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王者 文 / 唯易永恆
人參谷中怎麼會有塔?
陸長生一個激靈,瞬間反應了過來,他在朝那邊望去時,卻感覺一陣毛骨悚然,就像是有什麼危險在等著他。
恍然間,在陸長生記憶中,似乎出現了一些若隱若現的片段,他無數次的被一種可怕的力量引動,想衝入人參谷中。
而在人參谷裡,似乎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它,他又想到了那些衝著他而去的山鬼,臉色越來越難看。
終於,他停住了腳步,卻感覺那種被監視的感覺越老越強烈,這不是來自火蟒,也不是來自天上大鳥,而是一種無形無相的東西。
「進來啊」
正當陸長生轉過頭準備逃離這裡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徹在他的腦海。
聽起來是如此的親切,可是陸長生卻感覺毛骨悚然,越是親切,便越像征著危機,所以他幾乎毫不猶豫的朝人參谷外跑去。
「別走進來呀」
腦海中的聲音突然有些生氣,從溫和變成了淒厲。
陸長生強忍著那股衝動,不斷邁著步子,他只感覺離這裡越遠越好,可是要出人參谷,他就必須再次經過火蟒和大鳥所在的區域。
這兩個敵人都是他無法對抗的,隨便一個都能輕易的宰了他,而此時那邊的火蟒似乎也發現了陸長生跑回來,分開目光,死死的盯著他這個小賊。
只可惜,天上卻有大鳥的威脅,很顯然只要它分心,就會被大鳥攻擊,甚至是致命的攻擊,但是它的身軀還是擋住了離開人參谷的路。
「咚咚咚」
當陸長生停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臉色難看至極。
這是一頭山魈,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血盆大口中,兩顆半米長的獠牙閃爍著寒光,烏黑的鼻子,以及那散發著紅光的眼睛,透著一種攝魂奪魄的力量。
陸長生曾經聽他父親說過,如果在山裡遇到山魈,無論是多大,有多遠跑多遠,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被它懾去魂魄。
而山魈就是以魂魄為食的,而現在這頭山魈,體型和金晶火蟒與天上的大鳥無二,別說那他攝魂奪魄的眼睛,就是他這巨大的身體,就足以一巴掌拍死陸長生了,此時他已經感覺絕望了,後有山魈踏步而來,前有巨蟒堵路,天上有大鳥盤旋,現在他根本沒有半點生機可言。
即使捨棄肉身,陽魂也跑不掉,雖然天上的大鳥在盯著火蟒,可同樣和火蟒一樣,它也盯著自己,陽魂出殼,就等於是給人送食物啊。
「嗷嗚!!!」
正當陸長生絕望時,人參谷裡,突然傳來一聲狼嘯,當時陸長生便是一愣,但很快就傻眼了。
只見一頭頭小山大小的黑色巨狼站在了人參谷的各處,它們的目光裡都閃爍著寒光,大約有七八頭左右。
當這些黑色巨狼出現時,無論是火蟒,還是山魈,又或者是天上的大鳥,都似乎感覺到了危機,隱隱間開始退後了。
也就在陸長生感覺到有機會時,一頭白色的巨狼出現在了山谷的中的一塊巨石上,它的目光裡透著深邃和滄桑,就像是經歷了無數個年頭一般。
它站在那裡卻像是一個王者,傲視所有一切。
陸長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敢看這頭白色的巨狼,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這頭白色的巨狼時,他沒有感覺到壓迫,反而還透著幾分熟悉。
「吼吼!」
「嗶呀!」
「嚎嚎!」
金晶火蟒,天上的大鳥,以及陸長生身後的山魈都盯著白色的巨狼發出了自己的聲音,只是可惜白色的巨狼並沒有在乎。
它一躍而起數百迷,巨大的身形遮天蔽日,天上的大鳥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白狼一爪子劃中,大鳥掙扎了幾下,落下一片片羽毛,跌跌撞撞的飛向了人參谷的深處。
但是白色的巨狼卻並沒有停止,藉著躍起的高度,便開始向下俯衝,目標是陸長生身後的山魈。
當白狼越過他的頭頂時,陸長生嚥了嚥口水,但緊接著驚訝的一幕發生了,白狼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那頭山魈。
它的速度快的像是一道白光,直接將山魈撲倒,大口咬向了它的脖子。
那山魈想要掙扎,群狼卻已經撲了上來,只是一瞬間,這山魈便被咬斷了喉嚨,並被群狼撕成了碎片。
白狼淡定的轉過身來,它優雅的走向陸長生,就像是在散步,當陸長生以為自己完了的時候,白狼卻走過了他身邊,目光輕蔑的盯著火蟒。
對,就是輕蔑,就像是一位王者俯視自己的臣民,而火蟒的身體已經開始縮了縮,它掃了陸長生一眼,最後又掃向那被撕碎的山魈,不甘的朝自己的洞穴而去。
等火蟒回去後,白狼轉過身,盯著陸長生突然低下頭,往他身上蹭了蹭,親暱的樣子卻讓陸長生毛骨悚然。
