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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3章 再擺死戕台 文 / 糞土當年萬戶侯

    「你辱沒先祖,盜我孤獨世家的祖墳,可是欺我孤獨世家後繼無人麼?」孤獨一刀神色冰冷,背後的玄鐵寒刀緩緩地抽出。

    「刷」寒光一閃,便見白茫茫一片,刀鋒湧向抱朴子周半仙的喉嚨。

    「啊呀呀!」抱朴子周半仙盜人家祖墳,坑蒙拐騙,依舊能活到現在,定是身懷不世的技能,比如說逃跑。

    刀鋒破碎虛空,向他斬來,此人身形一閃,已經是來到了阿呆的面前。

    「徒兒啊,為師教導你數十年,該是報答為師的時候了!」周半仙一把鼻涕一把淚,拉住阿呆的衣衫,一雙眼珠子,詭異地轉亂。

    「為師?這個混不吝什麼時候收了徒弟,難道師徒二人一同組團兒盜墓麼?」眾人的目光一下子看向了坐在角落裡的阿呆。

    此時的他,赫然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

    「什麼師傅?」阿呆沉悶著冷哼一聲道,「我沒有這樣的師傅!」

    「嘻嘻,這可說不准啊。」有人沉聲道,抱著寧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心思。

    「對啊,為人若是堂堂正正,幹嘛要戴一隻鐵面具?」又有一人附和。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完,原本就有些懷疑的眾修士,直接將他的身份確定了,那就是周半仙的徒弟。

    「呵呵,此事若要解決倒也簡單,你把鐵面具拿下來我等也就不會冤枉你了…」孤獨一刀看著阿呆,有動手的打算。

    阿呆心中是欲哭無淚,這都什麼事兒啊…

    「眾位道友~!」他一聲高喝,「想必各位都是誤會了,在下和周半仙素無瓜葛,何來師徒情分之說?」

    「孽徒,你~?」周半仙貌似痛心疾首道,訛上了阿呆。

    「眾位別聽他說得好聽,說不準明天回頭就把你們的祖墳給盜了!」有人高聲吶喊。

    不提祖墳還好,一提祖墳,頓時孤獨一刀面色變得十分的陰沉了。

    「脫下你的面具!」刀鋒指向阿呆,孤獨一刀和他的師祖孤獨一敗不同,孤獨一敗身上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有獨尊的淒涼悲哀之感,而孤獨一敗,渾身則是透露著一股邪氣。

    那把刀…更是邪得很!

    細看孤獨一刀,此人一頭濃密的烏髮幾乎遮住了半張臉,雙眼更是暗藏在頭髮下,眸光即便難以看清,也是覺得有些冰冷。

    他高七尺有餘,身材魁梧,目光迥然,手中提著一把刀,氣勢迫人!

    就在二人相互對峙的時候,一艘血色戰船飄飛而至,船上,站著將近百人。

    「是修羅道的人…」有人道,隨即眾人陷入了沉默,此行進入亂盟殿,眾人心中最大的敵人便是修羅道的修士。

    因為修羅道實在是太過龐大了,其它宗門的勢力根本就難以和修羅道媲美。

    此時阿呆也冷冷說道:「我是修羅道的袁華!」

    「是麼?」孤獨一刀身旁刀氣不滅,吹拂著額前的黑髮,隨意地飄拂。「何不找人來驗證一番?」

    不知不覺中,眾人關注的焦點已經從周半仙的身上轉移到了阿呆的身上。

    阿呆看到了血色戰船上,有破千鈞的身影。

    「那人是破千鈞!」阿呆遙指破千鈞,對孤獨一刀道。

    「你在逗我嗎?破千鈞我也認得,手下敗將而已!」孤獨一刀冷笑著說道。

    「破千鈞你可認識我?」阿呆高聲喊道。

    血色戰船靠近,來到了孤獨一刀和阿呆發生衝突之地。

    聽聞阿呆所言,破千鈞微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孤獨一刀,略微一詢問,便知曉了發生的事情,當即破千鈞沉聲道:「此人乃是我修羅道的外圍弟子袁華,怎麼,他可曾得罪道友你了?」

    孤獨一敗陰沉笑道:「既然是你修羅道的人,那麼此事和此人便也沒有關係了。」

    他的目光逡巡,尋找著周半仙的身影,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袁道友,好久不見啊…」破千鈞皮笑肉不笑,「當日,你從死戕台上縱身一躍,劃出了一個男人尊嚴的高度,可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啊!」

