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15】一兩銀子 文 / 秋莫言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要把別人的父母當作自己的父母一樣孝順，要把別人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善待。

    趙良正在奉行這個原則，對狄知遜和曹氏孝敬有加，早晚都去請安，狄知遜剛開始的一個月對趙良的行為嗤之以鼻，但三個月過去了，趙良依然如此，這讓狄知遜的態度緩和了許多，覺得兒子這次真的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趙良不僅做到了上述兩點，還做到了妻吾妻以及人之妻，完全把狄仁傑的老婆宋清雪當成了自己的老婆，疼愛有加，面對嬌小可人的宋清雪投懷送抱，你說趙良是願意呢？還是願意呢？

    這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趙良和宋清雪兩人徹底圓了房，宋清雪對趙良變得如此勇猛也非常驚喜，對趙良更加百依百順，如果狄仁傑泉下有知的話，恐怕會跳出來將趙良咬死。

    趙良根本不知道狄仁傑是誰，以為這廝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如果他能夠稍微讀一讀中國歷史或者看看電視劇，肯定會知道狄仁傑的名字，那可是中國歷史最牛逼的人物之一。

    不過，趙良穿越到現代，天天都是忙東忙西，哪裡有時間去看什麼中國歷史和電視劇？

    你說是趙良成就了狄仁傑呢？還是狄仁傑成就了趙良？這看起來好像是一個更為費解的問題。

    時光如水一般流淌，不管你是歡樂還是憂傷。

    轉眼就到了八月底，時值深秋，天氣已經很冷，這日，趙良從山上砍柴打獵回來後，見家裡一反常態，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趙良放下柴禾和打來的一隻狍子，問道，「娘，今天發生了何事？怎麼一個個都板著臉呢？」

    狄知遜冷哼一聲，說道，「哼，還不是你自己做的孽，還好意思問？」

    說完，狄知遜就拂袖而去，拄著枴杖，自己一拐一拐的進屋裡去了。

    趙良十分不解，自己一向謹言慎行，對這個家也是盡職盡責，不知又是哪裡出了問題。

    曹氏見趙良一臉的尷尬，趕緊說道，「懷英，你不要理你爹，他就是那樣的倔脾氣，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趕緊進屋吃飯吧。」

    宋清雪在旁邊解釋道，「相公，下午來了一幫債主，又找我們還錢，娘沒有辦法，就被三個月來辛辛苦苦攢下的幾兩銀子給了他們，現在我們就剩下幾百個銅錢，眼看馬上就要到冬天，活也不好找，恐怕你也上不了山，家裡就快沒錢買米下鍋了。」

    趙良一聽，不由啞然失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就是這樣的小事，放心吧，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狄知遜進了屋，但趙良的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他走出屋來，說道，「說得倒是輕巧，你活了二十多年，可曾為這個家掙過一兩銀子？就這兩個月砍過一些柴禾，賣了幾錢銀子，說話都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咳咳咳……」

    很明顯，狄知遜是說話風大閃了舌頭。

    曹氏見狄知遜總是打擊趙良，急道，「死老頭子，兒子現在已經改過自新，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總是要往他頭上潑冷水。」

    「哼，事情做成了再說也不遲，要是明天他能掙回來一兩銀子，我就……」

    曹氏問道，「你就怎樣？」

    「我就既往不咎，原諒他過去的所作所為。」

    趙良一聽，說道，「爹，你說話可要算話，不許耍賴。」

    狄知遜冷哼一聲，「哼，老夫一生為官，最看重的就是信譽，怎麼會給你耍賴，必定說到做到。」

    「好，那就一言為定。」

    狄知遜冷笑道，「別光說我，要是你做不到該怎麼辦？」

    「我要是做不到的話，就滾出家門，再也不回來，再也不當狄家人。」

    曹氏和宋清雪一聽，都驚呼道，「萬萬不可。」

    趙良不禁苦笑，看來這狄仁傑以前真是太弱了，就這麼一點小事，都沒有人相信他能夠做到。

    一天就掙一兩銀子，趙良片刻都能想到幾十種方法，他可是平安票號和平安商行的大東家，富可敵國，要是被一兩銀子難倒，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再者，趙良的納戒中有不少金銀，隨便拿出來一點就可以讓狄家翻身，但他現在只是煉氣期，根本打不開納戒，就算能打開納戒，這樣的方式也太沒有挑戰性了，他覺得還是做點有意思的事情，這樣才有價值。

