恨。但最令司馬平空生氣的卻是葛壯與韓羿都是同等年紀，可修為卻差了人家一大截，自己打不過，還要黎戰出手，待狐兔被射殺了過後，又跑回來哭哭鬧鬧的。司馬家族是玄武村的第一大世家，不僅在自己這一輩，而且在年輕的小一輩當中也要有能獨佔鰲頭，出類拔萃的人物出來，以保證司馬家族的長盛不衰。然而今日司馬葛壯的表現卻令司馬平空大感失望，生氣異常。

    站在司馬平空旁邊的司馬平風見自己的大哥臉色越來越差，以為真是對姚光遠動了真怒。同時想到數月前在樹林中被其奚落的情景，司馬平風時常就狠得牙癢癢，但卻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而今日可謂天賜良機，正好可利用大哥教訓姚光遠一番。

    打定主意他假意猩猩的走上前將司馬葛壯給扶了起來，寬慰道：「好賢侄，你別哭。他韓羿今日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與你作對，就是看不起我們司馬家族。而他小小年紀又怎有如此膽量，必是姚光遠向來教唆慣縱使然，所以我們不但要教訓韓羿，更要給姚光遠一些顏色瞧瞧，讓他知道我們司馬家不是好惹的。」

    聽司馬平風這樣一說，司馬葛壯急忙感激道：「謝謝三叔給侄兒出頭！」

    「你放心，一切交由三叔，我定為你出這口惡氣。」司馬平風給司馬葛壯承諾好後，又準備向司馬平空煽風點火。

    但還沒等他開口，司馬平空便勃然大怒道：「出什麼氣！三弟你向來就不學無術，從不肯下功夫認真修煉，成天打著家族旗號鬼混。現在還想讓葛壯也學你這樣嗎？」

    「話不能這樣說，大哥。我疏於修煉是我的不對，但總不能因此讓侄兒他白白受人欺負吧。」司馬平風辯解道。

    「哼！」司馬平空一聲冷哼，道：「要是我司馬家族個個都向你這樣懶於修煉，那今後還有誰能替我司馬家出頭！難道還想靠外人不成！」

    提到修煉一事，一直交叉雙手站在旁邊的司馬平雷這時也忍不住開口道：「大哥他說得對，三弟啊，你是該靜下心來好好修煉了。習武當中的樂趣你是沒有體會到，要是你真正得到其中三昧，包你今生再無其它嗜好。」

    司馬平雷搖頭晃腦的講得津津有味。他是出了名的武癡，這一點眾人皆知。如果同他談武論道，只要沒人打斷，他可以說上一天，就連司馬平空都要大呼受不了，想暴揍他一頓。所以為了盡快的關閉這個話匣子，司馬平空趕緊道：「三弟明白的了，你就不用再說他了。」

    「哦，三弟你已經明白了嗎？」司馬平雷顯然有些不信。

    「我明白的了，二哥。你不用再說了。」司馬平風連連點點道。

    「我都沒怎麼說，你就明白了。」司馬平雷的表情有幾分失落。

    「我是真的明白了。」怕他又要繼續，司馬平風立馬接口道。

    「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我就不多說了。」司馬平雷淡淡道。

    聽他這樣說了，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他突然轉身對向司馬平空，然後道：「現在他們都知道了，那我給你說說吧！」

    他這句一出，差點沒叫司馬平空當場給背過去。他慌忙道：「葛壯，馬上就要到秋季大選了，在達到結氣境界前，你不准離開司馬府半步，由黎執事代為監督，並向我報告。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全部都給我散了罷！」

    說完也不管司馬平雷和司馬葛壯兩人怎樣喊他，他都頭也不回的火急火燎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黎戰原本還想如果司馬平風問起這件事時，將他心中對韓羿的疑慮給說出來的，但是看著絕塵而去跑得飛快的大當家，他便也忍住了，不打算再提。自己也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