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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5章 煉陰化形 文 / 糞土當年萬戶侯

    吉飛靜靜站著,頭腦裡卻是不斷閃現著四人的對話……

    「這四人關係錯綜複雜,極難辯解,其中莫非有什麼秘辛?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張童還是飛燕、凌風,現在的他們早已不是他們自己!」

    想到先前炎奴老者所說「一具傀儡,兩道分神」,吉飛的更是疑惑不已。

    「現在的張童定是天機子無疑,而那凌風能夠和天機子師兄弟相稱,定然是純陽子……只是那飛燕,雖然和天機子、純陽子互為師兄弟妹,卻是不認識。

    至於說,那炎奴老者,天機子稱他為師尊天玄子,也稱之為黃炎宗第一代掌門,不過這兩位人物,相隔了萬年的時空,難道會是一人?……其中緣由,卻是不得而知。

    而且,這四人相談中隱隱提到了銅甲屍……若我所猜不錯的話,現在的張童已經被天機子祭煉成了一具銅甲屍!

    而那赤陽子卻是被炎奴老者祭煉成了銅甲屍……」

    按照四人談話,吉飛分析出了一些信息,「如果說一具傀儡,指的是張童被天機子祭煉成了銅甲屍,那麼兩道分神……

    恐怕指的是純陽子和被炎奴老者稱作「韻兒」的女子……莫非是他們的一縷分神而出,寄托在凌風和飛燕的身上…不錯,定是如此!「吉飛站在那裡,心中暗自呢喃不已,「分神這樣的神通,也只有元嬰期的老怪可以施展,莫非那女子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元嬰期修士?」

    他的腦海裡遍尋黃炎宗的女修,而且修為還是元嬰期的…思索片刻,卻是沒有結果。

    恍然間,吉飛腦海一閃,想到了他在數年前初入黃炎宗時,忘不了白鶴上面那一道倩影,依偎在赤陽子身旁的美麗少婦。

    「難道是她?定然是了,不錯!」吉飛神色一喜,如果他所猜不錯的話,附著在飛燕此女的分神乃是赤陽子的雙修道侶。

    吉飛年輕時,曾有幸一睹芳容,驚為天人!

    「張童三人的身份可以確定,只是那炎奴……還有這四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吉飛搖搖頭,任他自認為天下聰明第一,也想不到其中因果。

    張童,即天機子;凌風,純陽子;飛燕,韻兒!

    赤陽子被炎奴老者煉成了銅甲屍,張童被天機子煉成了銅甲屍,而凌風,飛燕則被純陽子、韻兒的分神侵佔心神……

    這一通關係下來,果然繁複雜亂,卻又顯得此事極為的古怪!

    …

    純陽子一擊被韻兒化去,但從老者袖中飛出的道道晶光利刃飛速不減,一閃之下來到了韻兒的眼前。

    吉飛望著三人使出的手段,眼裡露出一絲驚駭的神色。

    這三人不愧為金丹期的高手,這些看起來極為平常的一擊,其中卻好似暗含著三人對於自己的道的感悟。

    三人的身體四周,更是隱隱氣息沉重,好似形成了自己的域!

    古老得掉渣的典籍中曾經記載,一些超越元嬰後期的修士,便會擁有自己的「域」。

    一「域」之內,好似獨自掌控著一個天地,在這個天地之間,域者便是主宰。

    其實這不過是吉飛的視覺錯誤,畢竟金丹期的修士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甚是不凡,遠遠超過吉飛,這才給他造成了一種凜然不可侵的錯覺。

    晶光利刃數量奇多,密密麻麻,如馬蜂一般迅速捲過蒼空,眨眼間,已經來到了韻兒的眼前。

    而那韻兒,卻是一動不動,神情悲傷難耐,萎靡不振,好似有尋死的念頭。

    看其情形,竟然好似陷入了難以抉擇的境界,這種情形對於一名元嬰期的修士來說,以其心智來說,簡直是不可想像。

    情急時刻,一道身影從吉飛身旁捲過,正是天機子,他大手抓出,卻是將那漫天的晶光利刃全部抓住!偶有幾根利刃刺在他的手上,卻是發出辟里啪啦的響聲,沒有絲毫的損傷。

    「這便是銅甲屍麼?」即便是金丹期高手的一擊都可以無視,這銅甲屍**竟然強悍至斯!

