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湯圓初見母親 文 / 晗沫沫

    來到揚州城的郊外時，林谷讓林治停下馬車，下車帶著湯圓他們去了郊外的一個樹林裡。樹林深處，有一座孤墳，由於長年無人照料，墳堆周圍長滿了草。林驚鴻他們看到林谷手裡拿著鐮刀在墳堆旁除草，湯圓也默默上去，拔著雜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難受。

    林治等到雜草差不多拔完的時候才看到墳前的墓碑，上面刻著「故人袁素琴之墓」。林治驚住，看向湯圓，心裡默念：難怪覺得湯圓那麼眼熟，原來是她的女兒啊。

    「素琴，這是你的女兒圓圓。如今圓圓都十三了，我才帶她來看你，真是對不起。」林谷對著墓碑說到，大家聽到林谷語氣中的悲傷，都有些難過起來。

    林谷牽著湯圓的手讓她跪下，「圓圓，當年你娘把你托付給我後就斷氣了，當時似乎有人在追殺她，沒有辦法我只能把她葬在了這。」

    「娘~~」湯圓跪在墳前，望著這孤獨的墓碑哭出了聲。

    林驚鴻正準備上前安慰的時候，林谷起身攔住了他。「咱們先離開會兒吧，讓圓圓和她娘單獨說說話。」林驚鴻擔憂的望了湯圓一眼，還是點了頭，跟著林谷他們離開。

    湯圓仍然沉浸在初見娘親的悲傷中，連林驚鴻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有發現。湯圓翻出胸口的玉珮，慢慢地撫摸著那個「湯」字。有些哽咽，「娘，爺爺給我取名湯圓，是因為爹姓湯，娘姓袁嗎？然後取袁的諧音圓是嗎？」

    「娘，女兒不孝，直到現在才來看您。娘，您知道嗎？我好想您，小時候看到別的孩子都有娘的時候埋怨娘呢，埋怨娘為什麼要拋下我。後來爺爺說，娘是為了保護我才去世的。爺爺說，當時似乎是有人在追殺娘親，娘親為了護住我才失去性命，娘親如果沒有遇到爺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吧？」湯圓撫摸著墓碑不停地說著，傾訴著她心裡的話。

    「娘，是我不懂事兒，我不該埋怨娘的。爺爺對我恩重如山，您放心，我會好好報答爺爺的。娘，剛才你看到驚鴻哥哥了嗎？就是那個幫我忙的，很英俊吧！娘，小芝說，將來我會嫁給驚鴻哥哥。雖然我不知道驚鴻哥哥喜不喜歡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驚鴻哥哥。這次去京城就是去驚鴻哥哥家，娘，您說驚鴻哥哥家裡的人會不會不喜歡我呢？會不會嫌棄我的身份呢？」

    湯圓說著說著，抬手去撫摸著墓碑，眼淚就那麼滾了下來。「娘，您放心，我會堅強的。我不會讓人瞧不起的。」

    湯圓在墳前挖了個小坑，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荷包裡裝著娘親留給自己的一些的首飾。把荷包放進坑裡，慢慢地埋起來。「娘，圓兒這次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來看娘，圓兒在這埋下圓兒的荷包，就像圓兒陪在娘身邊一樣，這樣娘就不會孤單了。」

    「娘~~女兒走了。」湯圓看著墓碑，眼淚不自主的滾落。

    樹林的另一邊，林治看著在一旁靜坐休息的林谷，猶豫了會，終是走了過去。「爹，湯圓那孩子是不是素琴的女兒？」

    林谷抬頭望著自己的兒子，歎了口氣。「是，當初素琴把圓圓托付給我她就斷氣了。」

    林治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自己一直深愛著素琴，可是她卻從來都不喜歡自己，豈料十幾年前素琴不聲不響的就那麼嫁了人。還記得她嫁人的時候自己關在房裡三天，酗了三天的酒。至今也未娶妻，原因只因為自己放不下袁素琴。

    沒想到再相遇的時候佳人已成一抔黃土了，湯圓和她的母親相貌有五分相似，看著她的那張臉林治不由想起袁素琴，心裡難受極了。

    林谷看著自己這個兒子的這份樣子，就知道他想起了湯圓的娘。這個兒子一直是他最驕傲的兒子，不論是功績還是感情，那份執著就比驚鴻他爹強多了。「治兒，爹雖然不逼著你娶親，可是你也要試著放下素琴啊。」

    「爹，我明白的。素琴如今都已過世了，我又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林驚鴻在一旁聽到三叔和爺爺說的話，很吃驚的看著三叔，沒想到三叔所愛的人居然是圓子的娘。

    「治兒，你能放下便是好的。柏瑜都等了你那麼多年，你也該對她有所交代了。」林谷拍了拍林治的肩頭。

    林治聞言，想起了那個十幾年來一直等著自己的女子，爹說得多，是該給柏瑜個交代了。

    林驚鴻望向不遠處的湯圓，心裡不知什麼滋味。林驚鴻是知道的，自己對圓子的感情是喜歡的，就是不知道湯圓是怎麼想的。爺爺說將來會將圓子許配於自己，只是現在圓子年紀尚小，只能再等上幾年。

    林驚鴻看著跪在墓前湯圓那瘦小的身影，心裡柔了一片。

    湯圓也不好讓爺爺他們等太久，用衣袖抹了抹眼角，擦去淚水。起身向林谷他們走去，還不時的轉身回望袁素琴的墓。

    「爺爺，驚鴻哥哥，林治叔叔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了這麼久。」湯圓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地低著頭。

    林谷摸摸湯圓的頭，笑道，「無礙，你十多年來第一次來看你母親，爺爺豈是不通情達理之人。既然你已經和你母親道完別，那咱們就立即啟程吧，爭取早日到京城。」

    幾人走出樹林，上了馬車，隨著塵土的飛揚，林驚鴻一行人向京城趕去。而此去，也造就了林驚鴻與湯圓的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