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168.軟禁2 文 / 琴台落雨
果然不出輕雲所料,阿木古郎側目瞥了心妍一眼,半瞇的深邃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
她是在他接到密報嘉懿公主將要前往周國時主動找上門來,說她有辦法對付嘉懿公主和烏雲那丫頭,沒想到她果真神鬼不知地將嘉懿公主帶到了王府,他便也信了她幾分。
可如今聽嘉懿公主這麼一說,莫非她真的是別有用心?
眼見著阿木古郎明顯相信了輕雲的挑唆,心妍不禁渾身一震,狠狠地瞪了輕雲一眼後,撲通一聲跪在阿木古郎跟前,急切表明清白:「王爺明鑒,王爺好心收留奴婢,奴婢自是感恩戴德,萬不敢有任何欺瞞,求王爺不要聽信他人讒言,以免自毀根本。」
「心妍這話,本宮可就不明白了。」輕雲面色淡然,語氣卻涼涼的讓人聽了心寒:「本宮敬佩王爺乃當世豪傑,才好心好意說出本宮心中疑慮,怎麼你竟說王爺聽信讒言,甚至自毀根本?難道在你心裡,王爺就是一個是非不分,聽不得半點直言的昏庸無能之人?」
心妍臉色霎時變了幾變,背著阿木古郎怒瞪輕雲的眼瞳裡佈滿了入骨的怨恨:「你胡說!你……」
「據本宮所知,烏雲公主雖秉性率直了些,可對身邊的人卻極好,從來不捨得遷怒身邊的人,更何況是打罵和責罰?還有,烏雲公主不止一次跟本宮說過,她自小就佩服王爺的英明神武且智勇雙全,又怎麼可能處心積慮傷害一個她敬重的人?」
冷冷打斷心妍未完的話語,輕雲意味綿長道:「如此,本宮倒想知道,你假借烏雲公主之名潛入王爺的身邊,是想伺機挑撥烏雲公主和王爺的關係,導致兩人手足相殘?還是另有圖謀?」
聽了輕雲的這番話,阿木古郎粗獷臉上頓時漸漸佈滿陰戾,幽深目光彷彿蘊含了戾氣的冷箭直射向心妍。
嘉懿公主說烏雲自小敬重他,他不信,但是說烏雲不會傷害他,這點他信,畢竟他並沒有謀朝篡位,烏雲就不能違背皇兄的誓言。
而這個心妍來歷不明且動機不純,萬一……
感覺到一股森寒如冰的濃郁殺氣直面而來,心妍不由得心驚膽顫,
她身懷武功不假,可阿木古郎要殺她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而易舉,她還沒有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她不能就這樣死了!
「王爺,奴婢真是烏雲公主的貼身丫鬟心妍,奴婢……」
輕雲唇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本宮昨夜見到的心妍可不是你這副容貌!」本宮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圓其說。
阿木古郎眼角一細,渾身迸發出的噬骨冷意讓心妍不寒而慄。
顯然心妍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如果解釋不清楚,她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額頭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緊握成拳的掌心隱約可見絲絲血痕,就在寒氣越來越凜冽之時,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稟王爺,奴婢其實是心妍的表妹玉珍,表姐不小心摔碎了烏雲公主最珍愛的一隻手鐲,烏雲公主狠狠訓斥了表姐,並要求表姐賠償,可憐表姐家貧如洗實在無力賠償,一家六口人萬般無奈最終投了河,奴婢與表姐從小關係就好,聽聞這個噩耗後悲痛欲絕,於是喬裝成表姐的模樣想討回公道,誰知烏雲公主拒不承認逼死表姐一事,所以奴婢才求到王爺跟前,奴婢句句屬實,求王爺明查!」
心妍,此刻應該叫玉珍的女子說完不停磕頭,同時在輕雲視線不及之處無聲對阿木古郎說了個名字。
沒想到她腦筋倒是轉得快,這麼短的時間就想好了說辭!
輕雲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手中茶盞,睨著玉珍的瞳眸裡劃過一絲玩味,又見阿木古郎的表情隨著她的辯解由陰霾變得震驚,接著憤怒,最後怪異,雖只是眨眼之間,輕雲卻看得分明,心頭越發肯定她的來歷不簡單!
