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36】僱請殺手 文 / 秋莫言
殺害劉啟元和李老四的兇手已經伏法,但陳懷周卻還是一籌莫展,此人之所以殺害劉啟元和李老四,背後一定有陰謀。
但陳懷周現在沒辦法問案,此人嘴硬得很,根本撬不開他的口,再說,如果這人萬一自殺,還是什麼口供也拿不到,他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找趙良來幫忙。
陳懷周在會客廳裡走來走去,不時到門口張望一下,左等趙良也不來,右等趙良也不來,真是讓他揪心死了。
不過,陳懷周早上派刑名於師爺去請趙良的時候,特地交代過,一定要注意禮節,要將趙良奉為上賓,千萬不能失了禮數。
陳懷周只好耐著性子,在會客廳等趙良,一個時辰後,趙良終於姍姍來遲。
趙良進了州府衙門會客廳,笑容滿面的說道,「陳大人,讓你久等了。」
陳懷周見趙良終於出現,剛才等待的煩悶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客氣道,「狄世兄,今日把你找來,又要麻煩你了。」
「陳大人但說無妨。」
「狄世兄,殺人元兇雖已擒獲,但什麼東西也審訊不出來,那人嘴硬得很,愣是一個字不說,我怕用刑太過,那人就會咬舌自盡。」
趙良也點頭道,「我看此人不是善茬兒,要想讓他開口,恐怕極難,現在證據確鑿,不如早些結案為妙。」
陳懷周說道,「此人背後明顯有人指使,如果草草結案,豈不讓幕後黑手逍遙法外?如果我們深挖,順籐摸瓜,說不定能夠找到更大的線索。」
趙良說道,「陳大人,恕我直言,這件案子絕對不是表面那麼簡單,水深得很,我看還是少惹為妙,既然已經抓到元兇,早日將案犯移交大理寺,才是上策。」
陳懷週一聽,不由心中一驚,說道,「狄世兄,難道是發現什麼隱情了嗎?」
「這倒沒有,我只是猜測而已,陳大人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我只能言盡於此。」
「狄世兄,我信你的,這件案子審到這裡,將案犯移交大理寺,他們願意怎麼樣就隨他們。」
「陳大人果然英明。」
趙良又同陳懷周說了一會兒話,就起身告辭,陳懷周非要留趙良吃飯,趙良再三推辭,這才作罷。
「陳大人,明日上官小姐要繼續選婿,我得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就不能陪大人了。」
陳懷週一聽,哈哈笑道,「狄世兄的文才武略那是一等一的,能把上官小姐這樣的絕代佳人娶回家,絕對是千古美談,不過,狄世兄已經娶妻,這可是兩難的事情。」
趙良一臉輕鬆的說道,「我把上官珊娶回家當小妾不就行了,有什麼兩難的。」
陳懷週一聽,翹起大拇指說道,「天下男人只有狄兄才有這個志氣,佩服,佩服。」
「嘿嘿,有志者事竟成,是在人為嘛,陳大人,我就不多打擾,告辭。」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城東雲祥客棧,鄧傑英的房間內,他正在和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小聲交談著。
鄧家三兄弟,老大鄧嘯天位居神木侯,老二鄧嘯海,老三鄧嘯遠,此人就是鄧傑英的二叔鄧嘯海。
鄧嘯海問道,「傑英,你是怎麼安排的?怎麼會讓三叔落到官府的手裡?」
鄧傑英苦著臉說道,「二叔,我也不知道狄仁傑會那麼厲害,只用了一天,就找到了二叔,而且,此人武功奇高,三叔在他手裡不到兩招就敗了,完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你三叔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沒想到栽在狄仁傑手上,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
「我也找人打聽過,此人半年前就是一個二世祖,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不光敗光了家產,還差點把老爹給氣死,誰知道後來居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極善經商,狄氏超市就他一手創建的,生意是日進斗金,狄家在并州極有聲勢,并州知州陳懷周也跟狄仁傑來往甚密。」
「狄仁傑一身奇高的武功,到底是何人所授?」
鄧傑英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以前根本沒聽說過狄仁傑會武功,那日,在醉仙樓參加上官珊選婿比試的時候,才知道此人深藏不露,但只知道他臂力奇大,沒想到身手也是奇高。」
「照你說來,真是令人費解,此人是我們計劃的最大障礙。」
