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08】草原歌舞 文 / 秋莫言
趙良擊敗了哈倫,成為本次篝火節最風光的人物,察哈克部落的人都圍了上來,將他像英雄一般給抬了回去。
老察哈克看著趙良覺得順眼極了,又再次提出要將自己的寶貝姑娘嫁給他,趙良再次嚴詞拒絕,一臉正色的說自己只是為了報答察哈克部落的救命之恩,絕對不是貪圖什麼金銀美色和榮華富貴,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感動得老察哈克熱淚盈眶,不由發出一聲感慨,多好的小伙子啊。
篝火節終於落下了帷幕,趙良身邊圍著很多年輕人,草原男兒都喜歡英勇善戰的英雄,趙良完全折服了他們。
不過,趙良身邊圍著更多草原美女,這些美女一個個拉著趙良問長問短,眼睛裡都要滴出蜜來,要不是英拉拚命拉著趙良,估計他直接就被別的女人拉到營帳裡滾床單去了。
哈倫被打倒的時候,小窩闊台早就拂袖而去,回到自己的大帳後,見過來身邊的一個心腹,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
夕陽慢慢的沉了下去,晚霞映紅了天空,一大片火燒雲血紅血紅的,看起來絢爛極了,不過仔細看看,倒像是血,有些嚇人。
夜色慢慢上來,到了草原姑娘們上場的時間了,她們圍著篝火,手拉手跳起舞來,很多小伙子也唱著草原情歌,對自己心愛的姑娘表白。
窩闊台部落一個長相英俊的小伙子站在篝火廣場中間,揮灑這妙曼的歌聲。
一朵朵白雲,飄在山之顛。
晴朗的天空,我把夢呼喚。
悠悠的情歌,唱亮在天邊。
夢中我把你,呼喚千萬遍。
一次次流連,一次次往返。
馬背上思念,帳房外期盼。
是誰的琴聲,悠揚在湖邊。
撥開我心中,那藍藍的天。
你像朵花兒,開放在草原。
湖光中鑲嵌,一朵朵思念。
我為你唱起,情歌千萬遍。
我願做彩雲,開在你心間。
你像匹駿馬,奔馳在草原。
載著我的愛,飛翔在雲端。
你心馳神往,在美麗草原。
我做片彩雲,開在你心間。
孛爾斤部落的一個小伙子也不敢示弱,不待窩闊台部落的那個小伙子唱完,就跳到了篝火廣場中間引吭高歌。
遼闊的草原呦,放眼到無邊。
清清的溪水呦,像姑娘的臉。
綠綠的草原呦,放眼到天邊。
漂亮的姑娘呦,像美麗畫卷。
草原的妹子呦,熱情似火焰。
嘹亮的長調呦,響徹了天邊。
草原的妹子呦,春天般燦爛。
陽光和大地呦,要把你眷戀。
聖潔的草原呦,希望到無限。
甘甜的泉水呦,滋潤了心間。
溫馨的草原呦,像藍藍的天。
碧綠的河水呦,似裊裊炊煙。
草原的妹子呦,熱情似火焰。
清脆的歌聲呦,迴盪在天邊。
草原的妹子呦,情柔意綿綿。
美麗和善良呦,一直到永遠。
草原的妹子呦,熱情似火焰。
嘹亮的長調呦,響徹了天邊。
草原的妹子呦,春天般燦爛。
陽光和大地呦,要把你眷戀。
一曲歌聲過後,周圍的眾人都喝起彩來,這個小伙子歌聲高亢,聲音婉轉,的確是一個草原情歌王子。
周圍很多草原美女都被他的歌聲迷住了,好幾個女孩上去要給他獻上哈達,那個小伙子最終選擇了一個女孩,那女孩子高興的牽著那小伙子跑向了遠方。
趙良有些疑惑,偷偷的貼著耳朵,問旁邊的英拉,「他們怎麼跑了?幹什麼去了?」
英拉大方的回答道,「恩愛去了。」
趙良聽了,不禁瞠目結舌,草原男女也未免太豪放,真是天當被地當床啊。
正當趙良感慨之際,突然聽到旁邊響起了一陣掌聲,原來是察哈克部落的人起哄,讓趙良也唱一曲,趙良對這個可不擅長,不過,這時候如果扭扭捏捏,還不讓別人給看扁了,他站起來,輕咳兩聲,低聲吟唱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這首《蒹葭》唱得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同草原兒女那火辣的情歌完全不同,別有一番滋味,那些草原男女哪裡聽過這麼纏綿動人的歌聲,不由都沉醉在趙良的歌聲中,有些草原美女聽著還偷偷抹起了眼淚。
一曲歌罷,草原上人不禁都大聲喝起彩來,很多草原美女都被趙良的歌聲打動了,一個個跑上來要獻哈達,英拉一隻手掐在趙良的大腿根上,只要他敢接任何一個哈達,估計都要被擰下來一塊肉。
趙良面對一個個美女的柔情蜜意,自然是一個個婉言謝絕,這些個美女倒是大方的很,很快就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不一會兒,趙良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二十多個美女,臉上雖然掛著笑意,但心裡的卻在滴血,我的蒼天,我的大地,我的草原美女啊。
