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總裁暮色晨婚

正文 章 節096:給我機會讓我好好愛你 文 / 漠小忍

    「心心,心心,醒過來,童心,我要你醒過來,我要你醒過來你聽到沒有?」現在向南的情緒真是異常的絮亂,此刻他的全部思想就是童沫,全部的信念就是她能醒過來,她能活下去,拍打她臉龐的力道開始加大,可是此刻她卻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

    心心,心心,他的心心……

    恍然間向南的心口劇烈的疼痛起來,一種摯愛失去的惶恐,有人說,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是我就在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向南卻想說這兩個距離是一樣的,是一樣折磨人,是一樣會讓人生不如死的。

    在過去的二十一年裡,在認識他的二十一年裡,她就在他的咫尺,就是他的眼前,那麼近,近的觸手可及,近的只要他一點頭她就會立馬屬於他,可就是在這樣的距離之中他卻全然不知道她愛他,也全然不知他愛她,於是輾轉思慮間相互折磨了這麼多年,而如今,那麼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到了如今他們可以重新在一起,可以一家三口的幸福在一起,難道天要這樣作弄人,要讓他們在這個時候體驗生與死的距離嗎?

    不,那太殘忍了,對她太殘忍了!

    此刻向南的心口像是已經裂開了一樣,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心也是越發撕裂的厲害,那是種什麼感覺?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熟悉的是這種感覺隱隱的又讓他回到了二十一年前,當他得知自己是孤兒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陌生的是這種感覺又是比之前所有的痛都要來的濃烈,比以往所有的痛加起來還要痛,五年前當衛依諾離開他他已然到了痛苦的邊緣卻也沒有現在痛,在真正徹底失去衛依諾之後也沒有痛的如此強烈,比看著蘇琰死在自己懷裡還要痛上千倍萬倍。

    童心,童心。

    這個他從五歲就看著長大的女孩兒,這個愛了他十八年不離不棄的女孩兒,這個曾是他兩年陸太太的女孩兒,這個他孩子母親的女孩兒,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存在於他的靈魂之中?什麼時候那種愛已經深入骨髓不可背棄?又是什麼時候她成了他的全部,成了他唯一能活下去的勇氣?

    「心心,醒過來好不好?求求你醒過來。」眼看時間過得越來越長童沫依舊是沒有醒向南的感覺自己心跳也跟她相通一般的越來越弱,呼吸也越來越難為,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嘴裡不斷的灌入的奇怪味道,那是淚和血的混合,更是愛和痛的糾葛。

    他的雙腿還被什麼死死的卡著,壓根就動彈不得,可他卻咬著牙一個用力硬是將雙腿生生的抽了出來,頓時感覺雙腿像斷裂了一樣,可他顧不得,完全的顧不得,用支離破碎的身子強硬著,拼盡全力很是吃力的將童沫的身子給抱了起來,緊緊的抱在了懷裡,縱然手臂再疼,再無力也不捨得放開。

    心心,醒過來吧,只要你醒過來,我就會傾注一生的所有來讓你幸福,會在之後的每個日日夜夜裡都陪著你,在你悲傷的時候,在你腹部會疼的時候,在你沮喪的時候,在你會哭的時候,陪著你,給你安慰,給你溫暖,為你撫平煩惱,為你擦淚;只要你能醒過來,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是你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要你醒過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愛,總是要到互相傷害,總是要到生離死別的時候才卻最痛最真,心心,只求你能給我機會讓我好好的愛你……

    「心心,心心……」現在其他的所有言語都已經顯得太過慘白了,向南就這樣緊緊的抱住她嘴裡一直在喊著她的名字,感覺他的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低啞。

    忽而,就在這時向南感覺到童沫的身子一動,感覺到此向南身上的血液忍不住的一個沸騰,慌忙的喊著:「心心?心心?」

    「嗯……」現在童沫的腦子全然是混沌,只是隱隱感覺有人在耳邊不斷地喊著她,她便下意識的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而聽到這一聲回應向南真真的是欣喜若狂,連忙的問道:「心心?心心,你醒了?你醒了?」

    現在的向南真是興奮壞了,興奮的眼淚一個勁的往下落,而後手臂的力量再次的一緊將童沫的上身全然用胸膛給包容了過來,真是喜極而泣,控制不住的情緒:「太好了,我的心心沒有死,我的心心沒有死……」

    他就這樣一直傻傻的重複著這句話,欣喜過後他連忙問著,連忙到處的摸著:「心心,快告訴我,都傷到哪兒了?哪裡疼?」

    現在的童沫身體也像是分裂開了一樣,說不好哪裡疼,好像身上就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她眉頭緊緊的鎖了一下,暗自吐了口氣緩解了一下情緒之後努力的緩緩的吐了出來:「還好,你呢?」

    聽到這句話向南再次大大的吐了口氣,還好,她還清醒,還好,她不會死,那他呢?也還好嗎?

