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27】一場好戲 文 / 秋莫言
「老大,我親眼看到這小妞兒從郡守府走了出來。」
「那應該沒錯,這小妞兒肯定是嚴廣那廝的小妾或者家眷。」
「老大,那怎麼辦呢?」
「老四,你去一趟郡守府,告訴嚴廣那廝,這小妞在我們手裡,要想她活命,就準備一千兩黃金,否則,我們就撕票。」
「老大,一千兩黃金是不是少了點?既然要搞,就往大了搞,何不要兩千兩黃金?」
「娘的,老三,沒想到你的胃口比我還大,那就兩千兩黃金,老四,你趕緊去吧。」
「好勒,我這就去。」
只聽一人蹬蹬蹬走了出去,剩餘三人不再言語,阿奴見自己果然是被人綁架了,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這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兇徒,萬一惹怒了他們,自己的性命堪憂啊。
阿奴轉念一想,自己跟嚴廣非親非故,嚴廣怎會為自己出頭呢?要是這伙兒山賊得知自己並非郡守家眷,會不會殺了自己呢?
一直躲在暗處的趙良不禁冷笑連連,沒想到嚴廣這廝如此有心計,居然來這麼一出,派了四人假冒山賊劫持阿奴,估計過一會兒就要來英雄救美的好戲,既然有免費的好戲看,趙良也不揭破,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繼續演下去。
過了一個多時辰,只見外面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貌似有大隊人馬開了過來。
「老大,怎麼外面這麼多人?我們是不是被包圍了?」
「老三,你慌什麼?有這個小妞兒在我們的手上,嚴廣那廝投鼠忌器,一定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只聽外面有人高聲喊道,「裡面的山賊,你們已經被包圍,趕緊放下武器投降。」
「老大,我們真的被包圍了,這可怎麼辦啊?」
「別慌,咱們把這個小妞當擋箭牌。」
豈料,兩人話音未落,只聽到嗖嗖幾聲箭矢破空之音,緊接著幾聲慘叫,想是三個賊人被弓箭射中,然後,就傳來嚴廣威嚴的聲音。
「這三個賊人已經授首,來人,將他們的屍體拖走。」
只聽左右答應一聲,將三個賊人的屍首拖了下去。
麻袋中的阿奴自然是兩眼一抹黑,聽外面的動靜,幾名賊人已經被當場格殺,自己算是脫險了,藏在暗處的趙良差點笑出聲來,這幫人的演技還真不錯。
嚴廣走上去,把麻袋解開,將阿奴放了出來,假惺惺的說道,「阿奴姑娘,都怪我考慮不周,讓你單獨一人返回苗疆,路上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你受委屈了,不如你先跟我回郡守府,明日一早,我派人專程送你回去。」
阿奴一聽,只好如此,一路上不知道會出什麼ど蛾子呢,還是不要逞強,讓嚴廣派人護送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阿奴一直被關在口袋裡,只聽到聲音,自然以為是嚴廣派兵救了自己,對這個長相溫文爾雅的三十多歲的郡守產生了一絲好感。
嚴廣見阿奴沒有反對,就吩咐手下打道回府,一路上,嚴廣不動聲色的顯情賣好,說自己一聽說阿奴被賊人劫持,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幸好阿奴沒有發生大的意外,還將這幫賊人全當場格殺。
阿奴沒想到嚴廣對自己這麼上心,她跟嚴廣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沒想到他能夠帶兵前來解救自己,心裡不由湧出一陣暖意。
不得不說,阿奴實在是太單純了,單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嚴廣如此低劣的演技都能把她騙得團團裝。
阿奴跟著嚴廣進了郡守府,嚴廣把她安排到了後院廂房,那個廂房就是早上阿奴離開的那個房間,不過現在,阿奴卻是心甘情願的留在這裡。
嚴廣這廝作事十分高明,也不派人在廂房門口把守,讓阿奴能夠自由進出,他要的是阿奴死心塌地跟著自己,嚴廣讓人送去精美的晚餐,並加了兩床新棉被,這讓涉世不深的阿奴感動得熱淚盈眶,直呼自己遇到了青天大老爺。
孰不知她的這位青天大老爺正在後堂裡撫摸著成箱的黃金,在嚴廣眼裡,這些黃金慢慢變成了阿奴美麗的**。
夜已深,阿奴感到身心疲憊,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情,讓這位只有十六歲的少女感到一陣力不從心,她打了一個哈欠,將兩床新棉被鋪好,準備就寢了。
