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今生偏就遇上他 文 / 眠芍
「呦,張大人。您可好久沒來了!是不是家裡的夫人管得嚴?嘻嘻嘻。」
「媽媽說笑了,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被那家中的惡婆娘管住!媽媽,秋禾今日出會麼,想了好久了!」
「死樣子!快進去吧。秋禾等著呢,昨還在我這抹眼淚呢,說大人不要她了。今日可得好好哄哄呢!」
「哈哈哈,多謝媽媽提點。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哈哈哈」
我穿了丫鬟服,又端了茶盤。儼然下人的模樣,躲在門廳旁看媽媽招呼客人,一個個肥頭大耳,滿臉貪慾和seyu的男人接踵而至。
瞧著他們便從心底生出一股子厭惡來,胃裡犯了酸。忙跑到旁邊吐個不行,丫頭過來幫我拍背,又拿了溫水漱口。「姑娘這是怎麼了,身子哪裡不適嗎?還是別去湊這熱鬧了,回屋歇著吧。一會讓媽媽找個大夫給瞧瞧吧。」丫頭拍著我的背道。我嘔了半天什麼也吐不出來,只有一陣陣反胃的酸水。我起了身摸著胸脯喘氣道「無礙,哪就那麼嬌貴了,左右不過是昨晚睡著時涼著肚子了。等會忙完了,回屋喝杯吃參茶便得了。」剛說完,耳邊出來一陣聒噪「呦,梁大人來了。快請快請,這幾位爺是新來的吧。長的真俊哪,哈哈哈,媽媽您看他還害羞呢…」站在門口迎客的姐姐一陣譏笑。媽媽瞪了她一眼「得了,別喳喳呼呼的嚇著貴客了!幾位爺,姑娘不懂事,您多擔待。裡面請,來人好生招待著。」隨著媽媽的話立刻攏上來幾個女子簇擁著他們,一陣嬉笑。我走到閣樓欄杆旁,探著身子瞧那幾人的模樣,被稱作梁大人的男子一身深藍,綢緞上描金神獸,氣宇眉間顯著英氣。只是那一雙桃花媚眼卻顯得他有些輕浮淺薄,再加上他從進門到上樓便不斷和姑娘們搭訕摟肩其中不乏昨日打起來的那兩個姐姐。越發看出是個風月老手。
我搖了頭感到有些無聊,此類花花少爺公子空得一副好氣囊,不過是招惹些年少無知的花蝴粉蝶罷了。枉我費了一番心思,想著他是個有名號的公子,不料竟是如此。放下便轉了身子再無半分興致。丫頭卻直直的盯著閣下,臉色蒼白。我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沒反應。順著她的眼神望去,果不其然是那桃花眼媚態的梁公子,只好歎了口氣道「丫頭你可別糊塗那可不是能拖付終生的主,不過是空有那張臉…」「姑娘說什麼,那個小廝…是…是那夜來接姑娘的人!」丫頭臉上失了血氣,手指冰涼拉著我的衣袖道。我倒吸一口涼氣,手指一個收緊道:「丫頭你可是看的真切了?當真是那小廝?那他服侍的主子可不就是…」我心中抑鬱難消,一個不穩就想衝下樓去。丫頭一把拉住我道「姑娘可記得答應過丫頭何事?不可亂來。先別急,找了媽媽商量在做打算吧。」「不可,此事是我和他的個人恩怨。不要把媽媽和夜來香牽扯進來,看這模樣他的地位身份必是來頭不小,你把他請來後院。我來招待他就是。」我擺了手瞅了眼在閣裡忙著照顧客人的媽媽道。「姑娘可是心中有打算了?切不可向上次一樣魯莽了。」丫頭擔憂道。我咬著下唇惡狠狠的盯著那深藍綢緞的腦子,詭笑道:「哼,我說過若再碰上他必定和他好好算這比帳!你自管去叫他好了,這是在夜來香還容不得他撒野!」丫頭看了我一眼,匆匆下了樓。我轉身回了院子。卻沒注意到那媚眼桃花的主人見著我的背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姑娘可在?」我正梳妝打扮,聽見門口有人喊。想著不是丫頭便多問了一句「你是何人?」門外立刻有人應答「奴才奉媽媽之名說閣前有人送了上好的梅酒,想著姑娘愛這一口,就給姑娘送來了。」我心中一樂呵,媽媽真是真是深知我心啊。可身上卻衣冠不正想著出去見人很是失禮,便高聲說道「替我多謝媽媽好意,你且把酒放在那吧。我待會自個去拿。」聽見門口沒了聲響,我才整理好衣衫去開門。果然門口兩壺梅酒用陶瓦罐裝著,紅絲綢包著。我大喜過望,放下便拿了酒盅豪飲三杯,大呼過癮。想著丫頭還沒來,硬是沒忍住把一壺喝了個底朝天。心中有些詫異今日的梅酒怎的個這番滋味。梅酒本是青梅做的,酒味很淡,所以平日裡就我愛飲,還被丫頭說姑娘拿酒當水喝呢。但今的喝著沒什麼,喝完卻一陣陣的暈乎。「叩叩,叩叩。」我聽見有人敲門,放下也沒想太多,一把拉開了門。深藍綢緞,描金聖獸。卻不是那桃花眼的輕浮男子。眉眼剛正冷峻,眼神卻備顯溫柔。是我熟悉的味道的神態,是媽媽說我其實早就放在心底的男子,是赤淵心心唸唸維護的男子。我腦袋轟的一下,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一張口,濃烈的酒味,「皇…皇上!」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秋禾在前場鶯鶯燕燕唱著枉凝眉,昨日晚上特意拜託我寫個曲給她。我靈光一閃寫了這歎詞給她,又教她如何唱的淒婉哀怨,卻別有一番閨中氣息。
不料卻遇上這樣的情形,我動也動不得,連叫他進屋的勇氣都沒有。兩人默默地站在院裡聽完了整首枉凝眉。秋禾的嗓音極美又是個乖巧懂事的,自然贏得萬眾喝彩。
「唱詞極美,又配著古箏的幽怨婉轉,堪比宮中的歌女了。」他拍了兩下手笑著看我。
「皇上說的是。秋禾的嗓音輕柔悠長,很是合宜這樣的曲子。皇上若是看得上眼,秋禾自是願意隨皇上進了宮去。」最後的話語我說的有些酸酸的,說罷便後了悔。
隨即抬頭看他,果不然他兩手交叉在胸前,低頭挑眉瞧我,那眉目之間卻是滿滿地笑意。我慌了神,躬身道「奴婢該死,不該」
「朕很想念你。」沒等我跪下他便一手抱了滿懷,貼在耳邊滾燙的唇低語道。我渾身如觸電般酥麻,卻頓感溫暖。那缺損的一塊在慢慢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