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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四百七十二,有如神助 文 / 唯易永恆

    冥龍的頭顱再次從水中浮出,巨大的身軀成螺旋將船身裹在中央,嘴中吐著腥風,可怕的禁錮力量讓陸長生的小船退無可退,即使這次陸長生在遁入過去,也逃不掉冥龍的用身軀布成的牢籠。

    「吼吼吼」冥龍朝船體咆哮,可怕的音波直接震碎了週遭的蟲蛇鬼怪,那在旁邊一直游弋的大魚同樣不能倖免,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陸長生跟高興兩人。

    好在陸長生及時翻開了道書,連人帶船再次遁入了過去,音波再次落空,可是冥龍的牢籠卻依舊存在,它盯著即將再次出現的陸長生目光中透著諷刺,在這裡陸長生只是螻蟻,它已經讓這螻蟻戲耍了一次,斷然不可能在出現第二次。

    似乎算準了時機,冥龍在陸長生出現的一剎啦,四隻鋒銳的爪子抓向了大船,只聽到「喀嚓」一聲撕裂聲,剛才還堅不可摧的大船在這一刻像是豆腐渣一樣變成了齏粉。

    高興大驚失色,眼看著他們就要掉進旋窩,不是被萬鬼噬咬而死,就是被冥龍那可怕的力量碾碎時,陸長生卻直接捨棄了那艘船,他翻開道書,口中默默誦念了幾聲,身上突然綻放出深沉的道韻,在他的坐下出現了一頭青牛,他一隻手持著道書,另外一隻手握著青銅古鞭,座下青牛邁著蹄子就朝旋窩之上而去。

    「吼吼」憤怒的冥龍直接朝陸長生咬了過來,可怕的腥風吹得兩人身體都快要解體,眼看著頭顱咬了過來,陸長生冷喝一聲,從口中連續吐出數個古字:「遁形,虛弱,十二金甲聽我號令,給我定!!」

    遁形符首先加持在陸長生身上,只見兩人騎著青牛身形一閃,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冥龍一咬而下,再次落了個空。

    當它轉身時,卻看到陸長生盤坐在青牛之上,正冷冷的盯著他,嘴裡不時的在誦念著古老的咒語,十二尊金色神祇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引動了冥府之外的一股可怕力量,當這十二尊神靈出現之後,忘川河中的蛇蟲鬼怪全都消失了,如同十二尊小太陽一樣,綻放著神光,燃燒著一切。

    「十二丁甲神!」站在望鄉台上的老嫗臉色一變,抬手整個天地的力量都匯聚到了她身邊,似乎是想要出手,可在關鍵時刻,又停了下手,歎息道,「他到底是何人,居然會有如此氣運,阿彌陀經,道祖騎牛圖,十二丁甲神出現在一人身上!」

    老嫗停下了手,卻不知道剛才在她要出手的一瞬間,陸長生冷汗直冒,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頭巨龍盯住,而自己只是一隻螻蟻,好在這種感覺瞬間消失,他知道這是身後的老嫗,卻不知道他為何停下手來。

    可此時威脅並未結束,眼前的冥龍才是他真正的敵人,雖然這是一頭死去的龍,不知道在冥河中沉浮了多少年,卻也不是他現在能對付的,熬到現在他都是在取巧,別說是他了,就是上古的大能來了,也不一定能奈何這條冥龍,至於望鄉台上的老嫗,恐怕就是聖人來了,都不一定能戰勝,這是他唯一的感覺。

    戰鬥還在繼續,或許說這不是真正的戰鬥,陸長生借用了十二丁甲神的力量才坎坎壓制住了這頭冥龍。

    當虛弱符鎮壓而下,化為無數符文銘刻進冥龍的身軀時,陸長生明顯感覺到冥龍身上的那股壓迫少了九成。

    最後一個定身符鎮壓下去後,整條冥龍都被定住了,這不是他本身的力量,而是身後那十二丁甲神的神力加持的緣故。

    「坐穩了,今天我們要屠龍了!」陸長生提醒了高興一聲,催動青牛就朝定住的青龍頭顱疾馳而去,他翻開道書,趁著十二丁甲神還沒反應過來,借用他們的神力,將丁甲神術發揮到了極致。

    他的身上不時的亮起光芒,從神力符,到甲冑符,在到金剛不壞符,陸長生感覺自己就是下凡的天神,有毀滅天地的力量。

    「我不管你是龍是蟲,敢擋我的路,我便在殺你一次!」這種感覺是真實的,因為十二丁甲神的力量加持之下,符菉的力量比之前強了數萬倍,連他都不知道為何在這裡會有這樣的效果。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青銅古鞭彼岸敲了下去,以冥龍巨大的頭顱,陸長生的青銅古鞭敲上去,應該不痛不癢才對,然而誰也沒想到,青銅古鞭敲在頭顱上,卻發出了一聲震天的轟鳴聲。

