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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一卷 第一卷 第八章 身世之謎(2) 文 / 淡姿藍影

    擺放青花瓷的一旁,一個邊緣有著精緻雕花分為格子型的烏木大書桌,身著深青長衫的中年男子正顰眉一臉迫急地翻找著什麼。

    「爹,你到底在找什麼?」文子舟道,他顯然對面前的文老爺忙亂一通的作為感到困惑。

    文老爺不做回頭也不理他,仍舊自顧自找尋。

    「爹。」文子舟頓了頓,「您這次見到伍嬸了嗎?究竟素素…………」

    「找到了。」

    文老爺忽然發一個聲音,沙啞的聲音是掩飾不住的激動,文子舟一看,文老爺的右手微顫顫地握著一封信。

    他抖開那封有些泛黃的信箋,小心翼翼地展於書桌之上。接著,從袖袍裡摸出一張紙,再次小心翼翼地放上桌,並排展於信紙一側。

    文老爺俯身桌前,認真仔細地將兩張紙的字眼筆跡做著對比。

    文子舟看著文老爺的行為越來越不解,亦禁不住走於書桌旁,探頭看向那兩張紙。

    一張是藥方,另一張是封信,信上的稱呼為「冉兒」,冉兒?文子舟不免一驚,冉兒不就是素素母親的小名?

    「子舟,你看看,這兩張紙上的字跡可出自於一人之手?」文老爺盯著紙張半晌後道。

    文子舟探著身子好生查看了一番,應道:「乍一看倒是很像,但細看又覺得是有些奇怪,像是故做模仿。」

    「何以見得?」文老爺抬頭看他。

    「爹,你看。」文子舟伸出手朝藥單上的「決明子」的「決」字指了指,再用手指朝信紙上的「決心」二字上的「決」字點了點,「就拿這個決字,這兩個字絕不為同一人所寫,起筆與落筆力道亦截然不同。」

    「你和我想的一樣。」文子舟話語剛落下,文老爺一聲悲歎,退出一步,癱坐於身後的椅子上。

    「是我害死了冉兒,我不應該懷疑她啊。」

    「爹,到底怎麼了?和三娘有關嗎?三娘不是自殺的嗎?」文子舟見此急忙轉向父親發問,「那日我接到你的信就回來了,你在信裡說你要離開家去見素素的奶娘求證一些事,現在怎麼又出現一個藥單和一份信,這中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糊塗啊。」文老爺禁不住哽咽,「當年在冉兒房間裡發現這封信,所以我才誤以為她真的和x大夫有染,又因聽信你大娘的片面之詞相信素素是她和大夫之女,這些年來才會這般對她和素素,如果不是因為長期積鬱成疾,她也不會一病不起,最後還選擇自盡這條路一了百了,是我害死了她啊。」

    「爹,你是說,素素她…………她確實是你女兒?」

    文子舟全身突地如置冰窖,自打懂事起從母親那裡得知文素素並非文老爺親生女這個事,他就一直用一種情感對待著素素,那種情感他亦很明白,是親情但更多的是愛情,自從心裡有著這個美麗可人的小妹,便再也是看不進其他的女子,哪怕這些年外出經商,各種美人也不少見,他知道優秀的自己吸引了很多名名媛淑女的青睞,但就是沒有一個女子能像素素那樣牽動自己的心,隻身在外腦海全是她一顰一笑,閉上眼睛也時時想起她嬌嬌小小美好的樣子和聲音,所以每年他都會找著機會回家幾次,以解這份壓在心頭的相思之苦,抱她在懷是那般幸福和滿足,可是,如今,此刻,父親卻告知他,這個女子,這個自己深戀著的女子的確是自己的親妹妹,這個消息,如同一記驚雷,驚得他心中陣陣痛意。

    「是的,是我誤會了。」文老爺一臉內疚悔意。

    「可是,爹,當年那男子不是真的有給過一封信給三娘嗎?單憑此信的字跡你怎能斷言當初是場誤會?亦或許,那大夫是找人替寫?」

    文子舟急急而言,此刻他管不了那麼多,素素的母親已走,如果把素素的身份重新明確成自己的親妹妹,那有些事情就已鐵定成局,他也永遠不可能再去改變,他曾計劃有朝一日給父親攤牌自己非素素不娶,他明白要父親答應也會有一些困難,但如果沒有血緣關係,自己用行動用耐性去和父親耗,至少還有一半的機會,可現在,是不是連一半的機會都已失去?連分毫機會都不再有了。

    「我見到伍嬸了,原來這整件事就是大夫人搞的鬼,她告訴我當年大夫是給過冉兒一張紙,那紙只不過是個藥方,她是親眼所見的,當時三夫人還拿著單子詢問了一番,正巧大夫人過去見到,後來大夫人還威脅伍嬸,所以沒過多久伍嬸就離開文家了,伍嬸說,現在大夫人和三夫都已走,這一切也該結束了,她還拿給我一張當年請大夫開給他家相公的單子,讓我自己去對比那封信的字跡,她說百密總會有一疏,有些東西仔細點總能看出倪端。」

    「爹爹,現在才知道錯了,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門霍地打開,緊接著,一個夾雜千般憤慨萬般埋怨的聲音在門口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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