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40】廣陵夜話 文 / 秋莫言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忽忽一月過去。
趙良已經好了七七八八,每天吃得好,睡得香,晚上還可勁兒折騰宋清雪,把宋清雪滋養得臉都快滴出水來,要是狄仁傑泉下有知,估計咬死趙良的心都有。
趙良覺得生活有些太安逸,就想趕緊恢復修行,盡快突破到築基期,這樣才能打開納戒,快速提升修為,他準備到并州周圍的山林中去修行一段時間。
這日一早,剛出房門,就碰到了狄知遜。
「爹,早啊。」
「懷英,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想到附近轉悠轉悠,看看風景,游遊山水。」
「大冬天的,有什麼好看的?我跟你說一件正經事,你跟我到會客廳來。」
「爹,什麼叫正經事?難道我幹得都是不正經的事嗎?」
「別耍貧嘴,跟我來。」
趙良只好跟著狄知遜到了他和曹氏的房間,曹氏也在房間裡等趙良,兩人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爹,娘,你們找孩兒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曹氏拉著趙良的胳膊,說道,「懷英,坐。「趙良只得依言坐下,聽狄知遜和曹氏的下文。
「懷英,你晚上是不是和清雪圓房了?」
趙良正端起桌上的一口水來喝,聽了狄知遜的問話,差點一口噴了出來,這是什麼節奏?當爹的還要關心兒子的性生活嗎?
「呃,也就圓了三次房而已。」
狄知遜也端起茶品了一口,差點一口噴了出來,什麼叫三次而已,你還想幾次呢?不過,兒子的確比老子牛逼,老子昨晚折騰半宿,都不得其門而入,讓曹氏鄙視了好久。
狄知遜整理了一下情緒,對趙良說道,「懷英,我和你娘本想讓你娶上官珊為妾,可是你恰好身受重傷,上官珊最終選擇了鄧傑英,豈料,上官家遭逢大難,上官儀和他兒子都被殺了頭,上官珊也被充入宮中作了婢女。」
趙良驚道,「爹,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你重傷後沒幾天,上官家就被抄了。」
「鄧傑英沒有娶上官珊嗎?」
「哼,鄧家都是勢利眼,上官儀當宰相的時候,他們上桿子去巴結,人家倒了台,他們跑得比誰都快,鄧家本作好了迎娶上官珊的準備,聽說上官儀下了大獄,撇得比誰都清。」
趙良感慨道,「世態炎涼無真意,人情冷暖唯自知。」
「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跟你商量一個事情。」
「爹,你說。」
「你跟清雪一直沒有孩子,現在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和你娘就得尋思再給你找個可靠的人,你覺得元芳這丫頭怎麼樣?」
趙良一聽,又差點噴了出來,李元芳雖是一個女孩子,長得也挺秀麗,但卻是男孩子的性格,不符合趙良的審美標準,跟李元芳搞對像如同搞基。
趙良連連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對她沒感覺,我摟著她跟摟著狄安沒任何區別。」
「那就這樣,我在洛陽有一位老友,他家有個小女還未許配人家,你去一趟洛陽,一來,幫我去看望一下老友,二來,跟這個姑娘見見面,熟悉一下,三來,可以到洛陽長長見識,別一天到晚就悶在家裡。」
趙良一想,狄知遜這個主意也不錯,他要是到深山老林裡面修煉,需要耗費很長時間,要是到洛陽去,說不定還能有新的機遇和發現。
洛陽可是帝都,肯定有不少修真者,到時候可以買一些靈石法器什麼的,也能快速提升修為,只要達到築基,可以打開納戒,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一念至此,趙良就對狄知遜說道,「爹,你說得很對,我聽你的,那我現在就起程去洛陽吧。」
狄知遜倒是一驚,趙良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這麼聽話呢?他一向總是跟自己唱對台戲啊,怎麼一下子突然轉了性?
