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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387.惡報 文 / 琴台落雨

    「那姐姐她會有生命危險麼?」司徒璟昱焦急問道。

    他好不容易才認回姐姐,而姐姐又是為了救他才傷得如此之重,如果姐姐有個什麼閃失,他無法向父親和母親交代不說,這一輩子也會活在自責和痛苦之中。

    「不會。」墨炫語氣依舊漫不經心:「她是司徒家的子嗣,自然跟司徒家的人一樣心臟都長在右邊,這一箭並未傷及要害,只需靜養幾個月就可痊癒。」

    司徒璟昱聽罷這才放下心來,他也是關心則亂,都忘了司徒家的人體質異於常人,父親和他就因為這樣才幾次化險為夷,姐姐當然也會平安無事。

    不露痕跡地白了墨炫一眼,輕雲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近兩年的形影不離,辰羽的心性她多少瞭解一些,剛才辰羽分明也是猜到了林憶薇要提什麼條件,於是及時隔空點了林憶薇的穴位,致使林憶薇暈倒,從而讓林憶薇無法說出那個條件。

    握著輕雲的手緊了緊,墨炫看著輕雲的妖魅眼瞳裡閃著狡黠和討好的光芒,臉上洋溢著濃烈的柔情和寵溺,轉眼看向司徒璟昱和林憶薇時,瞬間變得深邃如淵。

    其實林憶薇的傷勢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嚴重,不過林憶薇居然趁機要挾夕顏下嫁給司徒璟昱,簡直可惡。

    如今只讓林憶薇靜養幾個月已太便宜她了,要知道夕顏可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任何人也休想覬*覦。

    幾個月的時間一切早已塵埃落定,到時候看她還怎麼要挾夕顏。

    除非司徒璟昱甘願為妾室,哦,不對,是側皇夫,夕顏是繼任新皇,那麼夕顏的男*人自然就是皇夫了。

    當然,就算司徒璟昱甘願做側皇夫,他也絕會不答應。

    對墨炫強烈的佔有*欲,輕雲好笑地搖了搖頭。

    即便林憶薇當真提出那樣的條件,她完全可以拒絕。

    畢竟她說過,不能傷及江山社稷和她所在乎的人,如果她接受了司徒璟昱,就傷害了她在乎的辰羽。

    何況她的心很小,又經歷前世徹骨的情殤,今生能得辰羽這一個摯愛,對她來說已經是上天的格外恩賜,斷然做不到象烏雲那樣有了烏達木一個正皇夫,又冊封了好幾個側皇夫,如此還算是真愛麼?

    至於為皇室開枝散葉的責任,就交給幾個哥哥和麟兒吧,她只想和辰羽一生一世一雙人,相信爹娘在天有靈也會理解她,支持她!

    「璟昱,你帶她去包紮一下傷口,免得惡化。」

    聽得輕雲的溫言提醒,司徒璟昱急忙小心抱起林憶薇快步離去。

    正好到來的雲飛,紫珂和鈴兒只覺一道身影飛速閃過,還沒看清楚是什麼人就已不見了其蹤跡。

    鈴兒上前親暱挽著輕雲的胳膊,而雲飛和紫珂恭敬行了個禮,紫珂問道:「公主,請問林側妃傷勢如何?」

    「她沒事,只需靜養幾個月就可痊癒。」瞧見紫珂眉宇間的擔憂之色明顯鬆懈了下來,輕雲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三人輕言道:「事情都辦好呢?」

    雲飛恭敬道:「回公主,所有絕塵宮餘孽均全部拿下,負隅頑抗者也已誅殺,其餘的人都集中在地宮的正堂裡,敬請公主示下!另外,風清殤和張戀舞如何處置?」

    攏了攏白狐披風,輕雲環視著四面幾乎高聳入雲且光滑堅固的石壁,陰暗又寒氣濕重的環境:「那些倖存的人都如菊堂主那樣處理,有家室的人送回家人身邊,沒家室的人則送到一個妥善僻靜的地方,讓他們平靜安定地過完後半生;至於風清殤,由他去吧;而張戀舞……帶到這裡來!」

