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庶女橫行之步步為營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葬禮 文 / 蘇錦年

    雲蘿醒來後,已經回到慕府了。

    「小姐,你醒了,渴不渴?餓不餓?」玉琳看見她睜開眼,急忙問道,眉宇間有掩藏不住的哀傷。

    雲蘿搖搖頭問:「玉歡呢?」

    「她……沒事,只是這幾日身體不適,不能來伺候小姐。」玉琳似乎成熟了不少。

    雲蘿也沒有多問,想必是為了她失蹤的事情,被責罰了。況且那噩夢般的一夜,老天帶走了太多生命,她連哭都不會了。「我是怎麼回來的?」

    她想知道那晚見死不救的人是誰,若讓她查到線索,這筆賬也是要算的!是的,現在活著的她,就要幫死去的每個人,像那些惡魔討回公道。

    「是王爺送你回來的。」

    「人呢?」

    「去左相府參加梁公子的葬禮了。」

    「給我梳洗,叫人備車,去左相府。」雲蘿吩咐道。

    「小姐……」

    「快去!」她要親自去問問,殺害梁書成的人,是不是左相派去的。既然是府河王送她回來的,想必自己失蹤的消息,並未走漏。此刻即使她站在梁靖和沈家人面前,他們也不敢拆穿她的身份。

    左相府門口,掛著大大的燈籠,慘白地寫著一個奠字。想起梁書成討好的笑容,雲蘿的心不禁一緊,昨天這個人還跟生死相依,今天他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右相府大小姐到!」門口小廝哀聲傳叫到。

    靈堂內的人,目光都齊集雲蘿身上。來時的路上,已經向玉琳打聽清楚自己失蹤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家兄出巡在外,家父身體抱恙,特命小女前來向伯父致意,望伯父節哀順變!」雲蘿走到梁靖身邊,盈盈下拜道!

    「嗯。」梁靖看向雲蘿的眼,閃過一絲寒意。這女子怎麼有臉登門!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但是礙於面子,他還是伸手去扶雲蘿道:「賢侄有心了。」

    雲蘿看了一下靈堂,只有幾個梁書成至親的人在,包括她大姐沈碧玉,想必來拜訪的客人,都走了。

    此時沈碧玉正怔怔地看著雲蘿,她長得太像沈碧落了。不僅長得像,勾、引起人來。一點也不輸於傅明蘿和沈碧落那對賤骨頭!早就聽說,梁書成被這女子迷得七葷八素的。坊間還傳言,她看不上梁書成。現在人居然主動上門來,證明傳言不實,這女人就是和梁書成有姦情!「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敢找上門來!你……」

    雲蘿看見沈碧玉看向自己的眼,快噴出火來。她在心底冷笑道:「沈碧玉呀,這麼多年,你還是真的一點沒變。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只會嚎叫。」

    「碧玉!你鬧也要看什麼場合!」梁靖出言阻止了自己的兒媳,一邊示意雲蘿跟他往外走。

    一邊對雲蘿道歉說:「賢侄,不要往心裡去。她就是失去丈夫,心神恍惚。也是老天不公,我就剩下這一個兒子了,還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說著不禁老淚縱橫。突然又冷著眼看著雲蘿道:「要是讓我找著是誰害死他的,一定不會放過他!」

    老狐狸!雲蘿在心底罵道。就算命令不是你下的,梁書成的死,也跟你脫不了干係。但是臉上卻賠笑道:「不知伯父掌握了什麼線索沒?侄女初來京城,梁兄一直對我照顧有加,如果有小女能幫上的,伯父一定要告訴我。」

    不管你怎麼去定義我和你兒子的關係,我今日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也不會放過昨晚出現在亂民村的每一個黑衣人,包括背後的主謀。

    「這……」

    「有件事,侄女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雲蘿打了個停頓。你不想說,就由我來說。

    「這裡就我們兩個人,賢侄有話儘管說。」沈碧落,你這害人的妖精,有什麼話直說,何必遮遮掩掩。

    「侄女昨晚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梁兄拿著一塊玉珮跟我說,一定要給他報仇!醒來之後,這塊玉珮就在我床邊。伯父你看,這玉的主人,會不會就是殺害梁兄的兇手!」雲蘿攤開手掌,將那塊青玉遞到梁靖的視線裡。如果她沒猜錯,這就是燕子令的信物。

    梁靖在看見那塊玉珮時,徹底被驚住了。原來兒子到死,都未曾怪過自己。他將這傳家信物,交給眼前的女子,就是在告訴他,無論如何,都不要再為難這個女人了。可是,這也真真切切坐實了自己害死了親生兒子的名義。

    「這玉珮,是他的!」梁靖接過她手中玉珮,梁書成的音容笑貌,又清晰地浮現在眼前。那一刻,他從骨子裡蒼老了。自己爭了一世,拼了一生又如何?到老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了。「你拿到這塊玉珮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如果兇手不是這塊玉的主人,那麼我就算掘地三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那個人,替梁兄報仇!」雲蘿定定地看著梁靖的眼睛,擲地有聲道:「就算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也不會手軟!」

    「好!好!好!」聽了她的話,梁靖突然拍手叫好道:「那這塊玉珮你留著。希望你好好利用它!」

    果真是燕子令的令符!只是雲蘿沒有想到,她本來只是想拿著來試探一下梁靖,他居然把它給了自己!

    「等等!伯父,既然這是梁兄留下的唯一信物,還是你收著的好。」現在兇手排除梁靖,就只剩下另外兩個人了,昨晚一事,顯然已經破壞了這個三角關係的和諧。燕子令是梁靖的王牌,他就這樣轉手他人,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麼?

    「他既然給你了,你就留著。我明天就向皇上請辭,告老還鄉。」他蒼老的聲音,幽然飄進雲蘿的耳朵。

    「不,爹,爹,相公,才剛死,我還要為他守孝呢。你不要趕我回家?」靈堂內,沈碧玉的哭聲,慼慼哀哀地傳出來。

    「是啊,老爺。奴才們跟了您這麼多年,你為何要遣散我們呢?我們都走了,誰來照顧您和生病的夫人?」是奴才們嘈雜的聲音。

    「小姐。我們這麼辦?」玉琳皺著眉頭問道。

    「走吧。」看著眼前死氣沉沉的梁府,似乎在一夕之間,就變成了一個空空如也的架子。從今以後,再沒有人會記得它風光過。一切的一切,都將跟隨梁書成的棺木,埋葬。包括那個良善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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