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破陣 文 / 亦童

    四人都是一臉無奈的表情。

    「玄宵師兄，你能肯定秦勇他們可是從這兒到達不周山的？」小啼有些納悶地道。

    「不然你以為還有其他的入口？」

    「當然不是，只是他們進入後，又是何人搗亂這一盤脈絡，導致兩點之間沒有接合，這個問題，不知你想過沒有。」

    寶姿和王青雲也是微微頷首，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只是沒有提出罷了。

    「怎麼，你認為有人進入後，之後便有人關了入口，將他們永遠困在裡面嗎？」

    小啼微微點了點頭，一臉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詭異。

    「開什麼玩笑，還有人呆在這種寸草不生的地方弄這個鬼玩意？」王青雲不耐地道，同時提高警覺，四處張望，並沒有尋見什麼人的蹤影。

    小啼站直身子，兩眼盯著檯面發愣，旋即伸出手指在平台上劃了幾道，觸感滑膩冰冷，而且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脈絡曲折，過了一會兒，小啼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

    「怎麼？」見到小啼臉上的表情，玄霄問道。

    「也許，操作這些的並不是人。」小啼顫悠悠地道。

    「不是人，難道是鬼？」

    小啼又垂下頭，盯著檯面若有所思地道：「也不是鬼，應該是一種無形的能量，只要你開啟這個開關後，過了一定時間，就會自動閉合，檯面上的脈絡也就再次變得雜亂無章。」

    玄霄吸了一口涼氣，表情有些震驚地道：「如此說來也太不可思議了，如果真是這樣，一旦我們進入其中，便會同樣被困在裡面。」

    「照你這麼說，這個石頭做成的東西具有靈慧咯。」說罷，王青雲向前走了一步，抬起腳尖在石台的基部輕輕地點了幾下，就在腳尖觸及的第一下，他的臉色就變了，而後又輕輕地點第二下，這一刻，他似乎確認了什麼事實，立刻縮回腳尖，身形退開一丈。

    「這個東西有怪。」王青雲目眥欲裂，惶恐地道。

    一旁的寶姿與玄霄見之，皆是本能地退開一丈距離，望著石台發愣，過了一會兒，終究是沒有看出什麼端倪，然後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王青雲。

    小啼看在眼裡，搖了搖頭，心裡苦笑不已。

    王青雲也意識到臉面快要保不住了，立即清了清嗓子，紅著臉道：「我明明在這玩意兒上面發現了一點生命的波動，它居然是活的。」

    「活的？」

    玄霄與寶姿先是吃了一驚，旋即先後走到石台的旁邊，見小啼投過來一個放心的眼神後才探出手去觸摸。

    「嘶，這……。」玄霄也是猛地縮回手，貌似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問題。

    「師兄，我看這不像是什麼生命波動，而是能量中極具靈性，才會有這番體現。」雪眸柳眉一挑，寶姿將自己的觀點道了出來。

    玄霄緩緩點了點頭，旋即一笑，道：「呵呵，青雲師弟，你看錯了，十分有靈性的能量，並不是什麼活的石台。」

    王青雲的臉色頓時一紅，嘴唇連連動了幾次，愣是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這……剛才……唉！」他只好歎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

    玄霄立即轉身，望著小啼道：「如此說來，小啼剛才說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可能，一旦能量具有靈性，有可能形成一種潛意識的靈慧，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操作。」

    小啼微微一笑，點頭表示讚許。

    「那麼真是這樣，我們該如何是好？」王青雲向石台靠近兩步，望著複雜的脈絡有些無奈地問道。

    玄霄微微沉吟了一會兒，而後緩緩抬頭望了眾人一眼，淡淡地道：「恐怕也只能由一人留在外面接應我們了。」

    三人這才知道玄霄方才眼神中的意味，皆是避開目光，都不願留在此處接應其他人，雖然不周山凶險萬分，但遙遙趕來的四人都是興趣盎然，想進入其中瞭解一二，否則這趟就算白來了，更何況一個人留在這種黑漆漆的地方，風險可能更大。

    玄霄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先解開這個繁瑣的入口再說吧。」

    於是，四人都簇擁在石台周圍仔細地端倪起來。

    小啼催動真氣，於手指上吐射出一根細若繡花針的真氣，然後小心翼翼地插入這二十五個小方格之中的一個小縫隙，輕輕一挑就挑出一個拇指頭大小的小方塊。

    「先將這些小方塊拿出來，看看能不能取其中幾個連成一條脈絡，然後將兩點之間連接起來。」小啼一邊挑起小方塊，一邊說道，神情極為專注，有了第一個小方塊順利挑出，之後的小方塊也就好辦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四人無論怎麼拼接，都是無法拼出一條脈絡將兩點之間連接起來。

