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久違的淚水（已加更，求.花求.票） 文 / 亦童
見到小啼詭異的身法，小璇不禁暗呼了一口氣，一張小臉滿是驚容，自語道：「原來這位公子是位神仙。」心裡頓時如同砸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又驚又怕，小啼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升到了自己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這樣的一位貴人，會將自己留在身邊嗎？
小啼閃出青樓，隨意地掃了一眼，青樓的幾處地方已經被轟得粉碎，現場一片狼藉，妓.女和客人亂作一團，甚至還有些妓.女和客人來不及穿衣，僅是裹著一層薄毯，肥臀垂乳，顯得十分滑稽。
小啼放出法識，立刻查到了一絲異常，在街角處的陰暗處正藏著一道身影，只是這道身影極為詭異，居然沒有透出一點生機。
小啼眉頭一皺，面露驚疑之色，旋即才向那兒行去。
「為什麼攻擊青樓？」聲音雖然平淡，但是卻含著一股淡淡的威脅之意。
陰影中的人並未答話，沉默不語，渾身透出來的血煞之氣令小啼眉頭緊鎖，心裡也是小小地驚了一把。
「這是血劍宗的人。」夜玉子傳音道。
「血劍宗？」小啼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初時瀏覽過的《修煉者基本法則》，便是知道了這血劍宗的來歷，乃是五大魔門之一，說簡單點就是一個專門修煉邪異功法的門派。
對於血劍宗，小啼也有所耳聞，這人之所以渾身透著血煞之氣，是因為修煉了血劍宗內極其邪異的功法，以人血練功，每一位修煉大成的魔頭，手裡至少染了幾萬人的鮮血。
小啼眼色一沉，對於這種萬惡之徒，沒有一絲的好感。
出於謹慎，他還是沉住了氣，傳音問道：「為何他沒有一絲生機，就像一個死人。」
夜玉子沉吟了半晌，道：「他已經死了，現在僅是別人在背後使用一種極為玄奧的傀儡術進行操控，將傀儡的靈魂束縛在軀體內，可以暫時保存生前實力。」
「居然還有這等秘術。」小啼震驚道，心想此人修為至少在法力四段左右，那麼幕後操控之人的修為定比這血劍宗的敗類強大。
想罷，小啼也不猶豫，出手便是狠招，閃動著雷芒的手掌徑直穿透這人的防護層，狠狠地擊在已經僵硬的軀體上。
這人沒有半點反抗，眼神呆滯地望向一邊，儼然就是一副屍體。
就在小啼沉吟之際，軀體突然動起來，咻的一聲便向遠處的黑暗飄去。
「必須得毀掉這具傀儡，召出幕後主使，不然這座小城的人就危險了。」
小啼將速度提到極致，轉眼與傀儡消失在濃墨似的黑夜裡。
小雨初停的夜晚，月亮總是不喜歡路面，藏在高空的烏雲裡，給小城添上一抹詭異的色彩。
追了一會兒，那具傀儡閃入一條小巷裡，小啼追上去時，已經尋不到蹤影了，就連法識也無法捕捉，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手掌一翻，一柄寬闊的黑噬劍便被握在手裡，在黑夜裡發出清冷的光，看在眼裡，令人不禁有一股冷冽的感覺。
望著寬闊的劍身，小啼苦笑不已，這柄劍就跟豬一般，居然會隨著吞噬而逐漸長大，原本僅有小啼兩根手指那般寬，現在卻有三根手指一般寬了，現在還只是一柄低品靈器，小啼很難想像這柄劍到達道器甚至聖器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副樣子。
而且劍身的重量不輕，不過好在小啼已經逐漸適應，不以為意。
劍尖觸碰到牆角，帶起一絲嗡鳴，在寂靜的夜顯得極具肅殺之意，小啼此刻神經繃緊，意念神波本能地啟動，在週身形成三道防線，能夠起到應急的作用。
又轉過一個牆角，眼前卻是豁然開朗起來。
這是一條寬闊的石板路，而路前端不遠處延伸出一條石板橋，橋兩側波濤翻湧，時而濺起幾朵浪花，在昏暗的夜裡卻是顯得波光粼粼。
小啼幾步走過去，視線逐漸清晰，這才看見石板橋中間段突兀起一個橋拱，而拱頂之上正站著一道黑影，身影十分高大，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淡淡的威壓，令小啼胸口沉悶。
小啼向前走了幾步，依舊是沒有看清黑影的面目，卻也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站著，兩者相互對峙起來。
「你終於來了。」
小啼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道：「原來你的目標是我，為何要傷害那麼多無辜之人？」語氣帶著一股慍怒，對於這種草菅人命之徒，小啼很是鄙視。
「都只是一些雜草罷了，算不上什麼殘害。」淡淡的聲音縈繞在小啼的耳際，令他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小心此人，就連我也看不清他的底細。」夜玉子傳音警告道。
小啼一驚，連夜玉子都看不清的人，那是修為何其深厚之人，心裡的謹慎之意更甚。
「你找我何事？」小啼沉聲道。
「呵呵，也沒什麼事，只是想來與你敘敘舊。」
「敘舊？你找錯人了。」說完，小啼轉身就走，可石板橋的另一側卻站著一道身影，是剛才那具傀儡。
「我說過，你找錯人了。」小啼回頭冷聲道。
