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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卷 奉陪到底 文 / 宋語妃

    顧相宜此刻只覺頭痛得厲害,就彷彿是要突然爆炸一般,胸中熊熊烈火燃燒,只想發洩出來。可是看著柳眉妝的笑顏,任你是再怎麼想要捏死面前這女子都沒有任何辦法。她方纔所言,也不知其真實性,光是這個篤定的幾句話,就已經足夠讓他陷入了難以抉擇之中。而如今,她竟然如此歹毒,竟然選擇了先發制人,讓他無法任何動作。他敢斷言,若是早知道自己現在會是這個下場,他一定在昨夜就要求晉見丞相,將所有的事情彈出來。不然,也不會像現在一樣,處處受制於人,甚至還會將自己這趟渾水趟得更深。

    微風和煦,帶起幾人的衣擺飛揚,更添上了一層朦朧。陽光下的柳眉妝,秋波含情,眉妖媚俏麗,娉婷萬種。猶如一朵美麗妖冶的曼陀羅,張揚魅麗。而顧相宜劍眉緊皺,英俊瀟灑,長身玉立。此刻的思緒,卻猶如那參天古樹一般,盤根錯節。

    小福呆愣的看著兩人,心裡更是嘀咕個人不止。看小姐方纔的行為,莫非還真打算在和姑爺一個屋簷下紅杏出牆,而且這個對象還是顧府二公子,是姑爺的二哥。亂了亂了,這下可真的是完完全全給亂了,不知道小姐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側頭一看柳若楓,見他氣定神閒,心裡突然之間就打消了擔憂。表少爺十分瞭解小姐,面上既然沒有為小姐擔心半分,那麼小姐就一定沒事兒。當然,有事兒的哪裡會是柳眉妝這廝,有事兒的是顧二公子才是。

    糟了,這下可真是糟了!陳管事冷汗連連,回想起來,他有多少年沒有出過這麼一場冷汗了。這還得從十幾年前說起,那時的老爺兵行險招,不過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侍郎大人,卻突然上書彈劾當年的驃騎大將軍。誰知,就連老天爺也在幫老爺,這一賭竟然還真賭對了,賭回來了一個丞相的位置,坐大到如今把持朝中大權。猶記得那時,他可真真兒的為其捏了一把冷汗。不過也是老爺深謀遠慮,自古以來功高蓋主者,均引得君王懷疑,遭受打壓也是自然的。老爺這一封通敵賣國的彈劾奏折,正好送到了點子上,再加上又製造好了通敵賣國的信件,驃騎大將軍這才辯無可辯,最終私自逃跑。最後,也是找到了這位驃騎大將以及其家眷的屍體,這件事情才算過去。

    而如今,儀靜小姐可是老爺一把扶持起來的女子,而二公子,又是老爺一手栽培出來的人。若這二人真的郎有情妾有意,珠胎暗結,私定終身,那老爺的計劃又該如何進行下去。不成,這可不成啊。

    「顧二公子,你倒是說句話啊。咱們儀靜小姐可是頭一次對一個男子發出邀請啊,怎麼著也得拿出來點君子風範才是,別白費了儀靜小姐的一片苦心。」

    說到火上澆油,蘇崢康絕對是個中好手,可是論起來,柳若楓也不算差。近來,從江南道京都,他可是從蘇大少爺的身上學了不少東西呢。專橫耍賴、言辭犀利、哪一樣都值得學習。特別,還會用在適當的場合上。

    「表少爺說的是,我們小姐可是矜持的很。小福打小就在小姐身邊服侍,還是頭一次見小姐對一個男子如此之好呢。平日裡,那些個公子哥兒對小姐可是獻了不少慇勤,可咱家小姐,愣是看都沒看一眼,二公子你可真是個有福氣的人兒。」

    這話,明明應當是囂張自傲的,可是到了小福的嘴裡,完全熟稔溫順的很,放佛是在打趣兒顧相宜一般。小福看了一眼柳若楓,雖然不知道表少爺為何要自己附和他的言行,但是表少爺跟在小姐身邊這麼久,又在方才擋在小姐面前,保護小姐不被二公子看見,那麼一定是極為擔心小姐的。凡是對小姐好的,她小福自然會站出來第一個挺他。

    第一次對一個男子如此,陳管事眼睛此刻瞪得跟銅鈴一般打小。二公子啊二公子,什麼女子你不招惹,你怎麼就愣是盯上儀靜小姐了,那可是丞相瞅準了的棋子,這世上,哪有棋子能動棋子心思的道理?這樣一來,那這個下棋之人又當如何?

    這下,顧相宜也懶得去理會陳管事是什麼臉色了,他的處境也更是尷尬不已,額頭之上冷汗直冒。三弟妹,你這招,還真是夠狠的,一點也不留餘地。先是三言兩語將其唬住,現在又輕描淡寫將他這個局外人給拉進了她的圈套裡。高明啊,這手段,果真不是一般的高明。怪不得,怪不得他一進京都就聽說了娉婷郡主聲名狼藉,說是蘇崢康和陸子墨整垮了蘇娉婷,倒不如說是他的三弟妹。只當她是只偶爾會撓撓人的貓兒,怎是卻是頭虎。

    「多謝儀靜小姐一片好意,相宜昨個連夜趕路,又有些不適應京都的氣候,所以夜間受了寒。早知道儀靜小姐是如此的盛情難卻,相宜一定不敢讓自己受寒。可如今,相宜需要休息,怕是要負了儀靜小姐的好意。」

    柳眉妝臉色忽變,在大庭廣眾之下即刻淚眼朦朧,好不讓人憐惜。好你個顧相宜,倒是個夠聰明的,水土不服的確是個好借口。不過他既然這麼當著面兒的拒絕,她柳眉妝也不能夠強逼著人家去不是。到時候,怕是整個丞相府上下都得說她這個儀靜小姐刁蠻任性,肆意妄為,讓人家二公子頂著風寒也要跟著她。她才剛剛成為京都人盡皆知的儀靜小姐,若是現在就傳出這流言蜚語,怕將是很快就要步上蘇娉婷的後塵。丞相需要的可不是個只會壞事兒的,本以為剛才所說的話足以讓顧相宜安安分分的,只是,安分是安分了,但是卻還是在跟她玩小花樣。正所謂禮尚往來,既然如此,我便奉陪到底。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今日的氣色怎麼如此差,合著,竟是染了風寒。既如此,我自不會強人所難。陳管事,快快安排幾個懂得伺候體貼人的丫鬟給二公子,再傳大夫過來,這病了可得好好休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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