    他高聲笑道,響聲震徹血色戰船,頓時破千鈞身旁,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在哈哈大笑,嘲笑之意不覺於耳。

    鐵面具下,阿呆呵呵冷笑,笑聲不大,卻是足以讓站立在血色戰船上,俯視著阿呆的破千鈞聽到。

    「怎麼,難道不是事實麼?」破千鈞抖了抖肩膀,不屑之意不用言說。

    「你是我修羅道上,第一個從死戕台上跳下去的人…」有人輕聲道,身影冷冽,充滿了藐視之意。

    阿呆唯獨冷笑,笑聲逐漸地增大,最後只剩下他自己放聲狂笑。

    「哈哈哈——真是可笑!」

    「有什麼可笑的?」被阿呆莫名狂笑,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破千鈞道:「你不服麼?」

    「你一介金丹中期的修士,在死戕台上,我能夠安然退去,難道不覺得恥辱麼?」阿呆道,「不過若是在這亂盟殿前,再擺死戕台,袁某人也並不介意。」

    他說的十分的坦然,破千鈞聽了卻是一愣。

    「再擺死戕台?」破千鈞先是一愣,隨後便陰沉笑道:「好啊!」

    再擺死戕台,破千鈞他是求之不得,恨不得此次在死戕台上,將之狠狠地教訓一番。

    ……

    毫無疑問,此時的阿呆絕對是眾人眼中焦點中的焦點。

    一開始,由於周半仙忽悠眾人,阿呆當作了周半仙的弟子,因此眾人不得不關注他,待到誤會澄清,知曉了他的身份居然是修羅道的外圍弟子時,眾人起初還有些不以為然。

    可是…可是眼前此人竟是要在這亂盟殿前擺下死戕台,挑戰修羅道的先天弟子破千鈞!

    破千鈞是什麼人物?

    他絕對是我滄溟海新生俊傑的一代風流人物,戰力恐怖無雙,修為已經達到了金丹中期!

    而眼前這個袁華……不僅沒有什麼名氣,更為重要的是,此人不過是修為辟榖後期,實在是囂張得可以,真不知道,面對破千鈞他憑什麼說出這麼狂妄地話。

    血色戰船上,眾先天弟子也是頗為不屑地看著阿呆,他們沒有忘記,戴上鐵面具的這個男人,臉上被破千鈞留著一道深深的傷疤。

    不過,先天弟子心中自然是不屑地…

    「再擺死戕台!」有人高呼著,頓時已經有人開始著手開工了。

    ……

    孤獨一刀看著面前,站立在血色戰船下,顯得有些渺小而卑微的面具男人,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狂亂,一絲憤怒,一絲卑微。

    這種感覺,只有當年他孤獨一敗,使出「一劍萬生」後被一名小輩完虐後,才有的屈辱感覺。

    孤獨一刀,也就是孤獨一敗!

    那日,當年在臥龍土,孤獨一敗和吉飛對決,赫赫威名「一劍萬生」敗了。

    自那日起,孤獨一敗一道化身,潛心專研,以刀入道,名為孤獨一刀。

    此情此景,在「袁華」的身上,孤獨一刀又看到了吉飛的身影。

    「可怕的男人啊!」

    ……

    圍攏過來的眾人中,有一名蒙面女子,她一身翠藍色如水的衣裙,身姿綽約而曼妙。

    臉上蒙著一張黑色的紗巾,僅僅露出了一雙水霧迷濛的眼睛,正在注視著那個面具男人。

    看著他的背影,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一種直覺,「莫非是阿呆?」

    女子正是靈玫,她也來到了亂盟殿,要進入其中。

    男人最煩女人胡思亂想,因為她們的胡思亂想,基本上都是對的。

    顯然,靈玫察覺到了什麼,不過卻又無法確定。

    …

    再擺死戕台!

    一訣生死的死戕台,已經在亂盟殿前鑄好,十分的簡陋,但是卻很龐大,不過較之於亂盟殿,則是有些滄海一粟了。

    死戕台上,不是生,便是死,雖然這死戕台的意味,已經被阿呆搞得面目全非,變了樣子。

    但死戕台還是死戕台,只因為這個名字,眾人便是有些莫名的激動。

    血腥味瀰漫,兩道身影站在死戕台上,凝望著對方,眼中不是深情,而是殺意!

    「此次,我要全力以赴…」破千鈞低沉說道,上次「袁華」從死戕台上一躍而下,丟人的不僅僅是袁華,更有他破千鈞。

    甚至,破千鈞覺得,相比較無名小輩,他更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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