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趙大公子,你是不是對在下有意思 文 / 宋語妃
李管家一路趕著馬車離開,生怕顧三公子會追上來,那模樣,活像是個逃債的一樣。事實上,李管家也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剛才幸虧陸公子與蘇大少爺出手阻攔顧三公子,不然以當時顧三公子的決絕,大小姐肯定會被顧三公子帶回緋月居。
「大小姐,恕我多嘴幾句,我們就這麼扔下顧三公子和陸公子兩人不管不問離開會不會太不好了。」
柳眉妝坐在馬車內,聽著李管家的話覺得有幾分彆扭。「若是我繼續留在那裡,你認為我們能夠走得了嗎?」
顧三公子方纔的神態如此堅決不可動搖,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她拉回顧府。這麼緊急的情況下,也虧得陸子墨與蘇崢康二人出手,這才攔下了顧三公子與厄明二人。不然,現在她坐在的就不是這頂馬車裡,而是待在了顧府的緋月居之中。不管怎麼說,她都不想回去,也可以說不能夠回去。以婆婆的性子,要是知道她沒死,還安然無恙的回到了顧府,不想方設法的整治她這個狡猾的兒媳婦才怪。還有柳煙與馮楚楚的雙面夾擊,這些都一樁樁一件件的在迎接她。所以,她不能回去。而且,柳府也離不開她,她也離不開柳府。她早就清楚,在她打定主意借火炸死離開顧府的時候,她的命運就和柳府的生死存亡聯繫在了一起。而且,爹娘也不可以在牢中過一輩子。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李管家看著面前出現的趙大公子,皺了皺眉頭。剛躲開一個顧三公子,現在又來一個趙大公子。
趙大公子站在馬車前,身材極為修長。一身鑲金絲兒邊的黑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繫著犀角帶,只綴著一枚皂白和田玉珮,右手執佩劍。寶劍之上,繁瑣紋樣的劍鞘之上鑲著一顆外朝貢奉的朱紅寶石,頻頻閃耀。神色冷峻,猶如雕塑穩穩立在道上,直直堵住了二人去路。
「李管家,你怎麼了?」柳眉妝感覺到異常,當下便掀開馬車前的帳簾,卻在看見來人是趙大公子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嚇死她了,她剛才差點就以為是顧三公子追上來了,沒想到是這個冷面神。本來正想要開口打聲招呼,可是隨即又閉上了嘴。柳眉妝忽然想起來上次趙大公子可是說過叫她以後不要出現在他面前的,既然這樣,她又何必多費口舌。看了看面前的道路,柳眉妝一笑。
「李管家,我們移過去一點再走,免得擋了趙大公子的去路。要是到時候計較起來,說柳某冒犯朝廷命官就不好了。」趙大公子好歹是個朝廷官員,她是市井小民,見到官員理當繞道而行,應該的。
李管家聞言,立馬勒緊韁繩,讓馬車稍微挪開,不擋著趙大公子。然而,卻見趙大公子右手一抬,寶劍橫在李管家面前。李管家何時見過這等場面啊,當下嚇得不敢動作,這趙大公子看上去冷心冷肺的,又是一名武將,肯定是殺起人來不眨眼。
「趙大公子,你很閒?沒事兒拿著把寶劍在這裡嚇唬我等市斤小民,小民不經嚇啊。」柳眉妝絲毫不畏懼,依舊坐在馬車上。
趙大公子放下寶劍,看了一眼柳眉妝,對於她的話語感到十分不喜。他一天到晚有很多事情要做,哪裡會閒著。他追過來,只不過是想要問問柳眉妝一件事情而已。
「我追過來,不過是想要問問你究竟是什麼人,和小侯爺以及顧三公子又是什麼關係。」
宴席之上,陸子墨與顧三公子分明是對柳若楓親睞有加,任是傻子都能夠看得出來。陸子墨方才與顧三公子差點大打出手,他就納悶了,不過是一個長相絕美的男子而已,至於驚動當朝陸侯爺的兒子以及喬老的門生嗎。而且,再加上上次柳若楓一見顧三公子就走,他有必要懷疑這個柳若楓究竟真的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李管家見趙大公子放下寶劍,當下終於鬆了口氣。還是大小姐厲害,臨危不亂,面對趙大公子竟然毫不畏懼,好樣的!
柳眉妝就弄不明白了,趙大公子為什麼老是糾結這個問題呢?就算她不僅僅是柳若楓這麼簡單而已,可是你至於追著我戀戀不捨嗎?而且她柳眉妝一沒得罪他二沒殺人犯法究竟是哪裡惹到這位大爺了。一個問題解釋的多了,她也會有脾氣的。
「趙大公子,我柳若楓再跟你說一次,請你聽好。我柳若楓,蜀川人士,是柳老爺的遠房親戚,是顧府死去的三少夫人的遠房表兄。男,十七歲,至今尚未娶妻。若是趙大公子不嫌棄在下,也可以將你趙府能夠出嫁的小姐許配於我,我定會好生對待。目前投靠馮大人,為馮大人辦事,我跟顧三公子之間,就隔著這麼三少夫人這麼一層關係而已。」
趙大公子眉頭越皺越深,之前只知道柳若楓是個小人,現在他更加確定了他是一個小人中的小人。既然是柳大小姐的表兄,還趁機敲詐顧三公子,不顧半點交情。
「趙大公子,對於在下的回答,你還算滿意嗎?還有,我是作奸犯科,還是殺人放火了,就值得你這麼糾纏不放?」她不過就是擅闖房間,借了趙大公子的浴桶一用而已,你趙大公子至於這麼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嗎?柳眉妝看著趙大公子,不禁亂想,難道說,趙大公子還要她賠償他的洗澡水……
趙大公子被柳眉妝問的啞口無言,的確人家沒有作奸犯科,也沒有殺人放火。對上柳眉妝清涼迷人的眸子,趙大公子有一瞬間失神。
「啊~。」柳眉妝忽然出聲,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雙眸燦若星辰。纖手指著趙大公子,嘴邊的笑容清麗動人,卻讓人看著有幾分驚悚。
「趙大公子,你是不是對在下有意思啊?所以你才這麼一直糾纏著在下不放。要不然江南那麼多人,你為何獨獨糾纏我。嗯?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