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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5章 繼儒大師 文 / 糞土當年萬戶侯

    大儒便是大儒,即便是未曾講學,一臉的狂傲氣勢不可阻擋!

    繼儒大師姓周,叫做周繼儒,不過如今的滄溟海沒有一人敢叫他的大名,都叫他大師……

    「大師,我有心魔,叫做「情」,敢問大師這「情」該如何對待?」吉飛聞此,當即站起來說道。

    大儒年齡古稀,蒼顏白髮,鬍鬚及胸,看了吉飛一眼,便道:「老夫觀你年齡不大,正值壯年,若是尋常凡人早已娶妻生子,兒女成群,今日有此一問,可是為情所困?」

    吉飛默然不語,點點頭。

    劍辰怪異地看了吉飛一眼,聰慧的大眼睛一閃一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因愛情而煩惱之根源,著一根本,乃是一個『忠』字……」

    「男子三妻四妾,則心安理得;若遇女子出軌,則心生鬱悶,甚至暗生殺意……」繼儒大師看了吉飛一眼,淡淡說道。

    「情最難久,故多情人必至寡情……」繼儒大師看了吉飛一眼,隨後問道:「是也不是?」

    吉飛嘴裡呢喃自語,聞此,眼裡露出一絲茫然神色,他若有所思。

    「弟子曾遇一人,對於心愛之人他暗地裡百般呵護,卻不敢去逾越,這是何人?」

    「這是悲壯之士。」

    「又有一人,為女子所喜,心生怯意,畏畏縮縮,害怕將來,這是何人?」

    「這也是悲壯之士。」

    吉飛眼裡迸射出一絲疑惑之意。「大師,如此說來,這二人乃是同一類人?」

    「不錯!」

    「何解?」

    「魔由心生,解鈴還須繫鈴人。」

    吉飛微微一笑,「解鈴還須繫鈴人?何人為我繫鈴?」

    「你自己……」

    ……

    吉飛盤膝坐下,劍辰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在逃避什麼?」劍辰目光灼灼,望著吉飛,緩緩說道。

    吉飛微微笑這搖搖頭道,「沒有……」

    劍辰紅唇一嘟,咕噥著哼了一聲,「不說算了,誰稀罕……」

    她神情不大喜悅,看了吉飛一眼,卻見吉飛緊緊皺著眉,目光深沉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喂……?」

    劍辰搖晃著雪白如玉的纖纖細手在吉飛的面前搖晃著,卻見吉飛目光依舊呆滯,臉上表情卻是扭曲著,一股豪邁之情陡然而生。

    啪的一聲,吉飛一把抓住了在他面前搖晃的一抹白。

    「啊!你想幹什麼?」因為繼儒大師依舊在講學,故此劍辰將聲音壓得極低,抬起頭對著吉飛驚叱道。

    她這一抬頭,卻見吉飛眼神大不一樣,火熱如太陽一般。

    他的表情也甚是奇怪,先是迷茫痛苦,隨後變得愈加的堅定,輪廓分明的臉上彰顯出一絲男人才有的剛毅神情。

    「沒幹什麼……」吉飛此時卻是微微一笑,將劍辰的小手緩緩地放下,感受著手中依舊殘存的那絲滑膩,吉飛強自忍受住內心的心猿意馬,微笑著望向繼儒大師。

    此時又有一人站了出來,對著繼儒大師問道:「大師,我等修仙之士,可否終究踏過生死之關?」

    繼儒微微一笑,「人不得道,生死病老四字關,誰能透過?獨美人名將,老病之狀,尤為可憐。」說著,還向吉飛所在的方向掃過一眼。

    「美人名將,老病之狀,尤為可憐……」吉飛品味著其中的話語,獨自思忖著。

    一旁劍辰同樣是若有所悟,黛眉微皺,沉思不語。

    又有人站起來,問道:「大師,道在何方?」

    「道在腳下……」

    「敢問大師,道究竟是何物?我等不過是區區辟榖修士,距離道究竟有多遠?」

    「不遠,就在眼前……至於道麼,一個了仙,一個了聖罷了。」

    「了?」眾人疑惑不解,何為「了」?

    了卻世間一切繁瑣,了卻世間一切束縛,便是「了」。

    ……

    一天下來,繼儒大師暢談古今,答疑解惑,吉飛心中暗自欽佩不已。

    夜已經深了,吉飛、劍辰二人緩緩地向著劍辰屋邸走去。

    空蕩的街道寂寥無人,二人剛剛大醉而歸,劍辰滿嘴噴著酒氣對著吉飛呢喃道:「我沒醉……」

    吉飛同樣大醉,只是此時沉默不已,在後面看著腳步趔趄的劍辰,生怕她一不小心便會摔倒。

    街道清冷,青煙飄渺,顯得此地更加的肅殺蕭條。

    嗖嗖嗖……暗夜中,在清冷的月光下掠過幾道孤鴻之影,吉飛看在眼中,頓時醉意大減,眼中迸射出數道警惕小心的神色。

    而劍辰,卻是大醉模糊不已,跌跌撞撞靠在吉飛的身上,帶來絲絲美酒的醇香和女兒家特有的體香。

    「有……有人來了!」劍辰迷迷糊糊地說道,繼而一頭昏睡在吉飛的懷中。

    見此,吉飛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他背起選擇了沉睡的劍辰,一步一步緩緩向前走去。

