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兩敗俱傷 文 / 亦童
清晨，第一縷嬌溫柔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照在少年白皙的臉龐上，就像一隻纖瘦嬌柔的手拭去臉上冰涼的晨露。
小啼緩緩睜開眼，瞇視著枝葉中透過來的陽光，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適應過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甘甜的空氣，運至肺腑，有如蕩氣迴盪之功效，隨即便吐出一口渾濁的氣體。
小啼站起身來，環視四周，看到周圍因為自己突破而破壞的蕭條景象，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不已，山石崩碎，上面明顯存有一條嶄新的條狀印痕，而遠處叢林十丈內的樹木全部攔腰截斷，就像一株株被收割的麥苗，只剩下底部的根須，因為夜色瀰漫，小啼昨晚並未發現這些情景。
身形一躍，卻因為用力過度而直上十幾丈，小啼暗驚不已，落入地面，雙拳隨意握了握，感受到新增加的力量，感覺十分陌生，隨即一拳轟去，一旁的巨石立馬應聲裂成幾塊。
小啼這才發現不只是力量增長了不少，就連身體強度也是強上了幾分。
一股快意之感湧上小啼的心頭，暢快無比，身形幻化成一條黑線，施展拳腳，時而將巨石轟成幾塊，時而將瀑布踢成幾段。
大概痛快地發洩了一個時辰，小啼這才基本掌握了自身的力量。
幾乎同時，兩道人影忽然出現在小啼的靈識範圍內。
「這麼快就跟來了？」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小啼正愁沒有目標試試自己新增長的力量，這兩個笨蛋正好湊個數。
身形閃動，小啼正要前去擊殺兩人，靈識內忽然又多了幾道身影，隨即傾力仔細觀察，這才發現人數越老越多，全部都是耳聰境界以上的強者，其中那位身形最為彪悍的漢子正是幾次將小啼壓在下風的烈龍。
小啼眼中閃過一絲遲疑，儘管突破至靈竅境界，他也沒把握能夠在眾多強者面前討到什麼好處。
「咦？」
似乎覺察到小啼的打探，烈龍放出靈識向這邊探來，立刻發現了小啼的蹤影。
「那小子在那邊，追。」一聲命令，烈龍提起一口氣，身形暴射，轉眼便到了水澗之外，那些耳聰境界的強者雖然慢上幾分，但也能勉強跟上烈龍的速度，尾隨其後，氣勢洶洶，似乎今日不捉拿到那位膽大包天的少年，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臭小子，出來受死。」一聲大喝，猶如實質的能量擴散，震得樹搖枝動，四周野獸驚動，紛紛向外奔走。
稍一遲疑，小啼哼了一聲，轉而躍上瀑布，向森林更深處逃去。
「那小子跑了，追，今日沒追到，全部扣除一個月的糧餉。」此話一出，那些傭兵均是紅了眼，鼻孔直冒熱氣，奮力追去，罰什麼都可以，但是不能扣除糧餉哇，這可是他們每個月賴以生存的主要收入，沒了糧餉，也就意味著連續一個月得勒緊褲腰帶生活，一個月不能找青樓的美女翻雲覆雨，一個月不能去酒吧喝上一壺，這個後果實在是太可怕了。
小啼瘋狂奔逃，靈識中，那些傭兵緊追不捨，氣勢洶湧，猶如滔滔江水，奔走之聲鋪天蓋地，著實將小啼駭了一把，暗自驚歎：「這些鳥人啥時候這麼能跑了？」
更令小啼心驚的便是衝在最前面的烈龍，神情自若，呼吸勻稱，明顯是沒有用上全力。
霸體境界，果然非同小可！
論速度，小啼與烈龍兩人不相伯仲，但要是論氣力悠長，烈龍絕對佔有上風。
「你若是現在投降認輸，加入我烈龍傭兵團，我保證不為難你，並且讓你當烈龍傭兵團的三團長。」音波擴散，隨即傳入小啼耳中。
「嘿嘿，若是將你老婆賜予我，說不定我會考慮一下。」
「你」烈龍氣結，當即臉面湧上一股暗紅色，怒髮衝冠，眼中彷彿要射出兩道火焰，將前面的人影燒成灰燼。
呼呼~~~
速度陡升，經小啼一激，烈龍耐不住性子，終於展現出霸體境界的實力，彪悍的身體宛如大山一般呼嘯而去，令後邊的傭兵們咂舌不已。
小啼怎可就此待斃，也不再存留實力，身形閃動，速度奇快，身形宛若一道黑線直射而去，兩人一前一後，一時分不出勝負，只是後邊的傭兵叫苦不迭，經過這段時間勉強提升速度，著實將他們累得夠嗆，均是哭喪著臉，但也不敢停下來，只是以一種常人奔走的速度在後邊兒拖著，轉眼，那兩道人影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嘶~~~~