    「娘，娘子，你們對我怎麼如此沒信心啊？放心吧，明天一定會給你們一個驚喜。」

    曹氏和宋清雪見趙良這麼有信心，只好選擇相信他。

    一家人開始吃晚飯，一頓飯吃得比較沉悶，趙良見大家興致不高，也就沒像往日一樣開個玩笑跟大家逗樂子，於是，這頓飯吃得更悶了。

    晚上，趙良跟宋清雪進了房間，宋清雪不無擔憂的說道，「相公，你明天真的能掙來一兩銀子嗎？」

    趙良嗔怪道，「娘子，怎麼連你都不相信我呢？這段時間以來，我承諾你的事情，可有一件沒有做到嗎？」

    宋清雪小產以後，這兩三個月都需要養身子，趙良自從上山砍柴打獵以來，有事沒事就從山上給她帶諸如山參山藥等好東西回來，有一次宋清雪說她想要一些花，趙良也幫她採了回來，這讓宋清雪極為感動，在她的印象中，以前的狄仁傑只是嘴甜會哄人而已，從來是只說不做，現在，趙良只要答應了她，就一定能夠做到，跟原來完全不一樣。

    「相公，掙錢畢竟跟別的事情不一樣，你以前可沒作過什麼掙錢的營生。」

    「放心吧，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的變化嗎？」

    「我看出來了。」

    「我的變化大嗎」

    宋清雪點頭道，「嗯，變化是挺大的。」

    「到底大不大，咱們上了床才知道。」

    宋清雪一聽，這才明白趙良的意思，不由羞紅了臉，一口啐道，「呸，相公，你真是太壞了。」

    一夜纏綿悱惻，不足為外人道也。

    次日一早，趙良早早起來，推開房門一看，只見狄安和李元芳等在門口，不由詫異道，「你們倆在這裡幹嘛？」

    狄安苦著臉說道，「少爺，老爺吩咐，要我們倆一天都跟著你，你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什麼意思？我出去掙錢，還要跟著兩個小尾巴啊？」

    李元芳見趙良一臉不高興，趕緊解釋道，「老爺說讓我們當你下手。」

    「什麼當我下手，我看是監視我才對吧？」

    李元芳無奈的說道，「少爺，不管你怎麼想，我們得聽老爺的，你就不要難為我們了。」

    趙良氣憤道，「難道我去廁所，你們也跟著啊？」

    狄安趕緊說道，「少爺，你要去男廁，我就跟你進去。」

    李元芳也趕緊說道，「少爺，你要是去女廁，我就跟你進去。」

    趙良一聽，一口啐道，「放屁，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進女廁幹什麼？你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我什麼時候進過女廁？」

    李元芳吞吞吐吐的說道，「少爺……你……你還真進過女廁。」

    狄安也在旁邊作證道，「少爺，元芳說得沒錯，你去年有一次喝多了，的確是進過女廁。」

    趙良一聽，直接被雷得外焦裡嫩，狄仁傑啊，狄仁傑，你這個混蛋玩意兒居然還進過女廁，還真他娘的夠無恥啊。

    趙良只得輕咳一聲，說道，「本少爺對以前的事情已經不記得了，我們不要討論這樣的事情，你倆要是想跟著我，那就跟在後面看，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准說話，就把自己當空氣，明白了嗎？」

    狄安和李元芳趕緊點頭說道，「明白了。」

    趙良把眼睛一瞪，說道，「誰讓你們說話了？聽明白了嗎？」

    狄安和李元芳趕緊閉緊嘴巴，使勁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趙良拿起背簍和砍刀出了門，狄安和李元芳有些不解，本想問個究竟，但想起趙良說的話，只好閉緊嘴巴不吭聲，跟著趙良出了門。

    此時已值深秋，到了霜降時節，山林中的寒氣很大，狄龍和李元芳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冬衣，狄家已經沒落，哪裡有錢去買棉衣？

    兩人哆裡哆嗦的跟在趙良的身後，想問也不敢問，一聲也不敢吭。

    趙良到山林中，挖了幾顆山參，這些山參跟東北地區的山參相比，價值就差得很遠，山參首推長白山山參，并州地區的山中也有，但由於水土的問題，這裡的山參藥用價值就要低得多，就算是低得多那也能換幾錢銀子的。

    趙良採完後山參後，將就山參放在背簍裡，往山下而去，經過兩個多月的磨練，趙良的身體素質有了很大的提升，這些寒氣對他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狄安和李元芳見趙良手腳十分麻利，顯然對採參很有經驗，兩人對視一眼，滿心都是疑問，但都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後面跟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