    剛才是一股緊張恐懼的情緒還支撐著他,如今這種情緒減弱了,那種硬撐的意識也便減弱了,此刻只感覺那種疼痛作祟的要把他整個人撕裂,那股滾燙的液體也流的越來越急,雙腿真就不像是長在自己身上的,全然不聽使喚,此刻整個身子越來越無力,越來越無力。

    但,現在這種情況他絕對不能露出自己絲毫的不支,那樣童沫會崩潰的,黑暗中他搖了搖頭,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他還是感覺童沫看到了,也看到了他臉上那抹淡然的微笑,向南強迫讓自己的聲音此刻聽來正常:「我也還好,你不用擔心……」

    說完向南的心頭湧上了一陣苦澀,同時還伴隨著一陣無力,然,奇怪的在這兩種情緒面前連那種悔恨都變得渺小了,從來向南都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可此刻他竟然對生存是如此的貪戀,亦或者說,是對這個女人的貪戀。

    這份愛愛的太辛苦,也愛的太折磨,二十一年,分分合合,現在又回到了起點也好,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也好,現在他剛又握上了童沫的手,他是多麼希望這次攥住就永遠不放開,一輩子不放開,就這樣牽著她走下去,走到世界的盡頭,走到天荒地老,可是……可是他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在死神面前有幾個人是可以戰勝的呢?是不是他做錯了太多,辜負了太多人,所以要他付出這樣的代價呢?

    話落,淚湧。

    不給童沫再說話的機會他垂下頭去冰冷且又滾燙的雙唇吻上了她的嘴,吻她,就是這樣狠狠的吻她,就是這樣狠狠的貪戀的吻她,就好像是一種吻別,是一種對最後一吻的貪戀。

    第一次,吻得那麼真,吻得那麼痛……

    此刻這樣情況下的吻實在不合時宜,但好像童沫已經感覺到了他的這種痛,所以她也跟著痛了起來,在齒貝交匯的瞬間感覺不斷的有液體在往她的嘴裡流,越來越急,充斥在鼻尖的是濃濃的血腥味兒,被吻得身體有些甦醒的童沫的雙手也摸上了他的身體,可能觸及到了只是那滿滿的滾燙的液體,念到此童沫的心猛然被揪起,慌忙的將他推開,可突如其來的力道之大讓向南此刻不堪重負的身子一個無力,竟然在她掌心裡要倒下去,童沫慌忙的用力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才不至於讓他倒下。

    「南瓜,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傷的很嚴重?是不是?」想到這個問題童沫慌了,嚇得渾身都不禁在發抖,待向南的身子吻了一些她便慌忙的摸上了他的臉,能摸到的地方,嘴角、鼻樑、眼睛,竟然全都是血,而且一直不停的往外流著。

    摸到這些童沫真的是要崩潰了,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一樣,哇的一下子哭了出來,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南瓜,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我現在要做什麼?我要做什麼才能幫到你……止血……對……我先幫你止血……我先幫你止血……」

    說完童沫便慌亂的手忙腳亂起來,這兒什麼藥物都沒有了,而且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童沫忙去撕自己的衣服,要先給他包紮,先給他包紮,可手疼的緊卻怎麼撕都撕不動,這讓童沫覺得崩潰也讓她覺得沒用。

    可就在童沫在努力的撕扯時向南卻摸索著按住了她的手,好似一個笑意,緩緩的說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做,就這樣……讓我抱著……在我徹底失去力氣之前……」

    一句話童沫已然淚流滿面,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臉,可那越來越無力的聲音此刻她卻聽的真,就因為太真所以太痛,抬頭,童沫努力的看,可視線中觸及的只有那一片黑暗,還有,還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死亡氣息,感覺他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遠到是兩個世界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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