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用規矩壓柳煙 文 / 宋語妃
酒過三巡,柳眉妝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顧三公子、陸子墨以及顧老爺三人連連數飲。顧三公子帶她出去應酬過,自然去清楚她柳眉妝的酒量如何。竹葉青勁頭大,估計兩杯下肚她柳眉妝就醉了。現在還有外人在場呢,她要是醉得個七葷八素的可不好,到時候肯定會被公公婆婆聯合起來訓一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顧老爺散席之後,又拉著陸子墨閒聊一番。顧三公子作為未來的當家少主,自然是不能夠少。柳眉妝拖拖拉拉跟在身後,看得出來完全是不情不願。可是每當顧三公子又或者是顧老爺回過頭來看她的時候,她又立刻由興致缺缺變成精神抖擻。公公夫君在陪著客人,她這個做妻子的怎麼敢面露不喜。
終於,等顧老爺和陸子墨談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顧老爺見陸子墨面露疲憊,當下便吩咐人準備好了廂房。由於廂房離著緋月居較近,顧老爺便吩咐了她與顧三公子負責將陸子墨送回去休息。
三人一路無話,並肩而站,柳眉狀居中,左右兩邊則是陸子墨與顧三公子。別說,這樣的場景她還真是有些尷尬。柳眉妝想著,正準備往顧三公子身邊兒靠一會兒,便看見興奮而來的馮楚楚,遠處還站在柳煙。看這兩人的樣子,分明就是相談甚歡後的模樣。柳眉妝不禁感到納悶,柳煙和馮楚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柳煙一想心思狹隘,照理說應該對馮楚楚羞辱她的事情耿耿於懷啊,可是怎麼會是這樣?還是說,柳煙是在策劃著什麼……
柳煙淡笑的看著幾人,嘴角的弧度異常惹目。視線停在顧三公子身上半餉,隨即便移開,抬著腳步也向著柳眉妝他們走了過去。
馮楚楚瞧著顧三公子,小跑而去,當下便躋身將柳眉妝與顧三公子分開。手肘處還用力推了推柳眉妝,柳眉妝一時沒設防,整個便向著陸子墨踉蹌了過去。
正在柳眉妝會以為她會倒在地上的時候,腰間卻多了一雙大手。柳眉妝看著突然攬住自己的陸子墨,陸子墨嘴角帶笑,深邃的眸光之中帶著一絲柔情。柳眉妝意識到不妥,便立刻穩住身子,伸手將陸子墨推開。她已是顧三公子的妻,如今這樣躺在一個男子的懷裡,實在於理不合。柳眉妝站好後,正好對上顧三公子慍怒的眸子。
那一瞬間她有一種想要解釋的衝動,可是卻又欲言又止,她柳眉妝光明正大,又何須解釋?看了看一臉得意的馮楚楚,她挽著顧三公子胳膊的手,柳眉妝沒來由的就有氣。顧三公子憑什麼這麼看她?他自己不還是攬著一個馮楚楚。方纔若不是馮楚楚推搡她,她又怎麼會突然一個不穩,倒進陸子墨懷裡!
柳煙走了過來,看著方纔的一幕眼裡閃過幽光,隨即便抬腳走到柳眉妝身邊。「姐姐可有事兒?」
姐姐?柳眉妝看著柳煙,不禁有些錯愕。柳煙為何突然會叫自己姐姐,還關心她柳眉妝?難道說今兒個的天氣吹的不是東南風,而是西北風?所以說柳煙才會這麼不正常,如果是正常的柳煙,那誰來告訴她面前這個一臉擔憂的柳煙又是誰?
「我沒事。」柳眉妝勉強的扯了扯嘴角,仿若根本沒看到顧三公子的目光一般。
顧三公子看著柳眉妝,方纔她明明就倒在陸子墨的懷中,身為他的妻子,她難道就不該當眾解釋一下嗎?本是謫仙的臉,在怒氣的映襯下,變得有幾分陰霾。視線落在陸子墨的手上,顧三公子大有幾分『你哪只手抱的我就剁了你哪只手』的氣勢。
馮楚楚抱著顧三公子的手臂,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冷氣,難道說顧三公子這是在吃醋?是在為她柳眉妝吃醋!早知道,早知道剛才的時候她才應該躺在陸子墨的懷裡,看看顧三公子會不會吃醋。
「夫君,我們先走吧。至於陸表兄,由姐姐帶著過去西廂房就是了。」
馮楚楚眼裡滿是笑意,她雖然不喜歡顧三公子為柳眉妝吃醋,可是如今可是給了她一個好機會。只要顧三公子對柳眉妝漸漸生了隔閡,她馮楚楚就在這個時候乘虛而入,一舉拿下顧三公子。
柳眉妝看了看顧三公子,卻是沒想到顧三公子竟然臉色如常,由著馮楚楚牽著過去落楚居的位置。哼,沒想到顧三公子如此聰明,竟然被馮楚楚給耍了。不過,馮楚楚不是除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外就只有性子驕縱嗎?怎麼會突然間知道使用這些小手段?是了,她怎麼忘了,忘了身邊有柳煙在呢。柳眉妝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柳煙,臉色帶著幾分失落,沒想到柳煙嫁給了顧相宜如今還是一點不安分。
看著柳眉妝臉上的失落,柳煙心裡十分得意,她終於看到柳眉妝失落了。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手段而已,沒想到就令顧三公子對柳眉妝疏遠,看來,顧三公子對柳眉妝還真是一點都不信任。
「姐姐沒事我就放心了,夫君還在等著我,我就先行一步。」
見柳煙惹了事就跑,柳眉妝開口。「柳姨娘請留步,請你注意你的稱呼,希望下次見到,你會稱呼我一聲三少夫人。雖然你我以前是姐妹,可是如今都嫁進了顧府,你是二哥的柳姨娘,我是顧府的三少夫人,該有的規矩可不能少。若是傳了出去,怕顧府的丫鬟婆子會說你柳姨娘不知高低,不懂禮數。」
柳煙身子微頓,背對著柳眉妝的嘴角不屑一勾。倒是沒想到,一向懶惰無能的柳眉妝竟然還懂得用禮數壓人。柳煙轉過身,對著柳眉妝行禮。「是,三少夫人。」
柳眉妝一笑,對著柳煙的行為有幾分滿意,沒想到,用規矩壓人的滋味還不錯。她柳煙若是規規矩矩的,她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看了眼站在身邊的陸子墨,他幹嘛老是無緣無故望著自己?難道說,陸子墨對她一個有婦之夫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