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章 節066:你們會結婚嗎? 文 / 漠小忍
夜色正濃,風吹過樹梢月影纏一綿,靜,周圍的環境太過靜謐,亂,此刻的心緒又太過煩亂,每一道風聲都像是柔情的催化劑,而後風聲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此刻的童沫完全像是醉倒在了這種煩亂當中,理不出絲毫的頭緒,就被這種情緒困在裡面,怎麼也走不出來,而面對向南的問話她竟然回答不出來,什麼都回答不出來,以往那麼強硬的拒絕話語此刻竟然沒勇氣再說出來,想要點頭答應卻又害怕受傷害,她知道她現在的退步那就是一輩子。
「心心,我愛你,我愛你……」他就這樣一直重複著這句話,腿部完全的半跪下來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了童沫的身子,之後他的手上移緊緊的扣住了她的後腦勺,迫使童沫抬起頭,他卻微微的垂著頭,手轉移過來就這樣雙手捧著她的臉,吻,不誘不落。
他就這樣用他獨有的力道,不輕不重的捧著她的雙頰,很凌亂的吻在她的臉上,鼻尖有他從口中散發出來的淡淡酒香,童沫感覺她快要被這股味道給熏醉了,身體也在慢慢的酥軟,直到最後的柔弱無骨,絲毫無力的懶懶的依附在他的懷裡。
他感覺他醉了,醉的徹底,不是那酒精而是眼前這個讓他欲罷不能的她,這狂亂無度的吻痕得不到回應讓他抓狂,又讓他越發的沉迷,手離開了她的雙頰,很有力道的亂揉在她的發間,讓她的髮絲在他的指尖似碟綻放,風再次作祟的撩動,風影纏一綿間穿過長髮誰的思念,最終化成了一縷輕煙,幻化消失在兩人中間,而後散落心田落地為塚。
那致命的吻痕從她的眼角到嘴邊再到脖頸無一倖免,那愈發濃重的酒精味道像是帶著毒的,還有他那嚶嚶曖一昧的話語讓她本就搖搖欲墜的堅定最後變得粉碎不堪,當那清涼的齒貝觸及到她滾燙的舌尖時砰然好似復甦了什麼……
「心心,別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許是離他的聲音太近,那種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痛苦,那痛苦中又夾雜著他無盡的哀求,隨即他的力道再次的加大,就那麼霸道的將這些話過渡到她的口中迫使讓她嚥下去,融化在她的腹腔之中而後潰爛掉,就在她麻木的舌尖感覺到疼的時候一滴液體灌入了她的口。
很鹹很鹹,童沫知道那是眼淚的味道,而她此刻覺得眼淚都已經流乾了,現在眼睛還乾澀的很,那若不是她的眼淚除了他還有誰的呢?
他流淚了?
當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在她肚子裡的那句話再次的復活過來,狠狠的碾壓著她心口最柔軟的地方,之前她真真的看到他哭是為了衛依諾,而如此他卻喊著她的名字哭了,這說明了什麼呢?
向南,你注定要將我困死在你的牢籠之中嗎?
童沫無力了,真的無力了,就這樣讓他抱,就這樣讓他吻,不拒絕也不會回應,此刻她和一個木偶之間的區別也只差還會呼吸了,此刻她都在想,如果她只是一個木偶該有多好,不會難受也不會痛了……
他好似在貪戀,也好似在宣洩,他就這樣一直吻著,久久不放,最後讓童沫窒息、昏迷,之後的事童沫就不知道了,好似那一刻真就溺死在他的懷裡,什麼意識都沒有了。
是昏迷的徹底還是醉的徹底,這一晚童沫睡得竟然是如何的好,感覺一直被什麼暖暖的包圍著,讓她安心讓她踏實,當她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體有些酸疼,但是渾身卻覺得挺輕鬆的,那種感覺就好似是脫胎換骨了一般,亦或者是沒有那些恨壓著了所以身心也就輕鬆了。
「心心,醒了?」童沫剛睜開眼睛便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她微微的鎖眉,看了看周圍,這是在他的車上,後車座全被他放倒了,她就躺在上面很是寬敞,她的身上蓋著他的衣服,而他則是裸著上身。
「嗯。」聽向南這麼問童沫淡淡的應了一聲,之後忙起身將該在她身上他的衣服還給了他,昨晚上她是記得他在瘋狂的吻她的,怎麼到後來就睡在這兒了?她昨晚上明明只喝了幾口,可為什麼感覺跟喝醉酒斷片了一樣?