「實在是太快了，咋跟得上啊！」
「嗯哪，倒不如坐下來歇息一會兒，然後再追。」
話雖這麼說，但這些人終將是不敢停下來，原因無他，這隊伍中跟著一位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人，這人正是他們的二團長，名叫熊邦，經過這番追逐，此人面不改色，氣息沉穩，儼然是一位靈竅境界的強者，烈龍肯放心拋下隊伍私自追去，也是因為有此人鎮守隊伍之中，並無大礙。
「臭小子，給老子停下來，否則殺無赦。」追逐了一會兒，烈龍並未因修為強悍而在速度上佔有上風，每次即將觸到小啼時，他總能像泥鰍一般溜走，這令烈龍十分惱火，同時心裡有一絲不安，隨著距離的深入，烈龍已經逐漸感受到一道較為強悍的氣息了，若是跟著小啼深入魔獸森林深處，很可能遇到實力強悍無匹的五階魔獸，到時候賠上性命可就不值了。
「我說你怎麼就這麼蠢啊，喊幾句我就停下，以後還怎麼混？」
眼色陰沉，烈龍哼了一聲，左手猛然一甩便是一道勁氣刀割破空氣，轉而向小啼割去。
乾坤一擊
小啼轉身擊散勁氣刀，並藉著一股反彈力，身形再次快了幾分。
眼見如此，烈龍也沒有辦法，只好尾隨其後，待其氣力散盡再行捉拿。
小啼怎會不知烈龍的打算，偷偷將一顆誕體丸塞進嘴裡，填充空虛的身體。
過了片刻，小啼躍上一塊巨石，正要向前奔去，卻見眼前橫著一條寬達百丈的山澗，一股刺骨寒風自山澗之下吹來，望著深不見底的山澗和下面傳來的波濤洶湧之聲，小啼不禁縮了縮身子，打了個寒顫。
「哈哈，天助我也，小子，你跑哇，繼續跑啊。」烈龍露出得意的神色，齜牙咧嘴，恨不得將小啼撕咬成碎片吞進肚子內。
靈識擴張，卻見烈龍身後並沒有其他傭兵跟上，頓時面色一沉，決定放手一搏，與烈龍決一死戰。
刀光閃爍，烈龍想要先發制人，提刀閃到小啼跟前便是攔腰砍去，劍芒一閃，只聽鐺的一聲，一柄通體漆黑的短劍便攔下大刀的攻勢，濺射出一陣火花。
兩人同時退開，大刀揮舞，黑劍狂刺，一朵朵美麗的劍花和一道道刀芒相互蠶食，轉眼便是使出了幾十招，均是沒有分出勝負，就連上下風都未分清。
烈龍臉色驚駭，一刀隔開呼嘯而來的劍花，吃驚的道：「小子，你突破到靈竅境界了？」
小啼臉色波瀾不驚，淡淡的道：「僥倖吧，睡著睡著自己就突破了，我也挺糾結的。」
面對小啼的出言挑釁，烈龍並未在意，但心裡的殺意更加濃厚了，他不是沒有見過天才，只是小啼實在是太詭異了，令他心裡十分不安，若是放任逐流，日後定會是一個強勁的敵人，到時候四處逃竄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裡，烈龍再也不敢保存實力了，大刀一揮，一道鋒利的刀芒飆射而去，烈龍身形不慢，緊隨其後，忽然高高躍起，勁氣狂湧，如同一道金鐘罩將小啼罩入其中。
刀芒閃爍，轉而形成星點紅芒，正是那晚使用過的玄階低級武技。
小啼內心一斂，面臨著周圍勁氣的壓力，此時想要逃脫已是不可能了，眼色陰沉，同時體內也是瘋狂地湧出勁氣。
電光一閃
只見劍芒透體而出，人劍合一，雷光閃閃，竟有雷霆萬鈞之勢。
見到小啼的應付招式，烈龍不禁大駭，同時輸入更多勁氣，發揮出這招的最強威力。
轟~~~~~
一聲巨響響徹天地，猶如驚雷降臨，山崖上，兩道人影倒射如飛，猩紅液體像是不要錢一般瘋狂濺灑，這一次，又是不分勝負。
一刀插入地面，烈龍剛勉強停住身體，哇哇就是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眼色瘋狂，混跡了這麼久，從來沒有人能夠將他逼到這步田地，他不甘地抬起頭，欲要追上去，卻發現那道身影藉著一股巨大的反彈力飛上了高空，正要山澗彼岸射去。
反觀小啼，此時衣衫破碎，口吐鮮血，硬接下烈龍那招後也是強弩之末，勉強能夠控制身體的平衡。
「哈哈，臭小子，敢跟老子作對是你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事情，做鬼了別來找我哦。」
小啼抬起頭，眼色平淡，不為所動，但這份淡然卻令岸邊的烈龍一陣心悸，膽寒不已。
「看什麼看，老子就不信你還長了翅膀。」
「師父救我。」小啼無奈的道。
一股青色氣旋自手腕處流出來，隨即便包裹住小啼，小啼宛若一道輕飄飄的氣泡，不只停止了下降，反而向彼岸緩緩飄了過去。
這般情景落在烈龍眼裡，驚得他臉色慘白，嘴唇微微抖動，嘀咕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