轉眼看著輕雲,阿木古郎一臉為難問道:「烏雲也太任性了,因為一隻手鐲就逼得人全家投河,這要是傳揚出去,豈非說皇家仗勢欺人麼?可烏雲到底是本王最疼愛的侄女,本王實在……若是嘉懿公主,不知會如何處理此事?」
「在敝國,皇子犯法與民同罪,而王爺英明神武,想必心中早有論斷,況且此乃貴國家事,本宮一個外人不便參言,不過」輕雲微微蹙了蹙眉:「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如果僅憑玉珍的片面之詞就認定烏雲公主德行有失,貴國子民難免會覺得王爺偏聽偏信,著實有損王爺的聲譽,若是再因此導致王爺與烏雲公主之間關係失和,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王爺說是麼?」
阿木古郎神色一滯,繼而點了點頭:「嘉懿公主所言極是。」接著對玉珍威嚴道:「這件事本王自會調查清楚,如果情況屬實,本王定會為你表姐討回公道,如果你膽敢蒙騙本王,本王就誅滅你九族!你先下去吧。」
「王爺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奴婢告退。」玉珍站起身就要離去。
「慢著!」
看也不看聞聲停住腳步,雙眸滿含怨毒的玉珍一眼,輕雲靜靜地看著阿木古郎淡淡道:「玉珍是否蒙騙王爺暫且不提,既然王爺收留了玉珍,那她膽大妄為用迷藥將本宮掠到王府之事,本宮就只有向王爺討個說法了,如果王爺的解釋不能讓本宮滿意,那貴我兩國就只能戰場上相見了!」
墨炫端走她酒杯之時以密音告訴她酒裡下了藥,而她將計就計,藉著寬大的衣袖將酒水全部倒在了地上,又故意假裝中了迷藥,以此深入狼窩一探究竟,沒想到居然來了靖肅王府,倒也正中她下懷。
揮手示意玉珍退下,阿木古郎起身走到輕雲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面不改色的她,深不可測的眼中晦暗不見底,臉上也帶著諱莫如深的笑容:「公主想討個說法不難。」
說完轉身大步往屋外走去,察覺到輕雲並沒有跟上來,阿木古郎頭也不回說道:「公主請吧,相信本王的解釋會讓公主很滿意。」
不知為何,輕雲心裡莫名覺得有些不安,卻也無暇顧及這不安從何而來,忙斂去煩亂心緒跟上阿木古郎。
隨著阿木古郎穿過一道道院門,走過一個個迴廊,一路行來皆是三步一崗十步一哨,就連灑掃的丫鬟老奴都身懷武功,更別說隱匿暗處的無數暗衛,還有佈置精妙絕倫的重重機關和陷阱,這王府果真堅固如銅牆鐵壁,等閒之人根本無法輕易出入。
大約走了約一個時辰,阿木古郎和輕雲來到了位於王府最偏僻的院落。
守在門外的兩名侍衛恭敬行禮道:「見過王爺。」
「公主裡面請。」阿木古郎領頭走在前面:「前幾天有人擅闖王府,口口聲聲說是公主派他前來刺殺本王的,本王見他竟敢詆毀公主的清譽,於是嚴刑拷打了一番,誰知他寧死不肯鬆口,正好公主去見一見,如果公主不認識他,本王就將他五馬分屍,以免傷了公主與本王之間的和氣。」
輕雲聽罷面上依舊沉靜如水,然長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極力克制著內心越來越強烈的不安。
進得稍顯破敗的廳中,阿木古郎輕輕轉動木架上的一個花瓶,就見旁邊牆壁上一道暗門緩緩打開。
跟著阿木古郎進入暗門,然後七倒八拐地走過一條只容兩三個人並排通過的長長暗道,而每隔幾步就安了一顆夜明珠,亮如白晝。
輕雲本想摸摸那些牆壁是何物建造,耳畔傳來阿木古郎得意的聲音:「公主放心,這個地牢是用最堅固的石材築建,火燒水淹也完好無損,並且到處都設有機關,誰若擅闖必死無疑,當然裡面的人也休想出得去。」
「王爺果然英明神武,連小小的地牢都這般固若金湯,回國後本宮也建造一個這樣的地牢,將那些對本宮不敬的人統統關進地牢,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輕雲話裡有話道。
阿木古郎彷彿心情頗佳地笑了笑不語。
來到地牢最裡面的一間牢房外,一股令人作嘔的污穢之氣頓時迎面撲來,輕雲不禁微微蹙了蹙眉。
吩咐侍衛打開牢門,阿木古郎含笑著將輕雲迎進牢房之中。
只見雜亂骯髒的牢房裡,一個披頭散髮的黑衣男子背對著牢門,挺直脊背席地而坐,全身上下被一根手腕粗的寒鐵鎖鏈捆縛著,破爛衣衫遮也遮不住渾身新舊交替的纍纍傷痕。
雖未得見其真容,可看著那傲然不屈的背影,輕雲便認定他就是幾個月來音信全無的龍影,始終沉靜如水的臉上霎時變得清幽如霜雪,緊拽的雙手指甲深深嵌入肉裡,已然滲出絲絲血跡也猶不知疼。
龍影不是去追查當年馮家和蘇家的事情麼?又怎會到了這裡,還被阿木古郎囚禁毒打?難道兩家人的冤屈都與阿木古郎有關?
