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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一百五十七,他來了 文 / 唯易永恆

    寨主家的吊腳樓中正放著兩具棺材,一般葬禮都是很熱鬧的,更何況是寨主家了。

    可今天的葬禮有些不同,因為死去的是林烈的兩個兒子,還是在武鬥台上被人殺死的,他們的魂魄早已經被主管武鬥台的神靈阿普收走,所以沒有人會來參加這種葬禮,而且年輕人死去之後,不宜在家久停,而應該迅速下葬。

    在請魔公念了咒改並畫了妝後,林烈便臉色陰沉的坐在堂屋,他眼中佈滿血絲,像是要殺人一般。

    而林芳和她的母親,則在棺材旁邊哭的撕心裂肺,往日裡林家兄弟的那些手下也沒過來,整個吊腳樓十分冷清。

    「報仇,一定要報仇咧!」林烈狠狠的說道。

    「阿公怎麼還沒回來咧?」聽到報仇兩字,林芳停下了哭泣,她看著林烈,「等阿公回來,發動全寨的人,去找這個草鬼婆的兒子算賬咧。」

    正說話間,門外突然走進來幾人,領頭的是一個白鬚老者,在他身後的是一對青年男女,幾人見到堂屋停著的棺材都是一愣。

    老人生出不好的預感,林芳見到老人回來,立即撲了上去:「阿公咧,你咋才回來咧,大哥和二哥都被草鬼婆的兒子害死了咧。」

    林芳的母親也哭泣的越來越厲害,林烈走到老人面前低著頭,老人看著兩具棺材不敢相信的退後了兩步,有些暈厥道:「咋回事咧?草鬼婆的兒子回來了?」

    「是咧,他殺了大哥和二哥,還砍掉他們的腦殼和手。」林芳一邊說一邊哭。

    「咋不他抓起來報仇咧?」老人目光裡一瞬間充滿了各種情緒,更多的卻是仇恨,像是要立即去吹響牛角號,把全寨的人都召集起來報仇似的。

    跟在老人身上的男女皺起了眉頭,林烈趕緊把白天發生的事情都解釋了一遍,老人頓時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真的是在武鬥台上?他真的是一個人?」

    「是咧。」林烈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人一屁股坐到堂屋的凳子上,突然呆呆的發起杵,嘴裡充滿無奈:「作孽咧,報應咧!!!」

    老人正是巫蠱寨的上一任寨主林豐,和上一代魔公幾乎是同一輩人,可林豐很清楚,在武鬥台上,即使殺了人,他也不能拿陸長生怎麼樣,哪怕他是草鬼婆的兒子,而且陸長生在武鬥台上以一對十,完好無損。

    此時恐怕整個巫蠱寨沒有人敢去觸陸長生的鋒芒。

    「阿爹,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咧。」林烈低沉道。

    「是咧,阿公,你要給哥哥們報仇咧。」林芳哭訴道。

    「他們的魂魄是被阿普收走的,怎麼報仇咧?」林豐氣極,卻無可奈何。

    到是一旁的男女對視了一眼,那長相帥氣的青年開口道:「我們把槍借給你怎樣?」

    說著,青年拿出一把手槍放在了棺材上,林烈死死的盯著這把槍,他知道這東西可比鳥銃威力大的多,一槍下去就要了人命。

    正當林烈想伸手去拿槍時,青年身邊的女子卻冷道:「要拿槍可以,你們必須帶我們進人參谷!」

    林烈手一縮,看著他父親,因為巫蠱寨的人都知道人參谷的恐怖,這對男女就是為了人參谷而來,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另外一些人,都開著豪車。

    林豐掙扎了一下,走到棺材前,揭開棺蓋,當看到林二虎那蒼白的臉以及脖子上的缺口時,林豐咬了咬牙,道:「你們幫我們對付草鬼婆的兒子,我告訴你們怎麼進人參谷!」

    這一男一女對視一眼,青年笑了笑道:「這有什麼,不就是殺個人嗎,不過,你確定你知道怎麼安全進出人參谷?」

    這青年著實有些懷疑,因為今天這老人就是帶他們去人參谷,現在才回來,不過到了人參谷外面,老人卻打起了退堂鼓,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進去。

    「這進入人參谷的路,就和草鬼婆的兒子有關係,只要你們把他抓來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林豐似乎怕青年不信,又加了一句,「他的母親,也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女人,她可以自由的出入人參谷,整個寨子裡的人都知道。」

    「你說的是明月心?」女人驚訝道。

    「是啊,她懷上的孩子,跟人參谷有關係的咧。」林豐說道。

    「等等,她的兒子不是已經被你們燒死了嗎?為什麼還活著!」青年突然感覺被欺騙了。

    「呵呵,沒燒死咧,上一代魔公救了他,這個心軟的老傢伙,我們只能瞞著你們的人咧。」林豐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爺爺讓我們過來調查一下,原來你們做事根本就沒做徹底!」青年有些生氣。

