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4章 魂魄之鬥 文 / 極品水牛
他來到交錯空間的所在地,這裡到處都是空間裂隙,不過,這種空間裂隙和石天賜撕裂空間形成的空間裂縫大不相同。他撕開的空間裂縫是一個空間內的裂縫,因此,十分穩定。
這裡的空間裂隙是兩個空間相交的裂縫,人在其中,勢必要承受兩個空間的重壓,這世上有誰能承受如此之重?只怕是神也要望而生畏吧?
石天賜離空間裂隙遠遠的,自己來到扭曲空間處,感受那空間振蕩。他在魂引谷裡,承受的是魂魄重壓。他在這裡,承受的卻是身心兩方面的極限考驗,這裡不但對他的魂魄形成了沉重的負荷,他的身體更是感受到空間扭曲產生的巨大壓力。
這壓力彷彿是有人要把他擰成麻花一樣,讓他渾身的筋骨咯咯作響。雖然他的氣炎穩如磐石,不過,他的肌肉和筋骨可就有些吃不消了。因此,石天賜僅僅在扭曲空間處停留了兩息的時間,就趕緊跳了出來,這壓力,可真不是人受的。
石天賜自有一股不屈不撓的精神,沒過多久,他再次進入扭曲空間,這一次,他停留了三息時間。等到石天賜在扭曲空間的巨大壓力下,把吸收來的魂魄之力都真正地融合之後,他已經能夠在扭曲空間裡停留五息時間了。
不過,五息之後,石天賜口鼻流血,頭暈目眩,終於支持不下去了。石天賜回到自己的地方,躺下來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他又去聆聽卓瑩的「靜心」。
就這樣如此往復,石天賜在這**之牢中經過了足足有十年,才終於把那些血液吸收完畢。而石天賜的魂魄如今已經是大有改觀了,他現在上石階,完全是閒庭信步一般,毫無壓力。
不但如此,他的魂眼劍意釋放出的劍意,在這**之牢中,除了巨魂和卓瑩,已經沒有對手了。石天賜天心之力的修為也日漸上升。
卓瑩在山頂端坐在木琴旁,看著石天賜從山下健步如飛就上了山,不由得感歎道:「你剛來的時候,還要我撫琴相助,才能順利登頂,如今,你上山簡直就是飛一樣的速度。不過,下次你要是再晚了,我可就不等你了。」
石天賜笑笑說:「剛剛去煉魂煉過了頭,所以來晚了,妹妹勿怪。」
卓瑩說:「看來,如今你的魂魄之力是非同小可了,待我演奏靜心之後,你我鬥上一鬥,如何?」
石天賜說:「敢不從命?」
卓瑩點點頭,抬起雙手,開始演奏「靜心」。那山谷中的遊魂對這一首曲子竟然百聽不厭,而且似乎極為盼望。他們對卓瑩琴聲的依賴,恰似普通人對食物的需要一樣。
這也難怪,魂魄無法修煉法力,無法吃喝,除了每天這「靜心」對他們魂魄的撫慰,他們還真的沒別的盼頭了。
卓瑩演奏「靜心」之後,那些遊魂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石天賜問道:「不知道妹妹要如何比拚?」
卓瑩說:「這個簡單,我演奏,你傾聽,如果你能聽到曲終而不為所動,就算你贏了。否則,算我輸。不過咱們要說清楚,你不能如同烏龜一般縮頭不出。」
石天賜嘿嘿一笑,說:「若是抵擋不住,這烏龜還是要做的,妹妹手下留情才好。」
卓瑩哼了一聲,說:「才怪。」
說完,卓瑩開始了「七情絕殺」的演奏。這是石天賜第二次聽到這「七情絕殺」,他雖然早有準備,不過,在喜、怒、哀、懼、愛、惡、欲的七情決下,石天賜還是心驚肉跳、膽戰心驚。
不過,他這兩年來的煉魂畢竟有大成,因此,那死亡心跳一般的心脈攻擊終於被他挺了過去。這一方面得益於他魂魄的壯大,一方面也得益於那血液對他氣炎的錘煉。在那血液的不斷刺激和天命之樹的不斷治療下,他的心臟變得十分強壯。
石天賜安然躲過了懼字決的攻擊,正在洋洋得意的時候,那琴聲忽然如春雨甘霖,潤物無聲,又像是兩個人在耳鬢廝磨、兩情繾綣。石天賜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裡搔癢撩撥一般,讓他漸漸血脈賁張,熱血上湧。他正在掙扎間,琴聲卻戛然而止。
石天賜低頭一看,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出醜了,急忙羞愧地釋放出寬大的青龍劍擋在身前。他只顧著擔心這七情決中懼字訣的厲害,竟然忘了這欲字訣也不是好防禦的。
卓瑩說:「你拔出這大劍來,難不成是要殺人滅口?」
石天賜歎了口氣,說:「我輸了,我還以為經過這兩年的錘煉,我的魂魄可以和你一戰了呢,看來,還是妹妹的魂魄之力更勝一籌。」