    小啼眉頭一皺，道：「這二十五個小方塊本是一體，想要連接成一條脈絡，必須將二十五個小方塊全部用上，如此才能連接兩點。」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都是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想要將複雜到令人眼花繚亂的脈絡連接完整，得花多少功夫，那還不得嘔心瀝血才成？

    小啼微歎了一口氣，頷首思考起來，旋即眼睛一亮，似乎有了好點子，就地盤腿而坐，雙掌一吸，然後一拍，將二十五個小方塊全部擊向半空中，旋即發動意念將之全部托起，看起來就跟自己懸浮在空中一般。

    小啼兩眼瞪得老大，出神地望著每一個小方塊，其中一閃即逝的脈絡更是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裡，這十分考驗精神力量，很快，一股眩暈感傳入腦海，令小啼叫苦不迭，但他並未放棄，而是牙關緊咬，繼續堅持下去。

    其餘三人皆是滿臉的疑惑之色，不知小啼所為何意。

    過了半晌，小啼終於將二十五個小方塊的脈絡記得清清楚楚，兩眼立刻閉合，進入沉神狀態。

    於腦海中，充斥著各式各樣的脈絡，如同蚯蚓一般在空中飄蕩著，時而纏綿，時而斷開，令小啼眼花繚亂。

    小啼坐於脈絡之下，兩眼凝望著脈絡，神情正然，嘴唇微抿著，看的十分出神。

    過了一會兒，小啼哼了一聲，一股瘋狂的精神力量狂湧而出，轉眼包裹住所有的脈絡，想要一一破析，然後連接成一個整體。

    呼呼~~~

    腦海中的巨蛋頓時旋轉起來，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破風聲，旋即發出一股吸力，將脈絡當成信息流全部吸扯巨蛋中，好在這些信息並不如何龐大，只消片刻，小啼便成功將之完全吸收。

    一段段脈絡如同小啼的血肉一般，與他緊密結合，像是瞬間與他親密無間，熟悉得不得了。

    小啼陡然睜開眼，眼裡滿是喜色，如此一來，事情好辦的多了。

    玄霄剛要說話，卻被一邊兒的寶姿攔截下來，經過一個眼神的交流，於是沒有開口說話，站在一旁，等待小啼的消息。

    小啼二話未說，在他的意識中，那些脈絡已經形成了一個整體，他單掌托上，手指輕點，按照頭腦中那一幅清晰的完整圖，將一個個小方塊放入相應的位置。

    咻咻咻~~~

    小方塊在眾人的眼前輕快地落入眾人的眼裡，漸漸地顯現出一副詭異的圖案，直到最後一個小方塊落入其中，眾人終於可以確定圖案是何物了，大致一看，卻是一顆人的頭骨像。

    嘩嘩~~

    四人還沒來得及心驚，便是聽到一陣空悠悠的流水聲，旋即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強勁的風浪。

    玄霄立刻放出法識查探了一番，臉色頓時一喜，道：「陣法打開了，你們快點進去。」

    三人聽罷，皆是有些愕然。

    「玄宵師兄，你不跟我們一起進去麼？」寶姿輕聲問道。

    「總的有個人留在外面，你們快進去，方纔我也看懂了小啼破解陣法的方法，等你們凱旋回來時，就在此接應你們，快去。」

    寶姿還是有點遲疑，一旁的王青雲立即急切地道：「寶姿師姐，我們快點進去吧，不然可浪費了小啼師弟的苦心和玄霄師兄的好意了。」

    寶姿柳眉輕佻，望了王青雲一眼，而後覺得有理，又望了望玄霄，露出一個微笑，道：「保重。」

    「保重。」

    三人全身光華一現，旋即便以極速向洞內飛去，瞬間就消失在巖洞的盡頭。

    嘩嘩~~~

    又是一陣流水聲傳來，陣法宛如水幕一般緩緩合上，而石台上的小方塊則是憑空迸射到半空，然後在一股無形的能量的操控下混為一團，最後如同雨點一般紛紛落回石檯面，二十五個小方塊一個不少，齊刷刷地鑲嵌在石檯面，只是順序又被完全打亂了。

    望著剛才的一幕，玄霄暗自驚歎此物的玄妙，如此鬼斧神工之作，定然出自高人之手，心裡不禁產生出一絲敬畏，宛如面前的是一位高人。

    小啼三人穿過陣法，沿著巖洞一直前行，不一會兒便見到了前方暗淡的亮光，於是加快速度，轉眼便出了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