似乎是感覺到陸長生的畏懼,白狼又閒庭信步的走向了狼群,它叼起山魈腦殼一口吞下,看似血腥的一幕,卻讓陸長生沒有感覺任何噁心,反而覺得是這麼自然。
「嗚」
淒厲而憤怒的聲音突然從山谷的深處傳來,當時陸長生只感覺渾身發軟,差點癱倒在地。
「嗷嗚」
白狼如臨大敵一般,發出一聲咆哮,緊跟著狼群也同時咆哮了起來,像是在像山谷深處的聲音示威。
對峙了大約十分鐘,山谷的聲音漸漸平息,那股讓陸長生顫慄的力量也漸漸消失。
白狼瞥了陸長生一眼,便帶著狼群離開,那滿地的血跡也不知為何,消失無蹤,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一場戰鬥,也從來沒出現過這些超出普通人想像的東西。
望著白狼消失的地方,陸長生又看了那古塔一眼,隨即朝人生谷外而去,當他竄出山谷後,發現清明的視線消失了,周圍再次密佈著一層層的霧氣。
回過頭,陸長生感覺剛才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可怕的山魈,與他同居了一個月的火蟒,以及那遮天蔽日的大鳥,還有那熟悉而又猙獰的呼喚。
當回想起那頭白狼時,陸長生總感覺十分熟悉,但他卻不知道這種熟悉從何而來。
「母親!」陸長生突然想到了明月心,當然他不認為那頭白狼會是他的母親所化,但是他卻想到了一件事。
按照他父親所說,她的母親似乎可以自由進入人參谷,可是人參谷裡有那麼多危險,她一個弱女子,又如何進出。
還有,到現在他也沒弄清楚他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只是此時,這裡似乎並不是多呆的地方,因為那種被盯住的感覺又出現了,而且十分強烈。
想到人參谷裡的危險,陸長生幾個閃爍間,便往巫蠱寨方向而去。
「夏月,你不會真的想進人參谷吧?」巫蠱寨山頭上,站著幾個人。
兩個彪形大漢,一個長相帥氣的青年,他們都圍繞著前面的女人,兩個彪形大漢似乎是保鏢,所以距離比較遠,說話的是那青年,他就站在女人的旁邊女人沒有回話,卻目光冷峻的盯著遠處的人參谷若有所思,她的美貌絕對不下於慕容清雪,身上同樣透著一股冷艷氣質。
只不過慕容清雪的冷,卻並不是遙不可及,只要真正進入她的世界,就能感受到她那顆溫情的心。
而這個女人的冷,卻是遙不可及,就像是一朵薔薇,渾身都包裹著刺,讓人想接近,卻害怕被刺傷。
「夏月,聽說明家的明天死了,這個地方很不吉利,你可千萬別動進去的心思啊。」青年有些擔憂道,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就像是這個女人是她的全部,只不過女人,卻當他不存在一般,依舊望著遠處的人參谷。
「咦。」就在此時,女人突然皺起眉頭,發出一聲驚訝。
「有人!」兩個保鏢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他們目視山下的沼氣,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走出。
「不會是!」眼看是落西山,青年有些擔憂起來。
保鏢警惕了起來,他們下意識的把手放進了懷中,如果遇到什麼危險,將會第一時間拿出懷裡的東西。
人影漸漸清晰,當他走出沼霧時,其中一個保鏢掏出了槍,並對準了這個走出來的人,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卻沒有擊中,那個渾身漆黑的人影閃避了一下,速度快的讓他們驚訝。
「砰砰砰」又是連續幾槍,另外一個保鏢也開槍了,可是這個人的身影速度太快,快的讓他們驚顫。
「住手!」女人突然開口,「是人,不是怪物!」
保鏢這才鬆了一口氣,也難怪他們會開槍,人參谷的危險他們都知道,而且巫蠱寨裡對人參谷的傳說什麼都有,而那一層沼霧是十分危險的,能從裡面走出來的人,不是怪物,就是邪門的東西。
加上這個人走出來時,全身都是黑色的泥污,他們都誤以為是怪物了。
可是保鏢和青年都警惕著打量著這個從他們槍口逃生的人,沒有絲毫放鬆。
當這個滿是泥污的人走到越來越近時,女人迫切道:「你怎麼進去的,又是怎麼出來的?」
「彭彭」這人沒有回答,這人身形一動,兩個拿著槍的保鏢,就被打倒在地,動彈不得。
「你找死?」青年大怒,身形一閃,便朝這滿身泥污的人攻了過去。
「啪」青年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耳光扇了回來,重重的砸在地上,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女人冷如冰霜的臉上露出了驚訝,沒等她開口,這個滿身泥污的人,便指著兩個保鏢道:「下次在對我開槍,就不是兩拳的問題了!」
說完,這人便往山下走去。
「站住。」女人冷道。
只可惜,這人看都不看她一眼,便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