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裂天魔刀 文 / 碩宸

    叮囑完孔博易和韓羿後，姚光遠才帶著他們從旁邊緩緩行進，想盡量不引起司馬家人的注意。

    三百多米的距離，雖然大雪很深，但是那些人騎著快馬，也是很快的就來到了姚光遠他們的近前。

    姚光遠他們三人始終低著頭，在雪地上慢慢的行走。

    那些人本就高傲，從來都是一副老爺模樣，所以也沒太關注他們，一下便從他們身邊策馬飛奔了過去。

    但突然最前帶頭的一人一拉馬韁繩，吁的一聲，打馬停了下來。

    此人三十多歲，瘦瘦的臉頰，八字細眉下轉動著一雙小眼睛，鼻子尖長，白淨的皮膚上沒留有一丁點鬍鬚，所以使他更顯得煞白。

    其他人見他停下，也都停了下來。

    「呵呵，這不是『一箭光』姚光遠嗎？這大雪及膝的天氣也出來狩獵呀，想必收穫不小吧！」那人一停下來，兩隻黃豆般大小的眼珠就精光閃爍的緊緊盯住姚光遠肩上背的那個包袱不放。

    「哦，原來是司馬家的三當家，剛才只顧著走路，竟沒認出您來，還望多多見諒，見諒！」姚光遠彎腰賠不是道。

    姚光遠也算得上是個人老成精之人，不管你問我什麼，我都打著哈哈將你應付過去就行。

    再說這三當家就是司馬家族的老三，名叫司馬平風，人送綽號笑面虎，雖修為平平只在小成二重天境界，但為人卻奸詐狡猾，笑裡藏刀，表裡不一，十分的陰險，純粹小人一個，比之毒蜂還毒，所以極少有人願和他打交道。另外因其他眼睛實在是太小的緣故，又有不少人都在私底下叫他笑面鼠。其實這個外號更加適合他，但是礙於司馬家族在整個玄武村的勢力，沒有幾人敢當面這樣叫他。

    這一代的司馬家族一共有三兄弟，在司馬平風的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大哥叫司馬平空，二哥叫司馬平雷。這兩人的修為就比司馬平風要高出許多，都達到了悟己境界。

    而他今日帶著一幫家僕出來，也是因為這接連的大雪實在是將他困得太無聊了，待今日天剛一放晴，他便迫不及待的帶人出府遊玩，正巧碰見了姚光遠他們。

    見他不正面回答自己的話，這司馬平風也不著惱，仍舊笑意盈盈的道：「都說姚師傅箭法出神入化，百步穿楊僅是彫蟲小技，又豈是那些凡夫俗子可比，所以我想即便是在這樣的惡劣天氣下也不能空手而歸，所以就打開包袱讓我等看看吧。」

    司馬平風周圍的人聽到主子都這麼說，便有幾個愛奉承之人也隨即附和道：「姚師傅就打開背包讓我們開開眼界吧！」

    「三當家謬讚了，我就是一個以打獵為生的普通獵人，哪有什麼箭法神技，都是以訛傳訛，純屬誤傳。」姚光遠繼續否認道。

    面對姚光遠的不承認，司馬平風呵呵一笑道：「姚師傅真是太謙虛了，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總是有點根據的，旁人豈會亂說！」

    「這只是大家的抬愛，當不得真。」姚光遠擺手道。

    「姚師傅幹嘛總是推脫呢，你身上背的這個包袱如此鼓脹，哪裡又會什麼東西都沒有哩？莫不是得了什麼寶貝，怕我們看見？」司馬平風哈哈笑著對左右人道。

    即便被他這樣直白的說中，姚光遠始終面不改色，仍舊拒不承認，道：「我一個打獵的能有什麼寶貝，這裡面不過是些平常狩獵用的傢伙式兒，儘是破爛玩意兒哪敢拿出來腌臢了您的眼，這不是我的罪過麼。」

    「話怎麼能這麼說，我倒是覺得能讓神射手都隨身攜帶使用的器具必定不會是凡品，所以就請姚師傅拿出來讓我們共賞共賞吧！」司馬平風本來就對姚光遠在這大雪天還出門狩獵有些懷疑，現在又見他老是遮遮掩掩，心中就更加肯定他有鬼，所以他下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看上一眼。

    「哼！」這時司馬平風突然冷哼一聲，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斷喝道：「一隻箭筒能裝二十支箭，但是你現在的箭筒裡卻只剩五支箭，還說沒有去狩獵？」

    這司馬平風雖然修為平常，但是觀察力卻是驚人，不僅看見了滿脹的背包，還留意到了箭筒。

    而姚光遠這時才注意到這個明顯的破綻，心中雖咯登一下，但是很快他便鎮定下來，臉上仍舊堆滿笑意的道：「哎，三當家你說的是這個呀，也怪我一時糊塗沒有說清楚，其實今日不是我來打獵，主要是帶著這兩個孩子進山練練箭法。瞧，讓你誤會了。」

