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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縛愛 124:以血為誓 文 / 淺淺愛.

    寧將軍大病難癒,解甲歸田!

    秋末的京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重磅消息衝擊了一下,寧將軍要解甲歸田?那,寧家軍要怎麼辦?

    一時間不只京城百姓,連京都裡的文武百官都有些心神不寧。

    寧將軍到底得了什麼病,竟然到了要解甲歸田的地步?

    而陛下又是因為什麼原因竟然非常爽快的同意了寧將軍的請辭!

    寧家軍一夜之間,群龍無首,這偌大的軍隊,誘人的軍權又會落入何人之手?

    寧飛遠退隱了。

    寧府的那塊御賜的「將軍府」的門匾也被府中的眾人摘下好好的收藏供奉了起來。

    這段日子,寧家軍的將士們也都一一上門探望寧飛遠,對於寧飛遠的離開,最傷心的自然是寧家軍的眾人,特別是像寧海那樣的老人,差一點就要隨著寧飛遠一起辭官。

    好在,最後在寧飛遠的安撫下,眾人的情緒都穩定了不少,而現在寧家軍沒了主帥,兵符再次回到了陛下手中,據悉陛下會在明年在眾多年輕將領中推選出一位新的寧家軍統帥。

    而早就進入御林軍的林彥,自然也是候選人之一,而最後他是否會拔得頭籌,成為寧飛遠的繼承人,這一切,卻還是未知之數……

    秋雨連綿的日子,秦瑾霖再次登上了寧府的大門,此時的寧府非常清冷,褪去了將軍府華麗的外衣,寧家,依舊名聲在外,但是卻早已經沒有了讓人忌憚的勢力。

    看到秦瑾霖帶著一大堆的補品前來探望,寧夫人也不好給燕王殿下難堪,倒是和和氣氣的接待了他。

    秦瑾霖並沒有見到寧飛遠,因為辭官不久後,寧飛遠就被葉開顏接到了京外的一處別院,對外自然宣稱去那裡調養,而寧夫人對葉開顏的醫術很相信,自然也就欣然同意了葉開顏的做法。

    「寧夫人,本王能見見雨桐嗎?」

    秦瑾霖面對著寧夫人倒是開門見山,而寧夫人皺了皺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蓮雨,你帶燕王殿下去見大小姐吧!」

    「是!」

    蓮雨恭敬的帶著秦瑾霖一路上來到了寧雨桐的院落裡。

    「大小姐,燕王殿下來了。」隨著蓮雨的聲音,秦瑾霖的身影已經緩步而入。

    此時,寧雨桐正坐在書桌前看書,歡樂和歡喜也伺候在左右,見到秦瑾霖的身影,寧雨桐擺了擺手,歡樂和歡喜立刻明瞭的和蓮雨一同退了出去。

    窗外,秋雨寒涼。

    而室內,寧雨桐的眸光也是清清冷冷的:「王爺,你這是來提親的嗎?」

    聽到寧雨桐的話,秦瑾霖的目光裡冷光微斂,他緩步的上前,一直繞過書桌,整個人停在她的面前。

    「為什麼?」

    秦瑾霖彎下身子,目光逼視著寧雨桐的臉。

    「為什麼?」

    寧雨桐眨了一下眼睛:「王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懂的。」

    秦瑾霖抬起手抓著寧雨桐的手腕,把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本王不相信這世上有那麼多巧合。寧雨桐,你這是反悔了嗎?」

    「不。」

    寧雨桐衝著秦瑾霖微微一笑:「我從沒想過要反悔,現在,想要反悔的,是王爺你吧?寧家沒有了將軍府,沒有了寧家軍,我寧雨桐,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寧家大小姐!王爺,我敢嫁,但是現在,你確定你真的要娶嗎?」

    我嫁,你娶嗎?

    寧雨桐的話語很平靜,但是卻像是最無聲的嘲諷。

    「呵,呵呵。」

    秦瑾霖冷笑:「這世上沒有人可以讓本王卻步。也沒有人可以算計本王,寧雨桐,你也不可以。」

    說話間,秦瑾霖的身上突然爆出驚天的寒意,他抓著寧雨桐的胳膊,身子用力一壓,把她整個人壓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寧雨桐一驚,下一刻,秦瑾霖的臉已經埋在了她的耳邊。

    「寧雨桐,說好了的,交易成功,你就是我的,就算我不娶你,你依舊是我的。」

    話音未落,秦瑾霖霸道而又野蠻的親吻已經落在了寧雨桐的臉上……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讓人窒息又絕望的親熱。

    寧雨桐一直無聲無息,她不掙扎,但是他依舊很野蠻。

    她以為她可以的,她以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心都死了,還有什麼可以在乎的?

    可是……

    當秦瑾霖的手探進寧雨桐的衣衫,在她的身上灼熱又迫不及待的遊走,寧雨桐一直故作冷漠的臉色終於有了微微的變化。

    她忍不了,那種來自骨子裡的驚恐和絕望。

    她一直麻木的雙手動了動,一直冷漠的臉上也閃過一抹決絕:「住手!」

    長髮散落,鋒利的簪子抵在寧雨桐的咽喉處,她拿著簪子的那隻手,手心在不停的滴落著鮮血……

    寧雨桐!

    秦瑾霖的動作一停,目光銳利的看著身下的女子。

    「別逼我。」

    寧雨桐拿著簪子的手用力的握緊,似乎只要秦瑾霖再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她就會立刻自裁。

    「秦瑾霖,你別逼我,寧家已經無權無勢,求你放過寧家,放過我。」

    放過?