卓瑩笑了笑,說:「我知道你是個出類拔萃的,想不到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石天賜說:「唉,都怪妹妹天生麗質,若你是個醜八怪,任你演奏什麼曲子,我都不會丟醜。」
卓瑩說:「是否君子,存乎一心,你自己意志不堅定,反倒怪別人。」
石天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再來?」
卓瑩說:「你今天嫌丟醜還不夠麼?明天吧。」
結果,石天賜經過和卓瑩連續三十多天的比拚竟然無一勝績,卓瑩似乎總是有辦法找到他的軟肋,選擇七情決中最有殺傷力的一個來對付他。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石天賜的抵抗力越來越強大,卓瑩要取勝,也是越來越難了。
其實,這個比試並不公平,石天賜只能單純防禦,不能反擊,這樣就給卓瑩的七情決有了充分的發揮餘地,否則,如果是對戰,石天賜的月泣之籐、龍吟九天都可以有效地干擾對方施為。
不過,既便如此,隨著石天賜的魂魄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就在石天賜終於有信心一定能贏一局的時候,卓瑩忽然拒絕比拚了。石天賜正處在對這種比試興致高漲的時候,因此死活纏著卓瑩還要繼續。
卓瑩笑著說:「再比下去,你也不過是徒增煩惱。」
石天賜說:「輸給妹妹有什麼可煩惱的?再說了,我有預感,下一場,我一定會贏。」
卓瑩說:「讓我想想,十天前你好像就開始這麼說了。」
石天賜紅著臉說:「這次是真的。」
卓瑩說:「你既然如此肯定,可敢博彩?」
石天賜問道:「你要什麼綵頭?」
卓瑩說:「若是我贏了,你要送我一樣禮物,送什麼你自己想去,但要我滿意才行。」
石天賜說:「你若輸了呢?」
卓瑩說:「我若是輸了,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石天賜說:「有這樣的好事?真的假的?」
卓瑩說:「真的,不過,也要你能贏到手才行。」
石天賜當即和卓瑩擊掌為證,不過,卓瑩卻不肯當天比試,非要第二天才可以。
第二天,石天賜一來到山上,頓時呆了。卓瑩換了一身淡藍色的長裙,而不再是平日的勁裝,顯得更加嫵媚動人。不但如此,她還在木琴旁點燃了一爐香。香煙裊裊,琴聲悠揚,再加上仙子下凡一般的卓瑩,石天賜簡直是昏昏然頭重腳輕,飄飄然心浮氣躁。
卓瑩問:「可以開始了麼?」
石天賜木然地點點頭,琴聲一起,石天賜趕緊收心斂性,和七情決對抗。經過連續的錘煉,如今他對付七情決已經頗有心得。尤其是那個欲字訣,每次石天賜聽到這裡,就強迫自己想元陽長老在挖鼻孔,想申屠燁在摳腳丫,想梁伯欒在撓頭屑。
反正是,什麼難看、什麼不美、什麼噁心他就想什麼,這樣就能抑制自己的意識隨琴聲律動。
可是,今天不知怎麼了,石天賜雖然再次挺過了七情決的其它六字,到了欲字訣,竟然還是不能自持。不但如此,他竟然面紅耳赤,呼吸粗重,甚至在琴音止住之後,還無法控制自己。
石天賜只覺得那琴音在腦海中依舊連綿不絕,他不由自主地撲上前去,將卓瑩牢牢地摟在了懷裡。卓瑩本想反抗,可是,不知為什麼,竟然渾身無力,只能坐在那裡任由石天賜抱著。不過,石天賜突然腦海中閃過一絲清明,趕緊鬆開手,連罵自己魯莽,一個勁地道歉。
卓瑩擺擺手,說:「我對……男女之事沒興趣,對我來說,你和一個女人沒什麼區別,因此,我不怪你。只是,我的綵頭呢?」
說完,卓瑩伸出了右手。
石天賜皺了皺眉頭,問道:「我什麼時候成了女人?我就那麼沒男子漢氣概?」
卓瑩呵呵一笑,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對……那個沒興趣。別岔開話題,願賭服輸,趕緊把禮物拿出來。」
石天賜沒辦法,只得將自己身上的東西一件一件地給卓瑩看,讓她挑選。可是,無論是雷霆之箭,還是死亡之劍,甚至是幻影神弓,卓瑩都一概沒興趣。
石天賜看著卓瑩木琴前面的那爐香,突然想起一物來,他取出自己得自巨鯨的龍涎香。果然,卓瑩眼睛一亮,對龍涎香愛不釋手。不過,她深知此物的珍貴,因此,不好意思地問道:「這東西稀缺得很,你真的捨得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