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一百三十一,願得一人心 文 / 唯易永恆
陸長生感覺有些古怪,因為這不像是慕容清雪,她的目光從來不會躲閃,不過陸長生並沒有在意,只是把目光落在了出來主持的柳管家身上。
在一段冗長的致辭後,柳管家把話語權交給了慕容清雪,此時整個主廳安靜的只剩下眾人的呼吸聲,而慕容清雪則閉著眼睛開始許願,當她睜開眼睛時,清澈的明眸中閃現出一絲不忍,片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升降梯的幫助下,慕容清雪猶如仙子一般升起,吹滅了十八層蛋糕上最頂層的蠟燭,在場的人頓時一陣掌聲,燈光再次開啟。
但是,切第一塊蛋糕的時候,顧明卻同樣坐上了升降梯,來到了慕容清雪的身邊,此時眾人已經感覺到情形不對,幾乎都看向了陸長生。
當顧明握住慕容清雪拿刀的手,切下第一塊蛋糕時,陸長生的心恍然間一顫,他並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兩人同時降下,顧明拿起一塊蛋糕,就像是勝利者一樣,走向陸長生,他臉上依舊是那讓人如沐春風般和煦的笑容。
雖然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慕容清雪會突然轉變態度,不過此時顧明拿著蛋糕走向陸長生,顯然是有好戲看了。
「別激動!」鍾友德走到陸長生旁邊,小聲說道。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站在你身後。」周星星也來到他身邊。
當顧明走到陸長生身邊時,卻並沒有發生想像中的衝突,顧明很是紳士的見蛋糕遞給了陸長生:「我想,第一塊蛋糕應該給弱勢群體!」
「弱勢群體!」除了寥寥幾人之外,主廳的人轟然大笑,他們顯然明白顧明這句話的意思,這是在諷刺陸長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一個殘疾,無論是比外貌,還是比家庭,甚至是風度,陸長生似乎都是弱勢的那一方,所以被稱之為弱勢群體,在眾人眼裡合情合理,甚至在也找不到比這更恰當的詞了。
此時眾人都在等待陸長生的反應,按照他們所想,陸長生要麼就不會接蛋糕,要麼就會接下蛋糕,然後瘋了一般砸向顧明。
但很快他們發現他們的想法一廂情願了,陸長生很平靜的接下蛋糕,並平靜的說了一聲:「謝謝!」
顧明一愣,顯然陸長生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卻裝的很有風度的說了一聲:「不客氣。」
剩下的蛋糕便是由傭人來切,在這個過程中,眾人都發現陸長生的目光始終盯著慕容清雪,一刻都沒有移動。
他們知道剛才的陸長生是忍了下來,這也難怪,陸長生是什麼背景,顧明又是什麼背景?沒有了慕容清雪的支持,他只是一隻癩蛤蟆。
所以眾人也不在關注他,都認為他已經徹底被顧明擊垮了,又有什麼,比這樣的心理打擊更讓人痛苦的呢?
幾分鐘後,眾人紛紛送上賀禮,而鍾友德和周星星則看著呆立的陸長生搖了搖頭,他們似乎早就意料到了這種結局,只是陸長生要一頭往這上面撞而已。
「今天的教訓,就算是給自己上一課吧。」鍾友德淡淡的說了一句。
「天下何處無芳草,等你哪天」周星星也安慰了起來。
也就在此時,顧明走到慕容清雪身邊,他拿著一個盒子,笑著打開道:「清雪,這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絲絲」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盒子裡居然是一顆碩大的鑽石,亮的讓人感覺刺眼。
說話間,顧明還朝瞥了陸長生一眼,眾人都知道,他這是故意的,為的只是進一步打擊陸長生而已,就差沒直接說「我可以送清雪一顆巨大的鑽石,你這土鱉能送什麼?」
儘管這種土豪似的做法十分低級,但誰都知道,對付陸長生這種沒權沒勢的人,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當慕容清雪接下那顆鑽石,臉上露出微笑時,陸長生的心再次一顫。
此時眾人都看向陸長生,似乎是在等待他接下來的反應,有人甚至惡趣味的在想,恐怕現在陸長生都已經羞憤的不敢拿出自己的禮物了吧?
