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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6章 褻玩殘狼 文 / 糞土當年萬戶侯

    眼下狂戰士的情形十分的古怪。

    表面來看,他沉浸在痛失愛人的巨大悲傷中,當然,他也確實是沉浸在這種巨大的哀痛裡,但是不知為何,狂戰士的修為和意境竟是在穩步、或者或是極大地提升著。這種提升的速度,即便是吉飛都感覺到驚訝。

    或許,在悲哀中壓制內心的瘋狂,對於狂戰士來說,也是一次修行。

    而南宮婉兒的喪生,無疑令狂戰士幾欲發狂!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壓制住內心的傷痛,生生地將狂族的狂暴戾氣壓制在內心,在劇烈的痛苦中,進行著一次涅槃。

    這也是一種修行。

    古人修道,曾殺妻證道,也曾「入世」煉情,在得失之間感悟道,在多情和無情之情之間磨煉,取得了不俗的效果。

    眼下,狂戰士差不多是採用了一種相似的修道方式。

    當然,這種情境並不是狂戰士故意而為之的,無須懷疑狂戰士和南宮婉兒之間的深情——狂戰士深陷的這種情境,和入定相差無幾,吉飛自然不會打擾到這種特殊的修煉方式。

    吉飛離開了黃炎宗,直接前往西漠毒蟾宮。

    毒蟾宮中,乃是丈二戰矛的擁有者,戰南天的道場,他此行,便是為了一了他和寒夜殘狼古登之間的恩怨。

    由於龍骨聖刀的緣故,戰南天極為熱情地接待了吉飛,在一間焚香清掃乾淨的雅室中,戰南天笑著道:「怎麼,道友莫非是對於戰某不放心麼?距離交還龍骨聖刀的日期尚還有一年!」

    吉飛搖了搖頭,「我此行前來並不是為了龍骨聖刀!」

    「那是?」戰南天鬆了一口氣。

    「古登。」吉飛飲下一口清茶,「此人不得不除,三番五次利用卑鄙手段,此人不除,我心不安。」他掃視了一眼,這間房子的佈置,笑道:「你這裡還真是沒有人味兒啊!」

    戰南天哈哈一笑,「哈,我修道之人,怎會在乎這些。」

    「倒是那古登,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戰南天問道。

    吉飛道:「此人貪婪無比,看上了龍骨聖刀,一心想要拿到此刀,但是當他找到我的時候,龍骨聖刀已經被你借走了。所以我此行前來,便是想要向你詢問一下,是否有此人的消息」

    吉飛雖然說得簡單,但是戰南天自然是能夠猜測得差不多,當古登找上吉飛的時候,古登對於吉飛周圍的親人會使出怎樣的卑鄙的手段。

    戰南天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容,多多少少有些詭異,「古登?!呵——」他輕笑一聲,這個時候,雅間的房門打開了,一名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侍衛端著靈茶點心走了過來,戰南天接著說道:「當初,道友若是能夠聽從我的建議,直接將那寒夜殘狼古登斬殺在朔夜荒漠中,如今又怎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的眼神充滿了責怪,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旁邊正在倒茶的侍衛。

    正如吉飛所言,毒蟾宮這裡沒有絲毫的人味兒,其原因也來源於此,毒蟾宮竟是沒有一名女侍者。

    這名男侍衛正在倒茶的手,或許是由於戰南天目光的冷冷一瞪,輕輕一抖,頓時便有數滴水滴滑落壺口,當即,戰南天便是冷冷的一哼,目光中充滿了狠戾之色。

    「吉飛道友乃是我戰某最為尊貴的客人,你一名小小的侍者,竟是犯下如此的錯誤,老夫也不責怪你了,你直接剁下你的左手來謝罪吧。」

    黑袍中籠罩著的男侍衛,嗓子聳動了幾下,十分侷促的樣子,眼神中也是充滿了恐懼之意。

    吉飛見此,淡淡一笑道:「道友,這有些小題大做了!」

    戰南天冷哼一聲,「既然道友不在意,不責怪你,那你還不快滾!」

    侍衛低沉著聲音道:「是!」

    說著,便地下身子躬身退出。

    吉飛看了一眼戰南天,「道友這樣做,實在是出乎在下所料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戰南天嘿嘿一笑,「說實在的,戰某這裡還真的是有些關於寒夜殘狼古登的形跡的。」說著,戰南天朝著門口呶呶嘴。

    吉飛先是一愣,隨後面色十分的精彩,驚詫道:「不會吧?!」

    戰南天飲盡手中的茶:「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吉飛道:「那你還敢喝手中的茶?」

    戰南天不屑輕笑道:「道友你可知為何本尊的道場名為毒蟾宮麼?」

    吉飛搖搖頭,不過眼下心中卻是開始考慮自己剛才喝下的那一杯茶水中是否含有劇毒。

    「放心吧,這茶水中是不可能有毒的!」戰南天淡淡一笑道,「再說這茶水中即便是有劇毒,本尊也是不會忌憚絲毫的。」

    聽了他的話,吉飛放下心來,「這是為什麼?」

    「哼,此事也是關於我毒蟾宮名稱的由來:戰某年幼外出歷練時,曾機緣巧合下吞噬了一隻天毒蟾,這種蟾蜍可謂是天下劇毒,但是戰某不知為何,卻是活了下來,從此也變得百毒不侵。」他搖搖頭,「機緣,總是這麼突然.」

