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逞強之後 文 / 天邊虹

    也許是昨日運動過量，已經過了辰時書嫻還躺在床上直哼哼，全身像散了架一樣難受。昨晚也一晚上沒睡安生，酸痛一直擾得她不能去赴周公之約。

    「公主，好些了嗎？」玉兒在床邊擔心地問道。

    書嫻艱難地想爬起來但還是無能為力，除了這腦袋，其他身體各部位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玉兒，差人去稟報皇上，說我今天身子不適就不去雲致殿授課了！」細若蚊聲地向玉兒交待著，心裡想著不知道皇上會怎麼想，才第一天上課就請病假，搞不好會說我逃課的。

    「公主，我去叫顧太醫過來看一下好不好？」看著書嫻這麼難受玉兒眼中泛起了淚花，「都是肖錦那傢伙，公主您身子這麼弱還練什麼武嘛！真是的！」

    聽到玉兒的話書嫻一臉苦笑，這還不是自己逼人家的，現在還怪到人家頭上了呢！到時候惹得滿城風雨，搞不好又要把肖錦關進大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是自己的不對。「玉兒就不要去叫顧太醫了，肖錦呢？」半天都沒瞧見他在房間有些無力地問著玉兒。

    「誰知道呢！不久前過來看了一眼公主，後來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匆匆忙忙地又走了，哼！沒良心的傢伙！」一提起他玉兒就翹起了小嘴，眉毛鼻子都皺到一塊兒了，可逗了！

    「撲哧」看見玉兒那表情書嫻忍不住笑出聲來，卻惹得身子也抖動起來扯得又一陣疼痛，不想讓玉兒那丫頭瞎擔心，咬咬牙硬是沒哼出聲來。

    這時肖錦從外面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公主，請服下兩顆藥吧！」只見他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對著她說道。

    「你又不是太醫，別亂給藥讓公主吃！」玉兒沒好氣地對著他喊道。

    肖錦被她這一喊，一張俊臉紅一陣白一陣地有些不知所措。玉兒這丫頭就是嘴上不饒人。

    「肖錦，這是什麼藥呀？」書嫻想起身，玉兒趕緊走了過去扶她坐了起來，看著瓷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著他。

    「這是我們雲霄宮制的藥，專門用來舒絡筋骨，活血化淤的，像我們這些練武之人經常會有些身子酸痛、扭傷等等，所以這藥很有效的！公主是因為昨日太過勞累才這樣。」肖錦說著這話眼角不時還瞟著書嫻，生怕她又耍性子不相信自己而不吃藥。

    「玉兒，把藥拿來吧！」書嫻看著他相信他說的話，吩咐著玉兒拿藥過來自覺地服了下去。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越不想別人知道的越是知道得快。沒過多大一會皇上、皇后、太子、還有一些藉機獻慇勤的妃子們又陸陸續續一陣探候。顧太醫奉旨也為書嫻把了脈說是身子虛累著了無大礙需多休息，這樣眾人才放心離去。問起原因，書嫻只能一臉傻笑一個勁兒地說是自己運動過量，怎樣運動過量？也是絞盡了腦汁胡扯瞎編地胡弄過去了。皇上也只是稍稍責問了玉兒和肖錦沒有留心主子的狀況，還好沒惹怒龍顏。

    「唉喲！累死我了，每來一個人都要重複一次，嘴都說干了！」書嫻直揉著後頸。

    「公主，喝口水潤潤嗓子！」玉兒機靈地端來一杯水。

    書嫻端著杯子喝了一大口嚥下忙對著肖錦說道：「肖錦你那藥那真管用，現在已經沒有開始那麼痛了。謝謝你哦！」說完給了他一個大大笑容，就像陽光一樣照進了肖錦的心裡。

    肖錦身了一僵，一是被她那笑容給迷住了，二是公主竟然會跟他道謝，讓他有點受寵若驚。

    「好了，你們下去吧！我想睡一會兒！」沒注意肖錦的反應書嫻讓玉兒扶著躺了下去，一分鐘不到書嫻就呼呼地睡著了，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睡，終於身體有些緩解了一閉上眼睡意就席捲而來。

    玉兒給書嫻蓋好被子後和肖錦輕輕地退了出去。

    「玉兒！」肖錦在門外叫住了她。

    「什麼事？」玉兒歪著頭看向他。

    「那個……，」肖錦的言辭有些閃躲。

    「唉呀！快說呀！公主昨晚沒睡好，我也跟著沒睡好，我現在也要回去補補覺，你這人就是這樣慢吞吞地。」一看他那樣兒玉兒就有點來火了。

    「那個……我發覺公主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你有沒有感覺到？」肖錦一口氣說出了這幾天的疑慮。

    玉兒一聽心想這肖錦還是不笨，畢竟在公主身邊這麼多年了，公主這段時間的變化如果還看不出來也太不像話了。一雙大眼往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他人連忙把肖錦拉到自己身邊小聲說道：「你發現了？！我跟說哦，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講喔。公主上次落湖之後醒來什麼事情都記不得了，連玉兒跟你都記不得了，雖然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但公主的脾氣比以前要好很多了耶！」

    「還有這等事？！」肖錦劍眉一皺。

    「我還騙你不成，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反正公主還是公主，只是變得更好了，對我們來講不是件好事嗎？」玉兒笑著眨眼道。

    見肖錦沒反應自顧回房間了。

    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兩夜書嫻終於全身舒暢了，下床來活動活動。玉兒在她身旁寸步不離生怕她再進行個劇烈的運動，這腦袋好不容易保住了，她才不想丟呢。

    「行了，玉兒，你別貼我這麼近好不好！」看著玉兒那緊張的表情，書嫻弄得哭笑不得。

    「不行，公主，玉兒不放心！」玉兒翹著嘴搖著頭說道。

    書嫻拿她沒辦法就讓她跟著唄，肖錦則在三丈遠的位置候著。

    今晚的月亮真漂亮啊！月光素灑，銀白色的光芒像灑了一層銀光粉一樣照在書嫻的身上，今天書嫻也素白一身，遠望去猶如月中仙子一般，看得玉兒及肖錦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出口大氣就會把仙子給嚇走了一樣靜靜地看著她。

    這月光真像穿越之前那個晚上的月光，只不過現在沒有了手鐲，說不定還可以回去呢！一想到這裡心裡不覺一痛，又想起那沈浩了，忘記一個人談何容易呀！

    書嫻仰起頭任由潔白的月光從頭頂傾瀉下來，周圍真得好靜，靜得好像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此景此情讓她想起了蘇軾那千古傳唱的《水調歌頭》。雙唇輕啟，猶如天籟，那聲音在這寧靜之夜顯得飄渺虛幻。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一曲吟完才發覺臉上竟有淚水劃過，連忙用手抹去，才想起旁邊還有兩人，轉過身來雙唇輕抿一抹輕然笑靨看向兩人輕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嘶」兩人心中不僅倒吸一口氣，公主真是美若天仙呀！

    「公主，你真是太了不起了，這曲兒唱得太好了，從來沒聽過公主唱過……」玉兒緩過神來無比崇拜地看著書嫻，兩人完全不顧還愣在原處的肖錦，一人說個不停，一人笑而不語地移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