    說完,微微垂下眼簾,神情靜謐得如潭水一般,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微臣遵旨!」

    雲飛接過墨炫遞來的藥瓶,和紫珂隨即飛身離去,片刻之後,紫珂押著垂頭喪氣的張戀舞去而復返。

    紫珂抬腳重重踢向張戀舞的膝彎,迫使她跪在輕雲面前。

    雙膝的鑽心劇痛讓張戀舞忍不住齜牙咧嘴,她武功已廢,自然無法承受這種劇痛,只能回頭狠狠地瞪了紫珂一眼,然後轉眼死死盯著輕雲,頹敗陰戾的容顏猙獰扭曲,眼瞳裡閃著怨毒和不甘心,雙唇急切開合,可惜穴位未解,根本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吩咐雲飛用寒鐵鎖鏈將張戀舞象慕容清逸一樣捆縛在寒冷石壁上,挑眉睨著目光閃爍,隱約露出一絲驚恐的她,輕雲表情淡漠中透著一抹嘲諷和憐憫。

    「你費盡心機妄想謀奪不屬於你的東西,為此殘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沒想到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吧?」

    張戀舞直直地瞪著輕雲,那狠戾嗜血的眼神,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將輕雲生吞活剝一般。

    無論出身還是才情和謀略,她張戀舞都遠在這個賤種之上,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最終會輸給這個賤種?

    而這個賤種又憑什麼用那種嘲諷和憐憫的眼神看她?

    憑什麼?

    她如何能不嫉恨?如何能甘心?就是死,她也死不瞑目!

    將張戀舞的恨意和不甘心看在眼裡,輕雲漆黑雙眸猶如汪洋大海般深邃如淵,唇角微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等待張家的將是滿門抄斬且株九族,而絕塵宮也就此永遠絕跡,不過你放心,本宮不會殺你,本宮會留你在這斷魂崖下為你所犯下的罪孽懺悔,直到你嚥下最後一口氣!」

    張戀舞聽罷臉色驟變,眼中充滿了怨毒和恐懼。

    都怪該死的司馬淳,得了髒病不自知,還一次次下*藥逼她做那種事,害得她也得了這種見不得人的髒病。

    可這件事只有她一人知曉,連近身伺候她的丫鬟都毫無察覺,慕輕雲這個賤種從何而知?

    明月!

    一定是明月那個小賤人!

    早知如此,她當初就該殺了明月,明月也不會有機會嚮慕輕雲洩*露她的秘密。

    也怪她當時只想著慕輕雲極是在意身邊的人,既然明月是慕輕雲的人,得知明月被幾個長相醜陋的男子輪*流*糟*蹋了,一定會萬分自責和難過,而她很期待和喜歡看到慕輕雲悲憤愧疚的樣子。

    沒想到林憶薇居然趕來了,不惜跟她撕破臉強行帶走了明月,落霞宮的守衛又極其森嚴,她幾次派人悄悄去暗殺明月都失敗了,從而讓明月有機會嚮慕輕雲告了密。

    她真是悔之晚矣。

    「本宮原想把你交給紫衣衛,讓你逐一嘗試下那些聞所未聞的酷刑,也好為刑部做一點兒貢獻,可惜」

    挑眉睨著面色陰晴不定的張戀舞,輕雲眼眸深邃如古井,好似洞悉了她的所思所想,語氣平靜如水,然而說出來的話語卻冰冷刺骨:「可惜你得了花柳病毒,雖然服了藥暫時控制病情惡化,但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本宮為此深表遺憾;

    轉念又一想,你很快就會病發且因為服了藥,發作起來自然比之前更加凶險,到時候你全身奇癢難耐偏又無可奈何,接著滿臉滿身長出一個個膿皰,然後潰爛,流出腥臭噁心的膿水,膿水流到哪裡,哪裡又會長出新的膿皰,潰爛……反反覆覆,那個樣子簡直……簡直比任何酷刑都大快人心!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辰羽有辦法讓你多活一些時日,畢竟張子山是你父親,養育和悉心教導了你這麼多年,總要讓你知道張子山和張家人是哪一天斬首示眾,而且本宮還要跟你分享一下登基繼位的喜悅和感受,當然不會讓你帶著遺憾而死!」

    死死地盯著輕雲,張戀舞眼紅如赤,貝齒磨得『咯咯』作響,寒鐵鎖鏈捆縛的雙臂瘋狂揮動著,恨不得咬死輕雲,或者抓亂輕雲那張帶著憐憫和施捨的臉。

    右手揮了揮,蘊含強勁內力的掌風狠狠甩了張戀舞兩個響亮耳光,墨炫眼神深邃而凌冽,渾身暴漲的森冷煞氣,讓張戀舞忍不住渾身顫抖,慘白容顏頓時紅腫起來,嘴角溢出絲絲鮮血,看上去醜陋又猙獰。