    龍頭直接被打的肉末橫飛,整個冥龍的身軀都受到一股禁法力量的粉碎性打擊,整個解體在了冥河之中。

    忘川河中,那些蛇蟲鬼怪都消失了個乾淨,忘川河水也在這一古鞭下,打的平靜了下來,就像是一條小河。

    「道生萬物!」陸長生座下的青牛突然消失,兩人眼看就要掉進河中,卻隨著他一句話,在他們掉落的方向,再次浮現出一艘大船,兩人平穩的落在了船上。

    高興臉色煞白,還沒從剛才的驚悚裡回過神來,那是一頭冥龍,居然被陸長生一鞭子給打成肉末,雖然她感覺到有十二丁甲神的力量加持,可這絕對不是陸長生能辦到的,這一切都透著古怪。

    輪迴境界的煉魂士面對冥龍根本不應該有反抗能力才對,可陸長生不但反抗的飛起,最後還把冥龍給幹掉了。

    「妹妹你坐船頭哦,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兩人一船行在平靜的忘川河上,突然響起了歌聲,放肆中充滿了嘲諷。

    不用看,歌聲自然是出自陸長生之口,當高興想摀住他的嘴巴時,陸長生卻歎了口氣,停下了高歌,轉身反搖著船槳突然面對望鄉台上的老嫗大聲問道:「為什麼不出手?」

    高興笑不出來了,心說你這傢伙得了便宜也就算了,非得要自己作死嗎?要是這個老嫗出手,恐怕陸長生把十二丁甲神本體召喚過來,估計都討不到任何好處。

    「你還會回來。」老嫗沉默了很久,神情木訥回答,語氣毫無感情,卻也沒有任何敵意,好似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不會回來了。」陸長生語氣堅定,笑著道,「我已經尋找到了我的彼岸,看」

    陸長生指了指身後,又繼續對老嫗道:「我就快到了,那裡才是我該去的地方,從今以後,我在也不會來地府。」

    「你還會回來。」老嫗又重複了一聲,這讓人懷疑他不是在回答陸長生,而是在回答另外一個人。

    但陸長生知道,老嫗這是在回答他,語氣雖然毫無感情,卻比他剛才充滿感情的辯解要堅定的多,就像老嫗已經看到了未來,看到了他未來回來的一幕,這讓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歡這種命運被人看穿的感覺。

    於是,他大聲的回應道:「我不會在回來了,你等著吧,我絕對不會在回來,除非哪天我強大到足以戰勝你,足以踏平地府,我才會回來,哦,錯了,那時候就不叫回來,應該叫降臨。」

    老嫗面無表情,這些話對她沒有任何感覺,站在一旁的高興總算回過神來,勉強的露出了笑容,道:「嘻嘻,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沒自信嗎?大丈夫如果有能力,那就不應該解釋,更不應該對未知的事情做下任何承諾,那是孩童的行為。」

    「我樂意。」陸長生毫不客氣的回了高興的一句,似乎這是他的軟肋,時刻都想要證明自己,討厭被人操縱命運,而他的回答卻也印證了高興的話,他確實有些不自信了,至少在面對這個老嫗時,是這樣的。

    「妹妹你坐船頭哦,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小妹妹,你坐船頭」陸長生搖著船槳,放聲高歌,未來如何誰也不知道,他不喜歡給自己背上一個包袱,能快樂的活著,那就盡量讓自己活的快樂。

    如果未來真的有什麼磨難等待著他,那就等來了在說吧。

    「冥河好久沒有歌聲了,少年,你還會回來。」目送著兩人一船離去,老嫗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茶棚,不知疲倦的煮著自己的茶,當有人從奈何橋上走過來時,她就會面無表情的叫住這個人,喝一碗茶再走。

    那一刻,她似乎只是一個老嫗,而不是世人想像中的神,又或是其它

    「你堪破輪迴了嗎?」黃泉路上,一言不發的高興突然開口問道,比起無數從這裡走過一去不返的人們,他們兩個是很幸運的。

    「當然。」陸長生點了點頭,笑著道,「其實我來不來,都一樣,因為三生石上沒有我的前生,也沒有今生,至於未來,那就」

    「你說什麼,怎麼會沒有你的前世今生,難道你是空氣不成?」高興一臉不相信,三生石記錄了人世間所有事物的前世今生,陸長生不可能例外,哪怕他真的是神靈轉世,也不可能沒有記錄的存在。

    「真的沒有。」陸長生再次確定道,「我現在越來越相信我母親的話了。」

    「什麼話?」高興問道。

    「我是天上的星辰下凡。」陸長生答。

    「你早就該相信。」高興笑著道,「對了,為何你剛才會有那麼可怕的力量?」

    陸長生一愣,沉默半餉,擺了擺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剛才那種感覺,就像是有如神助。」

    「有如神助?」高興沉默了,片刻後才道,「也許只有在地府才能有這樣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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