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謝府救人 文 / 天邊虹
剛吃過中飯，天空中又開始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兒。玉兒給書嫻披上一件白色的狐裘撐了把布傘走出了客棧。跟在肖錦的身後七拐八轉地終於到了桐樹巷28號。
大門口一棵參天的梧桐樹已經掉光了樹葉，光禿禿的樹桿上披著一層白白的薄紗，大門兩邊立有兩尊威武的石獅，有些掉漆的紅木門上的門牌上赫然寫著兩個字「謝府」。放眼望去這是一座很普通的別院，從外面看來有些老舊，感覺上有些荒涼。
肖錦上前叩了叩門，馬上就有一小童探出了腦袋：「請問你們找誰？」
肖錦笑道：「在下肖錦，上午已經拜訪過謝老爺了，是關於樓面的事情，現在我家小姐想過來跟謝老爺談一下具體的事宜。」
小童歪著頭看了一眼書嫻，「你們等一下吧，我進去通報一聲。」
「有勞小兄弟了！」
「不用客氣！」
沒過多久，門又開了，小童迎了出來，「老爺讓你們進去。」
三人點頭後隨他進了院內。
院子裡道路的兩旁種滿了似火的梅樹，遠望去似一片燃燒的火海，跟先前在門外看到的那種蕭條的景象截然不同，讓灰白色的冬天有了一抹艷色，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陣陣的梅香讓人頓感神輕氣爽。
來到大廳就看見一位皓首蒼顏的老者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著茶。
書嫻上前一步笑道，「小女子雲伊見過謝老爺。」
「不用多禮了，快請坐吧！」謝老爺一臉笑意看著她，「桐樂，快給雲姑娘上杯熱茶。」
「是的，老爺！」原來剛才那位小童叫桐樂呀，長得眉清目秀的，是個機靈的娃兒。
謝老爺看了一眼蒙著面紗的書嫻，「雲姑娘是為買我那東街樓面來的吧！」
「正有此意。」
「這樓面要不是府內出了事才不會這樣輕意賣與他人，唉！」謝老爺一臉的不捨。
「哦？！想來也是，那麼好的樓面，謝老爺肯定是很捨不得了，不過我可以出高價錢來買下它。」書嫻看著他，心想還不是想抬高價而已，這錢，我還是有的。
這時桐樂端來一杯茶放在書嫻旁邊的桌上，書嫻朝他點點頭，那小子衝她展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著實讓書嫻的心裡暖了暖。
書嫻呷了口熱茶，「謝老爺您就儘管開口吧！」
「這……，雲姑娘如此大方，老夫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忍痛割愛了。這樣吧！一口價五千兩白銀。」謝老爺伸出一隻皺巴巴的手來。
書嫻倒吸了一口氣，這人還真會獅子大開口，「這價錢也未免……」
「老爺，老爺，不好了！」話還沒說完就被桐樂慌慌張張衝進來給打斷了，看樣子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謝老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這混小子，沒看見有客人在這裡嗎？做什麼事都這麼冒冒失失的。」
桐樂喘著氣焦急地說道：「不是的，老爺，小……小少爺剛才到河邊玩，不小心掉河裡去了，好不容易被人救了起來，桐喜已經去找大夫了，小少爺好像有些快不行了。」
「什麼？」謝老爺一臉慘白，矗在那裡沒了反應。
「老爺，您快點過去看看吧！」桐樂急得掉眼淚連忙去拉他。
謝老爺緩過神來，步伐有些蹣跚小步地跑了出去，把書嫻三人涼在了那裡。
「我們也跟過去看看！」書嫻邊說著邊跟在了後面。
「小姐？！」「小姐。」玉兒和肖錦見她沒理也隨了去。
一群人衝進了旁邊的廂房內，只見一美婦滿臉淚水跪在地上抽咽，「老爺∼∼，宏兒他！是我害了他呀！我真是罪該萬死呀！」
謝老爺聲音顫抖著身子有些站不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宏兒到底怎麼了嘛！」
「都怪媳婦不好，不該帶宏兒去河邊玩！嗚嗚∼∼，這該如何是好呀！宏兒他好像都沒什麼反應了，嗚嗚∼∼」那美婦泣不成聲。
天下可沒有後悔藥吃。書嫻越過他們直接來到了床前，小孩子一身濕漉漉的，一臉蒼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看樣子快沒氣了……