    「算了,天哥。」女人不在意,「爺爺不是交代我們來調查一下嗎?既然發現他還活著,那就順手解決了。」

    這兩人是兄妹,一個叫哥哥叫明天,妹妹叫明惠,為了人參谷而來,同樣也為了調查十八年前的事情。

    「你說的也是。」明天點了點頭,轉頭問道,「你說的這個人現在在哪?」

    「就在我們下山的那個單獨吊腳樓,那是魔公住的地方,魔公家的那個大海很凶,還有一條大黃狗咧。」陸豐解釋道。

    「呵呵。」明天和明惠輕蔑一笑,明天道,「在凶能奈何得了我們手中的槍?」

    深夜,巫蠱寨的人都已經睡下,卻聽到獵狗的吠聲和人群湧動聲,誰都知道寨主肯定不會罷休,尤其是上一任寨主林豐,這個傢伙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這肯定是深夜摸上吊腳樓了。

    寨民們雖然恨陸長生,但經過早上的事情,他們卻更怕陸長生,所以沒有人出去。

    「砰砰」的幾聲槍響,伴隨著幾聲慘烈的狗叫,驚起了整個寨子裡的狗吠。

    半個小時後,林烈綁著兩個人來到了回到了寨主家,而林豐拿著苗刀已經等在了堂屋裡。

    但是林烈綁著的兩個人,卻沒有一個是陸長生,他奇怪的看著被塞住了嘴的陸大海道:「草鬼婆的兒子呢?怎麼只有大海和這個陌生女人咧?」

    看到掙扎的寧薇薇,林芳立即惡毒的告狀道「他就是草鬼婆兒子的女朋友咧,這個女人還扇了我一耳光咧。」

    林豐掃了陸大海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寧薇薇身上,渾濁的目光裡放出了一絲光芒。

    走到陸大海身邊,他摘了陸大海嘴上的布道:「草鬼婆的兒子咧?快告訴我,我不會傷害你咧!」

    「呸。」陸大海笑著吐了一口血在林豐臉上,「俺弟弟已經走了!」

    「砰」的一聲,林豐沒有動手,到是明天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疼的陸大海渾身直顫,卻咬著牙沒有哼出一聲。

    「嗚嗚嗚嗚」見到陸大海被打,寧薇薇努力的掙扎,卻無濟於事。

    「那個野種在哪!」明天拿著槍指著陸大海,「在不說,我就一槍打死你!」

    「嘿嘿。」陸長生憨厚的笑著,啐了一口,便吐在了明天身上,「要死卵朝天,你當俺怕這鐵疙瘩麼?」

    「你」明天氣的差點扣動了扳機,到是一旁的林豐趕緊阻止道:「他是下一任魔公的繼承人,你不能殺了他咧,只要把他抓來了,那個野種一定會過來咧。」

    「要是他不過來,我們就一直這麼等著嗎?」明天又是一拳,打的陸大海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不說可以,我們先殺了這個野種的女人就是。」說著,明惠拿著槍指著寧薇薇。

    「嗚嗚嗚」寧薇薇掙扎了起來,雖然害怕,可她卻並不想陸大海說出陸長生的位置,這兩個人的厲害她見識過了,連陸大海在他們面前,都不是一回合之敵,大黃也被打傷了,陸長生要是被他們遇見了,恐怕根本沒有生還的機會。

    陸大海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此時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個是他弟弟,一個是他弟弟的媳婦,以這兩個年輕人的凶狠,肯定不會把寧薇薇的命放在眼裡。

    「我數三下!」明惠冷笑道,「一二」

    見明惠打開了保險,要數的三,陸大海頓時著急了,他臉色一沉,低著頭道:「他們去撿金了!」

    「撿金?」兩人奇怪。

    「去了草鬼婆的墳!」林豐想到了什麼。

    「你說明月心的墳?」明惠一臉奇怪,「你知道在哪嗎?」

    「知道,陸增和上一任魔公葬她的時候,其實我們就偷偷的跟過去了,只是他以為我們不知道咧。」林豐說道。

    「帶我們去找他!」明天直接道。

    「不用了!」突然,一個聲音從堂屋外傳來,「今天你們都留下吧!」

    「嗯。」明天和明惠都皺起了眉頭。

    「他來了,是草鬼婆的兒子咧!」林芳看著門外,又是怨毒,又是恐懼。

    「噗哧」一聲,眾人只見明惠那只拿槍的手,突然詭異的斷掉。

    「啊」似乎是速度太快,明惠幾秒鐘才反應了,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

    陸長生大步從門外走來,身上透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他的目光裡滿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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