小伙子唱完歌後,大姑娘們也唱了起來,歡樂的歌聲響徹雲霄,篝火熊熊燃燒,映紅了大家的臉龐。
一罈罈的馬奶酒搬了上來,篝火廣場的中間架起來烤肉架,幾隻烤全羊在火焰上翻滾著,烤得吱吱冒油,撲鼻的肉香瀰漫了整個草原。
大家紛紛開懷暢飲起來,很多人都過來給趙良敬酒,草原之人豪爽之際,無論男女都是一碗酒一飲而盡。
趙良跟這個喝了,自然也要跟那個喝,否則,別人覺得你看不起人家,趙良索性就放開了喝,一碗接一碗,喝酒比喝水還痛快。
周圍的人見趙良如此豪爽,如此酒量,又發出了震天價的呼聲,趙良騎射無雙,摔跤更是無人匹敵,歌聲動人再飲酒海量,這樣的人不出風頭都難啊。
小窩闊台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他哼了一聲,一拂袖,回自己的中軍大帳去了,心裡狠狠的想道,趙良啊,趙良,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趙良喝到後來,只記得跟一人乾了一碗,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
半夜裡,趙良悠悠醒來,醉酒之人都會極度缺水,他是渴醒的,頭暈得有些難受,估計,他喝了有上百碗酒,即便酒量再好,也有一個限度。
趙良身處一個營帳之中,周圍一片漆黑,他撐著胳膊坐了起來,四下裡一陣摸索,卻摸到了一個人,再摸兩下,居然摸到了一團柔軟。
他一激靈,啊的一聲叫了起來,難道自己昨天醉酒,被哪個妹子給強暴了不成,娘啊,我的一世英名。
旁邊的人聽到趙良的動靜,也一骨碌坐了起來,揉著睡眼,問道,「大半夜不睡覺,你鬼叫什麼?」
趙良一聽,是英拉的聲音,拍著胸脯暗道,好險,好險,要是這人是老察哈克的寶貝女兒,自己真是沒臉見人,只好自刎在這草原上了,不過,他還是極為震驚的問道,「你,你怎麼跟我睡在一起?」
英拉沒好氣的說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喝醉了,我扶你進來,你卻非要抱著我,我又沒有力氣反抗,只好從了你了。」
趙良聽英拉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又反問道,「就這樣?」
「就這樣,你還要哪樣?」
趙良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想這,這可能是個誤會?」
「誤會個屁!你想賴賬?說,你娶不娶我?」
英拉說著將手伸到了趙良的大腿根部,要是他敢說半個不字,估計英拉就要掐掉他半塊肉來。
趙良不禁心中流淚,先是被騙奸,又是被逼婚,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面對如此強勢的英拉,趙良只好連連說道,「娶你,娶你,我當然娶你。」
「那好,天一亮,我們就拜洞房。」
趙良一聽,又是一驚,「不是吧,要不要這麼急啊?」
「省得夜長夢多,怎麼?你不願意啊?」
英拉說著,手上一用力,趙良吃痛,趕緊求饒,「願意,願意,十二分願意。」
英拉一聽,這才鬆手,哼了一聲,說道,「這還差不多。」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不少人明火執仗的闖進了察哈克部落的紮營地。
老察哈克披著衣服從營帳裡出來,厲聲問道,「大半夜的,你們闖到我們察哈克部落,想幹什麼?」
為首的將領十分趾高氣揚,背著手,不拿正眼看老察哈克一眼,說道,「奉了窩闊台族長命令,特來緝拿殺人兇手趙良。」
老察哈克吃了一驚,問道,「趙良怎麼會是殺人兇手?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趙良殺了哈倫,這是眾目睽睽之下,還能有錯?」
「怎麼可能?哈倫白天還好好的!」
「可他後半夜就死了,分明是趙良使了陰招,沒有當場打死哈倫,而是讓哈倫回來後身亡。」
老察哈克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囁嚅道,「這,這……」
那將領不再理會老察哈克,一把將他撥拉到一邊,說道,「起開,我們要進去捉拿兇犯趙良,違者格殺勿論。」
一幫人氣勢洶洶的衝進了察哈克部落的營帳,一時間,人喊馬嘶,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