看著面色清寒的輕雲,阿木古郎深邃眼底劃過一絲陰狠和勢在必得的幽芒,然後向牢房外的兩個侍衛揚了揚手,兩個侍衛隨即進入牢房走到龍影身邊,蠻橫地架著他雙臂,迫使他站起來轉身面對輕雲。
黝黑冰寂的眼眸,憔悴得慘白無血色卻依然冷俊的容顏,緊抿成直線的雙唇透露出他的威武不屈,赫然正是龍影。
龍影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更襯得一雙眼睛猶如寒潭般清澈幽深,無視一旁的阿木古郎,直直盯著輕雲,冰寂瞳眸漸漸變得震驚和難以置信,最後凝聚成焦灼,恐憂和驚悸,突然掙扎著衝向輕雲,然而兩個侍衛死死架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看著雙唇不停開合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一身卓越武功居然掙不脫侍衛束縛的龍影,輕雲的眼睛猩紅一片。
看情形,阿木古郎毒啞了龍影並給他服用了化功散,她更明白,龍影的不顧一切是想要她趕緊離開。
可龍影是她的家人,而她的目的還沒達到,所以她是絕不會就此半途而廢的。
不露痕跡地朝龍影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不用擔心,輕雲絕然轉身往地牢外大步走去。
看了看緊盯著輕雲的背影,滿目擔憂和痛苦之色的龍影,阿木古郎粗獷臉上帶著殘忍的戲味。
站在荒涼蕭條的院中,微仰著頭眺望湛藍天際的暖陽,輕雲面色清幽,隱忍許久的珠淚悄然滑過臉頰。
聽得矯健有力的腳步聲漸漸行到近前,輕雲微微抿了抿唇,一道淺淺的咬痕掩飾去所有的淚意,收回望天的目光安靜地看著阿木古郎,聲音淡漠而清冷:「說吧,王爺費盡心機將本宮掠到王府,又以本宮的家人相要挾,其真正目的是什麼?」
「公主夠爽快!」阿木古郎邪妄地笑著說道:「本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迎娶公主為王妃。」
輕雲挑了挑唇角,一抹極淡的譏笑從面容上輕輕劃過。
「公主這是不相信本王的誠意麼?」伸手撩起輕雲垂在腮邊的一縷秀髮放在掌心把玩,誰知輕雲卻後退一步避開他的碰觸,阿木古郎也不在意:「也許公主早已不記得,十年前懷安縣那位中了秘毒的鬍子大叔了。」
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阿木古郎,輕雲眼神沉靜中透著一絲疑惑,不明白他這話何意?
阿木古郎見狀粗獷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凝視著那雙清澈如水的瞳眸,這雙眼睛已深深刻在了他心裡,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萬人群中他都能一眼認出她來。
「十年前,本王不慎中了歹人暗算身染失傳已久的秘毒,請了無數名醫也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喬裝改扮秘密進入貴國尋找天璣老人診治,聽聞天璣老人正在懷安縣義診,於是帶著幾個屬下急忙趕往懷安縣;
在到達懷安縣城內的平安客棧大廳時,本王體內的毒性突然發作得厲害,恰好公主微服前來體察民情,於是命人將本王安置在客棧內,又立即讓人去請大夫,並掏出一顆丹藥照顧本王服下;
據公主請來的大夫說,如果不是公主的那顆救命丹藥,本王早就命喪黃泉了;
之後本王找到了天璣老人,一番診治後他竟說本王的秘毒已經解了,而公主給本王服用的正是解藥;
本王欣喜若狂,公主分明就是上天派給本王的福星,誰知等本王帶人去找公主的時候,公主已經隨晉皇離開不知去向了,同時本王探聽到了公主的真實身份;
那時本王的王妃已經病逝好幾年了,本王也一直無心再娶,自公主救了本王一命後,本王就發誓今生非公主不娶,日思夜想就盼著公主快點長大,好早日嫁給本王為妻;
原本公主及笄之日,本王就準備前往晉國向晉皇求婚,不曾想朝中有奸人作祟,本王忙著平亂故而未能成行;
如今好不容易公主前來王府,本王多年的夙願終於可以成真了,本王自然不會再讓公主離開本王身邊。」
聽了阿木古郎這番聲情並茂的訴說,輕雲表情除了平靜茫然,還是平靜茫然。
說實在話,她是真不記得還有這檔子事了,況且十年前她才六歲多,而阿木古郎已經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竟對一個無意中救了他的小女孩動了心思,那豈不是……對了,冰瑩說過的『老牛吃嫩草』,並且還是一隻居心叵測的老醜牛,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如果當年本宮沒有救你,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這無妄之災呢?」早知道那人是阿木古郎的話,她非但不救,還會落井下石!
