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章 、離去 文 / 水丘閱

    夜幕降臨，星光傾灑著世間。

    此刻，天地間一片寧靜，人們都已經進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突然一陣熟悉的氣息在時慕離的房間裡傳播開來，時慕離猛地睜開眼睛，來到這個世界後，她沒有沉睡的習慣，而是淺眠。當她坐起來時，借助黯淡的月光，還是依稀辨出了來人，「凌老。」

    時慕離站起身來，她知道凌老不會深夜造訪，此次前來定有要事。

    凌老望著眼前這個少女，六年的時間，讓她出落得更為水靈，還有她的身上那股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冷靜，望著她，凌老心裡一陣驕傲，她是他一手培養的。「阿離啊，這次來是跟你告別的，原本想直接走的，但是想想還是跟你說聲。」

    「凌老，您要去哪兒？」這六年來，凌老一直教導自己武藝，一時間聽聞凌老要離去的消息，時慕離心裡很是不捨，在她的心裡早就把凌老當成自己的師傅，自己的親人。

    「有些事情要辦，阿離，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別把功夫落下，聽到了沒？」凌老囑咐道。

    時慕離點頭，「是，凌老。」

    言罷，凌老最後望了眼時慕離後，便飛身從窗戶掠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時慕離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望著早已經消失的凌老，眼角一滴淚水悄然落下，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

    *

    與此同時，掌門房中，莫淵正盤膝打坐。

    突然，眼眸猛地睜開，感應著四周的氣息，隨即便是一陣虛影，下一秒，房內已是空無一人。

    夜空下，山門前。

    一抹灰色的身影瞬間移動，速度極快，他便是剛才時慕離房間出來的凌老，突然他腳步驟停，佇足原地，隨即對著身後空蕩的天地間說道：「深夜有勞莫掌門相送，老頭我真是榮幸之至。」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落在了凌老的身後。

    凌老轉身，望著趕來的莫淵，不語。

    莫淵走上前，微微拱手，言語中帶著尊敬：「前輩言重了，這些年多謝前輩指導。」

    這些話，落在凌老的耳中，十分瞭然，他隨手一揮，滿不在意的說道：「那丫頭很對我的胃口，我走之後，你可要好好看著她，要是她少了一根毫毛，我就拔你幾千根，好了，廢話不多說了，送到這吧。」

    言罷，凌老一個縱步，消失在莫淵的眼前。

    莫淵望著凌老遠去的身影，低頭不語，雖說他知道這位老前輩沒有什麼惡意，但卻不知他是何身份。

    正當莫淵轉身時，就見一道人影從遠處襲來，待那人站定後，莫淵趁著月色，認出了來人。「華兄，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歇著？」

    華陽子望著下山的方向，眼裡掠過些疑惑，一閃而過，方纔他在屋內時，感應到了一抹強橫的氣息，當今世上，擁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可是極少數。「莫老弟，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啊？可是有貴客到訪？」

    「呵呵，是有個貴客。」莫淵微笑道。

    「喔，是哪個前輩深夜造訪？」華陽子問道。

    莫淵望著眼前之人，稍稍思忖，答道：「沒看清其面容，怕是個隱居的山人。」

    華陽子點點頭，陷入了深思，對莫淵的話他沒有懷疑，只是在心頭思忖著是哪個隱居的高人，既然隱居了，又為何會現身在這俗世之中。「隱居的高人？此番現身，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吧？」

    莫淵搖頭，表示不知。「罷了，夜深了，華兄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華陽子微微點頭，便跟著莫淵一同回了房。

    *

    昊陽劍派，山腳下。

    兩道藏青色的身影駐足著，似是在等著什麼人。

    突然，一陣疾風掠過，原本在山門前的灰色人影此刻落在了這裡，凌老望著眼前的兩人，不禁神情凝重，眉頭緊鎖，「發生何事？」

    凌老心中明白，這兩老頭一般不會踏足俗世，想必族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月光下，左邊的那道藏青色的人影年紀略大，比凌老和右邊那人都大，想來有七八十左右，蒼老的面容上印著沉重，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給凌老。凌老接過，拆開信後，神情越發嚴肅。

    「此等大事，為何現在才告訴我？」凌老有些不悅。

    右邊那個老人眉頭緊蹙，沉聲道：「這些年都不見你的蹤跡，此次你定得回族中一趟。」

    「走吧。」

    話音剛落，三人便轉身走進了夜色中，片刻便失去了他們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