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卷 他怎麼可以允許面前的女子如斯肆意妄為 文 / 宋語妃
柳眉妝淺笑盈盈,美目秋波,舉止大方落落而來。看著馮楚楚那仿若見了鬼一樣的表情不由得心裡有幾分好笑,這馮楚楚的膽子未免太小了些,當初想要置她於死地的時候那股狠勁兒去哪兒了,怎麼如今竟然變得如此窩囊。不過想想也是,那時的馮楚楚,怕多半是豬油蒙了心。
今兒個已經是五月十五,倒是難得的掛著半輪彎月。眾人只見那明月之下,她猶如月下仙子著一身白色曳地紗裙而來,衣裙上湘繡的銀色荷花朵朵綻放,鮮而素雅,栩栩如生。再看她玉容淡掃,眉若秋水,眸似含情。半瞇半笑的眸子顯得更為狹長,端端的愣是添了幾分妖媚之態。而她眸子中的清水波瀾層層,粼光瀲灩,直教人看得目不轉睛,難以自拔。
那墜在腦後的髮髻鬆垮卻不鬆散,反而是打理的格外柔順好看。髮髻之上,插著兩把嬌小淡雅的玲瓏折扇,折扇撐開,上面赫然映入眼簾的則是五月清荷的場景,芙蕖點點,碧葉片片。白色的雕花玉簪三支插入髮髻之中,更襯得其發黑如墨。胸前垂下一小撮墨發,生生添了幾分風情。
俗話說的好,男帶觀音女帶佛,在她那不盈一握的腰間,所佩戴的正是那羊脂玉佛,垂白色流蘇而下,搖曳生姿。而在她的皓腕之上,還帶著銀色鑲花細絲手鐲,雪膚細嫩。
馮楚楚看著那熟悉的一眉一眼,無不是她恨極了的模樣。怎麼會?當晚她可是跟柳姨娘一起策劃了好半天,才想出大火這個辦法。顧府的那場大火那麼大,她怎麼還可能還能夠活下來,並且毫髮無損。並且,當時她還記得,柳眉妝是被夫君鎖在屋子裡的,如此想來,馮楚楚只感覺頭皮發麻的厲害。
而她的臉色越是蒼白一分,柳眉妝嘴角的笑容就越是艷麗嫵媚幾分。馮楚楚怕是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還能夠活著吧,也是,怪就只怪她柳眉妝命不該絕。而且,說到底,是她柳眉妝借助馮楚楚推波助瀾了一把,若是沒有馮楚楚,又哪裡會有今天的柳眉妝?更不會有今日逐漸興盛起來的柳府。這麼說,她還得好好感謝馮楚楚和柳煙的那把火才是,若不是如此,她又怎麼能夠逃出顧府。
「小姐,你看馮姨娘的臉色,都白的跟紙一樣呢。」小福跟在柳眉妝身旁,小聲地開口,眉眼之中全是笑意。活該,誰讓你當時對小姐起了歹心呢,得不到顧三公子的寵愛也是你馮楚楚的報應。
丞相看著她緩緩而來,再看了看一臉驚愕的陸侯爺,心裡別提此刻有多歡快了。哈哈,陸侯爺只想到有蘇娉婷這個美人兒在身邊替他拉攏俊才,可是卻怎麼都沒想到他手底裡還藏著一張王牌在手,這個憑空出來的柳小姐,容貌氣度更勝上蘇娉婷三分,他就不信,這在場官宦公子們會不傾心。今兒個,他這個五十大壽可一定要過得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才是,若是能一桿子氣死陸侯爺這個老東西,那就更是喜上加喜了。
「柳小姐,你可算是來了,這都已經開席了,我們老爺可是都等急了呢。」陳管事貓著身子上前,對柳眉妝極為恭敬。
柳眉妝美眸微動,呵,真當她看不出來這陳管事打的是什麼主意。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今天晚上的壽宴絕不會如此簡單,你陳管事擋著這些官宦人家的面如此尊敬自己,還對自己衣服卑恭奴膝這不是有貓膩是什麼。你為的,不就是你家老爺嗎?而你家老爺為的,不就是想讓她這個無名小輩出盡風頭嗎?她倒是要看看,丞相到底玩的是什麼把戲。
隨著柳眉妝隨意的一個擺手,小福立即便明白了過來,看著面前的李管家,也十分客客氣氣的虛扶了老人家一把。
「真是不好意思,讓丞相久等了。」柳眉妝對著丞相盈盈一拜,人家好歹是個丞相,她行禮也是應該的。
「哈哈哈,柳小姐說的哪裡的話,休要聽陳管事的在這兒瞎說,既然柳小姐來了,本相也正打算著給各位介紹一番呢。」
丞相說著,那狹長的眸子便瞇了起來,顯得精明的像只獵豹一般。到底是丞相大人,舉手抬足之間總少不了那一股威嚴勁兒。打量著柳眉妝的目光,也越發透露出滿意的色彩。行為舉止皆有大家之風,又不落了俗氣,的的確確是一個妙人兒。那雙深沉的眸子,在顧三公子面目表情的臉上稍作停留,隨即又落到柳若楓身上片刻,就連那泰然自若的小侯爺臉上也有幾分異樣,最主要的是,他貌似看到陸侯爺那老頭的鬍子都被氣得翹了起來。
「爹,你倒是給我說說,面前這是哪家的小姐,竟是生得如此貌美動人。」
周炳本來還盯著蘇娉婷身上打轉,可是如今一看到柳眉妝,就目不轉睛的看著佳人。本以為娉婷郡主已經是人家絕色,卻未想面前這女子竟然還更勝上幾分。再有,他怎麼不知道,他這老頭子怎麼會認識這麼一位輕塵脫俗的女子。若是早知道,他必然已經早早的納進了自己的香閨之中,好好疼愛才是。老頭子也真是的,既然知道有著女子的存在,竟然還獨自給藏起來了。
原本纏著蘇娉婷的周易也在這時眼睛亮了起來,巴巴的向著柳眉妝看過去,瞪了一眼那按耐不住的周炳,真是個沒大腦的,佳人面前,豈可如此唐突。
然而,蘇娉婷卻是望著柳眉妝目光一狠,她怎麼敢,怎麼敢以真面目示人!難道她不知道馮楚楚是認識她的嗎?如此一來,豈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連琉緋也被她牽連了進去。若是被馮楚楚告發了柳眉妝的真實身份,到時候受罪的恐怕不單單只是一個柳眉妝而已。而且,琉緋,琉緋怎麼可以如此縱容柳眉妝這女子!他怎麼可以允許面前的女子如此肆意妄為,難道,他就不怕被牽連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