鄧傑英一臉憂色的說道,「是啊,明天上官珊會繼續選婿,只有我和狄仁傑在第五關,此人會是我的勁敵,不知道第六關是什麼考核,要是第六關動手比試的話,我肯定不是狄仁傑的對手,三叔在他手下都走不過兩招,我恐怕一招就敗了。」
「我會想辦法除掉此人。」
鄧傑英急道,「二叔,你不能去,三叔已經折了,要是你再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放心,我不會去犯險,二叔有自知之明,我會請人去對付狄仁傑。」
「可狄仁傑身手太高,江湖上能對付他的人真不多啊。」
「江湖上找不到人來對付他,那我們就請修仙界的人來對付他。」
鄧傑英一聽,不由一喜,「二叔,沒想到你和修仙界的人還有接觸,如果能請來修仙者,狄仁傑一定死定了,武功再高的人在修仙者面前都不夠看。」
「哎,想當年,鄧家先祖也是赫赫有名的修仙者,只可惜我們只是旁系末枝,才沒有進入修仙界,否則,我們鄧家也是仙家門第。」
「二叔,我們鄧家要是重新進入修仙界,一定能重振鄧家的輝煌。」
「這樣的重任只能交給你們年輕一輩,我和你爹都老了,已經沒有希望。」
「二叔,何必說如此頹廢的話呢?你和我爹只有五十歲而已,日子還長著呢!對了,三叔怎麼辦?難道任由并州衙門那幫狗腿子殘害三叔嗎?」
「現在沒有辦法可想,只能見機行事,只要你三叔不鬆口,鄧家就安全得很,沒人知道你三叔是我們鄧家的人。」
「二叔,不如我們去劫獄,將三叔救出來。」
「老二,你做事太莽撞,劫獄可是大罪,稍有不慎,不光你三叔救不出來,我們鄧家就徹底完蛋了。」
鄧傑英點頭說道,「二叔教訓的是,是我太年輕,考慮不周。」
「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我去安排,今天晚上就是趙良的死期,明天,你就踏踏實實的去應選上官家的女婿吧。」
鄧傑英聽了不由大喜,「一切全憑二叔作主。」
「行,你回去吧。」
鄧傑英起身告辭,喜滋滋的回去休息了。
待鄧傑英走後,鄧嘯海披上斗篷,藉著夜色出了雲祥客棧,并州城馬上就要關城門,鄧嘯海總算在關門前一刻出了并州城。
鄧嘯海出了城門,一路往西而去,并州城西是一片山林,鄧嘯海沿著山路往山上走去,前兩天剛下過雪,山上很多背陰的地方,雪還沒有消融。
鄧嘯海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著,走了一個時辰,他來到山上的一個破廟前,他拿出一個黑色的引信,打著火鐮後,將引信引燃,那引信砰的一下噴出極為絢爛的眼花,將破廟前的夜空映得通紅。
作完這一切後,鄧嘯海就在破廟前靜靜等候,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麼人。
一刻鐘後,一個人影出現在鄧嘯海的身後,那人一身黑衣,帶著黑斗笠,看不清面貌,也分不清性別。
那人問道,「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
「可是我來了。」
「好,既然你來了,我就會遵守承諾,答應替你完成一件事,不過,代價是你付出一隻手。」
「我知道。」
「我看到你的手,才會替你辦事。」
鄧嘯天滄浪一聲右手拔出身上的佩劍,然後,伸出左臂,右手拿著寶劍對著左手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
一道寒光而過,鄧嘯海左手直接落在地上,鮮血濺到旁邊的泥地上和雪地上,殷紅的鮮血顯得觸目驚心。
要是換了普通人,早就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腿都軟了,不過,鄧嘯天眼前的這個黑衣人卻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鄧嘯海忍著左手傳來的劇痛,對那人說道,「我已經做到了,請你遵守承諾。」
那黑衣人緩步走過去,將鄧嘯天的左手拿在手裡,轉身對鄧嘯天說道,「放心,我說到做到。」
鄧嘯海見黑衣人要走,忍著臉上豆大的汗珠,說道,「等等,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我的手?」
那黑衣人桀桀的笑了起來,那聲音猶如夜梟一般,就連一向自詡膽大的鄧嘯海都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你……你笑什麼?」
「你真的想知道嗎?」
「是,我想知道。」
「你不怕知道了以後後悔?」
「我不會後悔。」
「好,那我就告訴你,其實原因很簡單,我就是想嘗一嘗鄧家人的肉,看看到底好吃不好,哈哈哈……」
鄧嘯海一聽,感到胃部一陣抽搐,他當場嘔吐起來,等他再抬頭的時候,那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