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我的眼中,有你 121最該死的人是他啊 文 / 幾重燭花紅
易雪寒想罷,再次撥通了唐曉楓的電話,問他找到月兒了沒有,後者的聲音聽起來很急迫,說一有消息會馬上聯繫她,便匆匆掛了線。
易雪寒想著,與其坐在家裡乾等著,不如跟唐曉楓一起出去找,凡是她經常去的地方,她統統都去找一遍,或許她就躲在某個角落獨自抽風也說不定。
話說月兒自從與唐曉楓相親之後就好像一直悶悶不樂的,她當時也沒太放在心上,更沒去多多關心下她,以至於弄成現在這樣,失去了她對自己的信任。
蕭默將車飆得飛快,在路上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撥通了唐曉楓的電話,這件事,多一個知情人總比他一個人行動方便得多,其它的,走一步算一步罷。
唐曉楓接到他的電話有些意外,可因為古月兒的事,語氣便有些急躁,「蕭默,我現在有急事,有時間再聯繫!」
「唐曉楓,你現在立即趕去東城郊區高速公路旁的廢棄化工廠廠房!」蕭默也沒有跟他廢話。
唐曉楓一怔,「我去那裡做什麼?」
「要你去你就去!」
蕭默從來沒有用這種命令口吻跟他說過話,不禁讓唐曉楓心裡咯登了一下,「出了什麼事?」
「古月兒就在那裡,不想讓自己後悔的話現在就過去!」
唐曉楓只覺頭皮嗡地一聲就炸開了,古月兒怎麼會去那裡,他知道古月兒出事了?他怎麼會如此肯定她就在那裡?
他話中的意思是,如果他晚去一步的話,他就會後悔一輩子?
沒時間再猜疑下去,眼下他正愁著找不到人,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方向盤一轉,向東城郊區疾馳而去。
在路上,他將地點告訴了易雪寒,心說萬一古月兒有什麼心事想不開,兩個女人之間溝通起來比他們老爺們兒方便一些。
易雪寒接到他的電話後,也覺得很奇怪,心說那個工廠早就報棄了,月兒去那個地方做什麼。
心頭的不祥之感越來越重,不待多想,打了輛的士便趕了過去。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並且不知什麼時候竟起了霧,車輛在白茫茫地霧氣中穿行,有種說不出的不安和詭異。
蕭默率先一步到達了化工廠,他的嗅覺雖然已經有了衰退跡象,但是比起正常人來說還是異常靈敏的,所以在他剛一踏進工廠的時候,就聞到了這股濃重的血腥味。
循著氣味,他準確地找到了古月兒的出事現場,可是,地上除了一灘濃稠的血跡之外,竟然沒見到她的屍體。
根據當初的預見畫面,這裡便是古月兒被害的第一現場,而她真正倒下的地方,是距此處幾里之外的公路上,論時間推斷,她現在極有可能已經出事了。
事不宜遲,蕭默迅速轉身,向廠房外跑去。
可是,他剛跑出了幾步,迎面便看到唐曉楓和易雪寒下了車,向他奔來,唐曉楓沒顧上跟他打招呼便慌忙衝進了廠房。
易雪寒見到蕭默,眼中寫滿了疑惑,「蕭默,你怎麼在這兒?」
蕭默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釋,只好說:「是……唐曉楓通知我來的。」
易雪寒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說:「怎麼樣,找到她了嗎?」
蕭默搖頭,「你怎麼也來了?」
他不想讓她摻和進來,所以剛才才沒有告訴她,現在看來,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唐曉楓慌張地跑進廠房後,先是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繼而便藉著昏暗的燈光看到了地上的那灘血跡,大腦就在此刻突然間放空了般,什麼想法也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血,這是誰的,是她的嗎?
不可能,古月兒性格開朗又善良,輕易不會與人結怨,這一定不是她的血,一定是蕭默搞錯了!
剛想轉身離開,眼角的餘光突然間瞥見牆角處似乎有一個閃光的東西,他不禁凝起了眉頭,抬腳走了過去,彎腰撿起。
當看清了手裡的東西的時候,雙腿突然像被抽去了筋髓,砰地一聲跪倒在地上,眼淚也在此刻洶湧決堤。
這是她的手鏈,是她一直戴在手上的東西。
眼淚再次滑落,感覺喉頭有個鬱結的東西梗著,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悶悶地疼。
他真的好後悔,為什麼昨天晚上沒有留下來照顧她,既然當時就察覺到她不對勁了,為什麼相信了她去國外出差的鬼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為什麼會這麼遲鈍。
忽然間想起她最喜歡聽的那首歌,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為什麼她如此偏愛那首老歌,因為她說,她愛他。
她愛了自己這麼多年,而他卻一直毫不知情,並且還經常在她面前沒心沒肺的訴說暗戀的苦悶,她當時聽了,得有多難過啊。
盼不到我愛的人,我知道我願意再等,等不了我愛的人,片刻柔情它騙不了人,我不是無情的人,卻將你傷得最深,我不忍,我不能。
這是那首歌的歌詞,此刻,卻成了自己內心的真實寫照。
她說,她愛他。
所以心甘情願地等著自己,默默地陪著自己,可他呢?他只是將她當成最忠實的傾聽者,卻不知自己已經在訴說那些苦悶的同時,將她深深地傷透。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到今天才真正明白過來,最該死的人,是他,而不是她啊。
倏地,唐曉楓突然想起上午她囑咐自己的那句話,小心霍志尊,保護好寒寒!
難道,對她下殺手的,是霍志尊?
他雖然對姓霍的沒什麼好印象,但怎麼看他都不像能殺人的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月兒究竟得罪了他什麼,以至於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來。
看來,月兒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所以才會跟他決別,在臨死前說出了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話。
易雪寒聽著唐曉楓哽咽的哭聲,心就像被人捏住,狠狠地擰成了麻花,痛到四肢都感覺麻木了,本來她是不信的,可是聽到了他的哭聲後,便由不得她不信了。
她顫抖著手將他手裡的鏈子拿了過去,頓時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