    想到天機子竟然將張童祭煉成銅甲屍這般存在,吉飛的眼角掠過一絲寒芒,轉瞬即逝。

    他的心一痛,瞬間又恢復平常。

    問道者,朝生夕死,只是死在自己的師尊手中,吉飛不知道赤陽子、張童在臨死的那一刻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

    「天玄子,你竟是好狠的心,連自己的女兒都要下了毒手?!」純陽子站定虛空,望著炎奴老者頗為痛心說道。

    修道者多定性極佳,只是這純陽子,元嬰期的高手,此時為了韻兒此女卻是心生焦急,其中情感,由此可見,絕非一般。

    天機子的臉上微不察覺出現了一絲寒芒……

    吉飛站在數百丈之外,卻是將眾人臉上每一個表情和對話聽得清楚,那「女兒」二字卻是令他心中一緊。

    「這韻兒美婦竟然是炎奴老者的女兒?如此說來,炎奴老者將赤陽子祭煉成了一具銅甲屍,不就是將自己的女婿給殺了麼……」

    先前,吉飛只道炎奴老者是天機子、赤陽子、純陽子、韻兒的師尊,只是沒想到其中卻是有這麼一層糾結的關係。

    如此看來,韻兒此時得聞自己的丈夫竟然是被自己的師傅,更是自己的父親大人煉死,她心中滋味,恐怕世上無人能夠體會。

    這五人,本事世上最親近之人,只是現在卻是兵戎相見,反目成仇……

    「難道是因為那幽冥心晶?不知這幽冥心晶卻又是何物…只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無疑,此物能夠讓父女反怒成仇,師徒生死不休!」

    吉飛嘴裡沉吟,默默盤算著…此地的陰謀好似一幅生動的畫卷,徐徐地展開。

    他一拍儲物袋,從中飛出一個香囊,落在了他的手中。

    天機子的香囊,最後一個香囊……

    四個香囊,這是第四個!

    四……

    吉飛望著張童的身影,眼裡無波無息,眼角掠過一絲寒芒,臉上卻是不由自主的淒然一笑。

    「這香囊…」他微笑著搖搖頭……「恐怕從天機子招收張童和我為徒的時候,就成了他手中兩顆死棋!」

    此時他的心中好似看清了這大千世界的一切大道一般,心中卻是霍然明悟……

    世間真情,果真如此不堪麼?

    …炎奴一招已出,此時的韻兒卻是終於從混沌的狀態中轉醒,她美目掛著點點露珠,一臉痛苦的神情,緩緩說道:

    「你…?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大人嗎?」

    炎奴老者望著不遠處的芸韻,卻是歎了一口氣,繼而臉上卻是浮現出絲絲痛苦的神情,剎那間又恢復如常。

    這一過程極為迅速,讓人以為產生了幻覺一般……

    「師妹,你莫要憂傷,老頭子對你不過是撫養之情,他要殺你,可是早已將心中的真情屠戮得一乾二淨!」站在不遠出的純陽子臉露痛色,恨恨說道。

    「師妹,眼前的他,不過是師尊本體煉陰化形,九道分身的一具……今日,你要親自斬斷心魔,否則的話,大道必隕,心魔烈焰焚身無疑。」天機子一句話道破芸韻此女現在心魔滋生,已是危險之極。

    韻兒此女倒也是果斷之人,臉上淚痕未乾,卻是手中一托好似燃燒的火蓮,一步向炎奴老者踏去。

    韻兒一道分神植入飛燕體內,她的修為不過是金丹後期,而那炎奴老者,卻比他更低,金丹前期。

    炎奴老者見到芸韻殺來,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他冷冷哼道:

    「你們都是我教出來的徒弟,其中心性,不談也罷,你們此時說得比唱的好聽竟然教訓起你們的師尊來了……「隨後老者微微一笑,手中輕輕向丹田處一點。

    天機子三人見此,臉上露出驚懼神色,「師妹小心!」純陽子見到炎奴老者的手勢,當即趕忙出聲提醒道。

    但見那炎奴老者,身上此時驀然金光大作,一道道金芒從他的體內迸射而出。

    一股股極為恐怖的氣息從老者瘦弱的體內席捲而出,猶如狂風一般,剎那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那氣息凝聚在老者的身體四周,扭曲顫抖,竟然肉眼可見!

    同時,一道靈壓沉降而下,大地陡然一沉……

    其中丹田處卻是最耀眼的中心,金光凝聚在一起,好似一顆拇指大小的太陽。

    但見這顆小太陽緩緩上升,不過一息間,已是來到了炎奴老者的手中。

    「金丹?他要自爆!」

    吉飛早已察覺不妙,飛身遁逃…

    老者嘿嘿詭異一笑,卻是陡然一點金丹,一聲巨響過後,剎那間,整個世界只剩下了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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