書嫻趕緊扯掉身上的狐裘，雙手十指交叉在他胸前按壓開始搶救進來。
謝老爺見狀連忙跑了過來惱怒地大聲喝道：「你這是想幹什麼？」
書嫻目不斜視專心地搶救孩子冷言道，「不想你的孫兒有事，就請不要多話了。」
謝老爺一愣，看著書嫻井然有序地在那裡救人也只好退了下來，現在大夫還沒來，只能先讓她試試了。
書嫻瞟了一眼的身邊人，掀開紗巾，捏住孩子的鼻子開始進行了人工呼吸，這一舉動可就驚壞了在場所有人，大家都大氣不敢出，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胸部擠壓和人工呼吸交替地進行著，書嫻的額頭上開始冒出一排密密的細汗。
「咳咳∼∼」孩子終於有了反應，直往外面吐水。
書嫻連忙道：「快，快拿些乾淨的衣服過來給他還上，再生幾盆碳火把屋子弄暖。」
謝老爺和美婦見孩子有了反應，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懷也緩和了不少，趕緊吩咐下人去安排這一切。
一頓折騰下來，孩子的身子開始漸漸暖和起來，大夫這個時候才趕過來，見孩子已經醒了，把了脈開了幾副去風寒的藥囑咐了幾句就走了。
送走大夫，謝老爺老淚縱橫地要給書嫻下跪，書嫻連忙拉住了他。
「雲姑娘，你真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呀！老夫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謝老爺邊說邊用袖口抹著臉上的淚水。
書嫻笑道：「不用那麼客氣了，那有見死不救的道理。」看著亂成一團的狀況終於理清了，現在也不是說買賣的時候，還是改天再來吧！想著起了身向他說道：「謝老爺，小女子就不打擾您了，改日再來拜訪。」
「姑娘請留步！」
書嫻回頭笑道，「還有何事？」
「雲姑娘，那樓面之事……」謝老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
書嫻婉然一笑，「我不著急，等那天謝老爺有空的時候我再來。」
「不用了，就今天吧！只不過那價錢要改一下，不用那麼多了，算是雲姑娘救老夫孫兒的一點報答。」
這人還挺曉得知恩圖報的，「該是多少就多少，五千兩白銀我一分不會少。」
謝老爺一怔，此女子竟沒有打蛇上棍反到讓自己吃虧，不禁眼中一熱，「雲姑娘，是老夫的不對呀，本想著把價抬高一點買個好價錢呀！哪知雲姑娘你竟沒一句多話！」
「看謝老爺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急著賣樓也怕是情非得已，所以這價錢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不瞞姑娘，這錢是用來給老夫那不爭氣的兒子還賭債的呀，想著以前謝府在白馬郡還是一響噹噹的人家，不料出了這麼個逆子愛賭成性把百年的家業敗得一乾二淨，現在就只剩下這棟樓面了，咳咳∼∼」說得有些激動，桐樂在一旁直垂著他的背讓他消消氣。
可憐天下父母親呀！唉，書嫻不由地歎了口氣，「您就別在為他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謝老爺撐著椅子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雲姑娘，那價錢還是少些吧！」
「不用了，謝老爺，錢我明天就送過來，勞煩您把地契準備好。今兒天也不早了，我就告辭了！」
「老夫就謝謝雲姑娘了！」說完就要起身來送她。
書嫻連忙阻止他，「您還是休息吧！不用送了！」
出了謝府，玉兒就湊到了身邊，「小姐，您真的好厲害喲！多虧了小姐才讓那孩子活過來。」
望著玉兒那一臉的誇張，書嫻笑著伸手擰了一下她的小臉，「你呀，就會說好聽的。」
「本來就是嘛！那肖錦你說對不對？」玉兒摸著臉翹著嘴兩眼瞟向肖錦。
「呃？！對，對！」肖錦反應遲鈍地把話接了過來。
「看吧！小姐，肖錦說得總沒錯吧！」
「呵呵，真拿你們兩個沒辦法，天快黑了，我們快回去吧！」
想著雖說這五千兩是有些貴，差不多花了她四分之一的錢了，但想到能幫到那家人心裡也舒坦了不少。哼，謝府那敗家子，自己孩子出了那麼大的事連人影都沒見，哪天要是遇上了非得好好教訓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