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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14】元兇授首 文 / 秋莫言

    小窩闊台被兩個如狼似虎的侍衛架了出來,然後,撲通一聲扔到了地上,趙良拿起馬鞭,對著他就是一陣猛抽。

    小窩闊台從小到大,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受到了這個,發出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在地上滾來滾去,剛抽了十幾鞭子,就疼得暈死了過去。

    趙良讓人端了一盆冷水過來,劈頭蓋臉的澆了下去,小窩闊台一激靈,又醒了過來,他見趙良玩真的,真要他的小命啊,痛哭流涕的哀求趙良放他一馬。

    趙良豈會聽小窩闊台幾句哀求就放了他,他把馬鞭交給小察哈克,讓他來繼續抽。

    小察哈克對趙良不禁十分感激,老父親慘死在小窩闊台的鞭下,現在,他終於可以報仇雪恥了,他從趙良手中接過馬鞭,狠狠的抽了下去。

    啊,啊,啊。

    小窩闊台又被抽得鬼叫連連,沒挨幾下又暈死了過去。

    趙良怕再打下去,小窩闊台就嚥了氣,這樣,就便宜了這貨,他讓人將小窩闊台拖了下去,等明天哈倫的屍體一到,他就要公開審判小窩闊台。

    小窩闊台被人像死狗一樣架了下去,他帶來的十個侍衛也被關在一個小黑屋裡,一個個灰溜溜的垂頭喪氣,早沒了平時飛揚跋扈的樣子。

    次日一早,十個侍衛帶著哈倫的屍體順利歸來,窩闊台那幫飯桶手下和辦事官吏,一個個還以為窩闊台可汗正在右賢王那裡接受宴請,哪裡知道他們平日高高在上的可汗,在這裡被人打得皮開肉綻,正像死狗一樣被關在黑屋裡呢。

    此時,已值初冬時分,塞北天寒地凍,十分寒冷,哈倫的屍體根本就沒有腐爛,像是昨日剛剛死去一般。

    趙良將小窩闊台五花大綁,嘴裡堵上爛布押了出來,省得他大喊大叫,然後,把小窩闊台扔在中軍大帳旁邊的一個營帳裡,找兩人眼不錯珠的看守著。

    此時,察哈克部落的人都聚在中軍大帳門口,將這裡圍得水洩不通,大家都來看右賢王趙良如何處置小窩闊台。

    隨十個侍衛歸來的還有窩闊台軍營的一個仵作,他見了趙良,趕緊跪下叩頭,「小人見過右賢王殿下。」

    「起來吧,今日請你來,是想讓你驗一具屍體,你可有把握?」

    那仵作見右賢王將自己從大營調來,還以為祖墳冒了青煙,被右賢王他老人家賞識,見右賢王問自己話,趕緊回話道,「啟稟殿下,我祖上三代都是仵作,各種內傷外傷,中毒與否,一驗便知。」

    「那好,你給這具屍體驗上一驗。」

    那仵作從他的背囊裡拿出銀針和刀具,十分的專業,不過片刻,便有了結果,他跪在地上說道,「啟稟殿下,此人乃是中毒身亡。」

    周圍的人一聽,不由都發出了一聲驚歎,此前,都認為哈倫是被趙良誤殺,豈料,竟然是中毒身亡,看來定有隱情啊。

    趙良不動聲色的問道,「哦?中毒而死?不是毆打致死嗎?」

    「此人身上雖有瘀傷,但這些都是外傷,定然不能制他死命,下手之人看來極有分寸,真正之命的是此人服了劇毒鶴頂紅。」

    「你可敢保證說的都是實話?」

    「小人所說絕無虛言,請殿下明察。」

    「你作得不錯,本王會重重賞你,起來吧。」

    那仵作一聽,喜不自勝,從地上爬起來,站到了一邊。

    至此,事情真相已經水落石出,小窩闊台對趙良懷恨在心,狹私報復不成,就毒死哈倫,並嫁禍給趙良,此人心腸忒歹毒。

    趙良一聲力喝,「來人,把小窩闊台給我帶出來。」

    左右侍衛一聲答應,將已經攤成一堆爛泥的小窩闊台從旁邊營帳裡提溜了出來。

    此時的小窩闊台,滿臉血漬,渾身傷痕,早已沒了平日裡頤指氣使的神采,他體若篩糠,嚇得要死。

    「殿下,殿下,饒命啊。」小窩闊台連連求饒道。

    趙良滿臉鐵青的說道,「饒命?哼,你給哈倫下毒的時候,怎麼不想著饒他的性命?你用馬鞭抽死老察哈克的時候,怎麼不想著饒他的性命。你這衣冠禽獸,作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居然還想活命?左右何在?」