童沫起身,探頭出去看,現在還是在山上,她目及之處能看到的也只是那一座座的墓碑,她竟然跟他單獨在山上過了一夜?這種行為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事,現在面對這個男人童沫竟然會有幾分尷尬。
「對不起,心心,昨晚上我說得太多了。」是啊,現在想想昨晚上好像一直是他一個人在說,童沫始終都沒有開過口,聽到此童沫緊緊的抿了抿嘴角微微的垂了垂頭,昨晚上他說的那些話在平時斷然是不會說的,有些話有些情緒說出來了或許心情會好些。
「沒有,還好。」童沫喃喃的回應了一句。
看到童沫這樣向南會心的一笑,此刻的她全然沒有之前對他的鋒芒,這就是近了一大步,笑過之後他從身上拿出了那個首飾盒遞到了童沫的手邊,說道:「心心,這個是我早就想送給你的,一直也沒有機會,現在請你一定收下,收下之後你可以把它放在一邊也可以丟掉,但,在你沒有接受我之前不要打開它,因為那樣就全然沒有了它的意義,可以嗎?」
向南說的很認真,也很真誠,童沫微微的一愣,目光緩緩的下落在了這個首飾盒上,這個首飾盒外表還是嶄新的,可細心的童沫還是能看到它歲月的痕跡,他說的他早就想送給她這一點她相信。
向南就這樣一直拿著它擲在她的手邊,而她卻一直沒有張開手去拿,僵持了好一會兒之後向南乾脆硬塞到了她的手裡,而後回過身拿起他的衣服穿上,發動了車子,說道:「我送你下山。」
車子發動了,還木訥的童沫手微微的一動,垂頭看著那個首飾盒,不禁在好奇這裡面會是什麼?他說他早就想送給她了,這個『早』是有多早?會是在跟衛依諾徹底分開之前嗎?
恍惚之間車子已經開出了墓園,童沫忙回眸,將目光灑在了那一座座墓碑上,好似在找尋著向元勳的墓碑,好似在找尋著昨晚上他們席地而坐的地方,這樣的夜晚在她的人生當中也就這麼一次了,童沫就這樣一直眺望著,直到那墓園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她才把目光收了回來,不由得還是落在了手中的那個首飾盒上,就像是潘多拉a的盒子,她充滿好奇卻又不能打開。
「下山的路很長,到市裡也還早,再睡個回籠覺吧。」向南的這句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沒有應聲,只是手一緊,將那個首飾盒緊緊的攥在了手裡,目光看向了窗外。
昨晚上山的時候天太黑了,也沒有路燈,周圍的環境也沒能看清楚,現在看來竟是那樣的美,一條窄窄的公路,公路兩邊是一排綠蔥蔥的數,再遠處就是重山疊巒,山裡清晨的空氣特別的清新,看遠處的山也是一片朦朧,雲山霧繞,恍若夢境。
在喧囂的城市裡呆久了,再來這個地方真是覺得太美了,美的很簡單,美的很純粹,若愛也可以如此簡單如此純碎該有多好呢?