    「誤會了？」司馬平風一字一頓的道，期間一雙眼睛卻是盯著孔博易和韓羿，如只餓虎一樣。

    韓羿也不懼，面對司馬平風的目光無絲毫退縮，然後道：「正是我義父說的，他是帶我們兄弟倆進山練箭的，沒什麼要騙你的。」

    「哈哈哈！」韓羿剛說完，司馬平風一陣大笑。這笑聲中充滿無盡的自信與猖狂。

    不知他為何大笑，姚光遠他們均是站著未動，靜觀其變。

    「當我笑面虎司馬平風是傻子麼，這麼拙劣的理由也想來糊弄我！」笑罷，他將手向左右一揮，道：「上！」

    軟的不行，司馬平風便準備硬搶。

    十多人隨即下馬，準備一哄而上。

    「我看你們誰敢！」姚光遠一聲大喝，震得四周樹木直搖，枝幹上的積雪嘩嘩落下一片。頓時就將那些衝上來的人給嚇住了，定在了原地。

    「你們怕什麼，我們這裡有十多個人，他即便再厲害，箭法再准也不可能一箭射中所有的人。給我上！」司馬平風發狠道。

    言罷，這十多個人又開始圍攏過來。雖然這些人修為不都高，只在結氣五六重天，但是真要打起來，恐怕還得姚光遠他們吃虧。畢竟對方人多，再者司馬平風也有小成二重天的修為，實力也不可小覷。

    見對方咄咄逼人，一場惡戰無法避免，姚光遠也不再低聲下氣讓著司馬平風，而是氣勢瞬間攀升到頂點後沉聲道：「你別逼人太甚，否則即便你大哥來此我也不懼。」

    「呵呵，」司馬平風輕蔑一笑道：「殺你還用不著我大哥出手，有我就足夠了。不過在殺死你之前我得好好玩玩老虎戲貓的遊戲。」

    姚光遠神光四濺，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出人意料的將寬背龍紋砍刀給抽了出來，單手而握，立於胸前，卻並沒有用他所擅長的神箭技法伺機射殺司馬平風。

    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姚光遠三人本就處於弱勢，更應該如此。然而他的這一突兀舉動實與常理不合，令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搞不清楚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司馬平風臉部的肌肉也微微一抽，沒弄明白他有何用意。但他們這邊人多勢眾也沒什麼好懼怕的，所以再次發起了進攻。

    雖然姚光遠沒有用箭，但是孔博易和韓羿卻挽弓對準了司馬平風，準備尋找最佳時機射殺他。

    但就在這時，姚光遠突然大喝一聲：「裂天魔刀！」

    頓時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並且在他身後結成了一個清晰高大地人形黑影。

    此影一出，瞬間一股磅礡大力立刻浩蕩穿行在這片雪林間，四周的樹木被震得簌簌作響。而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上都被恐懼所籠罩，甚至有幾個膽小之人當即就給嚇癱在了地上。

    元氣外結，凝神於形，便成身外化身。這是武者達到悟己境界才會有的神通。

    難道說姚光遠已經是悟己境界的高手了？司馬平風簡直不敢相信，因為就連他的大哥司馬平空，都還不能有如此清晰的身外化身。難怪他剛才會說不懼我大哥。

    想到這，司馬平風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悟己境界要殺他們這些人還不是易如反掌，分分秒秒鐘的事情。到時就算大哥肯舉全家族之力來為自己報仇，殺了姚光遠，亦為時已晚，又有何用。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司馬平風奸小的一面立刻又展現出來了，他在馬鞍上又是作揖又是賠禮道：「姚師傅，快息怒。您老誤會了，我想看您的包袱也就這麼隨口一說，當不得真的。」

    然後他臉色一凜，大聲怒罵手下人道：「還愣著幹什麼！不趕快給姚老師傅賠不是，真是太沒禮貌了！」

    他手下這一幫人趕緊跪下磕頭賠禮道：「對不起了，姚老師傅，是我們魯莽，還望您老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小的等人一命。」

    司馬平風一邊笑臉對著姚光遠作揖賠禮，一邊又大肆謾罵自己的手下，良久見姚光遠都是站著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肯放過自己了，於是便訕訕的道：「既然姚師傅不再怪罪我們，那我等就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姚光遠開口，自己便一打馬鞭，駕馬快速得跑了，那樣子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一點大家族子嗣的樣子都沒有。而那些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下人，見到自己的主子都跑了，也是個個趕緊上馬狂奔，像逃離地獄一般，不願在此再多待片刻。

    而這時的姚光遠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的確如一個殺神一般，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