    「原來如此!」吉飛啞然失笑

    隨著雅室的木門輕輕地合上,籠罩在黑拋下的寒夜殘狼古登不著痕跡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剛才,若是不剁下自己的左手,恐怕身份就洩露了,而且,最為糟糕的是讓戰南天有了防備之心,那麼,盜取龍骨聖刀就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嘿嘿」寒夜殘狼古登殘忍的一笑,猶如寒夜冷月下,露出冷冷之牙的老狼。

    但是,古登的內心中總有一絲不安的感覺,似乎有些事情不妙。他想到了一個結果,但是隨後便又搖頭道:「這不可能的,老夫這種秘法,戰南天斷然是不可能知曉得!」

    古登臉上的笑容,隱藏的極為詭異,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呼出一口氣,「只是不知道吉飛此人前來毒蟾宮,會呆在此地多長——若是時間長的話,恐怕會影響到老夫盜取龍骨聖刀的計劃!」

    古登已經完全想到了吉飛會把自己的目的說給戰南天,但是他完全不在乎。

    因為,古登心中堅定這樣一個信念,那就是戰南天絕對不可能發現自己的蹤跡的。

    但,由於自己本性本就是小心謹慎多疑,所以古登咬了咬牙,似乎是想出了應對的措施,這才謹慎的離開此地

    「道友你是說,那人竟是寒夜殘狼古登,此人也實在是太過於大膽了吧?!」吉飛無奈說道。

    古登這人實在是貪婪,為了一把龍骨聖刀這種身外之物,竟是假作毒蟾宮的侍者,潛伏在了此地。無論如何,吉飛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古登的這種精神,令吉飛都感歎不已。

    戰南天冷冷一笑,「他是不知道本尊的手段!」

    「說吧,道友你打算怎麼辦?!」戰南天問道。

    「既然貪狼在這裡,那就將他永遠地留在這裡吧。」吉飛淡淡說道,說實話,對於貪狼此人,吉飛是無比忌憚的,此人心性殘暴,貪婪無常,根本就防不勝防,只有將這樣的存在斬殺掉,才能永除後患。

    戰南天笑道:「那就這樣好了」

    第二日,戰南天借口和吉飛在毒蟾宮枯松殿弈棋,好死不活的,戰南天親自讓那名黑袍侍衛服侍左右。

    弈棋時,這名侍者的工作便是收子,整理棋盤。

    天色明和,春風和煦。

    弈棋中,戰南天不著痕跡道:「王武,你來我毒蟾宮多少年了?」

    那名為「王武」的侍者回道:「稟告宮主,卑職來毒蟾宮,已經有一百五十年了。」

    戰南天落子,滿意之極得點了點頭,「嗯,你也是我毒蟾宮的老人了,本尊對你,很信賴。」

    侍者王武,身子輕輕一動,便問道:「屬下不明白!」

    戰南天輕聲一笑,道:「吉飛道友和本尊,一見如故,相交莫逆,本尊打算派你在他的身邊服侍左右,王武,你不會不滿意吧?」

    王武嗓子動了動,激動地說道:「宮主,王武只願跟隨你,效犬馬之勞!」

    這般赤`裸裸地表忠心,戰南天心中還是頗為滿意的,只是他此時的神色,卻是十分的猙獰,對著侍者王武冷冷道:「哼,一介奴隸,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兒!」

    奴隸!

    卑微的奴隸!

    這就是赤~裸裸得噁心寒夜殘狼古登了。

    侍者王武驀然不說話了,i靜靜地站在一旁。

    此時吉飛落下一子,淡淡說道:「這般卑賤之人,我吉某人一直都是一人,不需要奴隸之人的服侍!」說罷,他還抬起頭,目光帶著濃濃的玩弄之意,看著寒夜殘狼古登。

    古登的內心,咯登一聲,他覺得自己是花了眼了,再次看向吉飛,卻見吉飛已經低下了頭,那種褻玩的目光也不曾看見了。

    多疑的殘狼默默道:「莫非,這二人已經察覺到了我的真實身份了?這不可能啊!」

    此時,戰南天笑道:「唉!既然吉飛道友看不上戰某這個奴隸,也就算了。畢竟,卑賤的奴隸,終究是奴隸罷了!」

    戰南天瞥了一眼身旁的侍者,「你說呢,古登?!」

    古登?!

    寒夜殘狼古登先是一陣愕然,隨後便是身形陡然一動,向後飛退而去,「哼,竟是被你們發覺了!」

    「不過是你自取其辱罷了!」戰南天霍然起身,陡然一張大手化掌想著古登的身形狠狠地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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