童沫就這樣一直看著窗外,一直看著這一片大自然最真的景色,置身在這裡人的心情也會變得好一些,只可惜,有些寧靜該離開的還是要離開,有些喧囂該出觸碰的還是要去觸碰。
這個回籠覺童沫真正睡著的時候是在下了山之後,因為那些風景她看膩了,也看累了,這個回籠覺童沫睡得並不安穩,車子一停她便醒了,清醒過來之後看了看是在南宮家門口。
「心心,在車上等著,我去接茹熙。」沒等童沫反應什麼向南已經下了車,現在童沫還沒有完全的醒過來,抬手去揉眼睛卻發現她的手攥得緊,攤開才發現,剛才她睡覺的時候那個首飾盒卻被她攥得緊。
聽車外有說話聲傳來童沫抬頭,是南宮名和冷晴,還有向南抱著茹熙從裡面走了出來,見狀童沫忙將這個首飾盒放入口袋下了車。
「南宮大哥,冷晴姐。」看到南宮名和冷晴童沫忙一笑禮貌的喊了出來,看到童沫茹熙也忙從向南的懷裡掙扎出來讓童沫抱,童沫抱過茹熙之後對兩人說道,「這兩天茹熙一直住這兒給你們添麻煩了。」
「才沒有呢,茹熙乖巧懂事的很,我巴不得她天天都住我家。」說話間冷晴抬手很是喜愛的捏了捏茹熙的小臉。
「好了,茹熙,跟叔叔阿姨再見。」童沫一笑這樣對茹熙說了一句。
「南宮叔叔,冷阿姨再見。」茹熙很聽話的朝他們揮著手,之後童沫先抱茹熙上了車,向南邁步也要上車南宮名卻將他拉住了,竊竊的一笑小聲的問道:「什麼情況?你小子不賴嘛,再加把勁,我等著喝你們的復婚喜酒。」
聽到這兒向南鄙夷的一笑,沒有回應什麼邁步上了車。
「帥叔叔,媽咪,你們兩個是要結婚了嗎?」一上車車子還沒發動呢小茹熙就冷冷的問了出來,問話的口氣好似帶著些情緒。
聽到這句問話向南和童沫都愣住了,童沫連忙指責:「小丫頭,胡說什麼呢?從哪兒聽來的?」
「我聽南宮叔叔是這麼說的,這是真的嗎?」昨晚上向南把小茹熙送到了南宮家,說是要跟童沫單獨出去,哪知這個南宮名竟然會跟茹熙胡說這個,早知道就不把茹熙送到南宮家了。
「是這樣嗎?」茹熙嘟著嘴再次問了一句,之後又看向童沫嘟著嘴說道,「媽咪,如果你真的跟帥叔叔結婚了,是不是就只能讓帥叔叔來做我爹地?那言叔叔怎麼辦?言叔叔終於回來了,我……還是希望言叔叔來做我爹地,可以嗎,媽咪?」
說完這話小茹熙嘟嘴嘟的越發厲害了,而且大眼睛中還閃爍著淚光,昨晚上她聽南宮名他們說向南和童沫會結婚,然後一個人只能有一個爹地和一個媽咪,而茹熙的爹地和媽咪就只是向南和童沫,聽到這兒茹熙真的好難過,因為她記事開始就是言瑾珉陪著,她也一直都希望言瑾珉來做她的爹地,現在希望要破滅了她當然會難過。
而聽到這句話最難過的還是向南,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不想認自己而是一心想要別人當爸爸那種心情自然不是常人能體會的。
「茹熙,其實不是這樣的,爹地不是說你想讓誰來做就能誰來做的,人都只有一個爹地那是無可取代的,你喜歡你言叔叔這毫不衝突,他做不了你爹地可他也會疼你,你也能像以前那麼喜歡他,什麼都不會改變的。」向南說多了大道理茹熙也聽不懂,只能是這樣安慰著。
「你騙人!」可聽向南說出這些之後茹熙卻很生氣的嘟著嘴紅著臉說道,「爹地和叔叔是不一樣的,帥叔叔,我很喜歡你,可是我更喜歡我言叔叔,是他一直照顧茹熙長大的,如果他做不了茹熙的爹地他會難過的,我不想看到我言叔叔難過,他難過我也會很難過的……」
「茹熙,什麼結婚不結婚,沒有的事,別亂想了。」這時童沫微微的一笑,手很輕的撫摸著茹熙的小腦袋。
「真的嗎?你們不會結婚是不是?」聽到這兒小茹熙竟然很是興奮,而這種興奮在向南聽來卻是莫大的難過。
「嗯。」童沫點點頭,然後忙又說,「好了,乖乖去幼兒園。」
「嗯,好。」茹熙嘻嘻的一笑點點頭,向南暗歎了口氣,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就是開著車。
將茹熙送到幼兒園之後童沫口氣不溫不熱的對向南說道:「孩子還太小,很多事還都不懂,以後別跟她說這些,等她長大了自然會明白的。」
聽到此向南眉頭鎖緊,是啊,自己犯的錯就該去負責,茹熙還那麼小,對生父這個概念還不懂,但他又害怕她以後會懂,因為懂得了心裡對他也會有恨。
「你放心吧,過去那些事我不會讓茹熙知道的,我不想讓她也跟我一樣,心裡會帶著恨,至於她會不會接受你這要看你怎麼做了。」聽到這些話向南一個欣喜,有她這句話就是對他態度的最大讓步。
「我知道,我也一定會做好的!」向南一笑,童沫的這句話給他的鼓勵太大了,笑過之後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忙問,「言瑾珉回來了?」