    秦瑾霖的眸子不由自主的瞇了瞇——

    「你叫我放過你?」

    秦瑾霖緩緩起身,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一邊目光冷厲的看著寧雨桐:「你寧願死,也不願做我的女人,是嗎?」

    寧雨桐沒回答,只是依舊緊緊的握著鋒利的簪子。

    「你那所謂的交易,不過是在利用本王,利用本王替你們寧家消滅潛在的敵人,現在你覺得,敵人沒有了,寧家也遠離朝堂,你們安全了是嗎?」

    秦瑾霖忽然間冷魅的一笑:「寧雨桐,本王剛剛好像說過不喜歡被人算計,這世上只有我能算計別人,別人休想算計我。」

    「你以為本王缺女人?還是非你不可?」

    秦瑾霖的手緩緩抬起,不緊不慢的握住了寧雨桐拿著簪子的那隻手臂:「寧雨桐,你大可放心,從今日起,除非你主動求我,否則本王要是再碰你一下,就不得好死!」

    秦瑾霖……

    寧雨桐怔了一下,沒想到秦瑾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以她對他的瞭解,能讓他如此失去理智,自己這次是真的讓他怒不可遏了。

    果然,就在寧雨桐怔神的時候,秦瑾霖再次冷漠的開口:「作為你我交易的代價,我會娶你,別想著逃跑或者自殺,只要你逃了,我就讓整個寧府為你陪葬!」

    「你……」

    寧雨桐的神色一急,而秦瑾霖依舊冷漠的微笑:「別以為本王是在說笑,你應該很瞭解,我說到做到,而且,絕對會做的比你想像中的殘忍!」

    「啪啦。」

    寧雨桐手中的簪子緩緩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她顧不得流血的手心,緩緩起身,同樣用萬分冰冷的目光看著秦瑾霖:「好,今日我寧雨桐也以血為誓!這一生一世都不會逃避或者自殺,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是你秦瑾霖的妃子,今生今世,只要你不對寧家動手,我都不會離開你身邊,直到我死!」

    說話間,寧雨桐把自己流血的手掌緩緩舉過頭頂:「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秦瑾霖狠,此時的寧雨桐,卻比他更恨!

    只是,秦瑾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寧雨桐的頭腦中早就一片空白。

    以血為誓,是因為寧家對於她來說實在太過重要了,為了寧家她情急之下已經豁出去了。

    以血為誓,冥冥無形的命運,把兩個人的人生再次死死的綁在一起……

    窗外,驚雷滾滾。

    森白的閃電,劃過長空,寧雨桐的房門被人用力推開,秦瑾霖高大筆直的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

    「王爺!」

    一直守在不遠處的蓮雨立刻遞上了一把油紙傘。

    「滾開!」

    秦瑾霖卻猛地推開了蓮雨的傘,頂著那越來越大的雨水,緩緩的消失在寧府的庭院之中。

    「大小姐?」

    見燕王殿下的臉色不太好,差點被秦瑾霖推到的蓮雨猛地想到了寧雨桐,她和歡喜歡樂對視一眼,三個人快步的衝進了房裡。

    房間裡,長髮散亂的寧雨桐正怔怔的站在窗邊,一旁的書桌上一片狼藉,而書桌前的青石地上,聚集著一小灘的血跡。

    「大小姐,你的手!」

    歡喜一眼就看到了寧雨桐還在流血的手。

    「滴答,滴答。」

    寧雨桐沒有包紮傷口,任憑那些血珠一滴滴滴落在地。

    此刻的她,只是怔怔的望著窗外的雨幕——

    寧雨桐不得不承認,她完全的失算了。

    今日的秦瑾霖,熟悉中帶著陌生。

    毫無利用價值的寧家,若是前世的他,早就棄之如履,而現在,他卻死也不肯放棄。

    這,真的是她前世認識的那個男人嗎?

    只為了報復她在他面前耍的那些小心機,他就這樣執意的要禁錮她的一生嗎?

    這男人,原來也可以這樣瘋狂。

    「大小姐。我幫你包紮一下。」

    此時歡樂和歡喜已經上前幾步,開始為寧雨桐包紮傷口,而蓮雨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轉身就要離開。

    「蓮雨,你站住!」

    寧雨桐卻是突然大聲叫住了蓮雨。

    「大小姐?」

    蓮雨的身體一頓,有些詫異的轉身看著寧雨桐。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還有……」

    寧雨桐突然轉過身,凝眸看著蓮雨的眼睛:「告訴我娘,現在可以開始準備嫁妝了。」

    嫁妝!

    聽到寧雨桐的話,蓮雨愣住了,連歡樂和歡喜也都不敢相信的怔在原地……

    雨,還在下著,而且有了越來越大的趨勢。

    當渾身濕透的秦瑾霖出現在馬車的車廂裡,秦飛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主子,發生了什麼事?」

    秦飛揚的聲音裡帶著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因為他跟在秦瑾霖身邊多年還從未見過自己的主子把自己弄成這麼狼狽的樣子。

    此刻,秦瑾霖的臉色糟透了。

    發生了什麼事?

    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被秋雨淋了一場,秦瑾霖才覺得自己稍微清醒了些,他竟然被寧雨桐氣得完全失去了理智,這絕不是他自己願意看到的。

    那該死的女人。

    秦瑾霖抬頭看了一旁的秦飛揚一眼:「回去,準備聘禮,向寧府提親。」

    「什,什麼?」

    秦飛揚再次愣在那裡。

    他們從燕王府出發的時候,主子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啊!

    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當然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但是秦飛揚好似一個字也不敢開口詢問的,只是在他的心底裡,他對寧雨桐的印象又加深了一些——

    這寧大小姐,難道就是王爺的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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