「你著什麼急,再怎麼著,也得明天再出發,你不得準備禮物,準備東西嗎?難道你空著手去啊?」
「是是是,爹教訓得是,那就明日再啟程。」
「今天先讓狄安去採辦一些禮物,明日讓元芳陪你一起去洛陽。」
「爹,元芳是個女的,跟我一起去方便嗎?不如讓狄安陪我一起去。」
「家裡好多事情都指望狄安呢,再說,你不是說你對元芳沒感覺嗎?你就把她當兄弟看就行了。」
要是李元芳在場,不知道會不會被這一對父子給氣出來內傷。
狄知遜和曹氏又跟趙良交代了兩句,就讓他回去準備了。
趙良心想,這件事情怎麼跟宋清雪交代呢?要是實話實話,肯定又會傷了她的心,算了,這本來就不是他的主意,這麼傷神的事情,還是讓狄知遜和曹氏去想辦法吧。
次日一早,趙良帶著李元芳和幾個家僕,還有狄知遜和曹氏採買的禮物出發了。
李元芳沒想到老爺和老夫人居然給她這麼一個美差,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心裡美極了。
趙良也像脫困的游龍一般,這一個月天天在家裡待著,快要憋悶死了。
出了并州城,一行人往洛陽方向而行。
一路上,趙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一副睥睨天下的王者氣派。
李元芳看在眼裡,不由暗暗稱奇,少爺什麼時候變得有如此大的志向和胸懷,有朝一日說不定真能封侯拜相,成為一代名臣。
當趙良一行人行到黃河邊的時候,天空開始飄起片片雪花,北風在河面上肆虐,吹得雪花在河面不停的打轉。
要想過河,就得有船擺渡,渡口擠滿了想要過河的人,但風大雪大,沒有一個船家敢冒險過河。
趙良等人無法可想,只好冒著風雪找地方投宿。
黃河邊的這渡口名喚廣陵渡,相傳晉人嵇康在此彈奏過那首曠世名曲《廣陵散》,渡口因此得名,至於嵇康有沒有在這裡彈奏過,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廣陵渡雖然名字極為風雅,但渡口房屋稀稀拉拉,屋舍十分簡陋,一點也風雅不起來,屁大點的地方,一泡尿就能從東頭撒到西頭。
趙良等人只能到渡口唯一的客棧去住宿,客棧裡早就人滿為患,即便趙良願意出高價,也沒人願意讓一間房出來給他們。
沒辦法,趙良等人只能在客棧大廳裡將就一宿。
客棧大廳裡早就擠滿了人,聽口音大多都是北方人,那些人圍著火堆天南海北的胡吹神侃。
趙良覺得這樣也不錯,這麼多人能夠說說話,漫漫長夜也好打發。
客棧老闆給趙良等人端上來一盆火炭,讓他們圍著可以烤火,問他們要吃什麼,如今只有燒酒冷牛肉,還有一些嗆拌涼藕和涼白菜,這雪不知道會下到什麼時候,最好不要生火做飯,可以多省一些柴火。
趙良讓老闆上幾壺燒酒,切十斤牛肉,再來一大盆涼藕和涼白菜,幾個人圍著火喝酒吃肉,倒也不亦樂乎。
他們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聽旁邊的人說著各地的逸聞趣事。
「你們聽說了吧,上官大人和太子已被武後殺害,哎,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是啊,皇上完全聽那妖後的,偏信奸佞,誅殺忠良,這樣下去,肯定會把太宗皇帝建立的基業毀於一旦啊。」
旁邊一人勸道,「各位,這是國事,切莫亂談,切莫亂談。」
「你怕什麼?本朝政治開明,又不是隋煬帝當政,難道說兩句話,還能把人拉去砍頭不成?想當年魏征當面斥責太宗皇帝,太宗皇帝最後還升了魏征的官,這就是本朝能夠得人心的原因。」
「是啊,這位老兄說得沒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如果不讓老百姓說話,那就離亡國不遠了。」
「對了,并州出了一件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趙良聽他們說起并州,格外留意,聽聽到底是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啊?說來聽聽。」
「并州押往大理寺的殺人嫌犯在路上被一夥人劫走了,據說那夥人武功高強,押解的官兵和捕快根本不是對手,被人家殺傷了十幾個人,都嚇跑了。」
「這幫衙門捕快就知道嚇唬老百姓,遇到厲害的人直接就慫了。」
「那可不是?」
趙良聽了,就插言問道,「這位老兄,被劫走的殺人嫌犯,可是一個多月前殺了劉啟元和李老四的那人。」
「具體殺了誰,我還真不清楚,只知道那人跟狄仁傑有關係?」
趙良一聽,不由奇道,「跟狄仁傑有關係?難道狄仁傑還串通殺人嫌犯不成?」
「倒不是那個意思,這個嫌犯殺了人本想栽贓狄仁傑,沒想到卻狄仁傑識破,還被狄仁傑當場擒獲,你說此人是不是和狄仁傑有些關係啊?」
趙良一聽,不由笑道,「照你這麼一說,狄仁傑和此人還真是有莫大的關係。」
那人笑道,「我說得就是這個意思。」
趙良又問,「這件案子現在怎麼處理?嫌犯抓到了嗎?」
「大理寺下了海捕文書,要求各州縣衙門通力緝拿,可連嫌犯在哪裡都不知道,上哪裡去緝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