「沒找錯，只是如何解釋你也不懂，所以只能用行動來斬斷你的情絲，抹殺你的感情，達到我的目的，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了。」聲音極其平淡，完全沒有將小啼放在眼裡，自顧自地道，好像自己就是天地間的主宰，所有人都得聽他的安排。
小啼可以感覺到，自己根本不是此人的一合之將，但心裡依舊被黑影震得惱怒不已。
「難道你忘了我嗎，我的親弟弟。」黑影抬起頭，一雙血眸卻是如此清晰，宛若黑夜中的幽靈，令小啼全身血液沸騰不已，一顆心頓時狂跳不止，一個聲音在腦海中不斷迴響：「快放我出去，快。」但也僅是曇花一現，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很快又消失了去。
這雙奇異的血眸，小啼再清晰不過了，早在神機門時，小啼便是夢見過這麼一雙血眸，只是當時並沒有當真，以為只是一場略顯真實的噩夢而已。
「你，你不是我夢中……」小啼驚愕不已。
「沒錯，就是我，高貴的我，低劣的你如何明白其中的事由，將他釋放出來吧。」
…………
「你居然知道我體內有那種東西。」小啼滿臉的震驚之色，道：「你到底是誰？」
「哈哈，我是誰？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的親弟弟，我是你哥哥啊！」黑影頓時狂笑起來，聲音震天動地，卻是沒有引來一個人，可見他已經在周圍佈置了一種結界來隔絕外界。
「身為同胞，我都為你感到可恥，你居然擁有人類的感情，而且似乎還很享受的樣子。」黑影沉聲道。
小啼仍舊是一臉驚色，不知道說什麼，心裡又驚又怒。
「放心吧，接下來我會幫你抹殺感情，讓你回歸本色，嘿嘿。」
小啼臉色一沉，淡淡的道：「我就是我，沒有人能夠改變我，你也休想。」
「嘿嘿，由不得你。」說完，黑影如同煙霧一般消散，轉眼便消失了去。
小啼一愣，環顧四周，眼前的景象完全變了樣，這哪裡有什麼石板橋，更不用談波濤洶湧的河道，而自己置身之處只是一條寬闊的街道，而已，街面上冷清異常，兩側的百姓睡得十分沉穩，隱隱間可以聽到窗戶裡飄出幾道鼾聲。
轟——
一聲巨響由遠及近，小啼抬頭望去，只見天邊被映成一片血紅，正是青樓的方向。
「不好。」
小啼身形一閃，連同著空間跳躍術一起使用，全力向青樓趕去，心裡驚慌不已，暗自祈禱：「千萬不要出事啊！」
過了一會兒，小啼到達青樓的位置，只是青樓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廢墟，不光如此，以青樓為中心，方圓百丈內的房屋全部被轟成了廢墟。
哭聲一片，慘叫連連，血肉模糊，這裡就像人間煉獄，慘不忍睹。
小啼在廢墟之上走了幾步，眼色一變，，旋即手掌一揮，一大片斷壁殘垣皆被掀了起來，而下面正躺著一具僅披著一條薄毯的身影，正是小璇。
小啼二話不說，飛身下去，雙手真氣鼓動，旋即進入小璇身體裡面，想要為她護住心脈。
似乎感受到些許溫暖，小璇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只是神情恍惚，看到小啼後，輕笑了笑，胸口一陣蠕動，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神仙哥哥，我知道你會回來找我的。」小璇有氣無力地道，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少了一絲靈動，多了一絲迷茫。
「別吭聲。」手指在小璇胸前背後連連拍打，是夜玉子教他的一種活血散瘀拍打手法，小啼卻未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沒用的，神仙哥哥，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我看見了我的娘親，她來接我了，還有我的弟弟，他在衝著我笑呢。」臉色雖然十分痛苦，但小璇的眼中卻是洋溢著幸福。
小啼心裡感慨萬千，也想到了幾年前的這一幕，這一幕，不正是自己的娘親死去時的情景嗎，只是現在躺在自己懷裡的是另一個女人，又一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女人。
噗——
小璇吐出一口鮮血，生機飛快褪去，一雙眸子越發沒有神采，道：「我怎麼看不見了，神仙哥哥還在嗎？」一隻小手費力地抬起來，撫摸著小啼的面孔。
望著這個可憐的人兒，小啼心裡滿是愧疚和憐惜。
「神仙哥哥，你喜歡我嗎？」小璇兩眼無神地望著夜空，隨即又道：「我不奢侈你喜歡我，只要你不討厭我就行了，因為我是妓.女。」
「喜歡，小啼哥哥可喜歡你了。」小啼抓著小璇的小手，聲音哽咽道。
「小啼？好好聽的名字喔，原來哥哥也姓『小』，別人都說姓『小』的孩子善良，小啼哥哥~~~也，小啼哥~~~。」話未盡，氣卻斷了。
小啼緊緊地抱著小璇，一滴液體卻是落進嘴角，他以為是雨，不經意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竟是鹹的。
「為什麼？」小啼自語道，聲音極其平淡。
「你別丟臉了，居然為一個只認識三個時辰還不到的女孩子流淚。」聲音是那位自稱小啼哥哥的人發出的，但空中僅是漂浮著那具傀儡，空洞的眼神冷冷地望著小啼。
小啼深吸了一口氣，從乾坤鐲內翻出一件黑衫，輕輕地蓋在小璇的屍首上，旋即轉頭，滿臉殺氣地望著傀儡道：「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