但也有人希望陸長生拿出自己的禮物,並且在挑戰一次顧明,這樣他們就有更多的樂子了。
主廳比剛才慕容清雪許願的時候還要安靜,眾人都看著陸長生,但誰也沒有想到,陸長生突然站了起來。
「絲」除了少數幾人之外,眾人都驚詫的看著陸長生,就像是活見了鬼一樣,因為陸長生是殘疾啊!現在居然站起來了。
就連顧明也露出了驚訝,隨即看向了一旁正在冷笑的柳管家,而柳管家卻一臉不知情的表情。
但相比陸長生站起來,眾人似乎更想知道,這個年輕人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別去!」鍾友德攔了一下。
「沒事。」陸長生平靜的回答,卻邁開了步子,在眾人看笑話的目光下走向了慕容清雪。
「哎。」周星星歎息了一聲。
而慕容清雪此時也盯著陸長生,只不過剛才她面對顧明的冰冷,此時卻給了陸長生。
「在我心底,你就像仙子一樣美,所以我沒什麼好送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陸長生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卷紙,眾人都擦了擦眼睛,似乎覺得自己眼花了,因為他們根本就沒見到陸長生身上有任何可以裝下這一卷紙的東西。
不過此時,他們對這一卷紙裡面是什麼,顯然比陸長生是從哪裡拿出來的更加好奇。
「只有我親手畫的一幅畫。」陸長生走到慕容清雪面前,攤開了這幅畫,「這是我現在唯一能送給你的。」
當看到畫中栩栩如生的人時,慕容清雪呆住了,在場的人也都呆住了,因為這幅畫實在是畫的太好了,簡直就和站在這裡的慕容清雪躍然於紙上,栩栩如生「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陸長生臉上露出了微笑,「你說,達到兩個要求,就做我的女朋友,不過,我並不想逼你,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親口回答我,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看到這一幕,此時在場的人甚至有些可憐起陸長生來了,從這幅畫中,他們看到了陸長生的癡情,只可惜兩人的身份,並不在同一條線,如果他和顧明的身份換一下,那真的是郎才女貌了。
而柳管家和顧明只是冷笑,無論陸長生畫的在好,也只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已,根本不可能改變什麼。
此時,眾人都看著慕容清雪,她依舊冷艷如霜,就像是一株冬夜的寒梅,她看著那幅畫,呆呆的發杵,表情變了幾變,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
當她回過神來時,卻冰冷的說道:「我們不合適!」
「給我一個理由。」陸長生緊接著道。
「我只是為了鼓勵你,才這麼做。」慕容清雪語氣堅定。
「真的是這樣的嗎?還是有人在逼你!」陸長生捏著拳頭,顫抖道。
「沒人逼我,是我的選擇。」慕容清雪冷冷的看著陸長生,又加了一句,「還有,你配不上我!」
「嗡」陸長生腦子裡一陣炸響,失神的退後了兩步。
這一句話的打擊,比顧明的那些手段,要狠上幾百上千倍。
「好狠毒的女人!」鍾友德咬著牙道。
「原來,一切都是她設計的,她只是想玩弄長生而已,這個女人簡直比蛇蠍還狠!」周星星恨不得衝上去,但周大福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並拉住了他的手,目光裡滿是警告。
「你只是我們家小姐的一個玩偶!」就在此時,柳管家冷笑著加了一句。
「噗」陸長生感覺嘴裡一鹹,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噴出,染紅了整個畫卷,他的腦海裡只有慕容清雪的那句「你配不上我。」
儘管在切蛋糕的時候,他已經意料到了,但慕容清雪親口對他說出這麼狠的一句話,還是讓他撕心裂肺。
「我明白了。」陸長生失聲狂笑,「呵呵,我明白了,哈哈哈哈」
這一刻,陸長生腦海裡,突然自主的刻意出了湖泊存思圖,並且瘋狂的運轉,他終於明白一直抓不住的那種感覺是什麼了。
而現在慕容清雪告訴了他,就是痛,撕心裂肺的痛。
看著瘋狂笑著的陸長生,眾人都生出了憐憫,他們也知道這個少年徹底被毀了,以後在也不可能爬起來,在慕容家與顧家的權勢下,他像螻蟻一般玩弄。
沒有人阻止他,似乎是眾人給這個少年最後的發洩,不知笑了多久,陸長生突然停了下來,目光異常冷峻,身上突然勃發出一股讓人胸悶的壓迫感。
「我終於明白這幅畫欠缺了什麼,而今天你告訴了我答案。」陸長生呆呆的望著慕容清雪恍如癡傻,他意念一動畫懸浮在了空中,以指帶筆,以血為墨,開始在畫中刻畫了起來。
「謝謝你,可我們不合適,但每一個人都有表達自己的機會,加油,陸長生,你會找到屬於你的那個人。」第一次表白的鼓勵,響徹在他腦海。
「首先你要站起來,成為一個正常人,然後你必須考一次全校第一,兩個條件都完成了,我就做你的女朋友。」與慕容清雪的約定恍然間響徹陸長生的腦海。
「恭喜你考了第一,我我先走了。」一幕幕出現在陸長生的腦海裡。
「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還有,你配不上我。」直到今天,一句配不上,打碎了陸長生心底所有的夢幻,那種痛猶如肝腸寸斷,腦海中湖泊存思圖更加瘋狂的運轉了起來。
沾滿血的畫,早已經不堪入目,可是在陸長生的手指刻畫下,卻開始變得越加清晰,這幅肖像本來沒有顏色,而現在一口血卻為這幅畫增添了顏色。
陸長生每落下一筆,他的心便撕心裂肺的痛上一次,當整整落下九九八十一筆,整幅畫完成了。
但是,陸長生並沒有停下,他瘋魔一般的開始在畫的一邊開始題字,嘴裡同時默念了起來: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卿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復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這是卓文君的白頭吟,只不過在第二句的君,被陸長生改為了卿,這是對女子的稱呼。
洋洋灑灑八句詩,寫在了這幅畫中,讓這幅畫更是增添了一種悲涼的意境,當陸長生落下最後一筆時,整幅畫突然懸浮在空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紅色的光芒。
那一刻,眾人儼然發現畫中的美人似乎動了一下,眼中突然落下了一滴淚水,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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