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正亦是邪，邪亦是正！ 文 / 亦童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次小啼學乖了，高空飛行，對於眼前所見皆是一概不理會，若再是碰上吸魂使者這麼一個變態，又得耽擱多少時間。
西域，天氣總是如此的乾旱，小啼穿越無數叢林，翻越延綿無盡猶如長龍一般的高山，終於是看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低矮的平房，稀少的人數，是一個山間小村，雖然不如城市那般令人振奮，卻是帶有淳樸的民風氣息。
「如果記得沒錯，經過幾個村落，便可繞過荒火教，逕直到達不夜城吧。」小啼冥想道。
話雖這般說，光是穿越幾個村落，就花了小啼四天時間，而隨著與不夜城距離的拉近，這些村莊的規模也越加大了起來，畢竟臨近不夜城的村莊可以靠與不夜城貿易而獲取利益，自然規模要大得多。
小啼自顧自地飛著，心無雜念，而眼前卻是多了一座高山，這乃是荒火教的後山，繞著高山向前飛去，穿過葬龍江，不多時就能夠到達不夜城了。
望著隱沒在煙雲中的山頂，小啼不禁歎了一口氣，很有上去探一番的衝動，畢竟自己生命中親近的人都在那裡，但無奈自己與正道聯盟之間的關係已經惡化到一種無法調節的程度，自己前去，只能夠給親近的人找麻煩，帶去更多的傷害罷了。
想罷，小啼拂袖遠去，愁緒滿肚，這一生，若是沒有轉折，他或許都會與心愛的人各處一方吧。
為正道所不容，被邪門所驅逐！
嘴角一撇，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笑了，無奈且滄桑。
荒火教所盤踞的大山雖然縱橫十幾里，但在小啼的快速飛行下，轉眼消逝，繞過了大山，在前面就是葬龍江了，小啼曾在此處見過仙劍門的袁子明一人斬殺兩個鬼人，一身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可惜此人欺軟怕硬，倨傲無比，最終因此而喪了命。
滾滾江濤拍兩岸，驚天動地泣鬼神！
小啼朝深黃的江水忘了一眼，這底下藏有一條通道，可以通往鬼域，封印受損，無數鬼物從中逃出，以致天下大亂，最終受苦的還是黎明百姓，天下蒼生。
噌當——
小啼正望得出神，忽然聞見幾聲微弱的兵器碰撞聲，頓時心中一凜，收起氣息，循著聲音飛去。
沿著葬龍江飛行了數里，折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彎後，眼前頓時清新明亮起來，這段江道明顯要寬了許多，所以這處的江水比較舒緩，並不湍急。
在比較平緩的江面，有五道黑影正在輪流著攻擊中間的一人。
這人劍眉飛揚，雙眼有神，嘴角微抿，一頭烏髮豎起而自然垂下，顯得極為飄逸，其臉色冷酷，眼中透著寒芒，儘管身受比較眼中的傷，但依舊是氣息沉穩，不自亂陣腳。
略一查探，乃是一名法力六段修道者，使得一手好劍，憑借如此絕妙的劍法，與法力七段的高手恐怕也有的一拼。
那五道黑影自然是見不得光的鬼人，渾身鬼氣滔天，有著三位鬼人，已經兩位鬼影。
與其中兩位鬼影相鬥已是有些勉強了，再加上三位鬼人，這人的形勢很不容樂觀。
儘管如此，他依舊揮舞著手中的劍，狹細的劍身不時地爆射出奪目的光華，與鬼物擊在一起。
劍如鋼盾，堅不可摧，又如靈蛇，攻擊凌厲，就連小啼都是不禁暗歎此人劍法之妙，大有想鼓掌稱讚的衝動。
儘管劍法再妙，也擋不住五位鬼物的攻擊啊，不一會兒，其中一位魔影偷襲成功，在其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痕，深可見骨，其中還沾染了具有腐蝕性的黑氣。
這一手可是致命傷，令得這人偶一分神，其餘幾位鬼物紛紛出手擊去，雙爪刨動，氤氳黑氣繚繞不絕。
就在五位魔物即將圍住這人的時候，小啼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猛地一揮手裡的巨大黑劍。
唰的一聲，劍氣飛射，頓時逼開襲來的兩位鬼影，至於背後的三位鬼人，也被身後之人給逼退了一些距離。
這人回頭看了小啼一眼，不禁是眉頭一皺，問道：「你是？」
「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吧。」小啼淡淡地道，立即閃身向兩位鬼影逼去。
見到半路上殺出來的小啼，這兩位即將得逞的鬼影頓時是勃然大怒，齜牙咧嘴地向小啼俯衝而去，鬼氣滔天，形成漫天黑幕，向小啼撲來。
罡風爪！
無數劍刃掃射而去，頓時將黑幕破開無數缺口，因為鬼影處於其中，視線受阻，無從避開，不斷地被劍刃傷及身體，慘呼不已，叫聲淒慘絕寰，撕心裂肺。
無奈之下，鬼影只得撤去黑幕，將鬼氣收入體內，拉近距離，與小啼周旋起來。
「哼，好好的鬼域不呆，跑人間來尋死。」對於這等凶殘之物，小啼沒有一點心軟，拔劍就刺。