    街道中,兩道重疊的身影逐漸消失。

    吉飛二人走後,五道身影從黑暗中踏出,其中一人壓著聲音低沉道:「這二人不簡單,那女的好似已經發現我等了,以她的修為自然不可能真得醉過去。要想幹掉那人,必須等到二人分開,再做打算……」

    長長的街道,寂靜無人的夜晚,吉飛背上趴著劍辰,他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地向前走去。

    劍辰伏在他的背後,沉沉昏睡。

    二人之間再也沒有什麼言語,吉飛卻沒有感到絲毫的尷尬,或許是劍辰睡著的緣故吧。

    托著劍辰的屁股,吉飛走了很長的時間……

    他冰冷的心,帶有一絲溫熱。

    冷漠,不是無情,而是至情,是害怕傷害的自我保護。

    這是這絲冰冷,卻逐漸被一顆火熱的心漸漸熔化。

    劍辰府邸處,吉飛拍了拍後背的劍辰,「哎,到家了……」

    劍辰依舊黏糊在他的後背,許久不語,吉飛卻是能夠感覺到此時的劍辰早已醒來,畢竟二人都是辟榖期的修士,要想喝醉,那不是一般的難度。

    只是此女,現在似醉未醒,嘟囔著嘴巴,嘟嘟囔囔從吉飛後背下來,衣衫輕飛,裸露出一截如玉光滑般的小腿。

    她的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粉紅,在月光的清輝下顯得極為的妖媚。

    她看了吉飛一眼,明亮的大眼睛在吉飛的身上掃來掃去,眼中流露出絲絲古怪的神情。

    「自己小心一些……憑你的本事,想要逃脫,應該不難吧。」

    香氣如蘭,吉飛淡淡一笑,不曾在意,他微笑著望著劍辰,「你先進去,我這就離開……」

    劍辰嬌然一笑,笑嘻嘻推開吉飛,跑進了府邸。

    吉飛望著她的身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隨後他眼裡神采異樣,身形一動,掠過蒼穹,吉飛彎曲著身子,猶如草原上一隻最狡猾的孤獨狼。

    劍辰微笑著走進府中,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臉上已經掠過一行清淚。

    樓台處,一道偉岸的身影靜靜盤膝而坐,劍辰剛剛走上閣樓,望見此人的身影,驚道:「父親大人,你怎麼來了?」

    ……

    鑄劍城,這裡是劍宗的天下,即便是其他任何勢力的滲透,但是這裡畢竟是劍宗的大本營,勢力錯綜複雜,幾乎處處都和劍宗有著或大或小的聯繫。

    即便是城內三大拍賣會所也不例外……

    五道身影刷刷掠過蒼穹,狠狠地綴在吉飛的身後。

    這五人,同門同宗,後來判出師門,遁入殺手一界,因為五人合擊之術極為的刺手,故此五人雖然每人的修為不過是辟榖中去,但是這五人,擺下大陣便能擊殺金丹期的高手!

    甚至是,一名金丹後期的高手都被他們狠狠地陰死!

    如此戰績,自然使得五人身價倍增,接任務的報酬也要高出尋常殺手數百倍,即便是烏天堡的殺手也沒有五人高。

    五人,被業界後輩稱作「五鬼子」。

    前一日,一名長得花枝亂顫的傾城傾國、美艷絕世妖女找到了他們,給他們一筆絕對巨大的報酬,請他們出山收拾一個不知死活的小輩。

    那小輩不過是辟榖前期,五鬼子一聽,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這筆報酬當真是豐厚無比,除了那堆砌成山的靈石,更有一具嬌美的**白羊。

    而那妖女便是親自送上門來……

    梅開幾度,花開花落幾度休……

    這五人,如今都有些腳步輕浮……

    只是一個小輩五鬼子畢竟不放在心上,現在更是明目張膽綴在吉飛身後,擺明了樣子就是要尋吉飛的不是。

    五鬼子,一邊綴著吉飛,一邊還滿不在乎地說著葷話。

    「嘿嘿,小五,你奶奶的能不能快一點……」說話之人乃是五人當中最猥瑣的一個,「莫非被那黑墨吸取了元陽?」

    其他三人聞此,當即哄然大笑,小五滿臉嬉笑神色,強忍著腰膝酸軟之感,對著三哥道:「嘿嘿,那女修還真夠滋味,我兄弟五人差點都死在他的肚皮上!」

    五人當即轟然大笑,腳下遁速卻不慢絲毫,向著吉飛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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