「這是天賜良緣,你我終會締結秦晉之好不是麼?」阿木古郎笑得好不得意:「公主放心,你我大婚後,你就是靖肅王妃,整個靖肅王府都是你的,即便是皇兄和母后也要禮讓你三分,本王會用生命來保護你,寵你,愛你,絕不讓你受半分委屈,當然,每年本王都會陪你回晉國看望親人,你我的結合將是一段千古佳話。」
看著一臉自我陶醉中隱含著算計的阿木古郎,輕雲淡淡一笑:「王爺就這麼有把握,本宮一定會答應?且不說本宮和墨炫早已定情,生生世世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單是本宮與王爺年齡相差太多,又分屬不同國度,本宮對王爺更加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又憑什麼捨棄深愛的墨炫而屈就於王爺?」
「那又如何?公主與墨炫只是定情而已,又沒有成親,即便成了親,本王也一樣會將公主搶回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本王相信假以時日,公主心裡必定只會有本王一人;
至於年齡,自古以來六七十歲的老翁娶十五六歲的少女多不勝數,你我剛剛好,何況本王年齡大些不是更會心疼公主麼?
公主嫁給了本王,周國和晉國自然親如一家,也就不存在什麼國度問題了。」
輕輕歎息一聲,輕雲轉眼看向庭院中枯敗的雜草,微揚唇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魔魅冷笑。
如果阿木古郎真像他說的那樣非她不娶,為何前世她與司馬淳大婚一個月內也不見阿木古郎來搶親?
如今口口聲聲說要娶她,只怕是從那個與他狼狽為奸之人口中得知父皇曾說過『誰娶了她就將皇位傳給誰』吧,另外周皇屬意烏雲公主繼位,而阿木古郎卻扶持昏庸無能的格斯爾,妄想事成之後獨攬大權。
顯然阿木古郎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於是就設了一個局,故意大量販賣戰馬和兵器給國內的某人,迫使心繫江山社稷安寧的她親自前來,再千方百計逼她就範,憑著父皇對她的寵愛,不是全力協助他對抗周皇和烏雲公主,就是他逃到晉國以圖東山再起,更甚至取父皇而代之。
到時候,只怕晉周兩國都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繼而稱霸天下。
是誰說阿木古郎只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全天下的人一直都小看了他,畢竟縱橫沙場二十幾年的常勝將軍,又能想出這樣一箭幾雕的絕佳妙計之人會是有勇無謀麼?
盯著表情淡漠的輕雲,阿木古郎眸光陰狠而霸道,隱約還透著一絲絲的柔情,不管怎麼說,這個女子是他真心想娶的。
「公主此次秘密潛入敝國,又派人刺殺本王,如果本王奏明皇兄,公主說會是什麼結果?雖然敝國的實力和軍隊不及晉國強盛,可傾全國之力征討晉國,加上梁國和楚國一直虎視眈眈,到那時,晉皇要麼犧牲公主避免紛爭,要麼兵戎相見,公主素來愛民如子,想必不願看到晉國因為公主而血流成河,屍骨成山。
還有,公主此番前來不就是為了查清楚本王將戰馬和兵器賣給了誰麼?只要公主答應嫁給本王,本王不但如實相告,還會幫助公主剿滅那些逆賊,平息晉國即將面臨的一場浩劫。
本王並非以此要挾公主,而皇宮大內最不缺的就是秘藥,可是本王從來沒想過用藥物強行得到公主,本王要的是公主心甘情願地留在本王身邊。
本王知道此事關係著公主的終身,本王會給公主三天的時間好好考慮清楚,希望三天之後公主能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覆,至於公主的家人,本王會派太醫悉心照料,公主就不必擔心了。」
說完,阿木古郎轉身離去,沒走幾步又忽然停下來,回頭看著依舊靜靜站在原地的輕雲。
「公主安心待在王府,別想著離開,也別妄想著有人來救你,更別寄希望於皇兄或是烏雲那丫頭,府內高手如雲且機關重重,不管是誰進得來也休想活著出去!而公主在烏雲府上不見了,相信這會兒皇兄和烏雲既要派人秘密四處尋找公主,又要千方百計地封鎖消息,以免墨炫和早已潛入敝國的紫衣衛察覺後伺機生事,不過他們再聰明也絕想不到公主就在本王府邸之中。」
「王爺就這麼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