    「一個將死之人罷了,還不值得你動氣!」輕輕執起墨炫的手,輕雲掏出錦帕溫柔擦了擦他的手心,然後隨手將錦帕扔到地上:「我們該回家了。」

    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藥,右手一揮點了張戀舞穴位,迫使她張開嘴,將丹藥拋進她嘴裡,又取出金針在她身上的幾處*穴位捻轉,放佛沒看到她痛得扭曲的容顏,想要蜷縮身子卻動彈不得的模樣,片刻,墨炫收回金針放好,這才牽著輕雲的手,臉上揚起一抹溫柔醉人的笑:「我們回家!」

    四肢被寒鐵鎖鏈緊緊捆縛的張戀舞,眼睜睜看著輕雲等人頭也不回離去,加上陰暗潮濕的四周陣陣寒氣噬骨,頓時驚惶和絕望起來,雙唇急切地開開合合。

    不!

    她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

    絕塵宮已經完了,這地宮裡,甚至是整個雲霧山除了飛禽走獸,再也沒有一個人了,她不要一個人在這裡慢慢等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雲等人都忘了解開張戀舞啞*穴,故而張戀舞拚命吶喊,仍然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輕雲幾人剛回到地宮正堂,藍玨就迎了上來,壓低聲音說道:「啟稟公主,風清殤趁我等不注意偷偷逃走了,我等失職,請公主責罰。」

    「他武功已廢且又受了那麼重的傷,根本不足為懼,走了就走了吧。」輕雲眉頭微蹙。

    藍玨將一封書信雙手呈給輕云:「我在風清殤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封他留給公主您的書信。」

    接過書信,取出裡面的信紙一目十行,然後遞給身旁的墨炫,輕雲面色沉靜如水,眼瞳裡漸漸浮起一層淡淡氤氳,好似一池深不見底的湖水,深邃而迷濛。

    雖然她惱怨慕容清逸傷害了外婆和那些族人,連累母親從小失枯又芳華早逝,致使她也未能享受到父母親情,但慕容清逸畢竟是她的血親,是這世上僅有的兩個血親之一,加上如今慕容清逸滿懷悔恨一心求死,她自然感到很難過和愴然。

    「放心,為了你,他一定會好好地活著!」將書信放到輕雲手中,墨炫柔聲勸解道:「我想,他最有可能去外婆的陵園懺悔,等到局勢穩定下來後,我就陪你去祭拜外婆和族人,順便去看看他。」

    「想當初我也曾像他一樣一葉障目,以致於悔恨終生,不過我比他幸運,不但能重活一世,還得到了你的真心真情,總算上天垂憐,所以我會試著原諒他!」與墨炫十指相扣,輕雲由衷感謝上天讓她得以重生。

    伸手攬上輕雲腰際將她擁入懷中,墨炫低頭飛速在她晶瑩玉露的唇上偷得一吻,輕輕的,似羽毛劃過水面一般,柔柔的,似有若無,卻又帶著熾熱和魅惑。

    「我可是守了兩輩子,才終於得到你的回應,住進你的心,想想多不容易啊!」

    似委屈,似無奈,又似得意的語氣,聽得輕雲心神一漾,如玉臉頰泛起一絲淡淡緋紅,嬌嗔地白了墨炫一眼,柔柔聲音中含著無限嬌羞:「沒看到還有其他人在麼?」

    妖魅瞳眸掃過周圍的藍玨等人,藍玨等人心神一凜,或撇開眼,或低下頭,個個裝作沒看見,墨炫見狀很滿意,然後俯首靠近輕雲耳畔,熾熱氣息分外魅惑醉人:「夕顏的意思,沒人的時候我們就可以……」

    「沒個正形!」

    輕雲愈發顯得嬌羞含怒,狠狠踩了墨炫一腳,反倒惹得墨炫邪魅一笑,輕雲再不肯理會他,轉而去安排回京事宜。

    翌日清晨,輕雲一行人便啟程趕回京城,除了斷魂崖,整個地宮全部封閉,儼然成了一處廢墟。

    而紫珂率領五千藍雲騎秘密護送已經消除了關於絕塵宮記憶,變成普通人的一部分有家室的倖存者回歸家園,雲飛則帶著五千藍雲騎將另一部分人送到一處僻靜之地隱居。

    考慮到林憶薇傷勢,一行人走得很慢,二十多天後終於回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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