    「在。」

    「拖出去,斬了。」

    左右侍從答應一聲,架起小窩闊台就走,小窩闊台嚇得褲襠都濕了,留下了一路的尿騷味兒,惹得周圍人都掩鼻不已。

    不一會兒,遠方傳來一聲慘叫,左右侍從將小窩闊台的首級呈了上來。

    小察哈克見仇人授首,不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個鐵打的漢子將這些天的委屈全都化為了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趙良的雷霆手段在匈奴王庭引起軒然大波,小窩闊台怎麼說也是八大部落的首領,這樣的人,即便是犯了罪,也罪不至死,就算要處死,也必須有單于同意才行,趙良擅自處死了小窩闊台,彈劾他的人快要踏破了伊登單于王宮的門檻。

    趙良一個外人,驟登大位,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的不滿。

    憑什麼,我們熬了這麼多年,跟著單于出生入死都沒有封王,你一個外人,雖對單于有救命之恩,賞賜一番也就罷了,居然被封右賢王。

    匈奴右庭的幾個可汗,也紛紛彈劾趙良,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小窩闊台這麼被趙良處死,讓他們也感到膽寒啊,這個頂頭上司手太黑了,要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他,豈不是也要身首異處。

    所以,小窩闊台被處死後,除了察哈克部落外,沒有一個人拍手叫好,大家都是一邊倒的討伐趙良。

    到了最後,伊登單于終於發話,說小窩闊台圖謀不軌,妄圖殺害右賢王,右賢王殺了小窩闊台,沒有株連他人,已經算是額外開恩,右賢王為國之棟樑,理應表彰,怎可彈劾。

    伊登單于聲望如日中天,他一發話,沒人敢再多說什麼,匈奴右庭的幾個可汗雖然心裡還很彆扭,也只好強打笑臉,準備迎接這位新上任的右賢王。

    窩闊台部落的汗位就有小窩闊台的弟弟繼承了,此人倒是宅心仁厚,待人溫和,窩闊台部落的聲音也很快平息了。

    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小窩闊台伏法後,英拉對趙良突然變成了右賢王,完全不知所措,當趙良把她一個人留在中軍大帳的時候,平日裡,一個活潑開朗的大姑娘,拽著衣角,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趙良見英拉如此侷促,笑著調侃道,「怎麼?不想和我說話?」

    英拉囁嚅道,「殿下,我……」

    趙良擺了擺手道,「什麼殿下不殿下,我還是趙良,對你的心沒有變。」

    英拉還是猶豫道,「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你會對你負責到底。」

    英拉一聽,不由喜極而泣,昨日,趙良衣錦還鄉,查爾木不喜反憂,說現在趙良位極人臣,咱們只是平頭百姓一個,怎麼配得上人家,英拉一聽,緊咬嘴唇,一聲不吭,心裡面早就滴血了。

    趙良,他會變心嗎?

    趙良,他會不要我嗎?

    當趙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縈繞在英拉心中的霧霾早就一掃而空,她撲在趙良的懷中,嚶嚶的哭泣著。

    趙良抱著英拉,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別哭了。」

    英拉哭著哭著,乾嘔了起來,嚇得趙良趕緊替她拍後背,問英拉是怎麼回事?

    英拉紅著臉,也不清楚怎麼回事,這幾天沒事兒就乾嘔,也不知是何緣故。

    趙良帶來的一百個侍從裡有御醫,他趕緊將御醫喚了過來,御醫替英拉把了把脈,笑呵呵的對英拉說道,「恭喜姑娘,這是喜脈啊。」

    英拉傻乎乎的問,「喜脈,什麼是喜脈?」

    「就是你懷了孩子了。」

    英拉一聽,又喜又羞,一臉俏臉羞得通紅,趙良卻是哈哈大笑,對御醫說道,「這個脈把得不錯,下去領十兩金子。」

    那御醫一聽,不由大喜過望,趕緊給趙良磕頭,這金子可真好賺,診了一個喜脈就給十兩金子,他趕緊又問,「殿下,還有別的女子需要我診脈嗎?」

    趙良見這貨聰明伶俐過頭,一腳踹過去,罵道,「有毛的姑娘啊,趕緊滾蛋。」

    那御醫這才知道自己得意忘了形,說錯了話,趕緊捂著一張臭嘴去了。

    御醫一走,英拉俏臉寒霜的說道,「老實交代,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有沒有跟別的女人鬼混?」

    說著,英拉的手又習慣性的伸到了趙良的腰間,只要他敢說一句錯話,恐怕她就要擰下來一塊肉。

    趙良見狀,不由莞爾一笑,將在草原上如何遇到伊登單于,如何單人跟狼群搏鬥的事情跟英拉講了一遍,這番經歷被趙良說的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英拉聽得大氣都不敢出,等趙良說完,又撲到趙良懷裡嚶嚶的哭起來。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孩子還怎麼辦呢?」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要是不拼,我怎能被封為右賢王?怎能幫老察哈克族長報仇雪恨呢?」

    「那你也要愛惜自己,不許再這麼拚命了。」

    趙良答應一聲,捧著英拉的俏臉,狠狠的吻在了她的紅唇上,英拉掙扎了兩下,就放棄了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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