俗話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小啼所使的劍法根本不算是劍法，但速度卻是非常快，快到眼花繚亂的程度，秒速幾百劍刺出去，形成無數劍影，嘩啦啦的一片，令兩位鬼影無所避及，紛紛被刺中，黑血流淌不止。
劍體之中帶有雷芒，每一劍都是具有可怕的威勢，不斷地與鬼氣相互腐蝕、消融。
鬼物乃是生命力最為頑強之物，儘管被附有雷力的劍刺開了幾道傷口，卻依舊是頑強地立在與小啼顫抖，每一爪都是鬼氣森然，若是被抓上一爪，得花好長一段時間才能驅除。
兩位鬼影猶如拚命三郎一般逼向小啼，只攻不守，轉眼，身上又被刺開了幾道缺口，黑血流淌，內臟等雜物一併滑落出來，氣味噁心難聞，令人作嘔。
如此這般，僅能夠將小啼逼得節節敗退，卻不能夠傷及分毫，若是這樣耗下去，再頑強的生命力也是耗不了多久哇！
兩位鬼影稍稍停頓了一下，而後相視一眼，互相擊掌，兩掌之間竟有黑色的雷電閃爍。
「別讓他們得逞。」那人一劍挑開一位鬼人，瞧向這邊時，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喝道。
聽到警告，小啼更加謹慎起來，不過此時阻攔，似乎已經為時已晚，一個腦袋大小的黑色雷球孕育而生，轉而被兩位鬼影合力推出。
感受到其中可怖的能量，小啼面色一變，剛欲準備空間跳躍躲過，卻是有些猶豫，嘴角一撇，翻手急速催動雷力，倉促之間發動雷動九天。
「看看到底是誰霸道。」小啼怒喝一聲，單掌推出小雷球，迎向正面飛射而來的黑色雷球。
兩者相容，顏色陡然變作猩紅色，而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轉眼就變得與人體一般龐大。
「快閃。」小啼疾呼一聲，如箭一般向上飛去。
那人也是反應非常快，隨著小啼飛上高空。
雖然五位魔物慢了半步，但雷球暫時未發難，所以都是飛上高空，與小啼對峙著。
雷球擴散，兩者看似相容，其實在相互排斥，就像兩個好鬥的公雞一般，走在一起，而後發生激烈的爭鬥。
只聞砰的一聲，巨大的爆炸所產生的餘波衝擊得小啼等人身形踉蹌，那三位鬼人更是淒慘，在衝擊下直上青天，這才得以穩住身形。
再看腳底，恐怖的能量漣漪擴散而開，生生擊垮兩岸，江水四濺，驚濤駭浪，不時地有奇形怪狀的魚兒從水中浮起，均是被侵入水中的雷力生生電死的。
待能量擴散消失，黑水平復，隱約之間，小啼可以聞見烤魚的焦味，不覺得啞然失笑起來。
「兄台為何發笑？」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這些東西就跟烤焦的魚一般，黑不溜秋的。」
雖見小啼年紀輕輕，但一身實力確實令人驚歎，居然能夠接下兩位魔影合力發動的鬼域絕學，單從這一點，這人是自愧不如了，因為先前自己因為這一招，險些喪命，幸而逃得快，及時避開。
瞅著小啼一臉的平淡之色，這些鬼物都是暴怒不已，但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頓生撤退之心。
嗖嗖——
相視一眼，五位鬼物提快速度，向葬龍江內鑽去。
「大膽鬼物，別跑。」這人怒喝一聲，持劍欲追，卻是忽然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波動從身邊而過，他有意地避開，旋即聽到幾聲慘呼，放眼望去，只見腳底下的五位鬼物皆是抱頭鼠竄，似乎很是痛苦，三位鬼人更是慘烈，腦袋像西瓜一般爆裂開來，腦漿四濺，慘不忍睹。
這人眼色驚駭地望著小啼，不禁驚疑了一聲。
僵持了一會兒，兩位鬼影也受不住意念神波的瘋狂侵蝕，腦海受損嚴重，生命力陡然被抽離身體，化為一縷黑煙，消散不見。
嘶——
這人吸了一口氣，暗自安撫自己忐忑的心理。
收拾完五為鬼物，小啼一眼未瞧那人，轉身便走。
「兄台留步。」
「有事？」
這人飛上去，與小啼面對面道：「兄台可否是小啼閣下？」
小啼頓時心生不安，面色微寒地道：「你怎麼知道？」
「呵呵，兄台勿要擔憂，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沒有害你之理，一柄黑色巨劍，一身不俗的實力，除了論道大會冠軍小啼之外還能有何人呢？」\r
小啼聞言，面色緩和，淡笑道：「不知閣下是？」
「莫將離，山中無名小派的弟子，前來助正道聯盟斬妖除魔，捍衛天下蒼生的安全，小啼兄台，你的事情我也聽聞了，剛才你所使得是魔域的意念神波吧，如此大義凜然的一個人，為何要修煉魔功。」
小啼僅是輕笑，淡淡地道：「正與邪之分，在於心，而不是武技功法，正亦是邪，邪亦是正，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正與邪，只有人心善惡，善便是正，惡便是邪，豈能由身份決定？」
說完，小啼轉身離去，只留下這人在原地冥思苦想著這句具有深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