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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我的眼中,有你 136艱難地抉擇 文 / 幾重燭花紅

    易雪寒微微地歎了口氣,「馬叔,蕭默這兩天瘦了好多,而且臉色也很不好,他是不是病了?」

    馬衛東目視前方,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再緊,回道:「公司最近特別忙,興許是太累了吧,易小姐不要太擔心。」

    「累了也不能不見我啊,自從他昨天把我救出來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肯開門見我,也不肯接我電話,他到底怎麼了,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馬衛東眼圈有些泛紅,心口一陣陣揪痛起來。

    先生哪兒是不肯接電話,是他一直昏迷不醒啊,先生現在能量馬上就要耗盡了,昨天接到他的電話後,也是硬撐著從床上爬起來去救她的,在回去的路上還怕她擔心,硬是裝出沒事人的樣子,可是,一回到家就再也撐不住了。

    現在她一直住在家裡,紙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會知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沒什麼,吸血鬼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靜養幾天,過幾天就會好了,你別多想了哈。」馬衛東隨便打個哈哈想糊弄過去。

    可易雪寒雖然在愛情上有些大條,但不代表她沒有腦子,這個說辭她豈會相信,「馬叔,我跟蕭默都走到這一步了,可不知為什麼,總感覺還跟你們隔著一層紗似的,我今天這樣問您,就是希望能多多地瞭解他,就算我幫不了他什麼,起碼也希望能夠陪在他身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他擋在門外,我很難過,真的,馬叔,我希望您能跟我說實話,不要把我當外人,好嗎?」

    馬衛東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轉頭望了她一眼,見她眼角有淚水滑了下來,便轉過頭去不再看她,假裝強硬地說道:「易小姐,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你跟先生不合適,希望你能及時收住對他的感情,現在還來得及。」

    易雪寒被他的話噎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都這樣表態了,他還會如此反對他們在一起。忽然地,她有了一種猜想,「馬叔,他不肯見我,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馬衛東微怔,稍後便順著她的意思點了點頭,「易小姐是聰明人,有些事你自己應該能想到,先生是吸血鬼,你們結合之後要怎樣一起生活,你們將來會不會有孩子,有了孩子之後會怎麼樣,孩子是人還是吸血鬼,你的命運會怎麼樣,還有,人們會怎樣看待,你的父母和朋友要怎麼辦,這些你都想過嗎?你別怨我拆散你們,我也是為了你好。」

    易雪寒頓時驚在那裡,久久不知如何作答。

    他說的這些現實問題她也曾想過,心說既然已經選擇了跟他在一起,那麼她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她真的不在乎,甚至還憧憬過自己也變成一隻吸血鬼,然後跟他生一個小吸血鬼,一家三口快快樂樂地生活。

    可是,她的憧憬裡只有他和她,卻沒有想過她的父母和朋友,起碼暫時還沒有考慮那麼長遠。

    現在想想,如果她選擇了他,就等於跟父母和朋友劃清了界線,她便不再屬於人類的行列,如果他們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想,會接受他們嗎?而她真的可以拋下他們嗎?

    同樣,倘若選了父母,那就意味著要失去他。她不能沒有他,單單只是想像著今後的生活中沒有他,她就會心痛到難以承受。

    她眼前正擺著一道艱難的選擇題,而這道題必須去做,不能任性地翻過去,就像前行的道路上突然驚現一條鴻溝,你要想繼續前行,就必須想辦法跨過去。

    選擇父母和朋友,就等於選了退路,繼續往前走,就意味著會失去父母。

    蕭默和父母,她究竟要如何抉擇。

    馬衛東見她安靜下來,知道她聽進去了,便說道:「今天古小姐差不多也該醒了,你去看看她吧,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想想,做出決定之後再來見先生罷。」

    他這話,讓易雪寒心裡很不是滋味,別人面對愛情的阻撓時都是無畏的,勇敢的,可她考慮的東西太多,難以單純的奮勇直前,也難怪馬衛東一直把她當成外人一樣往外推。

    明明是她沒有真正的靠近蕭默,何以怨他們不接納她。

    馬衛東把易雪寒送下後,說:「唐公子這裡很安全,暫時不用擔心霍志尊會找上門來。」

    易雪寒沉重地點了點頭,目送著他的車離去。

    古月兒果真已經醒了,她推門進去時,唐曉楓正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跟她說話,看起來十分親密。

    易雪寒調整了下情緒,臉上揚起招牌式的甜美微笑,高興地說道:「月兒,你可算醒了,我都快自責死了,要不是我對你缺乏關心,你也不會……」

    「跟你有毛關係啊,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哈。」古月兒白了她一眼,將她拉到自己跟前,「過來坐。」

    易雪寒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滿是愧疚,「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矮油,肉麻死了,我沒什麼事,倒是你。」古月兒很少見她這樣說話,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剛才馬部長給曉楓打電話,說你被霍志尊綁架受了些驚嚇,讓我們好好照顧你,怎麼樣,你沒有受傷吧?」

    易雪寒怔了下,沒想到馬部長還挺細心的,「我沒事,有驚無險。」

    唐曉楓哼了一聲,「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你還跟我撒謊,我們之間還用得著撒那種謊嗎?」

    「我不是怕你擔心嘛。」

    古月兒跟唐曉楓對視了一眼,說:「是蕭默把你救出來的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她只是跟唐曉楓說她正跟蕭默在一起,別的什麼都沒提過啊,難道他們知道什麼了?

    唐曉楓說道:「其實,我也只是猜的,蕭默,他是不是就是那個吸血鬼?」

    易雪寒驚在那裡,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原來他們什麼都知道了。他們會怎麼做,會害怕嗎?會想將他趕出人類世界嗎?

    兩人見她這表情,便知道猜對了。

    古月兒說道:「其實,曉楓早就猜到他的真實身份了,他剛才都跟我說了,是蕭默救了我,像這種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不是想掩飾就能掩飾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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