豈料,一道黑影出現,她剛想尖叫,只見那人右手輕揮,自己就完全叫不出來,而且動也不能動,她不由心中大駭,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真是太倒霉了,郡守府居然也有賊人入室劫持自己。
那黑影將阿奴扛在肩上,出了房門,一個縱身就上了屋頂,沿著屋頂飛簷走壁起來,不知道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阿奴心裡又羞又氣,過了片刻,那黑影帶她來到了蜀郡郡尉府,一個縱身就進了郡尉府的裡面,然後,往後堂方向走去。
阿奴也不知道此人是誰,為何要劫持自己,現在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不要輕舉妄動,激起此人的凶性。
到了後堂,只聽得四人在那裡喝酒的聲音,一陣陣觥籌交錯,中間還夾雜著幾人得意的話語。
「大哥,兄弟們今天出了一趟公差,演了一場戲,就每人賺了十兩黃金,這樣的好事,以後要多多提攜兄弟。」
「呵呵,放心,以後要有這樣的好事,當哥哥的一定忘不了你。」
「今天抓的那小妞兒真是水靈,看樣子不是華人而是苗女,難道說是郡尉司馬大人看上了這小妞兒?」
「肯定不是,司馬大人那是有名的妻管嚴,要是帶了這麼水靈的小妞兒回去,恐怕他家的母老虎能把他撕成兩半啊。」
「那我知道了,一定是郡守嚴大人對這個小妞兒有意思。」
「那不是廢話嗎?否則,嚴大人為什麼費勁巴拉的布了這麼一個局,還不是為了能夠俘獲那小妞兒的芳心嗎?你還別說,嚴大人就是有手段,估計這小妞兒現在已經到了他的床上了。」
門外的阿奴自然也聽到了這群人的對話,一張俏臉氣得通紅,沒想到這個郡守看起來道貌岸然,居然滿肚子的男盜女娼,只是不知道把自己帶到這裡的人是誰?自己連他的正臉都沒有看到。
趙良一聲不吭,輕輕一掌推開了房門,裡面四人一驚,剛要動作,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湧來,四人吭都沒吭一聲,直接就暈倒在地上。
阿奴被趙良扛在肩膀上,藉著房內的燈光一看,這四人正是劫持自己的山賊,什麼郡守帶領官兵救了自己,全是演給自己看的一場戲,阿奴只覺得五內沸騰,肺都要氣炸了,真想現在就回去殺了那個該死的郡守。
趙良待了片刻,就扛著阿奴又返回了郡守府,還是把她放在那個廂房的床上,過了一刻鐘,阿奴終於能夠活動如初,不過,她依然沒有看到趙良的模樣,就連趙良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
阿奴思來想去,本想夜裡偷偷溜走,但一想,郡守府肯定戒備森嚴,就算逃了出去,也會被抓回來,再想逃出去就難了,再說,她也不想這麼便宜了這個該死的郡守,這狗官不但派人去搶掠了苗寨,居然還假裝英雄救美,想要騙自己一片芳心,真是太可惡了,不過,剛才那個黑衣人肯定是友非敵,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用意。
阿奴思來想去,沒有頭緒,經歷了這麼一遭,識破了嚴廣的真正面目,知道郡守府是龍潭虎穴,也不敢脫衣服,只好和衣而睡,到了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次日一早,阿奴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警惕的問道,「是誰?」
「是我啊,阿奴姑娘,你昨晚睡得可好,我方便進來嗎?。」
門外那人儼然就是郡守嚴廣,要是不知道昨天之事的真相,阿奴肯定又要感激一番,不過既然識破了嚴廣的真面目,他的關切之語在阿奴耳裡要多虛偽有多虛偽。
阿奴本想拒絕嚴廣進來,但轉念一想,計上心來,就假裝驚喜的說道,「原來是郡守大人啊,快請進。」
嚴廣本來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阿奴居然請他進去,趕緊推門一看,只見阿奴笑盈盈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副巧笑盼兮的俊俏模樣看得嚴廣差點要呆住了。
阿奴將一臉色相的嚴廣請進房內,並親自倒了一杯水,在倒水的時候,一隻小的不能再小的蟲子從阿奴的小指甲彈進了茶杯裡,要不是仔細看,根本就看到那個小蟲。
阿奴將一杯水端到嚴廣面前,擠出一副笑臉說道,「郡守大人,昨日幸虧你及時到場,才救了小女子一命,我無以為報,只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嚴廣一聽這話,高興得心花怒放,急忙去接茶杯,趁機還緊緊抓住阿奴的柔荑不放,接過來後,咕咚一口,一飲而盡。
阿奴見嚴廣喝了下去,這才一顆心落地,看來這步棋走對了。
「郡守大人,我們苗人喜歡唱歌跳舞,我給大人唱支曲子,跳個舞吧。」
嚴廣一聽,連說三聲好,高興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